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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监视与等待(两章合一)

    路明非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往日里十分健谈的司机见到自己的乘客,表情凝重的坐在后排。

    他收起了分享的欲望,静静的开着车,他心里也犯嘀咕,身后的这位怕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但多年的司机生涯,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见多了,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

    司机师傅的判断没有什么错误,他的乘客并没有将心事藏在心里,而是明明白白的摆到了脸上。

    路明非确实心情沉重,他在怀疑起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人在操控自己。

    他放弃了“弟弟”的礼物,他能感受到自己如果接受了那份礼物,自己这时候估计就玉清九层了。

    他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那奔涌而来的灵气似乎并不是被这“弟弟”引来的,而是自己做的。

    只是那个人增强了他的精神力,让他聚集起这么多的灵气来。

    路明非再次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加强,似乎“弟弟”的每次出现他都截流了一部分力量归于自身。

    “您说,要是有人送您一份礼物,但你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办?”

    司机师傅见乘客开口向他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也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想了想,斟酌着语言回答道,“匿名礼物啊?虽然收到礼物很让人开心,但是来路不明的礼物确实让人害怕。但可能对方是好意,只是不可以或者说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身份来也是可能的。”

    路明非得到了司机师傅的回答,“谢谢啊,我感觉好点了。”

    话是这样子说,但是路明非又重新回想起这两份礼物来。

    一份是最新的手机,另一份却是自己灵气大礼包。

    这样想来,“弟弟”不仅在现实世界中拥有着产业,在另一个世界或者说精神世界中也有不小的力量。

    路明非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或许那些监视我的人就是“弟弟”派来的?

    “真是一个小魔鬼啊!”

    司机师傅听到这句话,瞬间脑补出来许多东西来,难怪他上车后是这种表情,看来是在感情上受挫了。

    “客人,我想多嘴说一句,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只能说顺其自然,总有适合的。”

    “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吧!”

    路明非重复着这几个字,车内又沉寂了下来。

    司机师傅拿着多出了几倍的车费,看着这位奇怪的客人下了车。

    “多了呀,我这是正经出租,按表算钱的!”

    他对客人喊道,可对方只是在车窗外看着他。

    “这是你应得的,不用找了。”

    随后客人上了楼,司机师傅也只能作罢。

    “今天第一个客人,开了个好头啊。”

    车子离去了,路明非也已经开门回到家里。

    这几天他的修为提升太快了,暂时没有修炼的想法。

    只能在客厅里打了几套剑法,温养着武器,等事了了,他打开电脑。

    登上QQ一看,老唐此刻头像亮着,苏晓樯大概还没起床,至于左琰这小徒弟有几天没有联系,也不知道有没有落下修炼。

    路明非顺手给老唐发去了消息,“有时间吗?来一把?”

    老唐倒是秒回,“等一下,在忙。”

    过了一会儿,老唐似乎做完了事情,主动邀请路明非开了局星际。

    很快,对局结束,老唐今天竟然赢了,他有些难以置信。

    “明明,状态不好吗?有心事?”

    老唐在电脑前,敲下了这几个字来,从对局里他似乎感觉到朋友的忧虑,难得的没有嘲讽一波。

    路明非想了想,岔开了话题“你上次找我要的东西,我暂时就弄了一张出来,等几天我就给你寄过去。”

    老唐见明明不愿谈论,也顺着话头聊了下去。

    “明明,你东西没送过来,我都不敢开工的。果然中国是个神秘的地方,我虽然是华裔,但是还没回到过中国,真的想来中国看看。”

    “那你可以来中国找我啊,既然还没接到任务,不如来我这里放松几天,我不是搬出来住了吗?有房间给你住的。”

    路明非很快打下了这些字来,或许哪怕知道要顺其自然,因势利导,但自己确实想和朋友聊一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老唐倒也升起了兴趣,最近本就是休息,不如去散散心。

    但他考虑到路明非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学,自己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陪同自己游山玩水。

    “明明,好是好,但是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有时间陪我吗?”

    “你来了,我请假就是了!”

    “那行,我找个时间来找你,明年如果你考虑到美国读书,我请你坐灰狗环游美国!”

    老唐确实有些动心了,东方古国的魅力,让他虽然没有去过,但已经在梦中出现过多次。

    关于山水,关于城池,不过老唐也没多想,大概是看电视剧什么的才梦到了这些场景。

    老唐向路明非打了个招呼,下线找人办护照去了,“或许报个旅行团也不错!”

    他想了想,通过关系准备报个旅行团好好看看中国的大好河山,最后几天去找明明也行。

    另一边,路明非收敛了一下思绪,将作业写完放松了一下。

    路明非躺倒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他停下了不停运转的功法,闭上了眼。

    不知不觉间,一天时间就已经结束,又到了第二天清晨。

    他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到楼顶修炼,虽然说自己没有修炼的想法,但每日的功课还是不想落下。

    当路明非修炼时,远处的一名监视者注视着这一切,他打着哈欠进行着自己每日的任务。

    但当他拿起早餐吃了一口,再往目标方向看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路明非从他的视野里失去了踪影。

    他赶紧拿起一旁的联络器,向其余组员报告,也期望能重新获得目标动向。

    “夜莺7号报告,失去目标踪迹,失去目标踪迹,请求其他组员支援,请求其他组员支援。”

    但是还没等他从联络器里面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时,他住所的大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很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穿透了屋门,穿过了房门,传入了他的耳朵。

    还没等夜莺7号作出回应,屋门已经被打开了。

    他听着屋门的门轴顺滑的打开,门板撞到墙壁发出低沉的响声。

    “这里是夜莺七号,全体注意,目标以来到我处,请求下一步指示。”

    来人没有压低脚步声,想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听着一处处房门被打开,可他面前的房门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他似乎有些侥幸心理。

    可他看了看窗外的高度,自己血统等级很低,跳下去似乎是没有活路的。

    他咬了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手里还攥着联络器。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一脸的大义凛然,不畏危险。

    可推开门,他才看到,自己的目标坐在沙发上,正小口的喝着豆浆。

    身体没有离开位置,原先打开的屋门又自己合上了。

    悄无声息,这是七号的第一反应。

    他看着目标喝完了豆浆,将垃圾丢到垃圾桶里,伸手示意他坐到面前。

    他哪里有反抗的心思,目标或者说路明非,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从小看着长大的。

    好吧,是监视。

    夜莺七号哪有做好被发现后的准备,但明显路明非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应付的了的,他拿着联络器坐到路明非面前。

    他紧张的看着对方的面孔,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我原本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的,但是为什么要让我注意到你们,原先还在忍一忍,但是......”

    “真的越想越气!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路明非真的只是想完成每日的功课,但好巧不巧,七号被他再一次看见了。

    原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又被“弟弟”的事情一激,他终究还是生气了。

    监视这么久了,你们有什么权力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但其实当他进入房间后,他的怒气就已经消散了。

    “修行者居然被怒火冲昏头脑,路明非啊,你修炼还不够啊。”

    但来都来了,还是问一下,究竟是谁在监视自己。

    七号沉默了,他该如何开口,面前的路明非明显已经是觉醒了,甚至已经掌握住言灵。

    自己已经向本部发出过信号,也提交了书面报告,本部为什么没有任何回应,连执行部的人都不派一个过来。

    他的脑海中其他念头不断闪过,就在他要开口回应时。

    他手中的联络器响了起来,路明非见状,伸手示意他接一下。

    他打开公放,里面出现了一个沉稳的声音。

    “夜莺七号,这里是夜莺三号。是否已经和目标接触?近期本部会派人来与目标接洽,后续事宜将由他们负责,我们的任务结束了。重复一遍,近期......”

    “你好,我是路明非,你们口中的目标。”

    路明非右手接过联络器,在联络器中回复道,对方的声音被路明非所打断,一时间竟没有继续下去。

    路明非看了看面前的夜莺七号“他们是真的不担心我伤害你啊。”

    七号也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我们都相信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人。”

    “你们才观察我一个月左右,就摸清我的性格了?”路明非颇有些好奇起对方的判断来。

    七号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路明非,“如果我说,我们观察了你十七年呢?”

    这句话一出,路明非的怒气槽又满了,可在不断运转的功法下,这抹怒意又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追问下去,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我的焚香玉册出了岔子了?连情绪都控制不住。”

    路明非再次调息了一下,在太极玄清道的真气不断游走下,他开口了。

    “那你们观察的时间可真长啊,有什么结论吗?”

    七号给出了一个定义,“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但从上个月开始,你就有些不同于常人了。”

    七号回答着,确实从一个月前,这个男孩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时候,从联络器里终于又传出了声音来。

    “路明非,我们只是任务的执行者,为此我们也付出了数年到十几年的时间,像你面前的这位,在某种意义上是看着你长大的。”

    “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是上面人的决定,我们只是执行者。”

    七号看了看路明非,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十几年的时间来观察面前的男孩从婴孩成长到现在,确实是一种考验,不光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路明非也似乎从脑海中找到了眼前的人,很熟悉但也很陌生。

    “既然你们的观察任务结束了,那就恭喜你们了。”

    路明非也知道他们只是执行者,最重要的是制定者是谁。

    “你转告一下你们本部的人,我在家等着他们上门来找我。”

    “你不打算再问我些什么事情了吗?”

    七号看着路明非准备起身离开,不禁说出来口。

    “没事,你的任务结束了,该享受享受生活了,不是吗?”

    路明非大步走到屋门前,开门离去了。

    一句话又飘了进来,“记得吃早餐!”

    夜莺七号看了看打开的大门,又看了看早就被路明非放在茶几上的联络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机场里,刚下飞机的古德里安带着楚子航走出了出站口,被早已在出站口接机等候的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给叫住。

    “嘿,古德里安,你学生今年毕业了吗?”

    曼斯教授亲切的拍着古德里安的肩膀,关切的问着。

    “别和我提他,拜托,他已经降到‘E’级了,但好在我即将拥有另一名学生,一名‘S’级的新生。”

    古德里安小声的回答着,但后半段的语气明显上挑,止不住的得意。

    “对了,曼斯,你不向我介绍一下你身旁的两位学生吗?”

    古德里安指着曼斯身边的一男一女问道。

    曼斯拍着身边男人的肩膀说着“这是叶胜。”又示意女生上前,“这是酒德亚纪。他们两位都是我得意的学生。”

    “这位是施耐德的学生,楚子航,校长特意安排他来和我工作。”

    古德里安向曼斯介绍着他身后的学生,楚子航安静的站在一旁向曼斯和两位学长学姐问候。

    “我们别站着了,先走吧!”

    曼斯示意叶胜接过二人的行李,带着几人走出了机场。

    楚子航坐在窗边,看着车窗里的景象愈发的熟悉,心中也似乎有些沉郁。

    但一路上叶胜十分健谈,和古德里安教授之间倒是让车内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车子在丽晶大酒店前停下,楚子航将教授和自己的行李取了下来。

    其实他可以不带行李的,毕竟他是本地人,可以回家去取。

    古德里安下车后也问了楚子航想不想回家一趟。

    “子航,你想回家一下吗,我们明天一起去找明非怎么样?”

    “教授,我暂时不回去,但是我们是不是要正式一些比较好?”

    “对啊,教授,按照我们学院的招生流程是应该要正式些。”酒德亚纪在一旁补充着。

    “教授,我们邀请一批学生来参加面试,这位‘S’级也被邀请,也不会那么明显。”

    叶胜顺着酒德亚纪的话,继续说着。

    “行,就按你们说得办。”古德里安最后也是决定下来,按正规流程走下去。

    见古德里安,叶胜和酒德亚纪三人在路边就讨论起来,曼斯也是有些无奈。

    “滴滴”他的手机响了,“古德里安,看看邮件,诺玛发来的!”

    古德里安掏出手机,看了看邮箱,诺玛还真的发来了一封邮件。

    “路明非已知晓本部来人。”

    他一字一顿的读了出来,顿时冷场了。

    楚子航在一旁听到这句话,不禁觉得路明非和他一样,也知晓了卡塞尔学院的存在。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古德里安的指示。

    古德里安沉默了没多久,“我们先进房间吧,之后再分析分析这句话的含义。”

    “对啊,我们在外面,人多口杂的,先进去再说。”

    叶胜拎着行李,带着酒德亚纪进了酒店,拿好房卡,带着众人上了楼。

    进了房间,放好行李,几人来到待客室商量。

    还没有人开口,楚子航说话了,他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教授,我去吧!”

    “去哪?”

    “我先去见路明非!”

    楚子航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