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夜
塞湮离开后，埃莫瑞四肢发冷、隐隐发抖的身体才平静下来。
他拿着那面已经被染成绯红色的“六棱镜”，荒唐感迟迟到来。
因为他感觉到意识深处的月阁在塞湮出现后开始苏醒，甚至做出了警示的嗡鸣！
这或许是月神的潜意识对神主的排斥！
祂们俩果然有仇！
我到底要信任哪个啊，你俩能不能合作一下，让我别那么提心吊胆的！
他在心底这样吐槽，但真实意向已经逐渐偏向了月神。
且不说月神可能在他脑子里住了很久，就按月神那个性格，祂完全有能力在“全知之眼”还在他身上的时候，就直接利用心理暗示与精神控制葬送他与哈米德·盖瑞森的性命，没有必要绕这么大圈子来搞死他。
除非祂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借着神主的名义杀人。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像斯托克告诉他的，【支配】说过的话。
“‘月’那个家伙心高气傲，对很多事物都抱以不屑的态度。”
要说认识的人里谁最不会暗算他，埃莫瑞第一时间想到的绝对是月神。
呃呃虽然祂根本不是人……！但是，这不妨碍。
至于塞湮，他是神主座下的天使，对神主自然忠心耿耿，再加上塞湮奇特的态度……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埃莫瑞有感觉到塞湮在听见事情出自神主教堂之后，那微妙的躲避。
看起来并不想与神主教堂对立，也许是为了维护神主的名声，甚至还特意嘱托他不要轻易说出去。
可能塞湮也希望他死去，然后摆脱他。
这个可能性即使没有被证实却也足够合理，并且令人脊背发凉。
没有人想被自己的契约神灵背叛的，那太危险了。
埃莫瑞缓缓吐出一口气，就自身利益而言，他寻求月神的庇护也同样是合理的。
“伟大的、黑暗、黑夜之月神，黄昏与黎明的尽头，暗夜的主宰，迷途中愚行旅人的道标。”
——这是“智慧之锁”提供的向月神求助的真正的颂词。
“向您祈求庇护，以得我灵魂的澄净。
“我是您最忠实的眷者……”
他用真正的“月之颂词”辅以祈愿虔诚地念祷，尽管月神尚在沉睡，但月光仍然温柔包裹了他，如同薄纱，黑夜的眼睛回应了他的祈愿。
这就是陨落与否的差别吗？埃莫瑞感受到清凉柔和的力量汇聚充盈整个身体，安心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要是换成其他真神，估计也只能在教堂得到经过神职人员传达的回应了。
……这种被家长罩着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妙，尤其是这个家长还是布伦达尔赫赫有名的反派大BOSS！
很像小孩子炫耀的那种，埃莫瑞想起之前在游戏街上看到的那几个孩子，争着当最厉害的神灵，哪怕被分到反派阵营，也要当最厉害的反派恶魔之王，还有邪神。
很好，如果能够回到十几年前，他高低也要跟那些孩子抢一抢“邪神的宝座”。
月之力给了他加持，埃莫瑞明显感觉到意识里的月阁的存在感更加强大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还能鸠占鹊巢呢。
等月神醒了，就理直气壮地告诉祂：“月阁现在叫埃莫瑞阁，请你马上离开！”
埃莫瑞想象了一下月神听到这句话时阴冷的注视。
好吧，有点怵，算我借宿。
……
埃莫瑞回到米拉时已经接近深夜，月之力给了他在黑夜中也依然明亮的双眼，让他在黑暗里也和在白昼里行动没有区别。
赞美月亮……！
太方便了，这不比什么口头承诺有用多了？
埃莫瑞无意识地拉踩神主教堂那不仅危险还没有用的仪式，怀揣着愉快的心情去到了伊比萨图书馆。
米拉的图书馆是可以彻夜开放的。
埃莫瑞披着冷意走进温暖的伊比萨的时候，图书馆里只有寥寥几人。
也正常，毕竟过段时间就是毕业典礼还有“绽放日”，米拉里又几乎全是贵族，这个时间基本都回到家族庄园或城堡里仔细斟酌当日的扮相与规划了。
……说起来，“绽放日”当天，阿尔弗雷德夫妻也会来到圣切尔德。
一想到即将见到的双亲，埃莫瑞心中就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带着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都缓和了许多。
心情很好的埃莫瑞打算在回到住处之前再借一本书。
他在书架之间穿梭，一本本看下来，目光定格在一本幻想小说上。
棕红色的书皮，而书脊上印着镀金的塔尔塔语：《狄希斯的梦境》。
埃莫瑞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这本书吸引了，脑海中的“智慧之锁”适时给出了有用但又不完全有用的注释。
——狄希斯，神语中的黄昏、日落，这本书又叫《黄昏的梦境》。
神语？
埃莫瑞头一回听说这个语种，直觉告诉他，或许与星空神域有关系，于是他伸手将书抽了出来，并在这本书下方的魔文签那里写上自己的姓名，表示是由自己借走了它。
埃莫瑞将书翻到正面，书封上绘着一副印象流油彩画，白羽翼从天空坠落，落入浩瀚星海，月亮是祂行进的小船。
在塔尔塔，白羽翼是天使的代称，黑羽翼就是堕落天使的代称，这在有些时候方便记录，并且可以避免触及一些不该涉及的东西。
埃莫瑞带着书走到阅读区坐下，翻开第一页，还没有正式开始阅读，然后就被映入眼帘的内容震惊到了。
这……通篇生僻而陌生的组词造字，这甚至不在“智慧之锁”的识别能力之内。
看不懂啊，这是什么鬼画符……
明明书脊上的题名他、“智慧之锁”都认识啊。
埃莫瑞皱起眉，忍不住又将书合上，看了一眼绘图下面用基础英语写的作者名。
“Sue”，意思是“苏”，后面还画了一枝存在于传说中的梅花。
这个看得懂啊，苏是谁，怎么写出这么奇怪的书，还成功发表了？
埃莫瑞又翻开它，与“智慧之锁”同时沉默下来。
所以这本书里写得是什么啊？？
他拿着那面已经被染成绯红色的“六棱镜”，荒唐感迟迟到来。
因为他感觉到意识深处的月阁在塞湮出现后开始苏醒，甚至做出了警示的嗡鸣！
这或许是月神的潜意识对神主的排斥！
祂们俩果然有仇！
我到底要信任哪个啊，你俩能不能合作一下，让我别那么提心吊胆的！
他在心底这样吐槽，但真实意向已经逐渐偏向了月神。
且不说月神可能在他脑子里住了很久，就按月神那个性格，祂完全有能力在“全知之眼”还在他身上的时候，就直接利用心理暗示与精神控制葬送他与哈米德·盖瑞森的性命，没有必要绕这么大圈子来搞死他。
除非祂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借着神主的名义杀人。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像斯托克告诉他的，【支配】说过的话。
“‘月’那个家伙心高气傲，对很多事物都抱以不屑的态度。”
要说认识的人里谁最不会暗算他，埃莫瑞第一时间想到的绝对是月神。
呃呃虽然祂根本不是人……！但是，这不妨碍。
至于塞湮，他是神主座下的天使，对神主自然忠心耿耿，再加上塞湮奇特的态度……
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埃莫瑞有感觉到塞湮在听见事情出自神主教堂之后，那微妙的躲避。
看起来并不想与神主教堂对立，也许是为了维护神主的名声，甚至还特意嘱托他不要轻易说出去。
可能塞湮也希望他死去，然后摆脱他。
这个可能性即使没有被证实却也足够合理，并且令人脊背发凉。
没有人想被自己的契约神灵背叛的，那太危险了。
埃莫瑞缓缓吐出一口气，就自身利益而言，他寻求月神的庇护也同样是合理的。
“伟大的、黑暗、黑夜之月神，黄昏与黎明的尽头，暗夜的主宰，迷途中愚行旅人的道标。”
——这是“智慧之锁”提供的向月神求助的真正的颂词。
“向您祈求庇护，以得我灵魂的澄净。
“我是您最忠实的眷者……”
他用真正的“月之颂词”辅以祈愿虔诚地念祷，尽管月神尚在沉睡，但月光仍然温柔包裹了他，如同薄纱，黑夜的眼睛回应了他的祈愿。
这就是陨落与否的差别吗？埃莫瑞感受到清凉柔和的力量汇聚充盈整个身体，安心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要是换成其他真神，估计也只能在教堂得到经过神职人员传达的回应了。
……这种被家长罩着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妙，尤其是这个家长还是布伦达尔赫赫有名的反派大BOSS！
很像小孩子炫耀的那种，埃莫瑞想起之前在游戏街上看到的那几个孩子，争着当最厉害的神灵，哪怕被分到反派阵营，也要当最厉害的反派恶魔之王，还有邪神。
很好，如果能够回到十几年前，他高低也要跟那些孩子抢一抢“邪神的宝座”。
月之力给了他加持，埃莫瑞明显感觉到意识里的月阁的存在感更加强大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还能鸠占鹊巢呢。
等月神醒了，就理直气壮地告诉祂：“月阁现在叫埃莫瑞阁，请你马上离开！”
埃莫瑞想象了一下月神听到这句话时阴冷的注视。
好吧，有点怵，算我借宿。
……
埃莫瑞回到米拉时已经接近深夜，月之力给了他在黑夜中也依然明亮的双眼，让他在黑暗里也和在白昼里行动没有区别。
赞美月亮……！
太方便了，这不比什么口头承诺有用多了？
埃莫瑞无意识地拉踩神主教堂那不仅危险还没有用的仪式，怀揣着愉快的心情去到了伊比萨图书馆。
米拉的图书馆是可以彻夜开放的。
埃莫瑞披着冷意走进温暖的伊比萨的时候，图书馆里只有寥寥几人。
也正常，毕竟过段时间就是毕业典礼还有“绽放日”，米拉里又几乎全是贵族，这个时间基本都回到家族庄园或城堡里仔细斟酌当日的扮相与规划了。
……说起来，“绽放日”当天，阿尔弗雷德夫妻也会来到圣切尔德。
一想到即将见到的双亲，埃莫瑞心中就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带着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都缓和了许多。
心情很好的埃莫瑞打算在回到住处之前再借一本书。
他在书架之间穿梭，一本本看下来，目光定格在一本幻想小说上。
棕红色的书皮，而书脊上印着镀金的塔尔塔语：《狄希斯的梦境》。
埃莫瑞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这本书吸引了，脑海中的“智慧之锁”适时给出了有用但又不完全有用的注释。
——狄希斯，神语中的黄昏、日落，这本书又叫《黄昏的梦境》。
神语？
埃莫瑞头一回听说这个语种，直觉告诉他，或许与星空神域有关系，于是他伸手将书抽了出来，并在这本书下方的魔文签那里写上自己的姓名，表示是由自己借走了它。
埃莫瑞将书翻到正面，书封上绘着一副印象流油彩画，白羽翼从天空坠落，落入浩瀚星海，月亮是祂行进的小船。
在塔尔塔，白羽翼是天使的代称，黑羽翼就是堕落天使的代称，这在有些时候方便记录，并且可以避免触及一些不该涉及的东西。
埃莫瑞带着书走到阅读区坐下，翻开第一页，还没有正式开始阅读，然后就被映入眼帘的内容震惊到了。
这……通篇生僻而陌生的组词造字，这甚至不在“智慧之锁”的识别能力之内。
看不懂啊，这是什么鬼画符……
明明书脊上的题名他、“智慧之锁”都认识啊。
埃莫瑞皱起眉，忍不住又将书合上，看了一眼绘图下面用基础英语写的作者名。
“Sue”，意思是“苏”，后面还画了一枝存在于传说中的梅花。
这个看得懂啊，苏是谁，怎么写出这么奇怪的书，还成功发表了？
埃莫瑞又翻开它，与“智慧之锁”同时沉默下来。
所以这本书里写得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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