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有反响
商议妥当，许小凡又去了朱家溍先生家里，这次是求朱先生介绍个古建筑专家，他想请人家设计个建筑图样出来。
对于许小凡这次的要求，朱先生很爽快应了，他本身在故宫博物院上班，故宫常年都有维修工程，找这方面的人才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朱家溍介绍的人叫任彧仲，听人家这名字就觉得满满文化气息，再想想自己破名字：许小凡。和人家一比，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任彧仲本人却生的五大三粗，标准的北方燕赵慷慨之士。
许小凡把要求一说，任彧仲说道“先看地方再起图，建设要是我来做，图就不要钱了”。
许小凡说道“可以，我写个地址电话，你去找我爸，以后那边他负责，图好了，我看一眼就开干，我只有一个要求，商铺二楼要有水冲厕所，具体价格和我爸谈”。
联系好建房事宜，他就撂开手不管了，重心转到工作上来。
十一这天，许小凡奉张秀夫命令，到街上报亭看自家杂志销售情况。
陆雅静去了东城，许小凡骑车到西城。观察一上午，他有点泄气。
新刊物要得到读者认可，拿出钱来买一本不容易。现今国人工资普遍都低，平均在五十块钱左右，一块钱买本杂志，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奢侈的行为。
邮政报刊亭他待了一个小时没见卖一本。问报亭人为何没人买？报亭售货员咧咧嘴说“谁知道”。
换了一处地方，这个好点，售货员告诉他上午卖了两本。看看表，已经中午了，他打道回单位汇报情况。
张秀夫刚听陆雅静说东城情况不好，接着许小凡进来说情况也不理想。
张秀夫安慰两人沉住气，毕竟刚上架新刊物，需要时间让读者认可。
连着三天后，两人都没兴趣再出去调查了，坐在办公室唉声叹气，相互唠叨不停。
张秀夫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经过特殊时期后，人民群众对精神需求很旺盛，不管是文学还是电视剧，电影等，需求都很大。可为什么自家办的杂志就无人问津呢？
过了一个星期，市场反应还是不闲不淡，三人都有种强烈失望情绪。
许小凡枯坐办公室里发呆，陆雅静去京大收诗歌去了，张秀夫今天就没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负责接电话收发寄信的王红梅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沓信说“小许，有不少信寄到咱单位，所长不在，你接收一下吧！”
许小凡抬头看看王红梅，接过来说道“行，先放我这里吧！对了王姐，这几天接到过电话吗？”
王红梅是今年招收的那批戴着帽子过来的关系户，下过乡，回城后先在印刷厂干过一段，后来她父亲托人把她弄进了所里。对于这些家里能量很大，本人没什么文化的同事，许小凡都很客气，没有任何瞧不起的行为。
王红梅想想说道“电话刚通没多久，除了刚安好时所长打过一个实验电话外，再没响过”。
许小凡说道“王姐，以后要是有电话说报告文学，广告的事情，你通知我，别的电话你就自己记录处理”王红梅点点头出去了。
许小凡拿起一封信一看，是冀省省会寄来的，他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第一封读者来信，是夸奖许小凡写的那首诗歌的。
陆续把信都看了一遍，认可夸奖诗歌的居多，评论小说的少，这和小说没连载完有关系。有两封信是质问为什么发表诋毁薛宝钗的文章。
下午，张秀夫刚到办公室，许小凡就拿着读者来信进来。
他看过之后，对许小凡说道“总算是有反馈了，这是个好兆头，你写的诗歌大领导今天也夸奖了，说很有新意，值得表扬”。
许小凡道“所长去见大佬了？”
张秀夫道“是的，领导召见，单位可能要改名，另外就是……你那篇薛宝钗的文章被人告了，不过你放心，领导对咱们杂志内容是认可的。”
许小凡说道“估计是红会那帮人告的吧！”
张秀夫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他们负责人亲自找大佬告的，说立刻撤销诋毁薛宝钗名誉的文章，还让咱们登报道歉，领导不置可否，说这是学术观点之争，国家政策是鼓励学术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让我们不必在意”。
许小凡说道“红会那帮子人也有意思，难道《红楼梦》是他们自家的禁脔？就不允许别人提任何别的观点！”
张秀夫笑但“你还是年轻，他们立身之本就是这本书和他们对这本书的观点，如果有人证明他们研究方向是错的，那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不光关系到他们的名誉，更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许小凡点说道“怪不得，我和周老聊过几次，我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和不甘心……”
张秀夫截住他的话说道“周老对红楼梦研究还是有贡献的，这个事情不要再提了，下期我们继续发表就是了。对了，领导说，上级意思是我们单位改名为文学研究院，改名后可以增加一部分编制”。
许小凡说道“名字对我们来说无所谓，怎么改都是那么回事，关键是编制，这次可不能再戴帽下来了，我们现在真需要能干活的人”
张秀夫叹息道“哎……难啊！我给大佬提了，大佬也为难，不过答应给咱们留一半自主名额，现在你说说具体需要哪方面人才？”。
许小凡想了一下说道“往后工作出差会多起来，需要一个常出差摄影人员，一个能出差的写作人员，编辑起码还需要三名，还有……”
张秀夫打住说道“够了，大佬答应一半……你这就已经够了，但……我这里……还需要一个，怎么说呢，我一个老朋友儿子想调咱们单位……”
许小凡：“那就是说上面只给咱们增加十个编制，咱们自主名额只有五个？”张秀夫点点头，默不作声。
“那编辑就两个吧！不能再少了，以后会很忙的”现实国情如此，许小凡也理解领导难处。
许小凡起身要走，张秀夫又说道“入党申请通过了，你现在就是预备党员，要好好干”。
许小凡对张秀夫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所长栽培”。
十天后，读者来信就多了起来，开始许小凡和陆雅静还兴致勃勃每封必看，两天后就意兴阑珊了。把拆看信件任务交给后勤科，让他们做好分类，有投稿的再送编辑室来。
王红梅那边电话也响了，多是批评杂志不该发表诋毁薛宝钗文章的。
这时候电话普及率极低，家里能装电话的寥寥无几。想想就知道还是那帮人打的电话。
王红梅只要接到类似批评电话，就按许小凡交代她的，只管“嗯，啊”应付，也不做记录。
终于在半个月后，有厂家来电话联系广告事宜，王红梅赶紧兴奋地跑来告诉许小凡。
许小凡接听后很无语，是一家乡镇玻璃厂，他们厂长和姜小白认识，听姜小白介绍后来电话要求也来篇表扬吹捧性质的报告文学，他愿意出两万块。
许小凡简单问了问他们厂规模，经营情况后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开玩笑，我们是有节操的杂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登上我们杂志的。许小凡腹诽完问自己，节操？你有吗！
倒是陆雅静接到一家钟表厂来函，表示愿意请杂志社派人到厂家考察了解。
函件内容虽然含蓄，但目的大家都懂，那就是了解后写篇有偿文章吹捧一下。
陆雅静给许小凡看，许小凡觉得这个厂家比较靠谱，可以作为一个潜在目标努努力。张秀夫听说后，也表示认可。
许小凡按函件里留的电话打过去，不出所料，对方热情邀请去厂里参观考察，表示他们厂长会亲自接待。
三个人一碰头，决定派个写手去厂家，写完后再给你厂家谈价格问题。
派人的事交给陆雅静负责，张秀夫说可以考虑给写手300元报酬。
许小凡听了无感，但陆雅静听说有300酬劳，她动心了。
扭捏半响，她提出她愿意去厂家考察写作，言外之意是酬劳给我得了。
张秀夫一愣，马上明白陆雅静意思，问她下期稿件可有眉目？
陆雅静连说“早就准备妥了，只等报告文学定好之后编辑”。
张秀夫思考片刻道“也可以……不过你一个女士去我不放心，让小许陪你一起过去，这两天给你们办个记者证，小许学学拍照，我去申请个照相机你们带上，有眉目了连广告一起谈好”。
许小凡自无不可，陆雅静兴奋的脸色绯红。
张秀夫犹豫一下又说道“本来……咱们赚的那笔钱我是准备留下的，但……大佬说让我们留下一部分，其余的……上缴”。
许小凡说道“能留下多少？”
张秀夫红着脸说“两千吧！”
许小凡倒一口冷气，老大，您这几乎是全交了，哪是一部分啊！
陆雅静听了也不开心，低头不言语。说好的奖金呢？估计要完蛋了。
张秀夫见两人有意见，忙道“不过……你俩功劳我是知道的，每人发……一百元奖金，作为鼓励”。
一百元其实不少了，许小凡现在转正了，月工资不过五十六元，加上各种补助也不到七十元。但……那可是两万元啊！就这么上缴了！
对于许小凡这次的要求，朱先生很爽快应了，他本身在故宫博物院上班，故宫常年都有维修工程，找这方面的人才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朱家溍介绍的人叫任彧仲，听人家这名字就觉得满满文化气息，再想想自己破名字：许小凡。和人家一比，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任彧仲本人却生的五大三粗，标准的北方燕赵慷慨之士。
许小凡把要求一说，任彧仲说道“先看地方再起图，建设要是我来做，图就不要钱了”。
许小凡说道“可以，我写个地址电话，你去找我爸，以后那边他负责，图好了，我看一眼就开干，我只有一个要求，商铺二楼要有水冲厕所，具体价格和我爸谈”。
联系好建房事宜，他就撂开手不管了，重心转到工作上来。
十一这天，许小凡奉张秀夫命令，到街上报亭看自家杂志销售情况。
陆雅静去了东城，许小凡骑车到西城。观察一上午，他有点泄气。
新刊物要得到读者认可，拿出钱来买一本不容易。现今国人工资普遍都低，平均在五十块钱左右，一块钱买本杂志，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奢侈的行为。
邮政报刊亭他待了一个小时没见卖一本。问报亭人为何没人买？报亭售货员咧咧嘴说“谁知道”。
换了一处地方，这个好点，售货员告诉他上午卖了两本。看看表，已经中午了，他打道回单位汇报情况。
张秀夫刚听陆雅静说东城情况不好，接着许小凡进来说情况也不理想。
张秀夫安慰两人沉住气，毕竟刚上架新刊物，需要时间让读者认可。
连着三天后，两人都没兴趣再出去调查了，坐在办公室唉声叹气，相互唠叨不停。
张秀夫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经过特殊时期后，人民群众对精神需求很旺盛，不管是文学还是电视剧，电影等，需求都很大。可为什么自家办的杂志就无人问津呢？
过了一个星期，市场反应还是不闲不淡，三人都有种强烈失望情绪。
许小凡枯坐办公室里发呆，陆雅静去京大收诗歌去了，张秀夫今天就没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负责接电话收发寄信的王红梅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沓信说“小许，有不少信寄到咱单位，所长不在，你接收一下吧！”
许小凡抬头看看王红梅，接过来说道“行，先放我这里吧！对了王姐，这几天接到过电话吗？”
王红梅是今年招收的那批戴着帽子过来的关系户，下过乡，回城后先在印刷厂干过一段，后来她父亲托人把她弄进了所里。对于这些家里能量很大，本人没什么文化的同事，许小凡都很客气，没有任何瞧不起的行为。
王红梅想想说道“电话刚通没多久，除了刚安好时所长打过一个实验电话外，再没响过”。
许小凡说道“王姐，以后要是有电话说报告文学，广告的事情，你通知我，别的电话你就自己记录处理”王红梅点点头出去了。
许小凡拿起一封信一看，是冀省省会寄来的，他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第一封读者来信，是夸奖许小凡写的那首诗歌的。
陆续把信都看了一遍，认可夸奖诗歌的居多，评论小说的少，这和小说没连载完有关系。有两封信是质问为什么发表诋毁薛宝钗的文章。
下午，张秀夫刚到办公室，许小凡就拿着读者来信进来。
他看过之后，对许小凡说道“总算是有反馈了，这是个好兆头，你写的诗歌大领导今天也夸奖了，说很有新意，值得表扬”。
许小凡道“所长去见大佬了？”
张秀夫道“是的，领导召见，单位可能要改名，另外就是……你那篇薛宝钗的文章被人告了，不过你放心，领导对咱们杂志内容是认可的。”
许小凡说道“估计是红会那帮人告的吧！”
张秀夫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他们负责人亲自找大佬告的，说立刻撤销诋毁薛宝钗名誉的文章，还让咱们登报道歉，领导不置可否，说这是学术观点之争，国家政策是鼓励学术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让我们不必在意”。
许小凡说道“红会那帮子人也有意思，难道《红楼梦》是他们自家的禁脔？就不允许别人提任何别的观点！”
张秀夫笑但“你还是年轻，他们立身之本就是这本书和他们对这本书的观点，如果有人证明他们研究方向是错的，那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不光关系到他们的名誉，更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许小凡点说道“怪不得，我和周老聊过几次，我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和不甘心……”
张秀夫截住他的话说道“周老对红楼梦研究还是有贡献的，这个事情不要再提了，下期我们继续发表就是了。对了，领导说，上级意思是我们单位改名为文学研究院，改名后可以增加一部分编制”。
许小凡说道“名字对我们来说无所谓，怎么改都是那么回事，关键是编制，这次可不能再戴帽下来了，我们现在真需要能干活的人”
张秀夫叹息道“哎……难啊！我给大佬提了，大佬也为难，不过答应给咱们留一半自主名额，现在你说说具体需要哪方面人才？”。
许小凡想了一下说道“往后工作出差会多起来，需要一个常出差摄影人员，一个能出差的写作人员，编辑起码还需要三名，还有……”
张秀夫打住说道“够了，大佬答应一半……你这就已经够了，但……我这里……还需要一个，怎么说呢，我一个老朋友儿子想调咱们单位……”
许小凡：“那就是说上面只给咱们增加十个编制，咱们自主名额只有五个？”张秀夫点点头，默不作声。
“那编辑就两个吧！不能再少了，以后会很忙的”现实国情如此，许小凡也理解领导难处。
许小凡起身要走，张秀夫又说道“入党申请通过了，你现在就是预备党员，要好好干”。
许小凡对张秀夫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所长栽培”。
十天后，读者来信就多了起来，开始许小凡和陆雅静还兴致勃勃每封必看，两天后就意兴阑珊了。把拆看信件任务交给后勤科，让他们做好分类，有投稿的再送编辑室来。
王红梅那边电话也响了，多是批评杂志不该发表诋毁薛宝钗文章的。
这时候电话普及率极低，家里能装电话的寥寥无几。想想就知道还是那帮人打的电话。
王红梅只要接到类似批评电话，就按许小凡交代她的，只管“嗯，啊”应付，也不做记录。
终于在半个月后，有厂家来电话联系广告事宜，王红梅赶紧兴奋地跑来告诉许小凡。
许小凡接听后很无语，是一家乡镇玻璃厂，他们厂长和姜小白认识，听姜小白介绍后来电话要求也来篇表扬吹捧性质的报告文学，他愿意出两万块。
许小凡简单问了问他们厂规模，经营情况后断然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开玩笑，我们是有节操的杂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登上我们杂志的。许小凡腹诽完问自己，节操？你有吗！
倒是陆雅静接到一家钟表厂来函，表示愿意请杂志社派人到厂家考察了解。
函件内容虽然含蓄，但目的大家都懂，那就是了解后写篇有偿文章吹捧一下。
陆雅静给许小凡看，许小凡觉得这个厂家比较靠谱，可以作为一个潜在目标努努力。张秀夫听说后，也表示认可。
许小凡按函件里留的电话打过去，不出所料，对方热情邀请去厂里参观考察，表示他们厂长会亲自接待。
三个人一碰头，决定派个写手去厂家，写完后再给你厂家谈价格问题。
派人的事交给陆雅静负责，张秀夫说可以考虑给写手300元报酬。
许小凡听了无感，但陆雅静听说有300酬劳，她动心了。
扭捏半响，她提出她愿意去厂家考察写作，言外之意是酬劳给我得了。
张秀夫一愣，马上明白陆雅静意思，问她下期稿件可有眉目？
陆雅静连说“早就准备妥了，只等报告文学定好之后编辑”。
张秀夫思考片刻道“也可以……不过你一个女士去我不放心，让小许陪你一起过去，这两天给你们办个记者证，小许学学拍照，我去申请个照相机你们带上，有眉目了连广告一起谈好”。
许小凡自无不可，陆雅静兴奋的脸色绯红。
张秀夫犹豫一下又说道“本来……咱们赚的那笔钱我是准备留下的，但……大佬说让我们留下一部分，其余的……上缴”。
许小凡说道“能留下多少？”
张秀夫红着脸说“两千吧！”
许小凡倒一口冷气，老大，您这几乎是全交了，哪是一部分啊！
陆雅静听了也不开心，低头不言语。说好的奖金呢？估计要完蛋了。
张秀夫见两人有意见，忙道“不过……你俩功劳我是知道的，每人发……一百元奖金，作为鼓励”。
一百元其实不少了，许小凡现在转正了，月工资不过五十六元，加上各种补助也不到七十元。但……那可是两万元啊！就这么上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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