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残局
苏迎瑜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如同石化的雕像。
怎么可能！只是喊一声，就能将这么多巨大的黑剑吹的烟消云散、荡然无存？这个丑陋的人，难道真的是从上界而来？
“喂喂喂，上面的美女，听得到我说话吗？”赵令云神情琐亵，言语中暗藏轻薄之意，见着苏迎瑜不答话，又喊了一遍。
“这位前辈，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即使苏迎瑜，也只能毕恭毕敬，眼前之人，绝非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所能对抗的。
如果把这人间，也就是武灵界的中界比作凡人的领域，那么上界便是仙人的领域，在上界之中，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仙，毁灭这方天地都只是须臾之间。
但也正由于世界法则存在的原由，他们基本上都被困锁在上界，轻易不得入这凡尘。或许还有什么约束，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兴风作浪。
但是碾死一个武者或术者，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对法则、约束或是因果，其实都毫无影响。
“我来问问你，是你杀死我侄孙的吗？”言语中分明有几分不懈，就凭这些弱得像草的玩意儿，也能杀死强大的血灵？
“您侄孙是谁？”苏迎瑜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那冰冷的眸子里放下了一些端庄，显得有些畏惧和慌张。
“赵无限。”
天行常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紧，这不是自己干掉的那个血灵吗？竟然是此人的侄孙？
“前辈说笑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叫赵无限的。”苏迎瑜当然不认识赵无限，圣堰国主养的这群犬马她从不与他们打交道，因为太弱了，弱得就像一颗被拔了根的草。
赵令云听到恢复，忽然转头，将众人吓出一声冷汗。
“我能闻到你们这群人中，有血灵的气息，这么说，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天行常几十年以来，几乎未见敌手，如今在大能面前，好似耗子见了猫，阵阵发憷。
自己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就算想逃离也是毫无办法的了。
在大能面前，他万万不敢有半点隐瞒，看着这茵茵群山，郁郁葱葱，虽然留念，但这莫大的责任自己作为宗主必须承担起来。
“赵无限是我杀的。”天行常提高胆气，声如洪钟，他向来敢作敢当，但他怎能想到，那赵无限竟是上界某人的侄孙呢？
何况，他更想不到的是，上界还有人能够破解这个世界的法则，从上界下来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前辈若要复仇，我天行常这条命交给你便是，但请放过我天剑宗数万弟子！”
“哟呵！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条汉子。不过我血灵一族血肉强横，任何伤势都能急速愈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武者，竟能破得了我侄孙的防？”
“他没有经过血灵祭，血肉力量并不强。”
“原来如此！好吧，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这就送你归西。”
“且慢！”
“有何遗言，尽管说吧，我血煞门虽不是什么名门正宗，但也信奉誓约。”
“请前辈承诺不得以任何方式屠杀我宗门弟子和各长老，否则，即便是九泉之下，我亦要化作厉鬼，纠缠前辈一生一世！”
“切切切，你以为本老爷是吓大的么？说实话，若不是这可恶的世界法则，你这天剑宗早就不复存在了，在这法则没有崩坏之前，血煞门也不敢向你们宗门出手。”
“即便如此，请前辈动手吧。”
天行常心一横，眼睛一闭，准备赴死。
但却突然听到有人呼唤“师尊”，又睁眼一看，原来是九位亲传弟子，齐刷刷飞身而来，包括朱秀在内，全部护在天行常身前。
“师尊！弟子们受您的栽培，受益匪浅，如同再造生父，怎能眼睁睁看着您死！”
“你们快离开这里！”天行常怒斥道，“这是我的劫难，如今我已经是在劫难逃，怎可连累你们！”
“不，我们不走！”几个女弟子都泪眼婆娑，男弟子们则义气凛然，哪怕与师尊共同赴死，他们也在所不惜。
“呵呵，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手中这把大锤，碾死过多少像你们这样的蚂蚁？”赵令云挥动手中的大铜锤，铜锤抡动生出的风，都让众弟子的脸上生疼。
“同生共死！”
天行常看到这一幕，内心深为感动，这些弟子都是新一代的天骄，每个都有这样的大义，这真的是天剑宗的福荫。
可是他怎忍心看着弟子们一个个惨死在面前！
就在他准备自裁以慰大众之时，又听见有人呼唤“姐姐”。
是朱云，朱秀方才已用极高速的身法，将其放到一处安全的去除了，没料到，这才眨眼功夫，他居然又回来了。
“弟弟，你为什么要回来！”
朱秀气氛地问道，她已有赴死的决心，但她不愿朱云与自己一同受死，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姐姐，我……”朱云想说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来送死，但他如鲠在喉，他当然可以隔岸观火，视若无睹，但他更不想见到亲人惨死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的，有点聒噪啊，我要灭一个人，你们拦得住吗？”
脚一跺，一股强大的威亚，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血气之力好似狂涌翻腾的骇浪，不断地冲击着天剑宗上的一切。
无数百年老树都折了腰，像一个个佝偻的老头。飞禽走兽尽数暴走，在林海中胡乱冲撞。
“拦不住也得拦！”石铁云与罗怖林将体内全部力量解放，狂暴的罡风从他们每一处毛孔渗出，与这血气之力形成对抗。
其他亲传弟子也不敢落后，纷纷尽自己所能，释放罡气或者灵力，以最纯粹的力量抵挡这血气之力。
“呃！”
然而，随着天行常的一声呼叫，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仿佛天空的雪花都被谁按下了停止键，仿佛天剑宗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仿佛今天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已变得不再重要，堆着厚厚的积雪的山崖崩塌了一块，无数苍郁的老树突然枯萎。
太快了！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此时的天行常全身的血液已被抽干，没有人看到赵令山怎么下得手，但有人看到妖后苏迎瑜在她下手之时已经逃离此地了。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弟子们一个个如遭雷击，扑至天行常身边，大哭起来。
“呵呵，我说了你们拦不住我。若不是这世界的法则约束着血煞门，我会把你们也送过去的，这样，也许世间就没有那么多悲伤了吧。”赵令云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
但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却又发出“哈哈哈”的大笑，“赵无限啊赵无限，侄孙啊侄孙，反正你也死了，不如拘了你的魂，封在我的锤里做器魂。”
“想要来报仇的话，就到上界来找血煞门吧！如果你们敢的话。”
赵令云最后丢下了这句话便腾云而去，没有一人敢阻拦他离开，亲传弟子们已经见识到他的那种恐怖手段，他们若是白白送死，这大仇恐怕永远都不得报了。
三日后，圣堰国全军退出，血色食惧族被亲传弟子全歼。
这场本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就这样因为赵令云的介入而潦草结束，食惧族虽然损失惨重，但这些都只是陆地上的，而他们的总部，正在密谋更大的行动。
在战争结束后，朱玉音找到朱云，并告诉她自己的宫殿已经全部被毁掉了，她侥幸和几位宫中大臣逃出生天，来到地面。但是，海龙族大量的武者已被食惧族杀害，朱忻月下落不明。
她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出一份力，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就连水底下最弱的食惧族恐怕你都不是对手，你必须尽快地成长起来。为了这个世界各族人民的未来，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荡天鉴又恰好在此时发布了新的任务，并在他的识海内发放了一份随机奖励，奖励的是两块像月饼一样的铁疙瘩，其中一块直接送达他的手上。
这个东西正是他抢到太古玄天镜的任务奖励。
它还有一个奇怪的名称，叫“坠火青铁”，用途是修复相同材质的神兵，而价值竟然是十亿个灵晶。但要将另一块拿出来却好像需要先完成眼下新发布的任务。
任务即是：与朱玉音定下十年之约，十年内，羽化飞升，位列仙班，成为守卫这一位面的最强战力，在飞升之前须一直协助朱玉音守卫这一位面。
这……十年成仙！这真的可能吗？即便是朱云的前世，也修炼了至少百年！
这任务难于登天！自己之前就有一个十年任务，是要消灭血煞五魔老祖，那时他就觉得这个任务可能根本就完不成，如今这个，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任务奖励真的很吸引人，任务惩罚也真的很可怕，奖励是直接封神！惩罚是身陨道消，永不复生。
朱云虽然打起了退堂鼓，但对于荡天鉴所下达的任务也不敢不遵从，眼下，必须是尽一切可能地修炼，并且，所有的天灵地宝、仙花灵草、灵丹妙药之类，只要吃得下的，硬吞了也不可惜。
于是在朱玉音向他发出邀请时，他果断订下十年之约，并表示在十年内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保护这个位面、为海龙一族奋战。
在此期间，朱云在姐姐朱秀的帮助下，一同斩灭了许多食惧族的残党，使得他的修为大进。
而也是在此期间他才明白，天阶武者即便是一个小段位，修为和战力也有天壤之别，所以天剑宗又在每个级别之下，自己加了十八个小段位。
朱秀，现在就是低级天阶武者三段，她现在的师父、天剑宗的宗主天行常是高级天阶武者十八段，而其他的长老，大多是高级天阶武者十至十五段之间。
而朱云，现在只是个高级地阶武者，连段位也没有。
天剑宗被袭击的第五日，食惧族残党全数被灭，秩序恢复。
第七日，全宗戴孝，大行丧事。
第十日，天行常入土为安，立了宗祠，各宗各派纷纷前来吊唁。
第十二日后，众长老在议事厅聚集，讨论天剑宗的各项事宜。
“圣堰国损失惨重，老妖婆也被神兵所伤，还被那位高人吓退，恐怕一年半载之内，不敢再犯天剑宗了。只是这宗主之位……”
焦宸宇最先发言，将天剑宗当下的要务说得很直截了当。天剑宗算得上是复苏之地最大的宗门，若没有一个主事之人，恐怕日后生变，又要搞出分裂、腐败、内乱之类的事情来。
此时已经距离圣堰国突袭天剑宗半月有余，秦樰最近蒙了面纱，据她自己说明，是在于韩氏三兄弟对抗之时，受了些伤。
韩氏三兄弟也算得上是惨烈，以性命相博，本来还有保命的圣器银环，可惜在秦樰的武技之下，也只是撑了一个回合。
三人没了后手，直接命丧当场。
“选举宗主不可一拖再拖了。”张清璇也随之发言，这件事却是很急。
“此事虽然重要，但不能急于一时，个人认为可以暂由凌师哥代掌宗门，等安定一段时间后，再按规程请示老祖，推举宗主较好。”柳心舞压沉声音，使自己感觉上更稳重一些。
“不可不可，我何德何能……”凌云峰怎么会不想要这宗主之位，只是这般便宜得来的宗主，可有很多水分，尤其是现在是重振天剑宗的关键时刻，责任和压力可都在宗主身上。
而且，他也不能直接答应，否则其他长老不服，若是合伙起来对付自己，恐是夜长梦多。
“总之，得先有一个主事之人，马上就是宗门禁地开放之日，若没有主事人，恐怕咱们要失了莫大的机缘。”焦宸宇附和道，“我支持凌长老暂代。”
然而柳心武和张清璇有异议：“兹事体大，应当等闭关的韩长老出关后一同议定。”
天剑宗宗门禁地的开放，意味着长老们和弟子们的机缘。
这禁地十年方才开放一次，每次开放都能出现对宗门有益的莫大机缘，第一次为宗门带来了秦樰这样的天骄之子，第二次为宗门带来了天水剑，第三次为宗门带来了天水峰的灵泉……
而在未开启平时，这方禁地，阴气氤氲，瘴气浓郁，无人能靠近。
这一次，不知又会带来怎样的机缘和福荫。
“是啊，距离禁地开放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怎么可能！只是喊一声，就能将这么多巨大的黑剑吹的烟消云散、荡然无存？这个丑陋的人，难道真的是从上界而来？
“喂喂喂，上面的美女，听得到我说话吗？”赵令云神情琐亵，言语中暗藏轻薄之意，见着苏迎瑜不答话，又喊了一遍。
“这位前辈，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即使苏迎瑜，也只能毕恭毕敬，眼前之人，绝非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所能对抗的。
如果把这人间，也就是武灵界的中界比作凡人的领域，那么上界便是仙人的领域，在上界之中，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仙，毁灭这方天地都只是须臾之间。
但也正由于世界法则存在的原由，他们基本上都被困锁在上界，轻易不得入这凡尘。或许还有什么约束，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兴风作浪。
但是碾死一个武者或术者，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对法则、约束或是因果，其实都毫无影响。
“我来问问你，是你杀死我侄孙的吗？”言语中分明有几分不懈，就凭这些弱得像草的玩意儿，也能杀死强大的血灵？
“您侄孙是谁？”苏迎瑜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那冰冷的眸子里放下了一些端庄，显得有些畏惧和慌张。
“赵无限。”
天行常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紧，这不是自己干掉的那个血灵吗？竟然是此人的侄孙？
“前辈说笑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叫赵无限的。”苏迎瑜当然不认识赵无限，圣堰国主养的这群犬马她从不与他们打交道，因为太弱了，弱得就像一颗被拔了根的草。
赵令云听到恢复，忽然转头，将众人吓出一声冷汗。
“我能闻到你们这群人中，有血灵的气息，这么说，凶手就在你们当中。”
天行常几十年以来，几乎未见敌手，如今在大能面前，好似耗子见了猫，阵阵发憷。
自己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就算想逃离也是毫无办法的了。
在大能面前，他万万不敢有半点隐瞒，看着这茵茵群山，郁郁葱葱，虽然留念，但这莫大的责任自己作为宗主必须承担起来。
“赵无限是我杀的。”天行常提高胆气，声如洪钟，他向来敢作敢当，但他怎能想到，那赵无限竟是上界某人的侄孙呢？
何况，他更想不到的是，上界还有人能够破解这个世界的法则，从上界下来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前辈若要复仇，我天行常这条命交给你便是，但请放过我天剑宗数万弟子！”
“哟呵！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条汉子。不过我血灵一族血肉强横，任何伤势都能急速愈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武者，竟能破得了我侄孙的防？”
“他没有经过血灵祭，血肉力量并不强。”
“原来如此！好吧，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这就送你归西。”
“且慢！”
“有何遗言，尽管说吧，我血煞门虽不是什么名门正宗，但也信奉誓约。”
“请前辈承诺不得以任何方式屠杀我宗门弟子和各长老，否则，即便是九泉之下，我亦要化作厉鬼，纠缠前辈一生一世！”
“切切切，你以为本老爷是吓大的么？说实话，若不是这可恶的世界法则，你这天剑宗早就不复存在了，在这法则没有崩坏之前，血煞门也不敢向你们宗门出手。”
“即便如此，请前辈动手吧。”
天行常心一横，眼睛一闭，准备赴死。
但却突然听到有人呼唤“师尊”，又睁眼一看，原来是九位亲传弟子，齐刷刷飞身而来，包括朱秀在内，全部护在天行常身前。
“师尊！弟子们受您的栽培，受益匪浅，如同再造生父，怎能眼睁睁看着您死！”
“你们快离开这里！”天行常怒斥道，“这是我的劫难，如今我已经是在劫难逃，怎可连累你们！”
“不，我们不走！”几个女弟子都泪眼婆娑，男弟子们则义气凛然，哪怕与师尊共同赴死，他们也在所不惜。
“呵呵，你们这是在唱大戏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手中这把大锤，碾死过多少像你们这样的蚂蚁？”赵令云挥动手中的大铜锤，铜锤抡动生出的风，都让众弟子的脸上生疼。
“同生共死！”
天行常看到这一幕，内心深为感动，这些弟子都是新一代的天骄，每个都有这样的大义，这真的是天剑宗的福荫。
可是他怎忍心看着弟子们一个个惨死在面前！
就在他准备自裁以慰大众之时，又听见有人呼唤“姐姐”。
是朱云，朱秀方才已用极高速的身法，将其放到一处安全的去除了，没料到，这才眨眼功夫，他居然又回来了。
“弟弟，你为什么要回来！”
朱秀气氛地问道，她已有赴死的决心，但她不愿朱云与自己一同受死，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姐姐，我……”朱云想说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来送死，但他如鲠在喉，他当然可以隔岸观火，视若无睹，但他更不想见到亲人惨死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的，有点聒噪啊，我要灭一个人，你们拦得住吗？”
脚一跺，一股强大的威亚，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血气之力好似狂涌翻腾的骇浪，不断地冲击着天剑宗上的一切。
无数百年老树都折了腰，像一个个佝偻的老头。飞禽走兽尽数暴走，在林海中胡乱冲撞。
“拦不住也得拦！”石铁云与罗怖林将体内全部力量解放，狂暴的罡风从他们每一处毛孔渗出，与这血气之力形成对抗。
其他亲传弟子也不敢落后，纷纷尽自己所能，释放罡气或者灵力，以最纯粹的力量抵挡这血气之力。
“呃！”
然而，随着天行常的一声呼叫，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仿佛天空的雪花都被谁按下了停止键，仿佛天剑宗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仿佛今天以后的所有日子都已变得不再重要，堆着厚厚的积雪的山崖崩塌了一块，无数苍郁的老树突然枯萎。
太快了！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此时的天行常全身的血液已被抽干，没有人看到赵令山怎么下得手，但有人看到妖后苏迎瑜在她下手之时已经逃离此地了。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弟子们一个个如遭雷击，扑至天行常身边，大哭起来。
“呵呵，我说了你们拦不住我。若不是这世界的法则约束着血煞门，我会把你们也送过去的，这样，也许世间就没有那么多悲伤了吧。”赵令云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
但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却又发出“哈哈哈”的大笑，“赵无限啊赵无限，侄孙啊侄孙，反正你也死了，不如拘了你的魂，封在我的锤里做器魂。”
“想要来报仇的话，就到上界来找血煞门吧！如果你们敢的话。”
赵令云最后丢下了这句话便腾云而去，没有一人敢阻拦他离开，亲传弟子们已经见识到他的那种恐怖手段，他们若是白白送死，这大仇恐怕永远都不得报了。
三日后，圣堰国全军退出，血色食惧族被亲传弟子全歼。
这场本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就这样因为赵令云的介入而潦草结束，食惧族虽然损失惨重，但这些都只是陆地上的，而他们的总部，正在密谋更大的行动。
在战争结束后，朱玉音找到朱云，并告诉她自己的宫殿已经全部被毁掉了，她侥幸和几位宫中大臣逃出生天，来到地面。但是，海龙族大量的武者已被食惧族杀害，朱忻月下落不明。
她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出一份力，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就连水底下最弱的食惧族恐怕你都不是对手，你必须尽快地成长起来。为了这个世界各族人民的未来，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
荡天鉴又恰好在此时发布了新的任务，并在他的识海内发放了一份随机奖励，奖励的是两块像月饼一样的铁疙瘩，其中一块直接送达他的手上。
这个东西正是他抢到太古玄天镜的任务奖励。
它还有一个奇怪的名称，叫“坠火青铁”，用途是修复相同材质的神兵，而价值竟然是十亿个灵晶。但要将另一块拿出来却好像需要先完成眼下新发布的任务。
任务即是：与朱玉音定下十年之约，十年内，羽化飞升，位列仙班，成为守卫这一位面的最强战力，在飞升之前须一直协助朱玉音守卫这一位面。
这……十年成仙！这真的可能吗？即便是朱云的前世，也修炼了至少百年！
这任务难于登天！自己之前就有一个十年任务，是要消灭血煞五魔老祖，那时他就觉得这个任务可能根本就完不成，如今这个，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任务奖励真的很吸引人，任务惩罚也真的很可怕，奖励是直接封神！惩罚是身陨道消，永不复生。
朱云虽然打起了退堂鼓，但对于荡天鉴所下达的任务也不敢不遵从，眼下，必须是尽一切可能地修炼，并且，所有的天灵地宝、仙花灵草、灵丹妙药之类，只要吃得下的，硬吞了也不可惜。
于是在朱玉音向他发出邀请时，他果断订下十年之约，并表示在十年内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保护这个位面、为海龙一族奋战。
在此期间，朱云在姐姐朱秀的帮助下，一同斩灭了许多食惧族的残党，使得他的修为大进。
而也是在此期间他才明白，天阶武者即便是一个小段位，修为和战力也有天壤之别，所以天剑宗又在每个级别之下，自己加了十八个小段位。
朱秀，现在就是低级天阶武者三段，她现在的师父、天剑宗的宗主天行常是高级天阶武者十八段，而其他的长老，大多是高级天阶武者十至十五段之间。
而朱云，现在只是个高级地阶武者，连段位也没有。
天剑宗被袭击的第五日，食惧族残党全数被灭，秩序恢复。
第七日，全宗戴孝，大行丧事。
第十日，天行常入土为安，立了宗祠，各宗各派纷纷前来吊唁。
第十二日后，众长老在议事厅聚集，讨论天剑宗的各项事宜。
“圣堰国损失惨重，老妖婆也被神兵所伤，还被那位高人吓退，恐怕一年半载之内，不敢再犯天剑宗了。只是这宗主之位……”
焦宸宇最先发言，将天剑宗当下的要务说得很直截了当。天剑宗算得上是复苏之地最大的宗门，若没有一个主事之人，恐怕日后生变，又要搞出分裂、腐败、内乱之类的事情来。
此时已经距离圣堰国突袭天剑宗半月有余，秦樰最近蒙了面纱，据她自己说明，是在于韩氏三兄弟对抗之时，受了些伤。
韩氏三兄弟也算得上是惨烈，以性命相博，本来还有保命的圣器银环，可惜在秦樰的武技之下，也只是撑了一个回合。
三人没了后手，直接命丧当场。
“选举宗主不可一拖再拖了。”张清璇也随之发言，这件事却是很急。
“此事虽然重要，但不能急于一时，个人认为可以暂由凌师哥代掌宗门，等安定一段时间后，再按规程请示老祖，推举宗主较好。”柳心舞压沉声音，使自己感觉上更稳重一些。
“不可不可，我何德何能……”凌云峰怎么会不想要这宗主之位，只是这般便宜得来的宗主，可有很多水分，尤其是现在是重振天剑宗的关键时刻，责任和压力可都在宗主身上。
而且，他也不能直接答应，否则其他长老不服，若是合伙起来对付自己，恐是夜长梦多。
“总之，得先有一个主事之人，马上就是宗门禁地开放之日，若没有主事人，恐怕咱们要失了莫大的机缘。”焦宸宇附和道，“我支持凌长老暂代。”
然而柳心武和张清璇有异议：“兹事体大，应当等闭关的韩长老出关后一同议定。”
天剑宗宗门禁地的开放，意味着长老们和弟子们的机缘。
这禁地十年方才开放一次，每次开放都能出现对宗门有益的莫大机缘，第一次为宗门带来了秦樰这样的天骄之子，第二次为宗门带来了天水剑，第三次为宗门带来了天水峰的灵泉……
而在未开启平时，这方禁地，阴气氤氲，瘴气浓郁，无人能靠近。
这一次，不知又会带来怎样的机缘和福荫。
“是啊，距离禁地开放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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