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人是鬼
“邹先生，这里有一位想要上班的新人。”
被叫做邹先生的人正坐在那喝酒。
他穿着白衬衫扎在黑西裤里，长的很年轻，其实和林然差不多大，不过体格很健硕，看身材是经常健身的类型。
很有男人味的阳刚男人。
这让一直都是竖着长，没有横向发展机会的林然有一点点心酸。
或许暑假过后，上学的时候可以多去操场跑跑步，锻炼身体。
当林然被引入调酒台，他感到一种紧张，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谈话。
他站在那里，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始与邹先生交谈。
林然：“您好，邹先生，我是林然，我很高兴有机会在这里工作。“
邹先生转过头微笑道：“你好，林然。很高兴见到你。”
这位邹先生相貌很符合东方正统帅哥的长相，剑眉浓密，一双带笑的双眼就算是不在笑看起来也在笑。
林然：“是的，我很期待能够在这里工作。”
邹先生：“我们欢迎新的成员。你有经验吗？“
林然：“没有，不过我会学。”
邹先生：“很好，我喜欢你的态度。在这里，我们是一个团队，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工作时间可能会有一些加班，周末和节假日也要上班，上班时间是晚上六点到早上四点，根据你负责的包厢数量给工资，一个包厢一晚上是200，推销出去的酒水你能得到5%，客人给的小费属于你自己，如果不想上班，就提前一晚上说，工资日结，但是有业绩要求，不达标一个月要扣工资2000，你能接受吗？”
林然：“没有问题。”
邹先生：“那么你从今天开始实习，顺利的话明天就是正式上班，我会安排一名经验丰富的员工指导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请教。“
林然：“非常感谢，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邹单低头回了个信息，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人发来的，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做些什么，他快速结束了和林然的交谈，又叫人来接收这件事。
“DC，来带一下新人，让他在边上适应一下。”
把林然交给DC后他就匆匆离去，可见是真的有要紧事要去做。
林然问那个叫DC的年轻男人，“他是这儿的管事？”
DC是个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这让人觉得他很亲切。
他的声音也很甜蜜，让人觉得甜丝丝的。
“管事的？可以这么说吧，他是我们这一组的领班，你可以叫他邹先生，领班，你叫我们就叫我们在这上班给的名字就行了，对了，你要想要叫什么？”
“木木。”
DC带着林然认路，告诉他这儿的服务员都需要做些什么。
林然认真的听着，防止自己没记住重要东西而日后犯错尴尬。
“你是要做服务员的吧，那么你以后要提前半个小时上班，因为你需要打扫包厢卫生，这要辛苦些。到了夜场上班时间，你今天先和我一起吧，在我身边看着如何负责包厢，记得不要出错，你的工资基本来源于你负责的包厢，里面的酒水钱如果没有人负责，那么就是你负责的，这钱自然也是你的。”
他打开一间包厢，里面居然已经坐了三位客人在里面，都是些年轻的女客户，平均年龄在二十上下。
他脸上带着的笑更加深了些，“双姐今日来的好早，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你的呀，一会我先自罚一杯。今日带了朋友来？正好我今日也带了一个新人长长见识，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双姐不介意的吧？”
被叫做双姐的女人长发及腰，长脸薄唇，妆容精致，个子不算高，不过气质很好。
她一笑就露出两个小虎牙，给她添了几分娇俏活泼，“我的朋友，她们来陪我玩玩，一会玩游戏的时候教教她们，还不会玩呢。”
说完这话，她的眼睛轻轻看过林然，又很快过去，“新来的？长得不错，会抽烟吗？”
双姐左边的中短发女生倒是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他，笑容中有一丝心满意足，一丝期待，一丝变态。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笑得那么五彩斑斓，跟个霸道总裁的调色盘一样。
林然诚实道：“不抽烟，家里不让。”
双姐很满意这个回答，DC在和她摇骰子，她刚才输了，要喝酒，她又问林然“那会喝酒吗？”
林然虽不抽烟，但会喝酒，只是不喝多，有时候都是因为心情好喝一点怡情。
“会。”
但是他的酒量可不差。
“那你今晚替我喝酒，一杯200，怎么样？”
DC听了露出失落的表情，好像一只伤心的萨摩耶。
“双姐，这就没意思了，这对我可不公平。”
双姐把DC之前给她倒好的酒往前推了推，“公平，你要是能一直赢，我就一直从你这点，你要是输了呢，就当我请你喝酒。”
林然端起那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哎，看着晶莹剔透蓝蓝的好看极了，喝起来其实不怎么样，不好喝。
林然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外人对他外貌的夸赞，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大多数时候他不会去特意使用，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只有外貌的花瓶。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拒绝外貌带来的好处。
作为一个男人，林然并不经常出入这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因为家里管的实在是严，对于这些场所里的事情那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晚上居然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钱。
让他替酒的双姐很明显是经常来这里玩，出手阔绰，不过虽然也算是玩得开，却一直都只是玩点不出格的小游戏，输了就喝酒，喝不了的就认输，没什么实质性惩罚，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加一点真心话大冒险进去，看着玩的也就是年轻人爱玩的。
双姐还算是厉害，所以一局下来，林然也就喝了三杯酒。
而作为另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身边已经下去了两瓶酒。
喝的他面色有些迷离。
双姐摇完最后一下放在桌上，“小木猜猜是几。”
“说对了算你一杯酒钱，输了就去玩个大冒险。”
林然在旁边看着他们玩，也大概知道双姐不是个会无理取闹或者玩过分游戏的人，所以输了就去大冒险也没什么过分的事情要去做，他猜测道：“6”
双姐嘴唇一翘，乐了，“我觉得是8”
DC不甘做透明人，他道：“相信双姐，8！”
一开，居然还真的是8。
林然输了，那就要去大冒险了。
双姐道：“也不为难你，你去右边拐角的男厕所一趟，然后挨个敲门问有没有人，如果没人你就回来，如果有人你就问那个人……”
林然仔细听着，面容真诚，似乎是真的准备记下游戏要求，然后去实行。
“你就问他，可不可以和他共用一间厕所！要拍照为证！”
“哈哈哈哈哈！”她带来的两个女孩都笑喷了，呲着牙在那笑。
“嘎嘎嘎嘎嘎！”另一个还笑出了鸭叫声。
林然感到自己有点傻眼，毕竟这个大冒险听起来有点尴尬和不太合适。但既然是游戏，他决定要遵守规则。他苦笑着点头，接受了任务。
林然站起来，想着怎么完成这个尴尬的任务，虽然很尴尬，但他还是走向右边拐角的男厕所。心跳有点加速，他看着在灯光下越发干净整洁，灯壁辉煌的厕所也是真的很紧张。
空气中有熟悉又叫不出名字的香薰，淡淡的很好闻。
进门右拐，就是一面大镜子，估计是给客人整理着装用的，在镜子的右边就是洗手池，左边一排关上的小隔间就是如厕的地方，对面是小便池。
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哦不，至少是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就是不知道厕所隔间里有没有人了。
你只是个KTV！为什么要装修的这么好！
不过也幸亏这里的厕所环境还算好，让他的心奇异的有点放下了。
至少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不好的气味或者东西来影响他发挥。
他从第一间开始敲门，敲三下，“有人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既希望有人，又希望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么他就直接说出要求，完成任务，不必遭受之后的心理折磨。
如果没人，那就要继续祈祷，他是希望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他来到最后一扇门时，没有人回应。
林然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一大半了，这都最后一间了，估计是真的没人。
正常情况下人们都是能不去最后一间就不去最后一间的，前面都没人，最后还会有吗？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推开那扇门，只见里面有一个陌生男性正在低着头在蹲马桶。
林然感到非常尴尬，他的脸都红起来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沉思状的男人也抬起了头，面露吃惊之色。
他为什么上厕所不关门！
我上厕所居然忘记关门了吗！
两人同时在心里说道。
但是本着早点结束早点结束这尴尬场面的念头，林然还是鼓起勇气，对那个男人说：“你好，可以和你共用一间厕所吗？”
“呃……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拍张照片。”
那个陌生男性也感到有点吃惊，但他看到林然的窘迫已经实质化了，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爆笑了出来，说：“这真是我在厕所听过的最疯狂的请求！好吧，那就拍张照证明我们曾经在这里一同解决了问题。”
“不过要先等我拉上我的裤子拉链。”
他们在厕所的隔间里看着镜头一同合影，林然放下手机解释道：“我在玩大冒险，不好意思哈，我敲了那么多门都没人，我以为这最后一间也不会有，就直接……”
男人笑道：“你也不敲门啊！害得我还有点小小的害羞呢。”
林然说出心里话，“我是觉得最后一间一般也没人上啊，谁知道老兄你就在这呢，还刚好不锁门。”
“怎么？你担心最后一间有鬼啊？”男人在整理衣袖，林然已经退到了门外和他闲聊。
两个成年男人在一间厕所是真的很拥挤的，而且也怪怪的。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是不相信的，虽然我还是会绕开最后一间，但是现在嘛，我有点相信的。”
听了这话，男人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片暗色。
林然被他看得有点手臂发凉，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胆子是真的大，敢一个人晚上在最后一间待着，我是有点在意这个的。以前不信都在意，现在有点信了就更加在意了。”
男人低下头继续整理，他穿着一身不符合现在场所的西装，好像这儿不是玩乐的场所，而是什么谈生意的地方一样。
“那你既然相信，也算是你我今日有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后面跟着一个东西，还蛮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一直跟着你，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可是我也无法说她接下来会不会继续保持这样，和你和平共处，你还是找个大师看看怎么回事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男厕所。
连手都没洗。
当他回到游戏桌时，亮出了那张双人照，证明自己确实是认赌服输去玩了游戏，而不是随便的就糊弄了事了。
谁知道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DC问道：“木木，你这张照片？”
林然见他们表情奇怪，又把手机转向自己，“怎么了？难道是我把自己拍的太丑了？”
话音被接下来看到的照片给吞没，林然看着那张照片，自己一个人的脸，陷入沉默。
他，在短时间内又一次见鬼了。
林然不信邪，又把相册退出打开，又看了一遍，确实是只有他一个人。
“我说，这张照片上确实还有另一个人，你们信吗？”
双姐打了个哈哈，“小木，这个游戏确实有点难为人，不玩就不玩了吧，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确实不好处理。”
这就是不相信了，而且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去玩游戏，就随便拍了一张来糊弄。
在昏乱的灯光下，林然又把目光挪向这的可能知情人，DC。
DC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破绽，他还是微笑着，附和双姐道：“是的，我们玩游戏玩得快乐就好，其他不重要。”
接下来话题就被DC带着渐渐偏离了刚才的大冒险之事，几个人闲聊起别的来。
结果还没聊上多久，外面就骚乱起来，有人推门进来说让他们赶紧从后门走，查的人又来了。
DC无奈的叹气，和他们暂时告别。
“我先出去躲躲风头。”
说完示意林然跟着他一起走。
林然：“？”
这不就是个KTV吗，有什么人来查，有什么好查的。
双姐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她点点头表示不在意，不过她看林然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忍俊不禁，“那就别走了，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天就行了，没事的，他们不认识你，你就说是我的朋友。”
DC耸耸肩表示随意，赶紧走了，还细心的把沙发上的外套拿走了。
林然坐在三个女孩子的右侧沙发上，开始怀疑自己来的是个什么地方。
双姐安慰他，“没什么，你是服务员，就算查到你了，也没事啊。”
林然心想那这里还有不是服务员的啊。
属于查到了就有事的那种吗。
“你还真的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啊！那你能想到来这上班也真的是小脑瓜子比别人多一根筋。这种场合呢，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是服务员，给客人端茶送水，推销酒水，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实际上呢，这里也有所谓的小姐和少爷，唔，公主也是一样的。这种呢就需要额外服务一些内容了，当然，这种拿的钱也多，所以经常会有人来查，他们就需要出去暂时避一避风头。”
林然：“……”
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啊。
也是，只是单纯的服务员，怎么能拿那么多钱呢。
他觉得，明天就跑路吧。
这钱还是给能赚的人赚，他是一点也赚不来的。
……
就在林然犹豫着是继续在这待几天，顺便探探消息，赚个钱，还是直接走人鸽掉王警官的请求的时候，他又一次被请去局子里喝茶了。
林然坐在凳子上，这次对面的是个年轻的警察，看样子也就毕业没多久就来这当警察的，和林然差不多大吧。
小伙子个子不算太高，人也不壮实，偏瘦，不过人很精神，剪着板寸头，单眼皮厚嘴唇，看着挺有朝气。
林然认识他，是经常和他打招呼的那个年轻警察，他跟在王警官的后面忙前忙后，林然因为和王警官接触比较多，所以和他也算是熟悉。
“说吧，小李警察，叫我来又是什么事。”林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是的，这个年轻警察姓李，叫李天秀。
当时他们还就这个名字聊过几句，小李警察说是他爷给他取的名字，不知道为啥，坚持要叫他这个名字，别人也劝不过他，就只能这么叫了。
还好，也许是他命确实够硬，这么多年也平平安安长大了。
林然还是很困，耷拉着头发眯着眼睛坐在那。
他这是什么运气！昨晚上到了凌晨两点才回去睡觉，然后还没睡太久，就在早上八点被人叫起来去局子里喝茶。
所以是又发生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吗！
难道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厕所男鬼？
林然猜测道。
小李警察不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叫他林兄弟，而是脸色严肃，看着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的话让林然大惊失色。
他说：“老王死了。”
被叫做邹先生的人正坐在那喝酒。
他穿着白衬衫扎在黑西裤里，长的很年轻，其实和林然差不多大，不过体格很健硕，看身材是经常健身的类型。
很有男人味的阳刚男人。
这让一直都是竖着长，没有横向发展机会的林然有一点点心酸。
或许暑假过后，上学的时候可以多去操场跑跑步，锻炼身体。
当林然被引入调酒台，他感到一种紧张，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谈话。
他站在那里，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始与邹先生交谈。
林然：“您好，邹先生，我是林然，我很高兴有机会在这里工作。“
邹先生转过头微笑道：“你好，林然。很高兴见到你。”
这位邹先生相貌很符合东方正统帅哥的长相，剑眉浓密，一双带笑的双眼就算是不在笑看起来也在笑。
林然：“是的，我很期待能够在这里工作。”
邹先生：“我们欢迎新的成员。你有经验吗？“
林然：“没有，不过我会学。”
邹先生：“很好，我喜欢你的态度。在这里，我们是一个团队，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工作时间可能会有一些加班，周末和节假日也要上班，上班时间是晚上六点到早上四点，根据你负责的包厢数量给工资，一个包厢一晚上是200，推销出去的酒水你能得到5%，客人给的小费属于你自己，如果不想上班，就提前一晚上说，工资日结，但是有业绩要求，不达标一个月要扣工资2000，你能接受吗？”
林然：“没有问题。”
邹先生：“那么你从今天开始实习，顺利的话明天就是正式上班，我会安排一名经验丰富的员工指导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向我请教。“
林然：“非常感谢，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邹单低头回了个信息，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人发来的，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做些什么，他快速结束了和林然的交谈，又叫人来接收这件事。
“DC，来带一下新人，让他在边上适应一下。”
把林然交给DC后他就匆匆离去，可见是真的有要紧事要去做。
林然问那个叫DC的年轻男人，“他是这儿的管事？”
DC是个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这让人觉得他很亲切。
他的声音也很甜蜜，让人觉得甜丝丝的。
“管事的？可以这么说吧，他是我们这一组的领班，你可以叫他邹先生，领班，你叫我们就叫我们在这上班给的名字就行了，对了，你要想要叫什么？”
“木木。”
DC带着林然认路，告诉他这儿的服务员都需要做些什么。
林然认真的听着，防止自己没记住重要东西而日后犯错尴尬。
“你是要做服务员的吧，那么你以后要提前半个小时上班，因为你需要打扫包厢卫生，这要辛苦些。到了夜场上班时间，你今天先和我一起吧，在我身边看着如何负责包厢，记得不要出错，你的工资基本来源于你负责的包厢，里面的酒水钱如果没有人负责，那么就是你负责的，这钱自然也是你的。”
他打开一间包厢，里面居然已经坐了三位客人在里面，都是些年轻的女客户，平均年龄在二十上下。
他脸上带着的笑更加深了些，“双姐今日来的好早，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你的呀，一会我先自罚一杯。今日带了朋友来？正好我今日也带了一个新人长长见识，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双姐不介意的吧？”
被叫做双姐的女人长发及腰，长脸薄唇，妆容精致，个子不算高，不过气质很好。
她一笑就露出两个小虎牙，给她添了几分娇俏活泼，“我的朋友，她们来陪我玩玩，一会玩游戏的时候教教她们，还不会玩呢。”
说完这话，她的眼睛轻轻看过林然，又很快过去，“新来的？长得不错，会抽烟吗？”
双姐左边的中短发女生倒是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他，笑容中有一丝心满意足，一丝期待，一丝变态。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笑得那么五彩斑斓，跟个霸道总裁的调色盘一样。
林然诚实道：“不抽烟，家里不让。”
双姐很满意这个回答，DC在和她摇骰子，她刚才输了，要喝酒，她又问林然“那会喝酒吗？”
林然虽不抽烟，但会喝酒，只是不喝多，有时候都是因为心情好喝一点怡情。
“会。”
但是他的酒量可不差。
“那你今晚替我喝酒，一杯200，怎么样？”
DC听了露出失落的表情，好像一只伤心的萨摩耶。
“双姐，这就没意思了，这对我可不公平。”
双姐把DC之前给她倒好的酒往前推了推，“公平，你要是能一直赢，我就一直从你这点，你要是输了呢，就当我请你喝酒。”
林然端起那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哎，看着晶莹剔透蓝蓝的好看极了，喝起来其实不怎么样，不好喝。
林然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外人对他外貌的夸赞，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大多数时候他不会去特意使用，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只有外貌的花瓶。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拒绝外貌带来的好处。
作为一个男人，林然并不经常出入这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因为家里管的实在是严，对于这些场所里的事情那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晚上居然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钱。
让他替酒的双姐很明显是经常来这里玩，出手阔绰，不过虽然也算是玩得开，却一直都只是玩点不出格的小游戏，输了就喝酒，喝不了的就认输，没什么实质性惩罚，要是觉得无聊了就加一点真心话大冒险进去，看着玩的也就是年轻人爱玩的。
双姐还算是厉害，所以一局下来，林然也就喝了三杯酒。
而作为另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身边已经下去了两瓶酒。
喝的他面色有些迷离。
双姐摇完最后一下放在桌上，“小木猜猜是几。”
“说对了算你一杯酒钱，输了就去玩个大冒险。”
林然在旁边看着他们玩，也大概知道双姐不是个会无理取闹或者玩过分游戏的人，所以输了就去大冒险也没什么过分的事情要去做，他猜测道：“6”
双姐嘴唇一翘，乐了，“我觉得是8”
DC不甘做透明人，他道：“相信双姐，8！”
一开，居然还真的是8。
林然输了，那就要去大冒险了。
双姐道：“也不为难你，你去右边拐角的男厕所一趟，然后挨个敲门问有没有人，如果没人你就回来，如果有人你就问那个人……”
林然仔细听着，面容真诚，似乎是真的准备记下游戏要求，然后去实行。
“你就问他，可不可以和他共用一间厕所！要拍照为证！”
“哈哈哈哈哈！”她带来的两个女孩都笑喷了，呲着牙在那笑。
“嘎嘎嘎嘎嘎！”另一个还笑出了鸭叫声。
林然感到自己有点傻眼，毕竟这个大冒险听起来有点尴尬和不太合适。但既然是游戏，他决定要遵守规则。他苦笑着点头，接受了任务。
林然站起来，想着怎么完成这个尴尬的任务，虽然很尴尬，但他还是走向右边拐角的男厕所。心跳有点加速，他看着在灯光下越发干净整洁，灯壁辉煌的厕所也是真的很紧张。
空气中有熟悉又叫不出名字的香薰，淡淡的很好闻。
进门右拐，就是一面大镜子，估计是给客人整理着装用的，在镜子的右边就是洗手池，左边一排关上的小隔间就是如厕的地方，对面是小便池。
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哦不，至少是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就是不知道厕所隔间里有没有人了。
你只是个KTV！为什么要装修的这么好！
不过也幸亏这里的厕所环境还算好，让他的心奇异的有点放下了。
至少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不好的气味或者东西来影响他发挥。
他从第一间开始敲门，敲三下，“有人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既希望有人，又希望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么他就直接说出要求，完成任务，不必遭受之后的心理折磨。
如果没人，那就要继续祈祷，他是希望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他来到最后一扇门时，没有人回应。
林然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一大半了，这都最后一间了，估计是真的没人。
正常情况下人们都是能不去最后一间就不去最后一间的，前面都没人，最后还会有吗？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推开那扇门，只见里面有一个陌生男性正在低着头在蹲马桶。
林然感到非常尴尬，他的脸都红起来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沉思状的男人也抬起了头，面露吃惊之色。
他为什么上厕所不关门！
我上厕所居然忘记关门了吗！
两人同时在心里说道。
但是本着早点结束早点结束这尴尬场面的念头，林然还是鼓起勇气，对那个男人说：“你好，可以和你共用一间厕所吗？”
“呃……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拍张照片。”
那个陌生男性也感到有点吃惊，但他看到林然的窘迫已经实质化了，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爆笑了出来，说：“这真是我在厕所听过的最疯狂的请求！好吧，那就拍张照证明我们曾经在这里一同解决了问题。”
“不过要先等我拉上我的裤子拉链。”
他们在厕所的隔间里看着镜头一同合影，林然放下手机解释道：“我在玩大冒险，不好意思哈，我敲了那么多门都没人，我以为这最后一间也不会有，就直接……”
男人笑道：“你也不敲门啊！害得我还有点小小的害羞呢。”
林然说出心里话，“我是觉得最后一间一般也没人上啊，谁知道老兄你就在这呢，还刚好不锁门。”
“怎么？你担心最后一间有鬼啊？”男人在整理衣袖，林然已经退到了门外和他闲聊。
两个成年男人在一间厕所是真的很拥挤的，而且也怪怪的。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是不相信的，虽然我还是会绕开最后一间，但是现在嘛，我有点相信的。”
听了这话，男人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片暗色。
林然被他看得有点手臂发凉，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胆子是真的大，敢一个人晚上在最后一间待着，我是有点在意这个的。以前不信都在意，现在有点信了就更加在意了。”
男人低下头继续整理，他穿着一身不符合现在场所的西装，好像这儿不是玩乐的场所，而是什么谈生意的地方一样。
“那你既然相信，也算是你我今日有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后面跟着一个东西，还蛮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一直跟着你，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可是我也无法说她接下来会不会继续保持这样，和你和平共处，你还是找个大师看看怎么回事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男厕所。
连手都没洗。
当他回到游戏桌时，亮出了那张双人照，证明自己确实是认赌服输去玩了游戏，而不是随便的就糊弄了事了。
谁知道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DC问道：“木木，你这张照片？”
林然见他们表情奇怪，又把手机转向自己，“怎么了？难道是我把自己拍的太丑了？”
话音被接下来看到的照片给吞没，林然看着那张照片，自己一个人的脸，陷入沉默。
他，在短时间内又一次见鬼了。
林然不信邪，又把相册退出打开，又看了一遍，确实是只有他一个人。
“我说，这张照片上确实还有另一个人，你们信吗？”
双姐打了个哈哈，“小木，这个游戏确实有点难为人，不玩就不玩了吧，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确实不好处理。”
这就是不相信了，而且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去玩游戏，就随便拍了一张来糊弄。
在昏乱的灯光下，林然又把目光挪向这的可能知情人，DC。
DC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破绽，他还是微笑着，附和双姐道：“是的，我们玩游戏玩得快乐就好，其他不重要。”
接下来话题就被DC带着渐渐偏离了刚才的大冒险之事，几个人闲聊起别的来。
结果还没聊上多久，外面就骚乱起来，有人推门进来说让他们赶紧从后门走，查的人又来了。
DC无奈的叹气，和他们暂时告别。
“我先出去躲躲风头。”
说完示意林然跟着他一起走。
林然：“？”
这不就是个KTV吗，有什么人来查，有什么好查的。
双姐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她点点头表示不在意，不过她看林然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忍俊不禁，“那就别走了，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天就行了，没事的，他们不认识你，你就说是我的朋友。”
DC耸耸肩表示随意，赶紧走了，还细心的把沙发上的外套拿走了。
林然坐在三个女孩子的右侧沙发上，开始怀疑自己来的是个什么地方。
双姐安慰他，“没什么，你是服务员，就算查到你了，也没事啊。”
林然心想那这里还有不是服务员的啊。
属于查到了就有事的那种吗。
“你还真的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啊！那你能想到来这上班也真的是小脑瓜子比别人多一根筋。这种场合呢，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是服务员，给客人端茶送水，推销酒水，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实际上呢，这里也有所谓的小姐和少爷，唔，公主也是一样的。这种呢就需要额外服务一些内容了，当然，这种拿的钱也多，所以经常会有人来查，他们就需要出去暂时避一避风头。”
林然：“……”
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啊。
也是，只是单纯的服务员，怎么能拿那么多钱呢。
他觉得，明天就跑路吧。
这钱还是给能赚的人赚，他是一点也赚不来的。
……
就在林然犹豫着是继续在这待几天，顺便探探消息，赚个钱，还是直接走人鸽掉王警官的请求的时候，他又一次被请去局子里喝茶了。
林然坐在凳子上，这次对面的是个年轻的警察，看样子也就毕业没多久就来这当警察的，和林然差不多大吧。
小伙子个子不算太高，人也不壮实，偏瘦，不过人很精神，剪着板寸头，单眼皮厚嘴唇，看着挺有朝气。
林然认识他，是经常和他打招呼的那个年轻警察，他跟在王警官的后面忙前忙后，林然因为和王警官接触比较多，所以和他也算是熟悉。
“说吧，小李警察，叫我来又是什么事。”林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是的，这个年轻警察姓李，叫李天秀。
当时他们还就这个名字聊过几句，小李警察说是他爷给他取的名字，不知道为啥，坚持要叫他这个名字，别人也劝不过他，就只能这么叫了。
还好，也许是他命确实够硬，这么多年也平平安安长大了。
林然还是很困，耷拉着头发眯着眼睛坐在那。
他这是什么运气！昨晚上到了凌晨两点才回去睡觉，然后还没睡太久，就在早上八点被人叫起来去局子里喝茶。
所以是又发生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情吗！
难道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厕所男鬼？
林然猜测道。
小李警察不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叫他林兄弟，而是脸色严肃，看着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的话让林然大惊失色。
他说：“老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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