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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主人遇险!女护卫噬魂保驾

    从陈府到顺泰客栈有一里多的脚程,可桑影始终不信任陈欲和那孕妇,怕这两人会对主人不利,所以走得飞快,不出一刻便到达顺泰客栈。

    跟着她迅速跑上三楼,走到“月”字号房门前,正要拿出钥匙开门,这才发觉钥匙在主人身上。

    “诶!我怎么就……”她向来都很细心,所以对自己犯的糊涂有些抱怨。不过很快她又冷静下来,想到客栈应该有备用钥匙,于是打算去找掌柜。但她还没下楼,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当那人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她一看,是那孕妇,十分惊讶。

    那孕妇喘息着向桑影走近,并从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桑影,说:“你小姐让我把钥匙带给你。”

    “哦?”桑影非常怀疑,一边接钥匙,一边盯着孕妇,突然眼珠往下溜,看着孕妇的肚子。

    孕妇察觉,有些惊慌失措,并强笑着说:“我一心想追上你把钥匙送上,竟忘了自己还怀着孩子……看来这孩子很会替我这母亲着想。”

    “是吗?”桑影一副不屑的表情,用钥匙把门打开后又问:“你仅仅是为了送钥匙而来吗?”

    孕妇没弄明白桑影这么问的隐意,愣了一下才回答:“啊,是的。”

    桑影进去把装着衣物的两袋行李背上,出来后再盯着孕妇的肚子,并请求道:“你的孩子真定得住。能不能让我隔着肚皮聆听一下?”

    “啊?这个……”孕妇犹豫了,“我想没什么特别的,不必了吧?”

    “那我摸摸可以吗?我也是女人,也想感受一下怀着孩子时是什么心情。”桑影不待对方答应就把手伸向对方的肚子。

    孕妇立刻打开桑影的手,见桑影愕然,慌忙辩解说:“我……其实……其实我觉得……摸肚皮也只是普通的触觉而已……呃,你要是想知道,我直接告诉你好了……”看桑影拔剑,并指向自己,脸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你……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用装了。”桑影冷漠地说,“你这肚子是假的。”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从陈府到这里走得很快,基本算是小跑过来的,而且我刚到达你就跟到,如果你是后面追上的,应该就是跑过来的,这么长的路,以一个怀着七八个月大的孕妇来说,那不是很牵强吗?”

    “我……我是坐马车到这才跑上来的!”孕妇强辩道。

    “你哪来的钱坐马车?”

    “是……是陈公子府内的官轿。”

    “这就有另外一个疑点啦,如果陈公子允许你坐官轿,他为何不直接派个官兵送过来?”

    “他……他大概是没想到吧。何况是你小姐让我把钥匙送过来的……”

    “我小姐断不会让一个孕妇去做这种差事。”

    “也……也许她差使下人差惯了,一时没注意呢?”

    “我没时间听你做这无赖的辩解,想证明就让我看看!”

    孕妇迟疑着,低下头,手放到裙腰处,正想拉起时,突然又说:“就算你要看,也总得让我进房子吧,否则有人上来看到我以后怎么见人?”

    “有人上来自然会有脚步声,而掀起裙摆到我过目确认不过眨眼的功夫,根本不需要顾虑。”桑影辩驳道,“你之所以不敢掀是因为我的猜测没错,否则刚才我请求摸你肚子时你根本就不会抵触。”

    孕妇无言以对,沉默了。

    “说!你跟那个陈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桑影突然加强了语气,并把剑尖逼近孕妇的喉咙。

    孕妇吓了一跳,然后咽了趟口水,说:“我……我跟他并没有关系。只是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他。”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一年前我和我的丈夫行骗时被他发现,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以我的身体为代价,他才私底下放了我们,并允许我们在此继续行骗,只是骗到的钱要分他五成。”

    “也就是说,这个城里之所以有那么多骗子都是他纵容的咯?”

    “大概是吧。”

    “那此次他派你来有什么目的?”

    “这个……”

    “快说!”桑影勒令道,并把剑架到孕妇的脖子上。

    孕妇不敢不从,说:“他让我想办法把你迷晕。”

    桑影眉头一皱,她想自己应该没什么价值才对,因此转而想到主人,对照眼前这假孕妇的经历,不经睁大眼睛:“难道他想把我家小姐……”看假孕妇惭愧地低下头,她又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迅速收回剑,不再理会假孕妇,箭也似的冲向陈府。

    在陈府,陈欲带着弥相兰转了半圈,最后以赏画为引把弥相兰带到了自己的厢房。

    弥相兰为陈欲的彩墨画所吸引,进去后就左看看,右看看,很是兴奋,然后走到一副山水画面前,说:“这不就是我们之前去的仙女山吗?”

    “没错!就是那里。”陈欲在弥相兰侧面好色地打量着说。

    “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

    “当然。”

    “怎么没署名或章印?”

    陈欲顿了顿,说:“呃,我是自己画来自己欣赏的,没打算拿出去售卖,所以没想过署名或盖印?”

    “是吗?真可惜!”

    “你喜欢的话随便挑一副送给你也可以。”

    “真的?”弥相兰有些喜出望外,然后指着当前的一幅:“那我就要这幅吧!”

    陈欲犹豫了,他没想到弥相兰眼光独到,竟点了他最名贵的一幅。事实上屋里的画全是他请人画的,为的就是炫耀自己的才艺。而弥相兰所点的这幅他花了上百的金币请名家画,自然舍不得。

    弥相兰看出了陈欲的不情愿,说:“算了,就算你给我我也没时间拿回去。”

    陈欲像是捡回了宝,松了口气,并问:“为什么这么说?”

    弥相兰看着陈欲的表情,想想自己跟此人毕竟还是萍水相逢,没必要说得太清楚,因而回避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还要去天莞,不方便带着一副这么大的画。”

    “也对。但你去天莞干什么呢?”

    “这个……”弥相兰犹豫起来,她不知该不该说,就如之前桑影所言,仅仅她们两个异乡来客根本无法救公主,而眼前的陈欲是官人之子,如果能得到帮助,或许会有办法,只是此人可不可信,她判断不来。

    “你好像有什么放不开的事,尽管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到你也不定。”

    弥相兰迟疑了一会,问:“你们国家最近不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我们国家?”陈欲感到奇怪,重新打量弥相兰一番,“你不是汕国人吗?”

    弥相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强笑道:“我是从昌国来的。”

    陈欲注视弥相兰一会,突然变得从容起来:“你是指汕宁王杀害玄国大太子的事吗?”

    “是的。你知不知道内情?”

    “那是事实,何来的内情?”

    “但我听说汕宁王是个贤王,不可能会做这事。”

    “贤王?”陈欲说着笑起来。

    “你笑什么?”弥相兰觉得奇怪。

    “我不知你听谁说,但据我所知,汕宁王可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

    “脾气暴躁?”

    “哎呀!你一个女子知道这些事情干什么呢?还不如跟我赏画,或者品尝美酒呢!”陈欲断开话题到桌前拿起酒壶斟酒,然后把斟好的一小杯酒递到弥相兰面前,“来!尝尝本地特酿的山酒。”

    “我不喝酒!”弥相兰果断拒绝。

    “你放心!这酒哪怕是喝了一壶也不会醉,更不用说这么一小杯,你就当是赏脸尝尝好了。”

    弥相兰不好再回绝,接过酒杯。看着杯中的酒,她想起了以前在田中看到的那些醉酒乱性的男子,非常厌恶,而且听说喝酒会上瘾,所以发过誓绝不沾酒。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她最终选择遵从内心的决定,把酒杯放回桌上,并说:“对不起,我发过誓不喝酒。”

    “只不过是尝两口而已,没事的。”陈欲重新拿起酒杯递到弥相兰面前。

    弥相兰很不喜欢被人逼迫,脾气一上来就打掉酒杯,并说:“我都说了不喝啦!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陈欲瞬间显露狰狞的表情,但马上又收了回去,并微笑着说:“算了,我叫下人准备了甜点,这个请务必赏脸尝试。”

    “不了!我吃过午饭,现在没胃口吃东西。而且我打算回客栈,不打扰你了。”弥相兰说完要走出房门,不料陈欲却抢先一步把门关上,并堵着门口,她一脸惊愕,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陈欲一边叫骂,一边宽衣解带,露出他的禽兽本性,“在本公子的面前,多少女子投怀送抱还来不及。亏我还留了后备招数在酒里和甜点里下春药,你却接二连三地拒绝!看来不用点强硬的手段你是不会顺从的了!”

    弥相兰瞪大了双眼,身心都在颤抖——她从来没这般惶恐过。在昌国,还未出嫁的女子守身如玉是传统,失去贞洁是莫大的耻辱,她信仰这种道德,所以比起被侮辱,她宁愿去死。

    但眼前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自保的武器,厢房的房壁是木头做的,她不相信一撞能撞死,撞不死晕倒反而省了对方的功夫。她想回头看看后边有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坚硬物体,可这时陈欲已经扑了过来,并把她按倒在桌上。她情急之下抓起酒壶便往陈欲头上砸。

    “嗙啷”,酒壶破了,酒洒到了陈欲一头,陈欲本能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看到血,很生气。弥相兰推开他想开门逃跑,他迅速捉住弥相兰的手把她扯倒在地,并骂道:“臭婆娘!你找死!”

    看着眼前这失控的禽兽步步逼近,弥相兰慌忙地用手撑着往后爬。这时她摸到一个铁制墨砚,待陈欲扑下来,只手一抡,再次砸到了陈欲的额头。趁陈欲痛苦地捂着额头,她起身要跑,可这时陈欲又用右手拉住了她的裙摆。她发狂了,回手狠狠一甩,铁砚打到陈欲的手背,痛得其嗷嗷大叫,不得不放手。她举起铁砚,想给陈欲的脑勺补上一击,但心突然软下来,害怕这一击会致命,终究没砸下。结果把铁砚扔到一边,赶紧打开房门逃跑。

    陈欲忍着额头和右手的剧痛,追出房门,并大声叫喊:“给本少爷捉住那女的,别让她跑了!”

    附近听到的巡逻兵看到弥相兰跑过,愣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展开追捕。

    当时桑影刚赶到门口,气还没喘两口,正要向门卫兵表明身份,听到里面很吵闹,知道一定是主人闯了什么祸,于是二话不说,先发制人打晕门卫兵,以免之后逃跑有顾虑。

    接着她往里冲,正好发现主人朝门口跑来,而后面有五六个巡逻兵追着。两个巡逻兵刚抓到弥相兰的手,她就赶到,一连挥下两刀,分别砍到两个巡逻兵的左右手,然后趁那两个巡逻兵松手,赶紧拉着主人的手往外跑。后继过来的巡逻兵紧紧追在她们后边。

    由于从客栈跑过来时,桑影已经累得不行,实在是跑不快。眼看敌人越追越近,她当机立断,把钱物塞到主人手里,并说:“小姐!这里由我来顶住,你快跑!”

    弥相兰看着桑影坚定的眼神,知道桑影做好了被捉的觉悟,自己犹豫不得,否则会浪费桑影拼命为自己争取的逃跑时间。于是她含着眼泪,把钱袋塞到怀里,背着行李便拼命地往前跑。

    桑影把剑鞘丢在一边,用两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摆出御敌的架势,眼神坚毅,斗气十足,看上去很威武的样子。追过来的七个官兵看到她这噬魂般神态,谁也不敢轻视她是女子而从她身边经过,在面面相觑之后,其中一个先冲杀而上,结果被她看破,抢先出击快砍两刀,分别砍到那官兵拿兵器的手和身子。剩下六个立刻一拥而上,于是她发狠大吼一声,在对方的包围中拼杀。刀剑碰触锵锵作响,男女相斗娓娓而谈。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剑术一般,而且体力消耗过大,加之后边很快又来了援兵,于是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最终还是敌不过被砍伤了手臂和后背,结果两把刀架到她脖子上,被捉住了。

    剩下的兵卒继续追捕弥相兰。

    陈欲在两个卫兵的陪同下,忍着额头和右手的剧痛走到桑影面前,然后用左手捏着桑影的脸颊发泄道:“你主子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连本少爷也敢伤!等捉到了她,我非让她尝尝汕国的酷刑不可!”跟着松开手,向捉着桑影的两个官兵,“把她给我押下去!”

    两个官兵从命。

    弥相兰虽说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体力和爆发力其实比一般女子要好,能跑,速度也不差,在桑影为她争取的些许时间她就跑出了两百多米的距离。

    她累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周围却没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正犹豫时,追兵的身影又出现了,因此她不得不继续跑。但她也无法跟训练有素的男兵相比,所以之后距离不但拉不大,反而被渐渐地缩小。直冲、弯拐地疾跑了好一会,她有些跑不动了,看到前边有户人家开着门,打算到里边躲躲,但由于没完全甩开追兵,追兵转个弯角又发现了她。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往前跑。

    然而,她选择的方向不利,没一会就跑到了河边。这是一条宽度不大,但水流偏急的河流,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看不到有通往对岸的桥梁。后边的追兵已经追近,她再无体力与敌人周旋。但她不想被捉住,于是在敌人接近她十米左右的时候,纵身跳入了河里。

    岸上的官兵没人跟着跳下水。他们看到弥相兰的行李浮在水面上,并顺着水流往下飘,因此一致认为,不管弥相兰熟不熟水性,都应该是沉在水下跟着水流走,他们只要往下走迟早能看到弥相兰浮出水面。

    弥相兰不是毫无技能的大小姐,因为自小就喜欢水,也学过游泳,所以水性她是熟悉的。而且她也不是毫无脑子,至少在这次算是急中生智,懂得放弃行李和利用水流方向引开敌人,然后潜在水中逆流往上游。

    当然,她没太多的力气克服水流阻力,因此潜在水中努力游了将近一分钟,重新浮出水面时,这才发觉离自己入水的原始位置没几米距离。不过还好的是,官兵们都往下搜寻,离她已经有很大一段距离,加上当时天色已暗,接近天黑,她靠在岸边根本看不到。

    谨慎起见,她继续往上摸着走,直至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才爬上岸。她想,城里很可能有官兵大肆搜捕,人多的地方去不得,何况一身湿漉漉的,太显眼。尽管很累,很冷,她也不得不往郊外走。

    不知走了多久和多远,她渐渐地辨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自己踏入了幽暗的丛林。

    周围时而传来“咕咕”如乌鸦般讨厌的叫声,时而传来“嗷嗷”如狮子般令人颤栗的吼声,气氛相当恐怖。但她却感觉不出。因为在疲惫和冰冷的双重损耗下,她根本无心力顾及眼前的环境。

    当一只看不清轮廓,两眼发亮的庞大野兽出现时,她绝望了,像是死神抽走灵魂,突然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