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借刀
刘钰说道：“两位兄弟、张兄，我这边还有事儿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程家兄弟：“刘钰大哥，你赶快去吧！”
张采：“既然是宫里头来人，刘兄切勿耽搁了。”
刘钰打过招呼后，离开西跨院，来到了大厅。
这次宫里来的人，是黄少飞。
黄少飞是高力士的心腹，他既然来了，想必自己的那位高叔叔肯定对他有所叮嘱的。
刘钰作揖道：“原来是黄公公，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黄少飞回复道：“刘钰小郎君可别折煞咱家了，是陛下有口谕要咱家带给刘钰小郎君。”
刘钰一听，便打算跪下。
黄少飞赶紧扶住了刘钰，开口道：“高公公交代了，陛下的口谕就不用刘钰小郎君跪下听了。”
刘钰笑着回复道：“那就劳烦公公回宫以后，代我谢高叔叔一声。”
黄少飞应下道：“好说好说，这都是咱家应当做的。”
刘钰也顺势问道：“黄公公，不知陛下有何口谕让您带给我？”
黄少飞也严肃起来，回答道：“陛下说了，让刘钰小郎君本月初七，前往稷下学宫与学宫学子辩论天圆地圆一事儿。”
刘钰有些意外，陛下口谕竟然是为了这事儿？
可这是自己和稷下学宫之争，为何陛下要传下这样的口谕来？
黄少飞见郑瑜一脸疑惑，开口道：“刘钰小郎君，高公公有话让咱家转告刘钰小郎君。高公公说陛下之所以下这样的口谕，是因为稷下学宫的王祭酒王承恩，在陛下面前闹了一场，陛下故此才让刘钰小郎君去稷下学宫与学宫学子进行辩论的。高公公还说，希望刘钰小郎君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黄少飞这么一说，郑瑜更是疑惑了。
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这也就是告诉自己，去稷下学宫辩论，是陛下故意而为之？
而且，自己不仅要去与他们辩论，还要赢下来？
可这是为什么啊？
黄少飞也没有多做解释，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
何况他也不知道多少内幕，反正他该带到的话都带到了，剩下的就看刘钰自己了。
黄少飞说完后便要离去，而刘钰立马叫住了黄少飞。
黄少飞转头看向刘钰开口道：“刘钰小郎君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刘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入黄少飞的手中。
他才说道：“黄公公，您从宫里过来，我也还没来得及请您喝上一杯热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黄公公收下。”
黄少飞不着痕迹的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好几颗非常饱满的珍珠。
他满脸欢喜的说道：“哎哟，刘钰小郎君真是太客气了。这小礼物咱家很喜欢，就收下了。”
刘钰没有说话，黄少飞自然也将小木盒放入了袖子中。
待黄少飞离开，站在姚相府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府邸。
内心不由得感慨，这刘钰小郎君真是个妙人。
将来啊，必成大器。
倒不是黄少飞收了刘钰的好处，便为刘钰说话。
是刘钰和他姑父姚崇不同，姚崇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性格，想要从他手中得到点什么，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姚相的这位侄子就不一样了，人情世故拿那捏得极为出色，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倒是像久浸官场的老油条，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叹。
当然，黄少飞也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因为啊，这样彼此才能够互惠互利。
否则一味的付出，傻子才会这么做。
黄少飞才刚刚离开，管家张顺便来到大厅对着刘钰说道：“表少爷，老爷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刘钰自然知道这是为何，便回复道：“行，我这就过去。”
到了姚崇的书房，姚崇正在处理公务。
刘钰见状也没有打扰，就在旁边站着，直到站了半个时候后，姚崇才抬眼看向刘钰。
他对着刘钰问道：“钰儿，黄少飞来找你做什么？”
刘钰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启禀姑父，黄少飞是来宣陛下口谕的。”
“陛下口谕？”
姚崇有些意外，陛下难道又有事儿要找自己这个侄儿商量了？
刘钰解释道：“姑父，陛下命我初七到稷下学宫，去与那群学宫学子针对天圆地圆一说进行辩论。”
姚崇问道：“陛下为何要命你去稷下学宫与那群学宫学子进行辩论？”
刘钰回答道：“高叔叔托黄公公带话给我，说是稷下学宫的王祭酒王承恩，在陛下面前请的旨，故此陛下才答应下来的。”
姚崇倒是没有想到刘钰和高力士的关系这般的亲近，竟然连这等隐秘的消息都会托黄少飞带来，看来自己这个侄儿的手段有些不得了啊！
可毕竟刘钰是姚崇的侄儿，他做的也没有错，姚崇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去纠结。
他便说道：“王承恩和我一样，是四朝老臣，则天皇帝时期便已经是稷下学宫的院长了，在朝中也算德高望重。只怕也是你否定了曾子的天圆地方，惹恼了这位儒门的大人物。”
刘钰迟疑了片刻后问道：“可姑父，侄儿有一事儿不解，还请姑父解惑？”
姚崇意外的哦了一声，摸着胡子笑着回答道：“钰儿有话问便是！”
刘钰问道：“姑父，高叔叔还托黄公公告诉侄儿，说让侄儿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侄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陛下是希望我在与稷下学宫辩论中得胜吗？”
姚崇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道：“此事姑父虽然不知陛下内心所想，却也能够猜到。王承恩为人刻板，仗着是四朝老臣，在朝中行事有些乖张。在稷下学宫经营多年，可以说稷下学宫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可在大唐，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陛下的，陛下自然不可能让王承恩把稷下学宫经营成自己的势力。”
姚崇眉头微皱，继续说道：“可不管怎么说，王承恩是四朝老臣，为大唐培养了诸多的人才，陛下想要找人替换掉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故此你否定天圆地方，提出天是圆的，地也是圆的，惹恼了这位王祭酒，他想要向陛下借刀，却不知道陛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刀，随时打算递给他了。”
刘钰懂了，原来这位王祭酒想要借刀杀人。
而陛下却把自己当刀，递给了这位王祭酒。
只是刘钰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何陛下就认为自己这把刀如此的锋利，能够伤到人呢？
程家兄弟：“刘钰大哥，你赶快去吧！”
张采：“既然是宫里头来人，刘兄切勿耽搁了。”
刘钰打过招呼后，离开西跨院，来到了大厅。
这次宫里来的人，是黄少飞。
黄少飞是高力士的心腹，他既然来了，想必自己的那位高叔叔肯定对他有所叮嘱的。
刘钰作揖道：“原来是黄公公，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黄少飞回复道：“刘钰小郎君可别折煞咱家了，是陛下有口谕要咱家带给刘钰小郎君。”
刘钰一听，便打算跪下。
黄少飞赶紧扶住了刘钰，开口道：“高公公交代了，陛下的口谕就不用刘钰小郎君跪下听了。”
刘钰笑着回复道：“那就劳烦公公回宫以后，代我谢高叔叔一声。”
黄少飞应下道：“好说好说，这都是咱家应当做的。”
刘钰也顺势问道：“黄公公，不知陛下有何口谕让您带给我？”
黄少飞也严肃起来，回答道：“陛下说了，让刘钰小郎君本月初七，前往稷下学宫与学宫学子辩论天圆地圆一事儿。”
刘钰有些意外，陛下口谕竟然是为了这事儿？
可这是自己和稷下学宫之争，为何陛下要传下这样的口谕来？
黄少飞见郑瑜一脸疑惑，开口道：“刘钰小郎君，高公公有话让咱家转告刘钰小郎君。高公公说陛下之所以下这样的口谕，是因为稷下学宫的王祭酒王承恩，在陛下面前闹了一场，陛下故此才让刘钰小郎君去稷下学宫与学宫学子进行辩论的。高公公还说，希望刘钰小郎君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黄少飞这么一说，郑瑜更是疑惑了。
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这也就是告诉自己，去稷下学宫辩论，是陛下故意而为之？
而且，自己不仅要去与他们辩论，还要赢下来？
可这是为什么啊？
黄少飞也没有多做解释，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
何况他也不知道多少内幕，反正他该带到的话都带到了，剩下的就看刘钰自己了。
黄少飞说完后便要离去，而刘钰立马叫住了黄少飞。
黄少飞转头看向刘钰开口道：“刘钰小郎君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刘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塞入黄少飞的手中。
他才说道：“黄公公，您从宫里过来，我也还没来得及请您喝上一杯热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黄公公收下。”
黄少飞不着痕迹的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好几颗非常饱满的珍珠。
他满脸欢喜的说道：“哎哟，刘钰小郎君真是太客气了。这小礼物咱家很喜欢，就收下了。”
刘钰没有说话，黄少飞自然也将小木盒放入了袖子中。
待黄少飞离开，站在姚相府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府邸。
内心不由得感慨，这刘钰小郎君真是个妙人。
将来啊，必成大器。
倒不是黄少飞收了刘钰的好处，便为刘钰说话。
是刘钰和他姑父姚崇不同，姚崇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性格，想要从他手中得到点什么，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姚相的这位侄子就不一样了，人情世故拿那捏得极为出色，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倒是像久浸官场的老油条，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叹。
当然，黄少飞也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因为啊，这样彼此才能够互惠互利。
否则一味的付出，傻子才会这么做。
黄少飞才刚刚离开，管家张顺便来到大厅对着刘钰说道：“表少爷，老爷让您去他书房一趟！”
刘钰自然知道这是为何，便回复道：“行，我这就过去。”
到了姚崇的书房，姚崇正在处理公务。
刘钰见状也没有打扰，就在旁边站着，直到站了半个时候后，姚崇才抬眼看向刘钰。
他对着刘钰问道：“钰儿，黄少飞来找你做什么？”
刘钰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启禀姑父，黄少飞是来宣陛下口谕的。”
“陛下口谕？”
姚崇有些意外，陛下难道又有事儿要找自己这个侄儿商量了？
刘钰解释道：“姑父，陛下命我初七到稷下学宫，去与那群学宫学子针对天圆地圆一说进行辩论。”
姚崇问道：“陛下为何要命你去稷下学宫与那群学宫学子进行辩论？”
刘钰回答道：“高叔叔托黄公公带话给我，说是稷下学宫的王祭酒王承恩，在陛下面前请的旨，故此陛下才答应下来的。”
姚崇倒是没有想到刘钰和高力士的关系这般的亲近，竟然连这等隐秘的消息都会托黄少飞带来，看来自己这个侄儿的手段有些不得了啊！
可毕竟刘钰是姚崇的侄儿，他做的也没有错，姚崇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去纠结。
他便说道：“王承恩和我一样，是四朝老臣，则天皇帝时期便已经是稷下学宫的院长了，在朝中也算德高望重。只怕也是你否定了曾子的天圆地方，惹恼了这位儒门的大人物。”
刘钰迟疑了片刻后问道：“可姑父，侄儿有一事儿不解，还请姑父解惑？”
姚崇意外的哦了一声，摸着胡子笑着回答道：“钰儿有话问便是！”
刘钰问道：“姑父，高叔叔还托黄公公告诉侄儿，说让侄儿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侄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陛下是希望我在与稷下学宫辩论中得胜吗？”
姚崇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道：“此事姑父虽然不知陛下内心所想，却也能够猜到。王承恩为人刻板，仗着是四朝老臣，在朝中行事有些乖张。在稷下学宫经营多年，可以说稷下学宫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亩三分地。可在大唐，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陛下的，陛下自然不可能让王承恩把稷下学宫经营成自己的势力。”
姚崇眉头微皱，继续说道：“可不管怎么说，王承恩是四朝老臣，为大唐培养了诸多的人才，陛下想要找人替换掉他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故此你否定天圆地方，提出天是圆的，地也是圆的，惹恼了这位王祭酒，他想要向陛下借刀，却不知道陛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刀，随时打算递给他了。”
刘钰懂了，原来这位王祭酒想要借刀杀人。
而陛下却把自己当刀，递给了这位王祭酒。
只是刘钰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何陛下就认为自己这把刀如此的锋利，能够伤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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