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场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可惜没有美酒在手，也没有美女做伴，做人难，做条龙，更难！”千风像是憋了许久，两只小爪子搓个不停，絮絮叨叨着。
“喂，小东西，平时不见你出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了！”朱云将他的头一把按在泥地。
“呸呸呸，坏家伙！要不是本龙神大人现在弱不禁风，非把你丢进化龙池不可！”千风的语气似乎变得比以前嚣张了不少，都称自己为龙神大人了。
“谁让你这么吵，不知道我正在干重要的事情吗？”
“啥？啥？……就你个小屁孩，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会是偷看哪家家的妹子吧……”
他当然是故意讥讽，朱云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嘘！看到那上面的几个人没，他们看得太严密了，我得进这怒什么涧，听说这里是修炼圣地，进去了肯定有不少好处。”朱云指着岗哨上面的三个人说道，他们三个人的视野正好成一个很有广度的三角形，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
“切切切，就这种小事你都不行？”
“小东西你有什么办法？”
“第一，我不叫小东西，我叫千风，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我就不敢揍你了。第二，你一个术者，连个遁地术都不会吗？”千风真的用自己尾巴扇了朱云一耳光。
遁地术？朱云似有耳闻，但自己虽然修为提升到了入定境界末期，却一个术法也不会啊。他不正是为了学术法才来到这儿的么？
“咳咳咳，忘了咱们心意相通，你这小子压根就没学过术法。这样吧，本龙神大人，就教你这遁地术，如此如此……”
其实千风也并没有教多少东西，知识讲了几句口诀，说了几个要点，然后顺带还演示了一遍。也就是这一遍，朱云立马就学会了。
“原来术法这么简单。”
只是将吸收来的灵力加以改造，再释放出来，就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这遁地术，就是将自己的身体表面与土壤同质化，从而获得在地下移动的能力。
这正好是那三人的视野盲区，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些人肯定不会关注地下的东西，再说以他们的修为，灵识还无法张开，只能用两只眼睛去观察。
这遁地术也确实好用，别人看不见自己，自己却是能感知到他人的所在的，因为自己体表已经与土壤同化，土壤传来的部分信息让朱云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不多时，朱云便过了这关口，直蹦怒呃涧去了。
在怒呃涧中修炼的，大多数是天怒峰的前十席弟子，此外还有天绮峰和天剑峰的少数弟子，却没有一个天翊峰的弟子。
朱云能够从他们的服饰上辨别得出。
“这峰主也太小气了，把这么好的地方只留给这么几个弟子，还没有一个天翊峰的弟子，真气人。”朱云真的有些生气，好东西，是用来分享的，而这天怒峰，居然把它藏着掖着。
他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人少的地方盘坐下来，然后……
并没有直接开始修炼，而是先质问起了千风。
“小东西，额……千风。”朱云还是有点畏惧那条小龙尾的，扇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你这好像快半个月没现身了，到底跑哪去了？”
“本龙神大人不就一直在你的识海里吗？你这小子的识海还真是精彩啊，我连圣古时代的圣女和上古时代的天女的画像都找到了，那真是一个精彩啊！”
千风想要哈哈大笑，但瞥了一眼朱云，心想这个小屁孩哪里知道圣女天女到底有哪里精彩，即便是身姿婥约，婀娜曼妙的圣女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他只会跪拜着喊神仙姐姐。
于是硬是将这笑声给憋了回去。
“当然还有很多奇珍异宝、神仙鬼怪之类的，虽说咱俩心意相通，但这些玩意儿还是自己去领略来得更加实在啊。”
朱云觉得这千风爱好太过奇怪，对着一堆半遮半掩的圣女画像能痴迷到这种程度，但也侧面地了解到，这家伙并不是因为畏惧谁或什么东西才躲起来的。
坐定之后，才感受到这怒呃涧的神奇之处。
虽然不如天翊峰的灵气之氤氲，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滋养着其身体发肤，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按摩着他多处有助于修炼的穴位。
体内阻滞的气血刹那间流通了，因修炼而暗伏的疾患消除了，就连熬夜修炼的疲乏感也彻底消除了。
这涧水好似甘醇的琼浆玉液，只是闻上一闻，也让人心脾舒爽，身轻如燕。天水峰的池水能够淬体，而这涧水则是能治病！
先环顾一下，涧水上游有二人，涧水下游有一人，其余有七、八人都在中游，几乎都是坐定冥想状态，大家醉心于修炼，也并未有人察觉到这怒呃涧多了一人。
再看此处风景，虽没有天怒峰全貌壮阔，但也是青山绿水，曲径通幽，若是能够开放，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这涧水潺潺，宛如梵音缭绕，山峦青翠，好似青玉翡翠。而且此处静谧，没有飞鸟虫鸣，没有走兽喧闹，没有人声鼎沸，在这里修炼，几乎不会被人打搅。
于是朱云在此处打坐就打了一天一夜。
什么也没悟出来。
即便是千风教会了他遁地术，也只是学会了一个入门级的术法而已，比起大乘的术法，可以比作一根水草和一片大海。
只是这高级术法本就得来不易，何况还要自创！
打坐只是让他体内的灵力更精纯了些，也更少了些。一开始朱云还在疑惑，自己可是要吸收巨量的灵气以便在丹田中形成灵海，突然就减少了许多，自己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后来通过内视，看到丹田内有两种不同的灵气在游走，一种是杂质比较多的彩色，一种则是淡紫色。
这才明白，那纯度更高的淡紫色，让他术者修为的根基更加稳固了。
“小子，你学了我遁地术，就是为了到这种破地方修炼？”千风破带嘲讽意味的说道。
“……”朱云闭目养神，继续吸收周围的灵气，这里的灵气并不丰富，像他这样的吸，恐怕很快就耗光了。
“算了，你小子暂时也算是咱主子了，我就帮你一把。”
还没有等朱云说话，千风一脚将朱云踹入水里。
朱云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一个小型地龙卷将他吸入，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处在一个非常奇特的空间里了。
这空间很像是他们曾经在外冒险时，遇到的隐蔽的密室。没有门窗，没有直观可见的通道，只有灯火，这灯火可能是用某种术法设置的，长久不灭。
四周火光缭绕，不时有杀气泄出将火光压弯，洞壁上有一个铜像，怒目獠牙。
“小子，看这里。”
朱云顺着千风的声音望去，在千风一侧的墙上，写着七个怒字。
“这才是真正的修炼之地！”
朱云听见有刀剑棍棒敲打的声音，有术法释放时的“嗖咻轰啪”等声，还有人在喃喃着各种术法咒语口诀之声。
这七个怒字，每个怒字代表着一个房间。
“随便选，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打不过他们。”
这七个怒字的房间中，每一间都有着一个守关者，无须按照顺序推开，只有打败第一个房间中的守关者，才能挑战下一个。
朱云随手将手按在一个怒字上，本以为需要用力推一下把门扉推开，但并未需要如此。那怒字陡然放大，一个通道便出现了。
只是从通道向里面看去，好像被水雾遮了一般，模模糊糊的，不知里面究竟是何人何物。
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还未看清里头全部，通道忽然消失，一柄精铁制成斧头突然凌空而来，并在空中划出一道伤口似的印痕，直劈朱云的脑袋。
危机时刻，朱云霸道武体迅速施展，但精铁斧头似有锐不可当之势，朱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在即将被此斧重创之时，太古玄天镜竟然出来护主了。
太古玄天镜将自身放大数倍，挡在精铁斧头与朱云之间，朱云躲过这致命一击，但太古玄天镜却不好受了。
太古玄天镜已经失去鼎盛时期的那种强大，这一劈，竟出现了裂痕。
“呼！”这让朱云着实吓了一跳，差些没把自己那颗小心脏给吐了出来，这哪是修炼，这是要命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精铁斧头一阵震动，释放精纯一道罡风之后，飞回了它主人手中。那道罡风竟将朱云腰身整个截断。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看见斧头的主人是谁。
“唰”地一声，朱云猛然睁眼，又出现在了之前的密室当中。
他仔细上下查看自己的身体，哪里有什么伤痕？就连一些些细微的衣服破损都未见到，这莫非是梦？
再看看那太古玄天镜，还是原来的模样，也未见什么裂纹。
当即掐了掐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是梦。
“小子，这是轮回道场，不过这里的人更喜欢称呼它为天怒阵，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但在这道场里面杀不了人，凡是在当中被斩杀的，都会回到此处。”
千风解释道，虽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在这当中修炼，所遭遇的痛苦、恐惧和巨大的压迫却是无比的真实的，还有面对死亡的那种未知，会进一步将人的恐惧放大。
朱云在汉江水族拉瓦尔宫之时，曾被朱忻月下过“惧”字咒，额头上的“惧”字现在已经隐匿，但其效果未变，他原以为这个咒可以让他直面一切恐惧，但显然并非如此。
他的手再度接近那墙壁上的“怒”字，然而这一刻却迟疑了。
“小子，想要变得更强，想要强得更快，不临死境，不去死地，怎能有所成长！”
千风推了朱云一把，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依然还是那恐怖的斧头，只不过这一次朱云做了一些小小的准备，一进来便立刻开启霸道武体，并瞬间闪身至墙角。
然而……一道锐利的强光直冲墙角，仿佛毁天灭地般的劲力将他从站姿挤成了跪子。
又回到了密室。
“我才数了一个数，你就回来了，真没用。”千风嘲讽道，双臂环保自己那娇小的龙躯，两根龙须向上杨着，“你要想想，这天怒阵为什么有个‘怒’字!”
轮回道场，又叫天怒阵，既然是天怒阵，自然和“怒”有关。而这突破口，正是“怒”字。
于是，在“轮回”了三百六十五遍之后，朱云总算悟出了一些门道。
自己虽然没有愤怒，但体内依然存留怒气，这些怒气是对食惧族或是对某些自己看不爽的师兄弟的，只要有这些怒气存在，这道场里的攻击就会越加强大。
他越是拟制或者消解这些怒气，里面的攻击就会变得迟缓，甚至一度到了乏力的程度。不过在他反攻之时，又会不自觉地释放怒气，导致遭受对方强烈的反应。
而且他至少花了三百六十轮，才看清那把精铁斧头的主人，那人竟然与天鉴图中的某个神王十分相似。
对！就是元璞星尊，那个能以星元之力，硬刚三万五千众神之怒的超级大能。
“你小子总算发现了，这是元璞星尊的一道气所形成的分身，你若连他的一道分身都打不过，就别说什么修炼了，回家放牛种地吧！”
千风的激将法却是用到了极致，区区一道分身，就让朱云这般凄惨艰难，朱云怎肯退让，为了十年之约和系统任务，拼了！
不知是否是这种意志突然地拔升，还是恰好已到了任务奖励到账时间，朱云完成抢夺太古玄天镜的任务发放了。
“叮”。
一颗无品无相无色无味的透明丹丸忽然浮空出现在面前，虽然丹丸是透明的，但散发的金光如煦日阳光倾洒，甚是不凡。
“哇靠！这老家伙怎么把轮回丹送过来了。”
“谁是老家伙？”
“没，没谁。”千风察觉自己失言，遮遮掩掩，吞吞吐吐搪塞了过去。
“这东西，叫轮回丹？”
“对啊，此物乃是用一百种滋补之药，一百种修炼仙草，一百种治疗圣品，还有一百种动物的精元，晒干后碾至成粉末，放入鸿蒙乾坤炉中，以九天神雷和仙凰神火所冶炼，工序虽然简单，但耗时至少千年。”
在此同时，朱云识海中的天鉴图也显示了轮回丹的图鉴。
物品名：轮回丹
品级：无品
价值：不可估量
用途：凡人使用复生成仙，仙以及其上位修者使用，可以免受轮回之苦。
“喂，小东西，平时不见你出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了！”朱云将他的头一把按在泥地。
“呸呸呸，坏家伙！要不是本龙神大人现在弱不禁风，非把你丢进化龙池不可！”千风的语气似乎变得比以前嚣张了不少，都称自己为龙神大人了。
“谁让你这么吵，不知道我正在干重要的事情吗？”
“啥？啥？……就你个小屁孩，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会是偷看哪家家的妹子吧……”
他当然是故意讥讽，朱云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嘘！看到那上面的几个人没，他们看得太严密了，我得进这怒什么涧，听说这里是修炼圣地，进去了肯定有不少好处。”朱云指着岗哨上面的三个人说道，他们三个人的视野正好成一个很有广度的三角形，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
“切切切，就这种小事你都不行？”
“小东西你有什么办法？”
“第一，我不叫小东西，我叫千风，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的主人我就不敢揍你了。第二，你一个术者，连个遁地术都不会吗？”千风真的用自己尾巴扇了朱云一耳光。
遁地术？朱云似有耳闻，但自己虽然修为提升到了入定境界末期，却一个术法也不会啊。他不正是为了学术法才来到这儿的么？
“咳咳咳，忘了咱们心意相通，你这小子压根就没学过术法。这样吧，本龙神大人，就教你这遁地术，如此如此……”
其实千风也并没有教多少东西，知识讲了几句口诀，说了几个要点，然后顺带还演示了一遍。也就是这一遍，朱云立马就学会了。
“原来术法这么简单。”
只是将吸收来的灵力加以改造，再释放出来，就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这遁地术，就是将自己的身体表面与土壤同质化，从而获得在地下移动的能力。
这正好是那三人的视野盲区，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些人肯定不会关注地下的东西，再说以他们的修为，灵识还无法张开，只能用两只眼睛去观察。
这遁地术也确实好用，别人看不见自己，自己却是能感知到他人的所在的，因为自己体表已经与土壤同化，土壤传来的部分信息让朱云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不多时，朱云便过了这关口，直蹦怒呃涧去了。
在怒呃涧中修炼的，大多数是天怒峰的前十席弟子，此外还有天绮峰和天剑峰的少数弟子，却没有一个天翊峰的弟子。
朱云能够从他们的服饰上辨别得出。
“这峰主也太小气了，把这么好的地方只留给这么几个弟子，还没有一个天翊峰的弟子，真气人。”朱云真的有些生气，好东西，是用来分享的，而这天怒峰，居然把它藏着掖着。
他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人少的地方盘坐下来，然后……
并没有直接开始修炼，而是先质问起了千风。
“小东西，额……千风。”朱云还是有点畏惧那条小龙尾的，扇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你这好像快半个月没现身了，到底跑哪去了？”
“本龙神大人不就一直在你的识海里吗？你这小子的识海还真是精彩啊，我连圣古时代的圣女和上古时代的天女的画像都找到了，那真是一个精彩啊！”
千风想要哈哈大笑，但瞥了一眼朱云，心想这个小屁孩哪里知道圣女天女到底有哪里精彩，即便是身姿婥约，婀娜曼妙的圣女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他只会跪拜着喊神仙姐姐。
于是硬是将这笑声给憋了回去。
“当然还有很多奇珍异宝、神仙鬼怪之类的，虽说咱俩心意相通，但这些玩意儿还是自己去领略来得更加实在啊。”
朱云觉得这千风爱好太过奇怪，对着一堆半遮半掩的圣女画像能痴迷到这种程度，但也侧面地了解到，这家伙并不是因为畏惧谁或什么东西才躲起来的。
坐定之后，才感受到这怒呃涧的神奇之处。
虽然不如天翊峰的灵气之氤氲，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滋养着其身体发肤，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按摩着他多处有助于修炼的穴位。
体内阻滞的气血刹那间流通了，因修炼而暗伏的疾患消除了，就连熬夜修炼的疲乏感也彻底消除了。
这涧水好似甘醇的琼浆玉液，只是闻上一闻，也让人心脾舒爽，身轻如燕。天水峰的池水能够淬体，而这涧水则是能治病！
先环顾一下，涧水上游有二人，涧水下游有一人，其余有七、八人都在中游，几乎都是坐定冥想状态，大家醉心于修炼，也并未有人察觉到这怒呃涧多了一人。
再看此处风景，虽没有天怒峰全貌壮阔，但也是青山绿水，曲径通幽，若是能够开放，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这涧水潺潺，宛如梵音缭绕，山峦青翠，好似青玉翡翠。而且此处静谧，没有飞鸟虫鸣，没有走兽喧闹，没有人声鼎沸，在这里修炼，几乎不会被人打搅。
于是朱云在此处打坐就打了一天一夜。
什么也没悟出来。
即便是千风教会了他遁地术，也只是学会了一个入门级的术法而已，比起大乘的术法，可以比作一根水草和一片大海。
只是这高级术法本就得来不易，何况还要自创！
打坐只是让他体内的灵力更精纯了些，也更少了些。一开始朱云还在疑惑，自己可是要吸收巨量的灵气以便在丹田中形成灵海，突然就减少了许多，自己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后来通过内视，看到丹田内有两种不同的灵气在游走，一种是杂质比较多的彩色，一种则是淡紫色。
这才明白，那纯度更高的淡紫色，让他术者修为的根基更加稳固了。
“小子，你学了我遁地术，就是为了到这种破地方修炼？”千风破带嘲讽意味的说道。
“……”朱云闭目养神，继续吸收周围的灵气，这里的灵气并不丰富，像他这样的吸，恐怕很快就耗光了。
“算了，你小子暂时也算是咱主子了，我就帮你一把。”
还没有等朱云说话，千风一脚将朱云踹入水里。
朱云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一个小型地龙卷将他吸入，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处在一个非常奇特的空间里了。
这空间很像是他们曾经在外冒险时，遇到的隐蔽的密室。没有门窗，没有直观可见的通道，只有灯火，这灯火可能是用某种术法设置的，长久不灭。
四周火光缭绕，不时有杀气泄出将火光压弯，洞壁上有一个铜像，怒目獠牙。
“小子，看这里。”
朱云顺着千风的声音望去，在千风一侧的墙上，写着七个怒字。
“这才是真正的修炼之地！”
朱云听见有刀剑棍棒敲打的声音，有术法释放时的“嗖咻轰啪”等声，还有人在喃喃着各种术法咒语口诀之声。
这七个怒字，每个怒字代表着一个房间。
“随便选，反正你一时半会也打不过他们。”
这七个怒字的房间中，每一间都有着一个守关者，无须按照顺序推开，只有打败第一个房间中的守关者，才能挑战下一个。
朱云随手将手按在一个怒字上，本以为需要用力推一下把门扉推开，但并未需要如此。那怒字陡然放大，一个通道便出现了。
只是从通道向里面看去，好像被水雾遮了一般，模模糊糊的，不知里面究竟是何人何物。
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还未看清里头全部，通道忽然消失，一柄精铁制成斧头突然凌空而来，并在空中划出一道伤口似的印痕，直劈朱云的脑袋。
危机时刻，朱云霸道武体迅速施展，但精铁斧头似有锐不可当之势，朱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在即将被此斧重创之时，太古玄天镜竟然出来护主了。
太古玄天镜将自身放大数倍，挡在精铁斧头与朱云之间，朱云躲过这致命一击，但太古玄天镜却不好受了。
太古玄天镜已经失去鼎盛时期的那种强大，这一劈，竟出现了裂痕。
“呼！”这让朱云着实吓了一跳，差些没把自己那颗小心脏给吐了出来，这哪是修炼，这是要命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精铁斧头一阵震动，释放精纯一道罡风之后，飞回了它主人手中。那道罡风竟将朱云腰身整个截断。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看见斧头的主人是谁。
“唰”地一声，朱云猛然睁眼，又出现在了之前的密室当中。
他仔细上下查看自己的身体，哪里有什么伤痕？就连一些些细微的衣服破损都未见到，这莫非是梦？
再看看那太古玄天镜，还是原来的模样，也未见什么裂纹。
当即掐了掐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像是梦。
“小子，这是轮回道场，不过这里的人更喜欢称呼它为天怒阵，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但在这道场里面杀不了人，凡是在当中被斩杀的，都会回到此处。”
千风解释道，虽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在这当中修炼，所遭遇的痛苦、恐惧和巨大的压迫却是无比的真实的，还有面对死亡的那种未知，会进一步将人的恐惧放大。
朱云在汉江水族拉瓦尔宫之时，曾被朱忻月下过“惧”字咒，额头上的“惧”字现在已经隐匿，但其效果未变，他原以为这个咒可以让他直面一切恐惧，但显然并非如此。
他的手再度接近那墙壁上的“怒”字，然而这一刻却迟疑了。
“小子，想要变得更强，想要强得更快，不临死境，不去死地，怎能有所成长！”
千风推了朱云一把，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依然还是那恐怖的斧头，只不过这一次朱云做了一些小小的准备，一进来便立刻开启霸道武体，并瞬间闪身至墙角。
然而……一道锐利的强光直冲墙角，仿佛毁天灭地般的劲力将他从站姿挤成了跪子。
又回到了密室。
“我才数了一个数，你就回来了，真没用。”千风嘲讽道，双臂环保自己那娇小的龙躯，两根龙须向上杨着，“你要想想，这天怒阵为什么有个‘怒’字!”
轮回道场，又叫天怒阵，既然是天怒阵，自然和“怒”有关。而这突破口，正是“怒”字。
于是，在“轮回”了三百六十五遍之后，朱云总算悟出了一些门道。
自己虽然没有愤怒，但体内依然存留怒气，这些怒气是对食惧族或是对某些自己看不爽的师兄弟的，只要有这些怒气存在，这道场里的攻击就会越加强大。
他越是拟制或者消解这些怒气，里面的攻击就会变得迟缓，甚至一度到了乏力的程度。不过在他反攻之时，又会不自觉地释放怒气，导致遭受对方强烈的反应。
而且他至少花了三百六十轮，才看清那把精铁斧头的主人，那人竟然与天鉴图中的某个神王十分相似。
对！就是元璞星尊，那个能以星元之力，硬刚三万五千众神之怒的超级大能。
“你小子总算发现了，这是元璞星尊的一道气所形成的分身，你若连他的一道分身都打不过，就别说什么修炼了，回家放牛种地吧！”
千风的激将法却是用到了极致，区区一道分身，就让朱云这般凄惨艰难，朱云怎肯退让，为了十年之约和系统任务，拼了！
不知是否是这种意志突然地拔升，还是恰好已到了任务奖励到账时间，朱云完成抢夺太古玄天镜的任务发放了。
“叮”。
一颗无品无相无色无味的透明丹丸忽然浮空出现在面前，虽然丹丸是透明的，但散发的金光如煦日阳光倾洒，甚是不凡。
“哇靠！这老家伙怎么把轮回丹送过来了。”
“谁是老家伙？”
“没，没谁。”千风察觉自己失言，遮遮掩掩，吞吞吐吐搪塞了过去。
“这东西，叫轮回丹？”
“对啊，此物乃是用一百种滋补之药，一百种修炼仙草，一百种治疗圣品，还有一百种动物的精元，晒干后碾至成粉末，放入鸿蒙乾坤炉中，以九天神雷和仙凰神火所冶炼，工序虽然简单，但耗时至少千年。”
在此同时，朱云识海中的天鉴图也显示了轮回丹的图鉴。
物品名：轮回丹
品级：无品
价值：不可估量
用途：凡人使用复生成仙，仙以及其上位修者使用，可以免受轮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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