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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商小姐,有你在的话,祁明城应该会有一线生机。”

    对于陶安所说,商不已转了话锋:“如果消息不错,陶小姐,既早知问题,带我来这不怕啊是错误的决定?”

    陶安笑了笑:“世事万物没有什么太多的绝对的是与非,商小姐是聪明人。聪明的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人,思考就开始变得忧郁了。这是个不好迹象,所以要当断则断。”

    “陶小姐也是聪明人,会有在意的人吗?”

    屋内四个人,陶安和商不已说得云里雾里的。两个人精出去了,留了两个白甜在。幽花搁这蹙眉:什么意思?她家小姐在意的人多了去了……

    陶安依旧笑意不改:“会,但我没有什么犹豫的。”

    商不已觉着面前女孩说话好似一落即成,想来各处山水养出来的性情不一样。

    但萍水相逢难窥她人因果。

    陶安说这话,只是她认为如果命不是自己的,犹豫都是徒劳的。

    所以只要为对方谋划好未来就好了。

    “我不留恋这里。”

    商不已说这话时看着陶安,好像在问:就好像陶小姐你,你留恋京城吗?

    如果重要的人不在了,如果重要的人要被驱逐,那么会选择一同放逐吧。

    “既如此,商姑娘,一路珍重。”

    “陶小姐亦是如此。”

    商不已抱着一身红衣的姑娘,一身藏金玄衣给她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她步子迈得稳,高竖起来的马尾并不怎么晃动。

    商不已身姿高挑,却是劲瘦有力。

    她们相识不过片刻,只是几番对换的言语,树明却是觉得商不已是个靠得住的稳重人。

    也难怪是能脱颖而出,选为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

    “这商姑娘要带着候雁居的小姐去哪呢?”

    天下之大,不慕名利,再不济,容身之所还是有的。

    “这商小姐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性情。”巷明这方感慨,恰好被进来幽花娄一二人听进去。

    “……”

    “她不知我们的计划”

    “你们不是很熟吗?”陶安故意这样问,可她笑容可掬,实在不像刻薄。

    方才,商不已说周忘清不知她们要劫人这事,他们家小姐故意调侃两人不是很是相熟的吗?

    陶安故意问,但面上笑容可掬,实在不刻薄。

    周忘清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多人在这,商不已为何如此紧张这周家小姐。

    因为被这场仪式选中的周忘清自己的愿意与商不已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对方像冲突吗?

    可是既然她都下了足够的,甚至可以说是过多的剂量,为什么还那般紧张。

    太过在意,才会紧张。

    于情于理,商不已并没必要在这个地方做到这一地步。

    “她不是说并不在意那些名利吗?”

    ”那是为了谁呢?

    “小姐你说呢?”

    话又绕道陶安这,陶安一心二用,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般被问起来,温婉笑道:“不知道。”

    谁为了谁,牺牲什么,付出什么,有些时候是不能太过于计较了的。

    “商姑娘刚刚说想详情是要去找候雁居那位夫人打听吗?”

    “人不也说了,尽早离开这里。小姐,商姑娘此话在理,祁明城这里鱼龙混杂的,水比面上深,牵扯旧案。这儿人摸不清几个底细的。局尚未成,我们眼下在这没有什么人,圣女被劫,闹得人心惶惶,意外横生招惹祸患,在这待久了百害一利。事情都是循序渐进来的,不可操之过急,等日后南下一点,将此事说与楚小公子……小姐,我们尽早动身吧。”

    陶安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主,但相处久就知道她其实性子执拗。

    果断——这个词,看起看和陶安这个面像病弱的闺阁小姐一点也不沾边。

    行客如栀子花,血水相染,便会损失颜色,折痕见枯。

    树明明白她家小姐这么个性子,所以说话时不得回应肯定,也明白这事结不了。

    “树明,楚三虽聪敏,但比我都小。天下道路千万,我既已选择这条,且人于世间,不过蜉蝣蟪蛄,境况如此,我自不会再有什么怕的了。万全的准备是理想情况,不能总指望别人等着我们。我知你紧张我,有一事尚未明清,待探出个几分道理,我们便立马动身。”

    “小姐,你要见谁?”

    陶安要去后山,见那位对祁明城人掩藏身份的夫人。

    红衣,张扬,常年舞刀的帷帽女子。

    至于候雁居的那位恭候着她们到来的侯夫人,就由幽花和娄一两人前去拜访。

    本来陶安是让树明也去的,只是这小姑娘不肯。

    倒不是是出于树明在身边的缘故,陶安一路上都挺雀跃的,时而逗弄树明,芳华正盛的二八京都太尉府小姐,面色如珠,灵动狡黠,与周遭低沉的氛围格格不入。

    因为浪漫性情天生的美好,于是好像注定不会与苦痛交织太深。

    心如明镜,方见天地。

    陶安这边气氛尚算融洽,候雁居那边可谓温柔似水埋人的深深沼泽。

    幽花和娄一两人本身就是最擅搭腔的,两人相识久矣,配合下来,倒叫面上和和霭霭。

    初始的时候,见只有两人来了,这位候夫人笑意有一瞬间的挂不住。

    “候雁居夫人这是就是想见小姐啊,不过小姐不去。”

    幽花和娄一二人惯会套话,这侯夫人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番下来,颇为感叹前些日子他们小心苦心地打探消息的不容易。

    拼拼凑凑的,还多半不成用。

    这侯夫人是个实在人,大有把他们当不谙世事的小辈,知无不言,师父教习爱徒,倾囊相授似的。

    眉目和蔼,只是有些憔悴,许是忧心所致。到也瞧不出个什么可以说上的不对劲上来。

    直至临走时,这侯夫人叫罢二人:“妖女这方作乱,祁明城人许是认为我有勾结,你们初来乍到那会我遣人送了糕点,倒是连累你们了。这里不宜外客久留,风光不似当年,往南往北,莫要再来了。”

    雍容典雅的妇人站在八角木楼的中央,她的影子同身后昏黄烛火焰芯拔高着,和着檀香木板深深老成,汹涌着一股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