第十八章：愧疚
清晨，阳光洒进了古堡，脸色苍白的墨离对着镜子整理仪表，好让自己看起来气色更好点。
他穿上了执事服，敲响了艾莉丝的房门。
没过多久，艾莉丝打开了房门。
她穿好了魔法学院的校服，戴好了帽子，当两人视线对接之时，墨离从她的眼眶边看到了干涸的泪痕。
墨离下意识回避，在片刻之后，他转过头来，焦急道：
“艾莉丝，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艾莉丝没有开口，她自顾自地下楼，来到餐厅。
早餐已经备好了，艾莉丝沉默着坐到了主座上，用无可挑剔的礼仪用着餐。
墨离立侍在她身后，好几次想开口，但都放弃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来到王都以来，他都是瞒着艾莉丝去行动的，找到莱妮丝，联络露西加入“和平之手”组织，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艾莉丝。
他自私地认为不应该将艾莉丝卷入这些事件之中，只有她置身事外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可就是这样的行为却在无意间伤害到了她。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执事，真正合格的执事不会对自己的主人有所保留。他的自私，造成了两人的隔阂。
艾莉丝用完了餐，她用餐巾擦干净嘴，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墨离跟在她的后面，小心翼翼道：“小姐，接下来该去魔法学院了，让我送你过去吧。”
古堡正门处，肯尼备好了马车，他在马车旁等待着两人。
墨离牵着艾莉丝的手，看着艾莉丝进入马车之中，而他则坐在前面，驾驶着马车。
肯尼来到墨离身边，眼神中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是这样说道：
“墨离，你拜托我帮忙种无忧花，现在这些花已经发芽了。你得要自己种了。”
他指了指身后古堡门前的花圃，那里绿色的花芽冒了出来。
这是他带回来的花种，在种下之后短时间就发了芽。
艾莉丝喜欢这种花，它生长快，在乡下的时候到处可见，生命力顽强。
艾莉丝喜欢它的花语——快乐、陪伴、亲情。
肯尼话中有话，墨离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应该要自己去和艾莉丝坦白。
他驾驶着马车，走上了大道。
他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以往精通各种话术的他这个时候却成了大舌头，怎么也想不出一套合适的话来。
他的喉咙好像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艾莉丝的话语从马车中传来。
墨离感受到了一阵苦涩，他找着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对不起，大小姐。”
“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从来到王都以来，你就变了。难道一个人隐瞒，一个人受伤就是对我的保护吗？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
说到后面，艾莉丝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墨离感觉到心如同刀割一般，在那么一瞬间，他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他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艾莉丝呢？昨夜他差点就死在街道上，被几个魔族逼入死境，如果不是红莲前来救他，他现在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告诉艾莉丝真相，她一定会让自己退出。
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是魔王手下的四魔将，这片大陆最强的存在之一，而现在的墨离，根本不配与他们为敌。即便自己选择退出，他们依然会找上门来，在毁灭这个国家的同时，将艾莉丝也给杀害。
他不能接受，他必须接着留在和平之手之中。他得变强，变得比四魔将还要强。
在昨夜之后，墨离无比渴求力量。只有拥有力量，他才能保护艾莉丝，即便代价是要远离她。
墨离将马车停下，已经到魔法学院门口了，他拉开马车的帘子，右手搭在左肩上，他的言语中没有其他感情：
“小姐，已经到了。”
艾莉丝擦干净了眼泪，她红着眼睛，从马车台阶走了下来。
墨离低着头，没有让艾莉丝看见她的表情。
艾莉丝上前，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只有墨离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我恨你。”
艾莉丝经过了墨离，墨离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在目送艾莉丝进入学院之后，才坐上马车，驾驶它离开了这里。
经过一段时间脚程，他将马车停到了古堡马厩中，然后起身离开。
他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艾莉丝刚刚的话。
他一步步前进，觉得脚有些发软。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蓝色长发的露西，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正看着他。
“又见面了，墨离。”
墨离欠身道：“公主殿下，你好。请问公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露西摸了摸下巴，好看的大眼睛中出现了思索的表情，片刻后答道：
“非得说的话，是来道歉的吧。为我家孩子伤到你道个歉。”
随着她的话，长椅后的树边走出了一个人。
她穿着短裤和夹克，清冷俏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头火红的长发配合高挑的身段，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和平之手，红莲。以不戴面具的姿态出现在了墨离面前，穿着常服的她看起来就只是在路边难得偶遇的高冷美人，而不是昨夜遇到的杀气腾腾的冷面杀手。
从红莲出现的那一刻起，墨离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朝着后腰摸去，却没有摸到火铳。
红莲注意到了墨离的动作，她眉头一皱，然后往墨离这边走了过来。
她每前一步，墨离就退一步，两人一直保持着相对的距离，看到这一幕的露西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离强忍恐惧喊道：“站住，你有什么企图？马上说出来。”
红莲站住了，思考了一下之后，她举起了手，然后抱头蹲下。
哈？墨离直接傻眼，他不知道红莲这是什么意思。
红莲一边蹲下一边偷偷瞄他，两人保持着尴尬的气氛过了好一会，终于被露西打破了：
“这孩子是跟你表达没有恶意。就跟小狗翻肚皮一样，她这是表达她不会伤害你。”
墨离明白了红莲的意思，他咽了口唾沫：“就不能正常好好说话吗，这样搞我会以为她又想揍我一顿。”
说到这里，墨离又回想起了昨夜里挨的那一顿揍，那种痛及灵魂的痛楚，到了现在感觉还没有消退。他现在对红莲这么戒备，完全就是之前她下手太狠了。
露西拍了拍手，下令道：“红莲，可以起来了。”
红莲站了起来，红色眼瞳依然在偷瞄着墨离的表情，这种行为让墨离差点就绷不住。
“如你所见，红莲缺乏常识。这孩子语言表达能力很差，在她长大之前，一直都被当成杀手培养，所以不会和人交际，也不怎么开口。但请你相信，她没有坏心思。”
是，确实没有坏心思，昨天晚上差点就被她肉体飞升了，真是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墨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露西接着开口道：“今天我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要送你东西赔罪。红莲，东西给他吧。”
红莲的手上出现了一段锁链和两把火铳，她递了过来，墨离接了过去，仔细打量。
锁链是昨天红莲用来对付过自己的，自己有些印象。这把锁链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火铳方面，做工精良，自己之前拿的火铳根本没法和眼前这两把比。看起来是大价钱制作的。
“封魔锁链，魔法武器，只要缠住敌人身体，就可以阻止对方使用魔法，此外，十分坚硬，使用得当可以用来防身。”
“皇家火铳，皇室工匠制作的火铳，威力巨大，即便是拥有战体的战士，也难以抵挡。使用魔力水晶打造的子弹，这种子弹产量不多，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
随着露西的解释结束，红莲又从口袋中拿出两盒子弹，放到墨离手上。
感情是来送装备来了。墨离朝露西鞠了一躬，答谢道：“公主今日大恩，在下不会相忘。日后若是用的到在下，尽管开口。至于道歉一事，我想只是误会。我从来没有怪过红莲小姐。”
听到墨离的话，露西神秘一笑：“用的到的地方，那确实有。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墨离神色一凛。
他穿上了执事服，敲响了艾莉丝的房门。
没过多久，艾莉丝打开了房门。
她穿好了魔法学院的校服，戴好了帽子，当两人视线对接之时，墨离从她的眼眶边看到了干涸的泪痕。
墨离下意识回避，在片刻之后，他转过头来，焦急道：
“艾莉丝，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艾莉丝没有开口，她自顾自地下楼，来到餐厅。
早餐已经备好了，艾莉丝沉默着坐到了主座上，用无可挑剔的礼仪用着餐。
墨离立侍在她身后，好几次想开口，但都放弃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来到王都以来，他都是瞒着艾莉丝去行动的，找到莱妮丝，联络露西加入“和平之手”组织，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艾莉丝。
他自私地认为不应该将艾莉丝卷入这些事件之中，只有她置身事外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可就是这样的行为却在无意间伤害到了她。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执事，真正合格的执事不会对自己的主人有所保留。他的自私，造成了两人的隔阂。
艾莉丝用完了餐，她用餐巾擦干净嘴，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墨离跟在她的后面，小心翼翼道：“小姐，接下来该去魔法学院了，让我送你过去吧。”
古堡正门处，肯尼备好了马车，他在马车旁等待着两人。
墨离牵着艾莉丝的手，看着艾莉丝进入马车之中，而他则坐在前面，驾驶着马车。
肯尼来到墨离身边，眼神中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是这样说道：
“墨离，你拜托我帮忙种无忧花，现在这些花已经发芽了。你得要自己种了。”
他指了指身后古堡门前的花圃，那里绿色的花芽冒了出来。
这是他带回来的花种，在种下之后短时间就发了芽。
艾莉丝喜欢这种花，它生长快，在乡下的时候到处可见，生命力顽强。
艾莉丝喜欢它的花语——快乐、陪伴、亲情。
肯尼话中有话，墨离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应该要自己去和艾莉丝坦白。
他驾驶着马车，走上了大道。
他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以往精通各种话术的他这个时候却成了大舌头，怎么也想不出一套合适的话来。
他的喉咙好像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艾莉丝的话语从马车中传来。
墨离感受到了一阵苦涩，他找着理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对不起，大小姐。”
“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从来到王都以来，你就变了。难道一个人隐瞒，一个人受伤就是对我的保护吗？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
说到后面，艾莉丝的话语中带着哭腔，墨离感觉到心如同刀割一般，在那么一瞬间，他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他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艾莉丝呢？昨夜他差点就死在街道上，被几个魔族逼入死境，如果不是红莲前来救他，他现在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告诉艾莉丝真相，她一定会让自己退出。
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是魔王手下的四魔将，这片大陆最强的存在之一，而现在的墨离，根本不配与他们为敌。即便自己选择退出，他们依然会找上门来，在毁灭这个国家的同时，将艾莉丝也给杀害。
他不能接受，他必须接着留在和平之手之中。他得变强，变得比四魔将还要强。
在昨夜之后，墨离无比渴求力量。只有拥有力量，他才能保护艾莉丝，即便代价是要远离她。
墨离将马车停下，已经到魔法学院门口了，他拉开马车的帘子，右手搭在左肩上，他的言语中没有其他感情：
“小姐，已经到了。”
艾莉丝擦干净了眼泪，她红着眼睛，从马车台阶走了下来。
墨离低着头，没有让艾莉丝看见她的表情。
艾莉丝上前，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只有墨离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我恨你。”
艾莉丝经过了墨离，墨离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在目送艾莉丝进入学院之后，才坐上马车，驾驶它离开了这里。
经过一段时间脚程，他将马车停到了古堡马厩中，然后起身离开。
他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艾莉丝刚刚的话。
他一步步前进，觉得脚有些发软。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蓝色长发的露西，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正看着他。
“又见面了，墨离。”
墨离欠身道：“公主殿下，你好。请问公主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露西摸了摸下巴，好看的大眼睛中出现了思索的表情，片刻后答道：
“非得说的话，是来道歉的吧。为我家孩子伤到你道个歉。”
随着她的话，长椅后的树边走出了一个人。
她穿着短裤和夹克，清冷俏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头火红的长发配合高挑的身段，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和平之手，红莲。以不戴面具的姿态出现在了墨离面前，穿着常服的她看起来就只是在路边难得偶遇的高冷美人，而不是昨夜遇到的杀气腾腾的冷面杀手。
从红莲出现的那一刻起，墨离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朝着后腰摸去，却没有摸到火铳。
红莲注意到了墨离的动作，她眉头一皱，然后往墨离这边走了过来。
她每前一步，墨离就退一步，两人一直保持着相对的距离，看到这一幕的露西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离强忍恐惧喊道：“站住，你有什么企图？马上说出来。”
红莲站住了，思考了一下之后，她举起了手，然后抱头蹲下。
哈？墨离直接傻眼，他不知道红莲这是什么意思。
红莲一边蹲下一边偷偷瞄他，两人保持着尴尬的气氛过了好一会，终于被露西打破了：
“这孩子是跟你表达没有恶意。就跟小狗翻肚皮一样，她这是表达她不会伤害你。”
墨离明白了红莲的意思，他咽了口唾沫：“就不能正常好好说话吗，这样搞我会以为她又想揍我一顿。”
说到这里，墨离又回想起了昨夜里挨的那一顿揍，那种痛及灵魂的痛楚，到了现在感觉还没有消退。他现在对红莲这么戒备，完全就是之前她下手太狠了。
露西拍了拍手，下令道：“红莲，可以起来了。”
红莲站了起来，红色眼瞳依然在偷瞄着墨离的表情，这种行为让墨离差点就绷不住。
“如你所见，红莲缺乏常识。这孩子语言表达能力很差，在她长大之前，一直都被当成杀手培养，所以不会和人交际，也不怎么开口。但请你相信，她没有坏心思。”
是，确实没有坏心思，昨天晚上差点就被她肉体飞升了，真是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墨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露西接着开口道：“今天我来，除了澄清误会之外，还要送你东西赔罪。红莲，东西给他吧。”
红莲的手上出现了一段锁链和两把火铳，她递了过来，墨离接了过去，仔细打量。
锁链是昨天红莲用来对付过自己的，自己有些印象。这把锁链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火铳方面，做工精良，自己之前拿的火铳根本没法和眼前这两把比。看起来是大价钱制作的。
“封魔锁链，魔法武器，只要缠住敌人身体，就可以阻止对方使用魔法，此外，十分坚硬，使用得当可以用来防身。”
“皇家火铳，皇室工匠制作的火铳，威力巨大，即便是拥有战体的战士，也难以抵挡。使用魔力水晶打造的子弹，这种子弹产量不多，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
随着露西的解释结束，红莲又从口袋中拿出两盒子弹，放到墨离手上。
感情是来送装备来了。墨离朝露西鞠了一躬，答谢道：“公主今日大恩，在下不会相忘。日后若是用的到在下，尽管开口。至于道歉一事，我想只是误会。我从来没有怪过红莲小姐。”
听到墨离的话，露西神秘一笑：“用的到的地方，那确实有。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墨离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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