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试炼
旬城，滨西路，滨西精神康复中心。
略显陈旧的小楼在月光下又添一分冷清。早已是人烟俱静的时候，楼里却灯火通明。窗边偶尔闪过人影，病人跑，医生追。
昏暗无光的房间里，王健康睁开眼睛。
他左右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被拘束带牢牢捆住后，露出惬意的表情。
但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作为医生，他该问诊了。
咔嗒一声，室内亮堂起来，拘束带纷纷松开，王健康坐起身。
他蹬上一双皮鞋，脚步沉稳的走到衣装镜前，对着镜子，将领带紧紧打在蓝白条的里衣上。披上白大褂，头发稍做整理，最后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
该出发了，他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用钥匙打开大门。
日光正好，是个工作的好天气。王健康稳步向着办公室走去。
途中路过几个科室，医生正带着病人们做复健，时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这就对了，就是要培养良好的医患关系，王健康这样认为。
不一会儿，他在一个写着“王主任”的门牌下停下脚步，推门进去。
“今天轮到谁了？噢，想起来了，是小刘。”王健康在办公桌后坐下。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精神上就出了问题，家长送到这里，眼看都快要治好了，父母又出了车祸。”他从抽屉里取出病历单。
“这人的命运真是无常啊，好好的小伙子这下是彻底疯了。”他感慨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最近他又吵闹个不停，非说自己是院长，要我们都听他的，这不玩儿嘛，咱这中心哪来的院长？我看他是没救了。”一个声音附和道。
“唉，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力而为。毕竟医者父母心啊。”王健康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一旁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不满地说:
“老陈，不是我说你，医生就要有个医生样。你老是不穿制服像个什么样子。”
“嗨，瞧我这记性，马上穿，我马上穿啊。”白大褂被拿起来，袖子逐步充盈，飘在空中，好像套了个人。
“行了，老王，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情况。前段时间康复的那个老大爷失去联系了。”
“老大爷？是有点慧根的那个老杨？”
“就是他，他的康复单突然自燃了，我估摸着他是让外面的精神病给逮走了。”
“嗯…”王健康沉吟片刻，说道:“这样，老陈你亲自出去看看情况，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失去一位好同志，至少，也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我马上就出发。”白大褂就要往门外飘。
“等等，……把花名册带上。”王健康示意他稍等，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书籍递给他。
“这，不至于吧？”
“拿着，防患于未然。”
“……行，我听你的，走了！”咔哒一声，大门打开，白大褂飘了出去。
“我也该去问诊了。”王健康看看时间，将病历单放在桌上，拿着笔本走出办公室。
“哐当”大门关上。办公室复归寂静，月光照在病历单上，映出一张老人的脸……
……
罗生楞楞看着手心的印记，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
“这不是……”他想起那道幽蓝的纹路:“它是怎么跑到我手上的，难道是杨巍搞的鬼？他在装傻？”
起身来到窗前，“唰”的拉开窗帘，月亮静静挂在中天上，是个晴朗的晚上。
罗生思考着：
“如果是杨巍搞得鬼，说明他还有阴谋，以他展现的诡异能力，治安局关不住他。可如果不是他……”
那颗珠子！
他想起来了，苏醒时他手里多了颗红色的珠子，而且被他带回了家，他把珠子放在了——外套内兜里。
转身去翻找外套，里里外外都没有。再开灯，桌上，地上，床底，也不见踪迹。
罗生心里渐渐有了答案，看来世界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许就像大海一样，海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流汹涌。莫名的，他心中情绪有些激荡。
摩挲着手心的印记，罗生这才看清它的纹路。中间的花纹呈卵形，像一颗种子，四周的花纹则蜿蜒包住种子形成火焰的模样。
还挺好看，不过这玩意儿不能消失吗，或者换个地方也行啊，露在手上太显眼了，我可不想天天带着手套。
罗生正在出神，就看见印记有了变化，种子纹路像呼吸灯一样闪烁着红光，四周的花纹开始流转。
一个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在罗生脑海：
【火种融合成功，正在连接火源主系统…连接成功】
【检测宿主数据中…】
一道半透明红色面板出现在发愣的罗生眼前:
【分配编号023879】
【姓名:罗生】
【种族:新界人类】
【能力:无】
【检测宿主未觉醒，准备暗世穿梭……】
【暗世穿梭准备完毕，十秒后启动】
【编号023879，请尽力完成觉醒！】
“哈？不先解释一下情况吗？你这个新手引导我要给差评啊喂！”罗生无力吐槽。
赶忙穿上外套，想做其它准备也来不及了，罗生静静等待倒计时结束，心中既茫然又莫名期待。
【三，二，一】
下一秒，罗生凭空消失，银辉重新充满房间……
【已到达暗世，编号023879，祝你好运！】
空间泛起波纹，一道人影从中跌出。罗生踉跄两步站稳，面色有些苍白，一种冲动从胃里向上涌，被他强行压下去。
他两眼湿润，心底暗骂:
艹，这是把我丢进滚筒洗衣机里旋了半小时吧，过山车给你提鞋都不配啊！
缓了好一阵子，他才恢复过来。这才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
马上，眼前所见让他浑身毛孔收缩，像是触电般从脚底酥麻到头皮。
眼下，他站在一根直径十米的圆形石柱上，向下看去约莫有百米，石柱末端探入了——
岩浆！火红，沸腾，翻涌激荡的岩浆。绵延几百里的岩浆。左、右、前、后方，黑色的山壁高出岩浆数百米，将它团团围住。前方大约五十米，以无数探出岩浆，径长数十米的巨型青铜柱为基的巨大方形广场立于岩浆百米之上。
广场整体显荧白色泽，两侧各有身高十丈的白玉人形雕像，其披甲执戈，戈戟交叉于中央，留下中间空阔的通路。
罗生仰头，天空不见火日而光芒自现。一边海水倒灌于天际，暗淡波光下隐隐可见珊瑚，其中巨物一闪而过。一边白云悠悠，锦团簇簇。
“这可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啊。”罗生姿势不动，喃喃自语。
“咳！”
“……”
“咳咳”
“…………”
“呃—咳！呃咳咳——！”
“嗓子不想要就捐给需要的人，要不就多吃几斤止咳药，没看见我还在震惊吗，不要烦我！”罗生动也不动。
“……那个，柱子马上要沉下去了。”
“！！！这位…嗯…额…影子兄弟怎么称呼？”
罗生眼前出现一个人影，真的是个人影！
“……叫我圣就好。”影子说话了。
“噢，好好好，圣兄，你刚才说什么，能麻烦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这柱子快要沉了。”圣重复了一遍。
“柱子，要沉了？”罗生指着脚下，眼神希冀的看向圣。
“嗯。”圣点头。
！！！
罗生望着不接一物的石柱，扶额，继而崩溃大喊:
“我**你个**，乌漆嘛黑的玩意儿，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咳嗽了。”圣语调不变，接着不再与罗生纠缠。他漂浮于半空，说道:
“总之，这是你的第一个试炼，我会在那边等你。”
罗生望着圣向巨型广场飘去，赶忙说:
“喂！给点提示啊，你这样我很慌的。”
“向死而生，犹豫就会败北。”圣的声音远远传来。
罗生咬咬牙，趴在石柱边缘向下看，心中还抱有侥幸。
“会沉，呵，吓尿我啊。”
下方，石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岩浆，他的侥幸被击碎。
罗生脸色难看，大脑飞速运转。
那影子没有骗我，照这个速度，不用三分钟我就会被岩浆烧成渣，必须离开这里。可这根柱子周围空荡荡一片，毛都没有一根，我拿什么跨越这几十米的距离？不对，一定有办法，答案应该在影子最后的话里。
向死而生，向死，生！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罗生脑海，但他却犹豫了。
万一猜错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他看着翻涌的岩浆，似乎能感受到那种灼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他需要稍稍抬头才能看清广场。他知道，机会正在流逝。
“说什么犹豫就会败北，这种情况让我怎么不犹豫啊。”罗生露出苦笑。
但他随即狠狠一咬舌尖，强行振奋精神，感受着嘴里的甜腥味，想着:
横竖都一样，怕个卵，小爷我今天就赌它一把。吓我，下辈子吧！
他后退几米站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接着猛的发力，朝着广场的方向，一个助跑，右脚重重踏在石柱边缘，纵身！起跳！腾空！他奔向生与死的抉择。
“小爷我，来了！！！”
………
略显陈旧的小楼在月光下又添一分冷清。早已是人烟俱静的时候，楼里却灯火通明。窗边偶尔闪过人影，病人跑，医生追。
昏暗无光的房间里，王健康睁开眼睛。
他左右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被拘束带牢牢捆住后，露出惬意的表情。
但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作为医生，他该问诊了。
咔嗒一声，室内亮堂起来，拘束带纷纷松开，王健康坐起身。
他蹬上一双皮鞋，脚步沉稳的走到衣装镜前，对着镜子，将领带紧紧打在蓝白条的里衣上。披上白大褂，头发稍做整理，最后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
该出发了，他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用钥匙打开大门。
日光正好，是个工作的好天气。王健康稳步向着办公室走去。
途中路过几个科室，医生正带着病人们做复健，时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这就对了，就是要培养良好的医患关系，王健康这样认为。
不一会儿，他在一个写着“王主任”的门牌下停下脚步，推门进去。
“今天轮到谁了？噢，想起来了，是小刘。”王健康在办公桌后坐下。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年纪轻轻精神上就出了问题，家长送到这里，眼看都快要治好了，父母又出了车祸。”他从抽屉里取出病历单。
“这人的命运真是无常啊，好好的小伙子这下是彻底疯了。”他感慨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最近他又吵闹个不停，非说自己是院长，要我们都听他的，这不玩儿嘛，咱这中心哪来的院长？我看他是没救了。”一个声音附和道。
“唉，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尽力而为。毕竟医者父母心啊。”王健康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一旁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不满地说:
“老陈，不是我说你，医生就要有个医生样。你老是不穿制服像个什么样子。”
“嗨，瞧我这记性，马上穿，我马上穿啊。”白大褂被拿起来，袖子逐步充盈，飘在空中，好像套了个人。
“行了，老王，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情况。前段时间康复的那个老大爷失去联系了。”
“老大爷？是有点慧根的那个老杨？”
“就是他，他的康复单突然自燃了，我估摸着他是让外面的精神病给逮走了。”
“嗯…”王健康沉吟片刻，说道:“这样，老陈你亲自出去看看情况，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失去一位好同志，至少，也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我马上就出发。”白大褂就要往门外飘。
“等等，……把花名册带上。”王健康示意他稍等，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书籍递给他。
“这，不至于吧？”
“拿着，防患于未然。”
“……行，我听你的，走了！”咔哒一声，大门打开，白大褂飘了出去。
“我也该去问诊了。”王健康看看时间，将病历单放在桌上，拿着笔本走出办公室。
“哐当”大门关上。办公室复归寂静，月光照在病历单上，映出一张老人的脸……
……
罗生楞楞看着手心的印记，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定。
“这不是……”他想起那道幽蓝的纹路:“它是怎么跑到我手上的，难道是杨巍搞的鬼？他在装傻？”
起身来到窗前，“唰”的拉开窗帘，月亮静静挂在中天上，是个晴朗的晚上。
罗生思考着：
“如果是杨巍搞得鬼，说明他还有阴谋，以他展现的诡异能力，治安局关不住他。可如果不是他……”
那颗珠子！
他想起来了，苏醒时他手里多了颗红色的珠子，而且被他带回了家，他把珠子放在了——外套内兜里。
转身去翻找外套，里里外外都没有。再开灯，桌上，地上，床底，也不见踪迹。
罗生心里渐渐有了答案，看来世界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许就像大海一样，海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流汹涌。莫名的，他心中情绪有些激荡。
摩挲着手心的印记，罗生这才看清它的纹路。中间的花纹呈卵形，像一颗种子，四周的花纹则蜿蜒包住种子形成火焰的模样。
还挺好看，不过这玩意儿不能消失吗，或者换个地方也行啊，露在手上太显眼了，我可不想天天带着手套。
罗生正在出神，就看见印记有了变化，种子纹路像呼吸灯一样闪烁着红光，四周的花纹开始流转。
一个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在罗生脑海：
【火种融合成功，正在连接火源主系统…连接成功】
【检测宿主数据中…】
一道半透明红色面板出现在发愣的罗生眼前:
【分配编号023879】
【姓名:罗生】
【种族:新界人类】
【能力:无】
【检测宿主未觉醒，准备暗世穿梭……】
【暗世穿梭准备完毕，十秒后启动】
【编号023879，请尽力完成觉醒！】
“哈？不先解释一下情况吗？你这个新手引导我要给差评啊喂！”罗生无力吐槽。
赶忙穿上外套，想做其它准备也来不及了，罗生静静等待倒计时结束，心中既茫然又莫名期待。
【三，二，一】
下一秒，罗生凭空消失，银辉重新充满房间……
【已到达暗世，编号023879，祝你好运！】
空间泛起波纹，一道人影从中跌出。罗生踉跄两步站稳，面色有些苍白，一种冲动从胃里向上涌，被他强行压下去。
他两眼湿润，心底暗骂:
艹，这是把我丢进滚筒洗衣机里旋了半小时吧，过山车给你提鞋都不配啊！
缓了好一阵子，他才恢复过来。这才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
马上，眼前所见让他浑身毛孔收缩，像是触电般从脚底酥麻到头皮。
眼下，他站在一根直径十米的圆形石柱上，向下看去约莫有百米，石柱末端探入了——
岩浆！火红，沸腾，翻涌激荡的岩浆。绵延几百里的岩浆。左、右、前、后方，黑色的山壁高出岩浆数百米，将它团团围住。前方大约五十米，以无数探出岩浆，径长数十米的巨型青铜柱为基的巨大方形广场立于岩浆百米之上。
广场整体显荧白色泽，两侧各有身高十丈的白玉人形雕像，其披甲执戈，戈戟交叉于中央，留下中间空阔的通路。
罗生仰头，天空不见火日而光芒自现。一边海水倒灌于天际，暗淡波光下隐隐可见珊瑚，其中巨物一闪而过。一边白云悠悠，锦团簇簇。
“这可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啊。”罗生姿势不动，喃喃自语。
“咳！”
“……”
“咳咳”
“…………”
“呃—咳！呃咳咳——！”
“嗓子不想要就捐给需要的人，要不就多吃几斤止咳药，没看见我还在震惊吗，不要烦我！”罗生动也不动。
“……那个，柱子马上要沉下去了。”
“！！！这位…嗯…额…影子兄弟怎么称呼？”
罗生眼前出现一个人影，真的是个人影！
“……叫我圣就好。”影子说话了。
“噢，好好好，圣兄，你刚才说什么，能麻烦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这柱子快要沉了。”圣重复了一遍。
“柱子，要沉了？”罗生指着脚下，眼神希冀的看向圣。
“嗯。”圣点头。
！！！
罗生望着不接一物的石柱，扶额，继而崩溃大喊:
“我**你个**，乌漆嘛黑的玩意儿，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咳嗽了。”圣语调不变，接着不再与罗生纠缠。他漂浮于半空，说道:
“总之，这是你的第一个试炼，我会在那边等你。”
罗生望着圣向巨型广场飘去，赶忙说:
“喂！给点提示啊，你这样我很慌的。”
“向死而生，犹豫就会败北。”圣的声音远远传来。
罗生咬咬牙，趴在石柱边缘向下看，心中还抱有侥幸。
“会沉，呵，吓尿我啊。”
下方，石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岩浆，他的侥幸被击碎。
罗生脸色难看，大脑飞速运转。
那影子没有骗我，照这个速度，不用三分钟我就会被岩浆烧成渣，必须离开这里。可这根柱子周围空荡荡一片，毛都没有一根，我拿什么跨越这几十米的距离？不对，一定有办法，答案应该在影子最后的话里。
向死而生，向死，生！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罗生脑海，但他却犹豫了。
万一猜错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他看着翻涌的岩浆，似乎能感受到那种灼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他需要稍稍抬头才能看清广场。他知道，机会正在流逝。
“说什么犹豫就会败北，这种情况让我怎么不犹豫啊。”罗生露出苦笑。
但他随即狠狠一咬舌尖，强行振奋精神，感受着嘴里的甜腥味，想着:
横竖都一样，怕个卵，小爷我今天就赌它一把。吓我，下辈子吧！
他后退几米站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接着猛的发力，朝着广场的方向，一个助跑，右脚重重踏在石柱边缘，纵身！起跳！腾空！他奔向生与死的抉择。
“小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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