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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酒疯子

    “朱云小友,既然如此豁达,你既然有求于我,我必鼎力相助。”李玄天说道,这人面容和蔼,虽然侧面目光犀利,但语气和顺,不缓不急,不像是个坏人。

    而且朱云能在他的头上看到善意值为八,恶意值为零。

    即使如此,便可放放心心、安安稳稳地把诸天令交于他进行完善了。

    只是,当把诸天令交于李玄天时,他眉头皱了一皱,道:“这东西工艺复杂,里面蕴含磅礴神力,我虽然有法子将其完善,成为真正的神器,却需要一个人的协助。”

    “冒昧地问一下会长大人,您需要谁的协助。”朱云内心有些不耐烦了,自己识海被抽空了,别搞到最后啥也干不了啊。

    “杂人区的那个酒疯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那人叫何不平,本来是城主何通天的外甥,可惜生不逢时,父死母亡,爱人也弃他而去,本来还有一官职可以谋生,又因犯了错事被辞了。如今靠着别人的施舍,每日喝得烂醉。不过我很清楚,这个人,是不可多得的铸炼大师。”

    “您的意思是说,那个酒疯子可以协助你完善这诸天令?”

    “不错,正是如此。”

    “那我去把他叫来。”

    “可以,如果你能够叫得动他的话。”

    这话中似乎有话,朱云看到他头顶上恶意值有所波动,便极有可能是想等自己失败之后,会很不留情面地嘲讽自己。这种微弱的恶意,应该与人类与生俱来的恶作剧性格相关。

    他没有急着去找那个酒疯子,而是问了一个自己已经憋了许久的问题:“会长大人可知文萦叔叔的妻子和女儿的下落。”

    “文萦叔叔?你说的是前任会长文萦?”李玄天似乎有些惊讶,虽然只是眼睑微微动了动,但还是被朱云觉察到了,尤其是语气之中,似乎“文萦”二字有些重了,而且还特意强调“前任会长”,他好像还有些兴奋,也许是因为朱云正好认识他口中那位前任会长吧

    “前任会长待我不薄,他的妻女我自会好生招待,只是她们二位,一位丧失了心智,打回了原形,一位损毁了信念,整日浑浑噩噩,在修炼者和普通人的夹缝中生存,不好过啊。”

    朱云想起天河谷战役之后太古神教作祟之事,恨得牙直痒痒,又想起那时文芝妹妹和狐霜儿阿姨几乎全族别灭和自己最后见到她们时的那副模样,不免有些泪目。

    强忍着泪水,再问到:“不知她们现在被安置在何处?”

    “在郡主府中,外人都不得进入,相当安全。”李玄天并未有特别明显的表情,他向来便是如此,高傲且略带些淡漠。

    “郡主府?是那个什么通天郡主的郡主府吗?”

    “便是那里了。通天郡主养尊处优,极少朋友。我便是为数不多其中之一。”

    既然知晓她们的位置,朱云自然是要去寻他们的,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得先解决诸天令的事情。诸天令的一大功用,是恢复人的神智,而这一大功用,只有等诸天令被完善之后,方能使用。

    所以,朱云将天魂锁一拉,拖着两个还在追逐那些水晶球体的两个小女娃子,再各种穿行,回到杂人区。只是那个酒疯子已不再那了。

    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就在疑惑现在该去哪儿找他之时,突然隔壁屋子传来几声争吵:

    “行了行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教起我来了。”

    “哥!看在姑母的情分上,我再叫你一身哥。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整天酗酒、夜不归宿,你都快成一个废人、懒人了!”

    朱云走至门边,门是关着的,并不能看见对话的二人。但他听得出来,其中一位是位少女,声音洪亮,但尚存稚气,年岁不大,应当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而且听声音便可观吐纳,少女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武者,但他未释放内力或罡风,则无法知晓他到达了怎样的境界。

    “啧啧,废人也好、懒人也罢,总比活在这如地狱一般的世界里要舒服得多,有时候我宁愿糊涂一些,那样,就不会想起父亲、母亲的惨状!就不会听见她绝情的话语!就不会在重要的岗位上失去自我犯下错误!”

    听着这些对话,朱云心想,这男的便是之前半躺半倚在角落的那个酒疯子了。从对话中可以听出,这两人是表兄妹的关系,而且对这位酒疯子还颇有些关心。

    “哥!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总会有些许风浪,熬过了风浪,后面就是港湾。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哈哈哈,如果你是我?!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有,你又能忍得了这些事儿几分?你父母双全、养尊处优,我孤家寡人,游手好闲,你是掌中明珠,含金衔银,我是墙头烂草,跟风便倒。你与我如何比得!我哪有你这般金贵!”

    “可姑父姑母在天之灵,若是知你这般颓废,那得有多伤心啊。”

    少女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嘶哑,像是已经哽咽。

    “得得得,别来烦我。我已经决定了,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快走,把你的钱币全部拿走,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你父亲早就想赶我走了,别假惺惺地做戏!”

    “你……无可救药!爹爹从来没有想过!”少女摔门而出,与朱云打了个照面。朱云闻到少女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与自己家门前的某种花香极为相似,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少女面目他看的不是很真切,螓首蛾眉,霓裳羽衣,令人印象深刻。少女比他矮半个头,冰肌玉肤,腰如柳枝,身材也算上品。只是少女擦过朱云肩膀,匆匆离去,脸上挂着泪珠。

    “前辈……”

    朱云敲了敲门,向躺在那藤椅上抱着几个酒坛字瞌睡的人作揖。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就是一酒疯子,你们要是有酒的话,咱们就是朋友,若是没有的话,还请离开,不要打搅我睡觉。”

    朱云望凌壹的方向看了看,他试图从凌壹那里弄到一些酒来,但凌壹摊开双手,很无奈的告诉朱云,自己都不曾喝过酒,身上更不可能有酒了。

    既然没有,那便去买呗。给了凌壹十几块灵晶,拜托他去食客区买几坛来。俗话说拿人家的手段,吃人家的嘴软,吃了别人的酒,说话都是带着追捧的。

    “好酒!小兄弟真实在啊,要酒是真给。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他这么说,已是将朱云、凌壹二人当成朋友了,说完,更是抱着新买来的酒坛子,畅饮一口。

    “前辈可是叫何不平?”朱云问道,一只手已探向桌上的酒坛子。

    其实不问也已知道,这偌大一个冒险者工会的据点,除了他“酒疯子”何不平能如此热爱饮酒,还能有谁呢?这时再问,一是想着确认一下,以免有所误会,二是出于礼貌。

    “我是何不平,你竟知道我?不过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些什么名气啊?”

    “既然确实是何不平前辈,我便舍命陪君子,斗胆和前辈斗一场酒吧。”

    “哦,斗酒?你就为了这事来找我?哈哈,好,豪爽,不过在下除了‘酒疯子’之名还有一个‘千杯不醉’的小小外号,阁下与我斗酒,可不要说我欺负后生。”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我是个‘万杯不醉’呢?”

    凌壹感到有些无奈,因为朱云居然把两个小家伙撇给自己,朱小妙还好说,比较温顺,可这朱小灵,就是一个淘气包,虽说有天魂锁锁住她,却还在挣扎着想要摆脱天魂锁的控制。

    两人一人一坛,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畅饮,不多时便已入腹数十坛,何不平已是酩酊大醉,试图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好似个欲倒不倒的不倒翁。朱云则并无大碍,他耍了心眼,将酒液引入丹田深处,以内力提纯,将酒之精气从足尖泄出。这么一来,与喝水无异。

    “小兄弟,你……真是奇了,这都十坛……你竟……你竟还有这般气色。”酒量如此之好,何不平惊为天人。随后,便瘫倒于桌前,缓缓滑至地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气来。

    凌壹笑了:“你不是来找他做事的么?现在都成这模样了,你要如何是好?”

    朱云挠了挠头,他确实也不知应当如何,醉成这样,就算往他头顶倒灌冷水,也不一定能让他清醒,而且那样对人太不尊敬了。最后两人决定,将他直接抬至会长李玄天跟前。

    “此人嗜酒如命,若不能戒掉酒瘾,重整旗鼓,恐怕对你们所需之事百害而无一利。而且铸炼区大多数铸造的器械,工序复杂,一点岔子都不能出。若他如此不思进取,我们也无法接纳他。”

    李玄天一脸愁容,此人其实很有才干,只是命中多灾,受了诸多折磨。如今一蹶不振,让他做自己的助手,恐怕不仅成不了事,还会坏事。

    朱云清楚李玄天的意思,要想完善诸天令,那么必须得让何不平成为李玄天的助手,而李玄天要的助手,应当是积极向上,而不是整日酗酒、不思进取的人。

    他只好暂时将何不平抬出去,放在靠近杂人区的一角落处,准备等他酒醒,再做打算。这时鼎炉区,突然传来几声炸响,好似惊雷。但这可是在地下,怎会听见如此巨大的声响?

    凌壹早早感知到:“鼎炉区有一团很剧烈的能量,在一瞬间发生了爆炸。我听说过炼丹之时,如果操作不当,或是火力过猛、不足以及使用了不适宜某些丹药的天火地焰种类,便会发生炸炉。”

    “炸炉?”朱云当然知道什么事炸炉,大哥青云溪曾经为了炼制一枚王品灵丹,就炸过一回。炸炉的能量可以毁灭一个小村庄。不过还好当时采取了许多防护措施,把能量引入空中摧毁,将损失将至到了最低。

    “谁在那边炼什么特别厉害的丹药吗?”朱云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何不平,又朝鼎炉区方向望去,只是被擂台所阻隔者。擂台上不少人的目光也望向鼎炉区。

    不过很快,人们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看来那边应当有人在处理了。正在朱云迟疑要不要去那边瞅一瞅时,青云溪逃难似的出现在朱云的面前。

    他神色慌张,灰头土脸,像是犯了错一般,刚才那阵声响,想必与他脱不了干系。

    “大哥?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是小弟啊。真是夭寿了,我看到鼎炉区有一键炼丹房放置着一口千斤大鼎,便想着若是用这玩意儿炼丹,别说王品丹药,就是帝品,也能随心所欲。你知道的,大哥我一直以来有一个梦想,就是炼制帝品丹药,成为丹王乃至丹皇。所以,我就……懂了些歪心思,想要据那鼎为己有。”

    “所以那阵炸响是大哥你造成的?那么大的鼎炉,如果炸炉的话,这冒险者工会都不复存在了吧,怎的好像只是出现了一骚动?”朱云疑惑地问道,越大的鼎炉,炸炉的危害越大,千斤大鼎,可比十万斤火药的威力。

    “嘿嘿,不是炸炉,是炸丹。丹丸不小心被炼成了丹粉,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我觉得鼎炉区的丹师们有些不太开心,便先逃……哦不,是走了,对,没错,是走了。我堂堂高级丹师,则会逃呢。”

    他若不说“逃”字,朱云还觉得他只是“战略性撤退”,他说了“逃”字,反而让朱云觉得这个略微有些不靠谱的大哥,一定是畏罪潜逃出来的。

    “炸丹?那丹药还有用吗?”

    “啧啧,你再想什么呢?都炸成粉了,还有啥用啊。咦,这人谁啊,躺在地上干嘛?”青云溪一边警惕地望着鼎炉区的方向,生怕有人追过来找自己麻烦,一边踱着小碎步,准备随时逃离此处。

    他的小碎步一不小心碰到了躺在地上的何不平,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还打着呼噜,面色潮红。

    “咦,这不是杂人区那个酒鬼吗?怎么跑到这里来睡觉了?”

    朱云把之前的事情一并都解释给青云溪听,这位大哥听得很仔细,最后哈哈大笑一声:“哈哈,原来如此,斗酒把自己斗成这鬼模样?这模样,恐怕得睡到明天晌午去了。还好你大哥我有几枚清元丹,正好用来醒酒。”

    清元丹为中品丹药,本是用于驱逐修炼者们体内杂质的一种丹药,因为酒之精气也是杂质之一,所以用来醒酒也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