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肉计
“肃静！”
光杀几个小卒子，根本不可能震慑得住素来骄狂的西凉诸将，这一点，郭汜心中有数得很。
所以，在喝止了众将们的乱议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将如刀般的眼神转到了樊稠的身上。
“此四贼皆是末将属下，末将御下不严，不敢自辩，还请将军责罚。”
微叹了口气后，樊稠就此深深便是一躬。
“按郭某所颁布之军规第二条，犯人命案者，杀无赦，其直属上司，亦当依情节论处，以儆效尤，郭某判你三十军棍，你可服气？”
尽管樊稠的认错态度很端正，可郭汜却并未高举轻放。
“不可，将军，大战在即，岂可因这等小事惩罚大将。”
郭汜话音方才刚落，这都没等樊稠有所表示，李蒙就已率先抢了出来。
“是啊，将军，此不过小事而已，何至于此。”
“还请将军宽仁。”
……
有了李蒙的带头，众将们立马纷纷跟上。
“诸位的盛情，樊某心领了，然，军规就是军规，犯了就该认罚，谁也不能例外，来吧。”
对众将们的好意，樊稠很感动，但却并未接受。
“认罚便好，郭某身为全军主将，未能尽到统辖之责，亦当受罚，樊将军的三十军棍，郭某自当承受一半，来人，行刑！”
演戏嘛，自然得演全套，要律人，先律己，否则，根本无法服众，该受的皮肉之苦，说不得，郭汜也只能硬着头皮受上一回了。
很快，行刑架就已在营前空地上搭了起来，郭、樊二人都脱去了上衣，各自握住了行刑架的两根柱子，任由行刑的士兵用军棍狠命抽击。
那“嘭嘭”的着肉声以及二将的闷哼声，就宛若是催命鼓点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一时间，二十余万将士无不为之色变。
真特么的疼啊！
虽说是计，可苦肉却是一点都不假。
十五军棍下来，郭汜的后背早已是鲜血淋漓，脸色更是煞白如纸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急着去敷药，就这么赤着上身，冷厉地扫了眼神情各异的众将，高声宣布道：
“吾意已决，就此成立宪兵军，负责纠察军规军纪，委齐奎为宪兵军统领，往各部派驻宪兵队，再有敢作奸犯科者，各军统领以下，宪兵可先斩后奏，尔等可都听清楚了？”
“我等谨尊将军之令。”
不能随便杀人放火，从军的乐趣岂不就少了一大半，众将们心中难免都有些不太爽利。
只是，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有异议，至于心里头究竟是啥想法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都记住了，关中、西凉皆是我军根基所在，百姓便是我军的衣食父母，爱护理所当然，至于关外么，不服王化者，怎么教训都不为过。”
“郭某可以发誓，在拿下长安后，最迟三年，必当挥师关外，横扫八方，少不得大家伙一场大富贵。”
打一棍子之后，肯定得给一颗枣子，此乃统军的不二法门，郭汜自然不会忘了给众将士们画上一张大饼。
“将军英明，我等愿效死命！”
樊稠早已被郭汜所折服，该捧场时，他当然不会有丝毫的含糊。
“将军英明！”
“将军，您就下令吧，我部愿为先锋，不破长安，誓不回营！”
“将军，末将请命出击！”
……
关中、西凉不能抢，可关外的地盘大着呢，这生活，还是有点盼头的，众将们心中的不爽顿时就消减了不少。
“好，明日一早，兵发长安，先入城者，封侯，赏良马十匹、钱五十万！”
军心既已可用，郭汜当然不会错过了这等趁势而为的热度，只一声令下，周边的将士们无不为之欢声雷动……
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西凉军大营中就已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号声，旋即便见左中右三营的营门同时轰然洞开，一队队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就此迤逦而出。
“敌袭、敌袭……”
五里开外处的城头守军将士立马便被惊动了，刹那间，告急的呼号声、凄厉的号角声便已就此狂响成了一片。
不多会，王允、吕布就已先后赶到了明显是西凉军主攻方向的东城城头。
“那是什么？”
瞟了眼城下，王允突然发现西凉军正用战马拖拽着数十架庞然大物，不由地便是一愣。
“应该是种投石机吧。”
吕布久在军中，见识自然不差，只是，他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投石机，心里头难免有些发憷。
“投石机？”
王允看了看城头上所布置的十来架小型杠杆式投石机与守城弩，再看了看西凉军中的那些大家伙，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司徒大人，贼军来势汹汹，今日之战恐难善了。”
面对着西凉军的威势，吕布心中不安难免。
“无妨，长安城坚，贼军攻不上来，我等只消守上数日，关东豪杰必会大举而至，到那时，就是这些乱臣贼子授首之日。”
王允自傲得很，根本就没将眼前之战当一回事。
“司徒大人，您看是否该把郭汜小儿的家眷押上城来？”
关东援军？
吕布对此根本不抱任何的希望——求援的圣旨都已经发出去大半个月了，也没见二袁、曹操等所谓的豪杰发兵前来。
全特么的都在一旁看着热闹呢。
“嗯，押上来！”
自傲归自傲，兵凶战危的道理，王允又怎会不懂，值此西凉军大举攻城之际，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还是乐意的。
“将军快看城头。”
中军处，郭汜正忙着调兵遣将，冷不丁其身旁的一名亲卫突然高呼了一嗓子。
妈蛋，又来这一套！
抬头一看，郭汜立马就发现原主的妻妾们居然又被押解到了城碟处，心里头当真歪腻得个够呛。
“夫君，不要攻城，我怕啊。”
“夫君，救救我，救救我啊。”
……
在守城将士的逼迫下，原主的妻妾们当即便嚎啕开了，凄厉的哭声搅得西凉军将士都不免有些个手足无措。
“鸳娘、婉娘，你们都给为夫听好了，我郭家人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为董公复仇乃是公义，为夫不能因公废私，只能对不住你们了。”
哪怕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家眷，可郭汜还是不免被王允等人的无耻给激怒了。
毕竟，不管怎么着，那都是些无辜的生命。
奈何，为了能尽快平定关中，他也只能在心中说声“抱歉”了。
光杀几个小卒子，根本不可能震慑得住素来骄狂的西凉诸将，这一点，郭汜心中有数得很。
所以，在喝止了众将们的乱议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将如刀般的眼神转到了樊稠的身上。
“此四贼皆是末将属下，末将御下不严，不敢自辩，还请将军责罚。”
微叹了口气后，樊稠就此深深便是一躬。
“按郭某所颁布之军规第二条，犯人命案者，杀无赦，其直属上司，亦当依情节论处，以儆效尤，郭某判你三十军棍，你可服气？”
尽管樊稠的认错态度很端正，可郭汜却并未高举轻放。
“不可，将军，大战在即，岂可因这等小事惩罚大将。”
郭汜话音方才刚落，这都没等樊稠有所表示，李蒙就已率先抢了出来。
“是啊，将军，此不过小事而已，何至于此。”
“还请将军宽仁。”
……
有了李蒙的带头，众将们立马纷纷跟上。
“诸位的盛情，樊某心领了，然，军规就是军规，犯了就该认罚，谁也不能例外，来吧。”
对众将们的好意，樊稠很感动，但却并未接受。
“认罚便好，郭某身为全军主将，未能尽到统辖之责，亦当受罚，樊将军的三十军棍，郭某自当承受一半，来人，行刑！”
演戏嘛，自然得演全套，要律人，先律己，否则，根本无法服众，该受的皮肉之苦，说不得，郭汜也只能硬着头皮受上一回了。
很快，行刑架就已在营前空地上搭了起来，郭、樊二人都脱去了上衣，各自握住了行刑架的两根柱子，任由行刑的士兵用军棍狠命抽击。
那“嘭嘭”的着肉声以及二将的闷哼声，就宛若是催命鼓点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一时间，二十余万将士无不为之色变。
真特么的疼啊！
虽说是计，可苦肉却是一点都不假。
十五军棍下来，郭汜的后背早已是鲜血淋漓，脸色更是煞白如纸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急着去敷药，就这么赤着上身，冷厉地扫了眼神情各异的众将，高声宣布道：
“吾意已决，就此成立宪兵军，负责纠察军规军纪，委齐奎为宪兵军统领，往各部派驻宪兵队，再有敢作奸犯科者，各军统领以下，宪兵可先斩后奏，尔等可都听清楚了？”
“我等谨尊将军之令。”
不能随便杀人放火，从军的乐趣岂不就少了一大半，众将们心中难免都有些不太爽利。
只是，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有异议，至于心里头究竟是啥想法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都记住了，关中、西凉皆是我军根基所在，百姓便是我军的衣食父母，爱护理所当然，至于关外么，不服王化者，怎么教训都不为过。”
“郭某可以发誓，在拿下长安后，最迟三年，必当挥师关外，横扫八方，少不得大家伙一场大富贵。”
打一棍子之后，肯定得给一颗枣子，此乃统军的不二法门，郭汜自然不会忘了给众将士们画上一张大饼。
“将军英明，我等愿效死命！”
樊稠早已被郭汜所折服，该捧场时，他当然不会有丝毫的含糊。
“将军英明！”
“将军，您就下令吧，我部愿为先锋，不破长安，誓不回营！”
“将军，末将请命出击！”
……
关中、西凉不能抢，可关外的地盘大着呢，这生活，还是有点盼头的，众将们心中的不爽顿时就消减了不少。
“好，明日一早，兵发长安，先入城者，封侯，赏良马十匹、钱五十万！”
军心既已可用，郭汜当然不会错过了这等趁势而为的热度，只一声令下，周边的将士们无不为之欢声雷动……
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西凉军大营中就已响起了一阵激昂的鼓号声，旋即便见左中右三营的营门同时轰然洞开，一队队甲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就此迤逦而出。
“敌袭、敌袭……”
五里开外处的城头守军将士立马便被惊动了，刹那间，告急的呼号声、凄厉的号角声便已就此狂响成了一片。
不多会，王允、吕布就已先后赶到了明显是西凉军主攻方向的东城城头。
“那是什么？”
瞟了眼城下，王允突然发现西凉军正用战马拖拽着数十架庞然大物，不由地便是一愣。
“应该是种投石机吧。”
吕布久在军中，见识自然不差，只是，他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投石机，心里头难免有些发憷。
“投石机？”
王允看了看城头上所布置的十来架小型杠杆式投石机与守城弩，再看了看西凉军中的那些大家伙，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司徒大人，贼军来势汹汹，今日之战恐难善了。”
面对着西凉军的威势，吕布心中不安难免。
“无妨，长安城坚，贼军攻不上来，我等只消守上数日，关东豪杰必会大举而至，到那时，就是这些乱臣贼子授首之日。”
王允自傲得很，根本就没将眼前之战当一回事。
“司徒大人，您看是否该把郭汜小儿的家眷押上城来？”
关东援军？
吕布对此根本不抱任何的希望——求援的圣旨都已经发出去大半个月了，也没见二袁、曹操等所谓的豪杰发兵前来。
全特么的都在一旁看着热闹呢。
“嗯，押上来！”
自傲归自傲，兵凶战危的道理，王允又怎会不懂，值此西凉军大举攻城之际，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还是乐意的。
“将军快看城头。”
中军处，郭汜正忙着调兵遣将，冷不丁其身旁的一名亲卫突然高呼了一嗓子。
妈蛋，又来这一套！
抬头一看，郭汜立马就发现原主的妻妾们居然又被押解到了城碟处，心里头当真歪腻得个够呛。
“夫君，不要攻城，我怕啊。”
“夫君，救救我，救救我啊。”
……
在守城将士的逼迫下，原主的妻妾们当即便嚎啕开了，凄厉的哭声搅得西凉军将士都不免有些个手足无措。
“鸳娘、婉娘，你们都给为夫听好了，我郭家人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为董公复仇乃是公义，为夫不能因公废私，只能对不住你们了。”
哪怕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家眷，可郭汜还是不免被王允等人的无耻给激怒了。
毕竟，不管怎么着，那都是些无辜的生命。
奈何，为了能尽快平定关中，他也只能在心中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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