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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声东击西之策

    “呀哈哈哈哈!这场面真不错!”陈欲自鸣得意,他喜欢看别人害怕他的表情。

    “你这变态的畜生!”弥相兰有气无力地骂道。

    陈欲不高兴了,正要发泄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往前一看,后边围观的群众正四处逃散,弄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并不断向前波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头黑牛失去了控制在市集里乱撞(之后被其主人制止)。

    借助这波混乱,藏在人群里的祜刚率先偷袭,一个势大力沉的拳头打在围护人质的边卫脸上。

    那边卫直接趴到在地,爬不起来了。

    最近的另一边卫正要拔刀,又被祜刚按下,然后也是一拳打趴在地,爬不起来。

    后边的两个士兵拔刀朝祜刚冲来,不想混乱的人群中又突然杀出一个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后砍到他们持兵器的右手,使他们本能地丢下武器,紧接着又分别砍伤他们的左腿和右腿,使他们不便走动。

    这名快刀客便是聃杨。

    官兵们都认为祜刚和聃杨企图趁乱解救弥相兰,于是赶紧把弥相兰拉到安全的地方。跟着他们欲围攻祜刚和聃杨,但还没形成包围网,一支箭突然飞来,射穿了其中一个的脖子,剩下的无不慌怕,本能地搜寻施放暗箭者。

    祜刚和聃杨则无所顾忌地大展拳脚,要么是重拳把人打趴,要么是快刀砍人手脚,使对手失去战斗能力。

    对方的弓箭手很快找到了施放冷箭的沙羽,立刻拉弓,可惜被沙羽提前发觉躲入混乱的人群,不好发射。

    其他官兵觉得后顾之忧解除,赶紧集中注意对付眼前的两名勇将。

    “不要管那半死不活的女人啦!都给本少爷把这两个乱党拿下!”陈欲怒道。

    本来围守在桑影周边的官兵听到陈欲的命令,纷纷投入战斗。

    祜刚和聃杨看形势不妙,赶紧逃走。

    除了守在陈欲身边的两个弓兵和押护着弥相兰的两个刀兵外,其他全都参与了追击。

    “嗖”的一声,又一支冷箭出现。陈欲身边的一弓兵还没来得及发现,箭便从他脑的一侧贯穿到另一侧,当场毙命。

    另一弓兵正慌忙寻找放冷箭者,不料柴隆突然杀出,一枪刺穿他的心脏。

    陈欲恐惧无比。他没想到敌人有那么多,而且目标竟然是他,实在出乎意料。他想逃,但坐骑的脚被柴隆划了一枪,马失前蹄,把他摔了下来。待他忍着疼痛勉强爬起来时,面前又站着一个人,表情严肃,阴森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这最后的拦路虎自然就是业侯哲。

    敌兵刚形成对祜刚和聃杨的包围,正打算围攻时,远远地听到主子的声音:“你们这些饭桶!快回来救我!”但他们离得远,根本来不及。

    另有一个押解弥相兰的刀兵放弃职守,前去救主,不过他又不得不面对柴隆的阻拦。

    业侯哲虽然不会武功,但对付半伤残的陈欲绰绰有余。

    陈欲转身想逃,但业侯哲抢先一步,迅速拔出钨钢匕首架到他脖子上,瞬时惊出他一身冷汗。

    待官兵停止行动,业侯哲才提出要求:“快叫他们把人放了。”

    陈欲很气愤,虽然并不情愿,但性命在他人掌控中,唯有顺从:“把…把那两个女的给放了!”

    官兵们不敢不从,先后把弥相兰和桑影放了。

    弥相兰和桑影一个病弱,一个重伤,不得不由祜刚和聃杨搀扶着回来。

    祜刚和聃杨把弥相兰和桑影扶到业侯哲身前,柴隆谨慎地留意逐步围拢过来的官兵,问:“接下来我们要怎么逃脱?”

    “你们先带……”业侯哲这才发觉自己不习惯称呼弥相兰和桑影,“先带她们两个离开这里。”

    “上哪里?”

    业侯哲为免敌人知晓,聪明地回答:“原定目的地。”

    “那你呢?”

    “我摆脱后自然会找你们。”

    柴隆环视一圈,全是敌人,虽然有人质在手,但他可不认为业侯哲一个人能摆脱众多的敌人,因而主动请缨:“请务必留下我助你一臂之力。”

    业侯哲对摆脱众多敌人心理确实没底,而且他从柴隆的眼神里看出其忠诚的决心,唯有答应:“随你吧。”跟着再面对祜刚和聃杨,“你们两个就带着她们先离开。”

    祜刚和聃杨其实也有决心与业侯哲共进退,但他们很明显地发觉弥相兰和桑影的虚弱,确实需要照顾,因此只好听从业侯哲的安排。不过当他们要从包围中离开时,官兵们却不让道。

    “如果你不想再受伤或死在我手上的话,最好叫他们让开。”业侯哲威胁陈欲说。

    “我怎么肯定他们脱险后你会放我?”陈欲既怀疑又害怕。

    “你们人多势众,杀了你我们就不可能逃脱,所以我自己要想安全逃脱自然会放你。”

    陈欲迟疑了一下,觉得不无道理,立刻下令:“让他们走!”

    挡住祜刚和聃杨去路的官兵听从指示让出开口,只不过手上的兵器依然保持戒备。

    临走前,弥相兰还与业侯哲相互凝视,她似乎想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谢意,又像是担心业侯哲之后的安危,结果什么也没说出口便在祜刚的搀扶下与扶着桑影的聃杨谨慎地从开口处走出,跟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业侯哲其实也想再一次向弥相兰表达自己的歉意,但自尊心和当前的形式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接着该你放我了吧。”陈欲请求道。

    业侯哲回过神,从容地说:“前提是你的人只能跟在后边,并且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这乱贼!少给我得寸进尺!”陈欲怒了。

    “我何止会得寸进尺,疯起来甚至会要了你的命。”业侯哲说着把匕首的利刃碰触到陈欲的喉咙。

    陈欲脖子挺直,不敢动弹,生怕业侯哲的匕首割到自己的喉咙。而且他从之前业侯哲的阴冷眼神解读认为此人说到就能做到,因此马上作出让步,说:“好!听你的。但你得先把刀刃挪开点。”待业侯哲把匕首挪离他的喉咙,他再发令:“你们都给我跟在后边,但不许跟得太紧。”

    官兵们听从命令,待业侯哲与柴隆往前走后,保持五米左右距离跟着。

    业侯哲并不跟祜刚等走南门方向,而是挟持着陈欲往西边走。他预断西城门有守卫的官兵,可能中途还会有追兵支援,所以并不着急放人,否则一旦被拦截,必然重新陷入包围,届时没了人质更别指望安全逃脱。

    果然,当业侯哲与柴隆行至中途时,敌人又增加了三十多人,另外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华丽的深蓝色官服,骑在马上的官员。

    此人就是郯阳知府,也即陈欲的父亲,名叫陈乌,只听他张口骂道:“岂有此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贼是谁?既然连本官的儿子也敢挟持,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人回应,因为业侯哲被通缉的事并没有传入郯阳,或者知道也没见过画像,一时间确实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乱贼!”陈乌就这么称呼业侯哲,“你乖乖就把我欲儿放了!否则我非用汕国的七大酷刑把你折磨致死不可!”

    业侯哲听着就觉得幼稚,只字不把陈乌的话听入耳中,也不正视他两眼,反倒是留意着蠢蠢欲动的弓箭手。

    “混蛋!区区一个乱贼也敢无视我!你别给我捉住,否则…否则……”陈乌很生气,想找比七大酷刑更具威胁的措辞却找不到。

    业侯哲继续拉着陈欲往西门走。

    柴隆帮忙留意敌人的举动,尤其让他在意的是那兵头,因为他隐约能看出此人的凶煞之气。

    跟行的其实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之中有两个眼神有别于其他百姓的男子,他们臂上绑着一样的手巾,表情严肃,甚而有些许的愤怒。突然间,他们从群众中抽身,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