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七宗罪
可路明非不知怎得，他偏偏就不想让这唧唧歪歪的小家伙如意。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更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话是用下命令似的口吻。”他白了路鸣泽一眼，“所以，现在轮到你来抉择了。”
杀龙？或者被杀？
都不存在！
“怎么，大王是有更好的想法了？”路鸣泽望了一眼头顶的龙侍，幽幽说，“可现在这个局面，你要怎么解围呢？用那条鞭子？小的可不敢保证它绝对有用。”
“你别啰里啰嗦说这些，我现在也只给你两条路。”路明非竖起手指，“你要么带着我和老唐还有那个黄铜罐安全出去，要么我们就一起留在这里，我说的是永远。”
他总感觉路鸣泽是在想方设法地给他下套，如果说老唐和那个黄铜罐真是龙王的话，那他们还有点用处，或者说在实现最终目的前，他们是很好的棋子。
前提是，棋子必须受他掌控。
路明非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路鸣泽告诉他，如何才能拿捏住这两只尚未苏醒的龙王。
“大王，你太贪心了，居然想要控制龙王。”路鸣泽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小的以前只以为你是个顽强的灵魂，但现在看来......”
“我也没想到会被你看穿。”路明非咬了咬牙，“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他之所以会配合这次的“夔门计划”，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愿景——希望这个世界变成凡人的世界，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完全跟着路鸣泽、苏恩曦、酒德麻衣这伙人走，他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无论是在那个时代，只有站在最高点人才有资格、有能力去做想做的事。
路鸣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间中电闪雷鸣，仿佛代表着他的心情。
路明非没有继续理会路鸣泽，而是转头盯着老唐。
他在观察，观察这个路鸣泽口中的“龙王诺顿”究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很可惜，路明非并没有发现所谓的“龙的威严”，反倒是看到了一脸衰相，就像是最开始万达影院洗手间的原主。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龙王在苏醒之前竟也是这么单纯......
这时候，路鸣泽打破了沉默：
“大王，我也有我的骄傲，这样吧，我们互相让一步。”
他抬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路明非还以为这是在叫他，正准备先骂两句再上前，结果路鸣泽手势刚比完，空间中就突然传来一阵爆响！
像是刀与剑碰撞的声音，像是一种远古生物的低吼......
咻的一声，一个有两米长的盒子穿过甬道急速朝着青铜王座飞来，路明非向后一跃，轻松夺过了偷袭。
可他清楚，这并不是偷袭，路鸣泽虽然贱，但还不会使用那种肮脏低级的手法。
木盒竖立着落在了路鸣泽的脚边，他用手扶着，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青铜炼狱·七宗罪，里面共有七把刀剑，分别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欲、饕餮及色欲。”
路鸣泽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木盒，七把封存千年的刀剑在盒中机关的作用下滚动而出。
“这七把刀剑铸造式又分别为八面汉剑、太刀、斩马刀、日本武士刀、克雷默长剑、大马士革刀、日本肋差，根据神话，若七把刀剑共同使用可激发至至强炼金领域——罪与罚，斩杀龙族初代种不在话下。”
看着那组刀剑，一股强烈的悸动顿时涌上路明非心头。
“在龙的世界里，没有谈判，只有刀剑决胜。”路鸣泽示意路明非上前，“接下来整个世界的走向，就握在大王手里了。”
路明非看着刀把剑鞘，内心蠢蠢欲动。
“这就是你的妥协？”
“小的又不可能真让大王永远留在这里，不过......”路鸣泽拔出“傲慢”，交到了路明非手里，“既然大王这么执着于不受控制，那就让小的看到你的能力。”
随着他的停顿，静止的空间开始破碎，时间缓缓流动起来。
“大王，小的这里还有一些小礼物，请收下吧。”
大量的记忆一瞬间涌入了路明非的脑海，同时他的胳膊上也莫名涌上一股力量......
片刻后，龙侍从空穴上方垂直落下，向站在青铜王座旁的路明非甩来布满坚硬鳞片的尾巴，这一击蕴含着强大的力道，足以将一个小山头削去。
龙侍的龙身在空中近乎九十度翻转，肆意向自然展现着它的威严和恐怖，普通混血种会被这番气势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这种场面路明非现在非但不怯，甚至肾上腺素激增，异常兴奋！
他左手拎住黄铜罐，右手握紧“傲慢”，在龙侍的尾巴距离他只有三尺之隔的时候，一抹寒光从他眼眸闪过。
“傲慢”挥舞了出去，并伴随着路明非的宣言：
“逆转开始！”
通常来说，四代种以上的龙族甲鳞坚硬无比，微型炸弹甚至都不能伤其分毫。
但在青铜宫殿里，路明非手握“傲慢”斜着轻轻一挥，龙侍的尾巴就被割裂出巨大的口子。鲜血飞溅而出，又在刀身和龙鳞摩擦产生的高温下瞬间蒸发。
他这朴实无华的一击，竟然重创了次代种！
龙侍在空中发出痛苦的吼声，四大元素随之乱流，整个青铜宫殿都震动起来，无数机关在这一刻被激活！
路明非站在王座旁，冷冷望着遭受重创的怪物，一时间空穴内闪电齐鸣，他如同一个重新复苏、掌控自然的君王。
“路鸣泽，你这回总算是在关键时刻干了件人事。”
而在台阶下，老唐愣住了。
那只咆哮的怪物好像是......
“参......孙......”
他其实在看到青铜王座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那些随着记忆滚动的模糊画面就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清晰了。
同时，一幅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场景被完整地勾勒了出来。
很多年以前，青铜宫殿并没有位于水下，他和弟弟站在山上放眼望去，是如同神斧劈成的夔门，春来满眼都是绿色，风浩荡地吹起两个人的白袍。
“康斯坦丁......”老唐不知怎地下意识竟呢喃出了这个名字。
“看来你要恢复记忆了。”路明非轻声说道。
他能感觉到黄铜罐中传来了心跳声，犹如浑厚的钟声。
路明非瞥了一眼王座，眼神迷离。
随后，剩余的六把刀剑纷纷离鞘，他使尽全力将刀剑一把一把掷向怪物。
其实路明非并不能完全使用这组刀剑，他的能力还不够，只好用“掷”这种堪称愚蠢的使用方式。
这种使用方式当然不能打开路鸣泽口中的“罪与罚”领域，但只是杀一只龙侍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刀光剑影，宛如流星。
不多时，龙侍轰然倒下。
路明非走下台阶拉着老唐朝王座走去，后者并不反抗，只是有些恍惚，好像从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似在梦境。
而那个用青铜打造的王座就是梦境的终点。
终于，老唐被路明非按坐在了上面。
“这是属于你的位置......其实你也应该明白了。”路明非顿了顿，他伸出手将衣袖撸起，“这就是答案。”
这个“答案”，其实就是路鸣泽送给他的礼物，能彻底将老唐唤醒的礼物。
微光下，一条条墨色线条互相缠绕而出，完整地暴露在老唐的视野当中。
这犹如图腾一般的纹路，就是他记忆中可望又不可即的顶端。
“康斯坦丁。”老唐一边说着弟弟的名字，一边抚摸着龙一般的花纹。
路明非注意到了，他注意到老唐的双瞳正在变换色彩，并逐渐发散出光辉。
和路鸣泽的黄金瞳很相似......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限制，回想起来吧，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路明非学着路鸣泽的语气说道。
这番语气，成功解开了一切。
此刻，路明非右臂上的龙纹也活跃了起来，图腾线条间发出赤红色的光辉，它们如同小龙般跃起，直直扑向老唐的面门正中。
“呜......”
老唐低声哽咽起来，他在青铜王座上躬下身子，挣脱开了路明非的龙纹引导。
后者见状缓缓向后退去。
原本随着龙侍的倒下已经变得死气沉沉的青铜宫殿，又在这时候重新启动起来了。建筑物本没有感情，但这座宫殿是龙王的杰作，它本身就可以是一个活灵。
从外部来看，整个建筑魔方旋转起来，水底世界被彻底搅动。
“欢迎重临世界，诺顿殿下。”
路明非右手做出握刀的手势。
..............
三峡，旅游船上。
酒德麻衣和一个瘦小的金发女孩出现在了甲板上，一个低头看水，一个抬头望天。
“它苏醒了。”
酒德麻衣看着江面上不停涌出的大型水泡，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毕竟“龙王彻底复苏”这种级别的事情，她平生还是头一次见。
“老板没有给薯片事先通知，这样好么？”酒德麻衣蹙眉，“甚至连我们要来的消息都没有给她说。”
“通知了也没用......”金发女孩摇了摇头。
“江面正在变色，这是元素乱流前的征兆。估计再过不久，江面上就会卷起风暴，我们得让这艘船离风暴中心远一点。”酒德麻衣朝着船舱挥了挥手。
旅游船随即掉转船头，与预定位置拉开了距离。
“麻衣，要下雨了......”金发女孩突然说道。
她向上伸出手掌，感受着从天空飘下的水滴所给她带来的清凉。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船舷上。”酒德麻衣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金发女孩发了一会呆后，也走了进去。
...............
青铜宫殿。
此时的青铜王座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那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用于炼金的纯净之火。
老唐，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诺顿”。
诺顿坐在火焰当中，身上的潜水服被极致高温灼烧得干干净净，他全身都变得通红，仿佛有岩浆在体内流淌。
路明非并不清楚现在的诺顿能不能实现完全龙化，他其实也在赌，赌运气的神明站在他这一边。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可是我醒来了，你又在哪里呢？”
诺顿抬起头，黄金瞳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严。
“青铜炼狱......”他用属于龙族的语言说道。
路明非听得懂这四个字，他提着黄铜罐瞬间警觉起来，环顾四周的同时不忘注视着诺顿的一举一动。
还能远距离操控吗？
“七宗罪！”诺顿突然提高了声音。
下一瞬，七把刀剑从龙侍的身体弹出，齐刷刷地朝青铜王座飞去。
“渍！”路明非抿了抿嘴，“我就知道会这样。”
在路鸣泽给他的记忆中，所谓“七宗罪”，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打造出来用来同其它君主厮杀的武器。
现在，决定胜负的七把刀剑回到了原主人那里。
不过......路明非现在也有他的杀手锏。
只见他伸手向上，嘴里呢喃着古老语言。
空间再度静止，随着点点星光凝聚，空间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破灭前，路明非在虚无中复制出了七把与七宗罪一模一样的刀剑，同时将它们带了出来。
他使其悬浮于空中，与诺顿形成对峙之势。
“龙族古老的记忆、唤醒诺顿的龙纹、复制武器的能力......”路明非苦笑了一声，“路鸣泽，我谢谢你啊，这真是一件大礼。”
突然间！一抹寒光从他视野中闪过，诺顿驱使名为“傲慢”的汉剑将路明非制造出来的、虚假的“七宗罪”一瞬间全部击碎。
整个过程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
“真货果然比假货厉害，但是我可以批量制造假货，而你的真货只有七把，用的过来吗？”
“你手上，你……”诺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然后盯着黄铜罐，“那是康斯坦丁。”
路明非默默咽了口唾沫，他放下黄铜罐，重新复制出刀剑。
“在龙的世界里，只有实力相近才有相谈的资本，对吧？”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更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话是用下命令似的口吻。”他白了路鸣泽一眼，“所以，现在轮到你来抉择了。”
杀龙？或者被杀？
都不存在！
“怎么，大王是有更好的想法了？”路鸣泽望了一眼头顶的龙侍，幽幽说，“可现在这个局面，你要怎么解围呢？用那条鞭子？小的可不敢保证它绝对有用。”
“你别啰里啰嗦说这些，我现在也只给你两条路。”路明非竖起手指，“你要么带着我和老唐还有那个黄铜罐安全出去，要么我们就一起留在这里，我说的是永远。”
他总感觉路鸣泽是在想方设法地给他下套，如果说老唐和那个黄铜罐真是龙王的话，那他们还有点用处，或者说在实现最终目的前，他们是很好的棋子。
前提是，棋子必须受他掌控。
路明非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路鸣泽告诉他，如何才能拿捏住这两只尚未苏醒的龙王。
“大王，你太贪心了，居然想要控制龙王。”路鸣泽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小的以前只以为你是个顽强的灵魂，但现在看来......”
“我也没想到会被你看穿。”路明非咬了咬牙，“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他之所以会配合这次的“夔门计划”，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愿景——希望这个世界变成凡人的世界，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完全跟着路鸣泽、苏恩曦、酒德麻衣这伙人走，他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无论是在那个时代，只有站在最高点人才有资格、有能力去做想做的事。
路鸣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间中电闪雷鸣，仿佛代表着他的心情。
路明非没有继续理会路鸣泽，而是转头盯着老唐。
他在观察，观察这个路鸣泽口中的“龙王诺顿”究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很可惜，路明非并没有发现所谓的“龙的威严”，反倒是看到了一脸衰相，就像是最开始万达影院洗手间的原主。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龙王在苏醒之前竟也是这么单纯......
这时候，路鸣泽打破了沉默：
“大王，我也有我的骄傲，这样吧，我们互相让一步。”
他抬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路明非还以为这是在叫他，正准备先骂两句再上前，结果路鸣泽手势刚比完，空间中就突然传来一阵爆响！
像是刀与剑碰撞的声音，像是一种远古生物的低吼......
咻的一声，一个有两米长的盒子穿过甬道急速朝着青铜王座飞来，路明非向后一跃，轻松夺过了偷袭。
可他清楚，这并不是偷袭，路鸣泽虽然贱，但还不会使用那种肮脏低级的手法。
木盒竖立着落在了路鸣泽的脚边，他用手扶着，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这是青铜炼狱·七宗罪，里面共有七把刀剑，分别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欲、饕餮及色欲。”
路鸣泽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木盒，七把封存千年的刀剑在盒中机关的作用下滚动而出。
“这七把刀剑铸造式又分别为八面汉剑、太刀、斩马刀、日本武士刀、克雷默长剑、大马士革刀、日本肋差，根据神话，若七把刀剑共同使用可激发至至强炼金领域——罪与罚，斩杀龙族初代种不在话下。”
看着那组刀剑，一股强烈的悸动顿时涌上路明非心头。
“在龙的世界里，没有谈判，只有刀剑决胜。”路鸣泽示意路明非上前，“接下来整个世界的走向，就握在大王手里了。”
路明非看着刀把剑鞘，内心蠢蠢欲动。
“这就是你的妥协？”
“小的又不可能真让大王永远留在这里，不过......”路鸣泽拔出“傲慢”，交到了路明非手里，“既然大王这么执着于不受控制，那就让小的看到你的能力。”
随着他的停顿，静止的空间开始破碎，时间缓缓流动起来。
“大王，小的这里还有一些小礼物，请收下吧。”
大量的记忆一瞬间涌入了路明非的脑海，同时他的胳膊上也莫名涌上一股力量......
片刻后，龙侍从空穴上方垂直落下，向站在青铜王座旁的路明非甩来布满坚硬鳞片的尾巴，这一击蕴含着强大的力道，足以将一个小山头削去。
龙侍的龙身在空中近乎九十度翻转，肆意向自然展现着它的威严和恐怖，普通混血种会被这番气势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这种场面路明非现在非但不怯，甚至肾上腺素激增，异常兴奋！
他左手拎住黄铜罐，右手握紧“傲慢”，在龙侍的尾巴距离他只有三尺之隔的时候，一抹寒光从他眼眸闪过。
“傲慢”挥舞了出去，并伴随着路明非的宣言：
“逆转开始！”
通常来说，四代种以上的龙族甲鳞坚硬无比，微型炸弹甚至都不能伤其分毫。
但在青铜宫殿里，路明非手握“傲慢”斜着轻轻一挥，龙侍的尾巴就被割裂出巨大的口子。鲜血飞溅而出，又在刀身和龙鳞摩擦产生的高温下瞬间蒸发。
他这朴实无华的一击，竟然重创了次代种！
龙侍在空中发出痛苦的吼声，四大元素随之乱流，整个青铜宫殿都震动起来，无数机关在这一刻被激活！
路明非站在王座旁，冷冷望着遭受重创的怪物，一时间空穴内闪电齐鸣，他如同一个重新复苏、掌控自然的君王。
“路鸣泽，你这回总算是在关键时刻干了件人事。”
而在台阶下，老唐愣住了。
那只咆哮的怪物好像是......
“参......孙......”
他其实在看到青铜王座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那些随着记忆滚动的模糊画面就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清晰了。
同时，一幅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场景被完整地勾勒了出来。
很多年以前，青铜宫殿并没有位于水下，他和弟弟站在山上放眼望去，是如同神斧劈成的夔门，春来满眼都是绿色，风浩荡地吹起两个人的白袍。
“康斯坦丁......”老唐不知怎地下意识竟呢喃出了这个名字。
“看来你要恢复记忆了。”路明非轻声说道。
他能感觉到黄铜罐中传来了心跳声，犹如浑厚的钟声。
路明非瞥了一眼王座，眼神迷离。
随后，剩余的六把刀剑纷纷离鞘，他使尽全力将刀剑一把一把掷向怪物。
其实路明非并不能完全使用这组刀剑，他的能力还不够，只好用“掷”这种堪称愚蠢的使用方式。
这种使用方式当然不能打开路鸣泽口中的“罪与罚”领域，但只是杀一只龙侍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刀光剑影，宛如流星。
不多时，龙侍轰然倒下。
路明非走下台阶拉着老唐朝王座走去，后者并不反抗，只是有些恍惚，好像从刚才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似在梦境。
而那个用青铜打造的王座就是梦境的终点。
终于，老唐被路明非按坐在了上面。
“这是属于你的位置......其实你也应该明白了。”路明非顿了顿，他伸出手将衣袖撸起，“这就是答案。”
这个“答案”，其实就是路鸣泽送给他的礼物，能彻底将老唐唤醒的礼物。
微光下，一条条墨色线条互相缠绕而出，完整地暴露在老唐的视野当中。
这犹如图腾一般的纹路，就是他记忆中可望又不可即的顶端。
“康斯坦丁。”老唐一边说着弟弟的名字，一边抚摸着龙一般的花纹。
路明非注意到了，他注意到老唐的双瞳正在变换色彩，并逐渐发散出光辉。
和路鸣泽的黄金瞳很相似......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任何限制，回想起来吧，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路明非学着路鸣泽的语气说道。
这番语气，成功解开了一切。
此刻，路明非右臂上的龙纹也活跃了起来，图腾线条间发出赤红色的光辉，它们如同小龙般跃起，直直扑向老唐的面门正中。
“呜......”
老唐低声哽咽起来，他在青铜王座上躬下身子，挣脱开了路明非的龙纹引导。
后者见状缓缓向后退去。
原本随着龙侍的倒下已经变得死气沉沉的青铜宫殿，又在这时候重新启动起来了。建筑物本没有感情，但这座宫殿是龙王的杰作，它本身就可以是一个活灵。
从外部来看，整个建筑魔方旋转起来，水底世界被彻底搅动。
“欢迎重临世界，诺顿殿下。”
路明非右手做出握刀的手势。
..............
三峡，旅游船上。
酒德麻衣和一个瘦小的金发女孩出现在了甲板上，一个低头看水，一个抬头望天。
“它苏醒了。”
酒德麻衣看着江面上不停涌出的大型水泡，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毕竟“龙王彻底复苏”这种级别的事情，她平生还是头一次见。
“老板没有给薯片事先通知，这样好么？”酒德麻衣蹙眉，“甚至连我们要来的消息都没有给她说。”
“通知了也没用......”金发女孩摇了摇头。
“江面正在变色，这是元素乱流前的征兆。估计再过不久，江面上就会卷起风暴，我们得让这艘船离风暴中心远一点。”酒德麻衣朝着船舱挥了挥手。
旅游船随即掉转船头，与预定位置拉开了距离。
“麻衣，要下雨了......”金发女孩突然说道。
她向上伸出手掌，感受着从天空飘下的水滴所给她带来的清凉。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船舷上。”酒德麻衣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金发女孩发了一会呆后，也走了进去。
...............
青铜宫殿。
此时的青铜王座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那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用于炼金的纯净之火。
老唐，不，现在应该称呼为“诺顿”。
诺顿坐在火焰当中，身上的潜水服被极致高温灼烧得干干净净，他全身都变得通红，仿佛有岩浆在体内流淌。
路明非并不清楚现在的诺顿能不能实现完全龙化，他其实也在赌，赌运气的神明站在他这一边。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可是我醒来了，你又在哪里呢？”
诺顿抬起头，黄金瞳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严。
“青铜炼狱......”他用属于龙族的语言说道。
路明非听得懂这四个字，他提着黄铜罐瞬间警觉起来，环顾四周的同时不忘注视着诺顿的一举一动。
还能远距离操控吗？
“七宗罪！”诺顿突然提高了声音。
下一瞬，七把刀剑从龙侍的身体弹出，齐刷刷地朝青铜王座飞去。
“渍！”路明非抿了抿嘴，“我就知道会这样。”
在路鸣泽给他的记忆中，所谓“七宗罪”，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打造出来用来同其它君主厮杀的武器。
现在，决定胜负的七把刀剑回到了原主人那里。
不过......路明非现在也有他的杀手锏。
只见他伸手向上，嘴里呢喃着古老语言。
空间再度静止，随着点点星光凝聚，空间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破灭前，路明非在虚无中复制出了七把与七宗罪一模一样的刀剑，同时将它们带了出来。
他使其悬浮于空中，与诺顿形成对峙之势。
“龙族古老的记忆、唤醒诺顿的龙纹、复制武器的能力......”路明非苦笑了一声，“路鸣泽，我谢谢你啊，这真是一件大礼。”
突然间！一抹寒光从他视野中闪过，诺顿驱使名为“傲慢”的汉剑将路明非制造出来的、虚假的“七宗罪”一瞬间全部击碎。
整个过程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
“真货果然比假货厉害，但是我可以批量制造假货，而你的真货只有七把，用的过来吗？”
“你手上，你……”诺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然后盯着黄铜罐，“那是康斯坦丁。”
路明非默默咽了口唾沫，他放下黄铜罐，重新复制出刀剑。
“在龙的世界里，只有实力相近才有相谈的资本，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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