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好人还是坏人
原来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刚叔用斧头劈了禄婶，也是一阵的心慌，毕竟杀了人，其实当初没想到真动手，只是想吓唬一下这娘们，要是跟着自己私奔了，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后来在争执中差点被禄婶夺了斧头，要不是娘们没那么大的力气，自己真有可能反被杀了。
看到女人倒在灶火旁没了呼吸，刚叔洗了洗手上的血，丢了斧头，逃命一样，坐上车，一直往南坐。
不知道去哪里。
有汽车坐汽车，有火车坐火车。一路南下到达了广州，要不是乘务员把他叫醒，兴许给拉到国外去。
一下车，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下子傻眼了。半辈子在沙土窝里长大，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尤其还是这大城市。
摸了摸裤兜里的钱，是这两年卖蘑菇赚的钱，有三四千。
漫无目的地，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逛，饿了渴了就要口饭吃。晚上睡在桥洞下面，银行24小时的服务厅，公共厕所，浴池，网吧。偶尔也去酒吧里逛一下，喝人家剩下的酒水。
光在广州就逛了两个月，一分钱没花，也一分钱没赚。
开始的时候听到110响就浑身打哆嗦，后来一看不是抓自己的，就放宽心了。
后来不知怎的就又到了杭州来了。
在一个下雨的黑夜，刚叔曲卷着身子在湖边的亭椅上避雨，一阵雷声把刚叔惊醒。
只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雨水打湿的衣服，轮廓像是一个女人。只见这个女人爬过栏杆，直接跳入湖中。
刚叔当时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这是要跳湖啊。
救还是不救呢。
刚叔四处一打量，周围都是雨布，雨下的非常大，那里有一个人影，自己不救，这个准死。
在埋怨着人死，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跳啊，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来干嘛。
刚出凉亭破衣服被打湿了，也爬过栏杆，看到湖里大雨滴点起一个大大的水泡，一个在水中翻腾的身影很是模糊，还好有路灯的光线。
当时也没想湖有多深，一下就跳了下去，狗刨一会儿就抓住了女人，也是刚叔的游泳技术不赖，换个人别说是救人，就是在这寒冷的雨夜里，在湖里游一会儿，就冷的也受不了了。
还好女人的身体并不是很重，折腾了半小时上了岸，扶着她来到了凉亭，女人冻的直打哆嗦，刚叔把自己盖的破烂被子子给她盖上，这也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好几个月，自己慢慢看着这繁华的城市，警察也不赖抓自己，也就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这几天正捡破烂收起废品来了，只是住处没搞定，暂时每天夜里到这里住宿，也没人管，俨然成了自己的家。
在看到女人没那么大哆嗦了问道“我说大妹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寻死寻活的”
“我···”没说什么话，就哭了起来。
刚叔一看这样打起伞，到24小时超市要了两罐大碗方便面，并且泡好了带过来的。
香喷喷的方便面，女人到是美那么矫情，拿过来就吃。
“怎么没有火腿肠啊”
“忘了，我再去要”
“算了，谢谢你大哥，你不该救我的，我做生意赔了，债主找上门来，母亲却出车祸死了，找父亲找不到，这么心灰意冷的，就寻了短见”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生意赔了在赚嘛，人死只要有个安葬的地方就行了”刚叔劝解道。
两人一聊很是投机，刚叔也就好人做到底，帮女人把母亲后事料理了。
闲来没事在服装批发市场逛了起来，也正好赶上一个店铺对外出租，和女人一商量，就租了下来。
女人搞起了服装批发，到是上手很快，刚叔就收破烂，后来慢慢的两人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干柴烈火，很正常。
在女人出生摆百日的时候，无意从电视上看到了女人的父亲，开始本打算不想相认了。
可后来在刚叔的劝解下，父女相认，惠美有了外公，刚叔也有了现在的老丈人。
对两人很照顾，靠着关系弄了一个服装厂，有一百来亩。
在刚叔想要个儿子的时候，女人却是怀着孕死于车祸。
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把惠美拉扯大。
老丈人一直劝刚叔再续个贤。
刚叔却是看破红尘的一直没找，自己本来就是有罪之人，活这么久，算是值了。
在刚叔回忆中，众人很沉默，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老人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爸，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好爸爸”惠美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讲这些事情。
“傻孩子，爸爸是罪人，小夕你结婚了没有？”
“候老，不，刚叔，我早已结婚了，你的意思不放心惠美妹妹吧，不过我看以妹妹的才华，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啊”
“不是，咱们老家人，靠的住，昨个二房也行”
“这，使不得，现在一夫一妻制，不过我看彪子兄弟不错，你老考虑一下”石夕直接拉过洪彪来当挡箭牌了。
“好，说说你找我什么事，我也该回原籍一趟了”
“刚叔，两件事，一是这个厂子搬迁的事，二是禄婶的事”石夕又详细的把家里发生的事对刚叔一五一十的说了。
“第一件事，我已经答应了，第二件事，我也打算回去交代一下”
刚叔却是很高调，司机开着宝马，带了保镖，回到梦村。
一大家子人相聚，看到西装革履的刚叔，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出现在村子里，大家一阵唏嘘，最主要是派头把村里人给震住了。
刚叔跪在禄叔的面前，祈求原谅。
“禄哥，当年是兄弟的不对，是死是留随你的便”姿态放的很低。
禄叔转身看了一下沈大爷，又转身看了看其他的几位，暂时没了主意，因为他的气，在女人死了的时候就已经消了。
面对当年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兄弟，当年捉奸在床的时候由于软弱，没有发飙，现在自己的脸面在石果结婚的时候，早已经在村里人的眼光中扳回，再去提也无禁于事，与世无争，与人无争。
往往男人和男人之间就是发生在争字身上，争着赚钱，争女人，争地位，到头来也无非一撇黄土，撒手西去，争不走一生得来的一砖一瓦，留不下夺一世得来的一分一毛。你争你的，我不参与，你能奈我何？
“啪啪”沈大爷过来给了刚叔两巴掌“这破事让整个家族人都脸上无光，还回来干啥”
古语‘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还是族内自家兄弟，让外人看笑话。
接着族内来到的老爷们都一一打了刚叔两巴掌。
保镖想上去阻止，却被刚叔摆手制止了，这是他自己应该承受的，毕竟自己这事做的不光彩。
每人两巴掌，算是一个交代，一个表面上的原谅。
最后只剩下禄叔一个人，他走到刚叔面前看着两腮微肿的刚叔。
“我只认识女人是孩子的妈，她咋样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着狠狠的抽出自己的两巴掌，力道很大，嘴角见血。
石夕正想自己是不是也上去打两巴掌，却不想被另外一个身影抢先。
“那个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是你”上去一脚跺在了小腹上接着抡起拳头不管那里，‘噼里啪啦’拳打脚踢，只见刚叔脸也花了，西装也脏了，鞋也掉了。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打不动了，边打便喊。
“我从小就没娘，别的孩子都笑话我，都是你这个坏蛋的错”嚎啕大哭，宣泄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情绪。
是啊，作为一个孩子，从小没有母爱，是一件多么可怜的事情，歌中就有‘世上只是妈妈好’
在家的每个人看到石果的情况都热泪盈眶。
石夕招呼果子媳妇一起把他劝下，大人这才觉得果子长大了，懂事了。
经过老爸的提醒，石夕让利哥叫来了流水席，刚叔也知道当地的习俗，八大桌见者有份，席面很硬。
光小蝶就有八盘，硬菜无数了，盘子光了就上，这种不用随份子就能吃的酒席的便宜，没有谁会拒绝。
香烟是玉溪，酒是五粮液，刚叔坐在末座，满脸高兴，二十多年心里包袱终于放下了，就像压了自己而是多年的大山终于落地，轻松多了，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依然乐的笑眯了眼。沈大爷，禄叔，石夕的父亲，彥叔等十二人陪席。一众人坐罢。
刚叔就端起满杯酒“各位哥哥，今天是兄弟的赔罪酒，希望大家能在心里原谅我，我也不指望喝这一顿酒死后就能进祖坟。这些年在外面赚了点钱，看能不能我投资点啥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情。我敬大家三杯酒，先干为敬，大家随意”说着连着喝了三杯，足有七两多。
“你到是有心，村南的小学破烂了，孩子上学不方便，我看不如你出点钱筹建个小学吧”沈大爷思索道。
“大哥，这需要不少钱吧？”其他几个嘀咕道。
“不要惜钱，我有钱，多少钱都可以”刚叔已经认定了这个事情。
看到女人倒在灶火旁没了呼吸，刚叔洗了洗手上的血，丢了斧头，逃命一样，坐上车，一直往南坐。
不知道去哪里。
有汽车坐汽车，有火车坐火车。一路南下到达了广州，要不是乘务员把他叫醒，兴许给拉到国外去。
一下车，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一下子傻眼了。半辈子在沙土窝里长大，从来没有到过外面，尤其还是这大城市。
摸了摸裤兜里的钱，是这两年卖蘑菇赚的钱，有三四千。
漫无目的地，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逛，饿了渴了就要口饭吃。晚上睡在桥洞下面，银行24小时的服务厅，公共厕所，浴池，网吧。偶尔也去酒吧里逛一下，喝人家剩下的酒水。
光在广州就逛了两个月，一分钱没花，也一分钱没赚。
开始的时候听到110响就浑身打哆嗦，后来一看不是抓自己的，就放宽心了。
后来不知怎的就又到了杭州来了。
在一个下雨的黑夜，刚叔曲卷着身子在湖边的亭椅上避雨，一阵雷声把刚叔惊醒。
只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雨水打湿的衣服，轮廓像是一个女人。只见这个女人爬过栏杆，直接跳入湖中。
刚叔当时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这是要跳湖啊。
救还是不救呢。
刚叔四处一打量，周围都是雨布，雨下的非常大，那里有一个人影，自己不救，这个准死。
在埋怨着人死，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跳啊，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来干嘛。
刚出凉亭破衣服被打湿了，也爬过栏杆，看到湖里大雨滴点起一个大大的水泡，一个在水中翻腾的身影很是模糊，还好有路灯的光线。
当时也没想湖有多深，一下就跳了下去，狗刨一会儿就抓住了女人，也是刚叔的游泳技术不赖，换个人别说是救人，就是在这寒冷的雨夜里，在湖里游一会儿，就冷的也受不了了。
还好女人的身体并不是很重，折腾了半小时上了岸，扶着她来到了凉亭，女人冻的直打哆嗦，刚叔把自己盖的破烂被子子给她盖上，这也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好几个月，自己慢慢看着这繁华的城市，警察也不赖抓自己，也就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这几天正捡破烂收起废品来了，只是住处没搞定，暂时每天夜里到这里住宿，也没人管，俨然成了自己的家。
在看到女人没那么大哆嗦了问道“我说大妹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寻死寻活的”
“我···”没说什么话，就哭了起来。
刚叔一看这样打起伞，到24小时超市要了两罐大碗方便面，并且泡好了带过来的。
香喷喷的方便面，女人到是美那么矫情，拿过来就吃。
“怎么没有火腿肠啊”
“忘了，我再去要”
“算了，谢谢你大哥，你不该救我的，我做生意赔了，债主找上门来，母亲却出车祸死了，找父亲找不到，这么心灰意冷的，就寻了短见”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生意赔了在赚嘛，人死只要有个安葬的地方就行了”刚叔劝解道。
两人一聊很是投机，刚叔也就好人做到底，帮女人把母亲后事料理了。
闲来没事在服装批发市场逛了起来，也正好赶上一个店铺对外出租，和女人一商量，就租了下来。
女人搞起了服装批发，到是上手很快，刚叔就收破烂，后来慢慢的两人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干柴烈火，很正常。
在女人出生摆百日的时候，无意从电视上看到了女人的父亲，开始本打算不想相认了。
可后来在刚叔的劝解下，父女相认，惠美有了外公，刚叔也有了现在的老丈人。
对两人很照顾，靠着关系弄了一个服装厂，有一百来亩。
在刚叔想要个儿子的时候，女人却是怀着孕死于车祸。
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的把惠美拉扯大。
老丈人一直劝刚叔再续个贤。
刚叔却是看破红尘的一直没找，自己本来就是有罪之人，活这么久，算是值了。
在刚叔回忆中，众人很沉默，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老人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爸，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好爸爸”惠美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讲这些事情。
“傻孩子，爸爸是罪人，小夕你结婚了没有？”
“候老，不，刚叔，我早已结婚了，你的意思不放心惠美妹妹吧，不过我看以妹妹的才华，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啊”
“不是，咱们老家人，靠的住，昨个二房也行”
“这，使不得，现在一夫一妻制，不过我看彪子兄弟不错，你老考虑一下”石夕直接拉过洪彪来当挡箭牌了。
“好，说说你找我什么事，我也该回原籍一趟了”
“刚叔，两件事，一是这个厂子搬迁的事，二是禄婶的事”石夕又详细的把家里发生的事对刚叔一五一十的说了。
“第一件事，我已经答应了，第二件事，我也打算回去交代一下”
刚叔却是很高调，司机开着宝马，带了保镖，回到梦村。
一大家子人相聚，看到西装革履的刚叔，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出现在村子里，大家一阵唏嘘，最主要是派头把村里人给震住了。
刚叔跪在禄叔的面前，祈求原谅。
“禄哥，当年是兄弟的不对，是死是留随你的便”姿态放的很低。
禄叔转身看了一下沈大爷，又转身看了看其他的几位，暂时没了主意，因为他的气，在女人死了的时候就已经消了。
面对当年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兄弟，当年捉奸在床的时候由于软弱，没有发飙，现在自己的脸面在石果结婚的时候，早已经在村里人的眼光中扳回，再去提也无禁于事，与世无争，与人无争。
往往男人和男人之间就是发生在争字身上，争着赚钱，争女人，争地位，到头来也无非一撇黄土，撒手西去，争不走一生得来的一砖一瓦，留不下夺一世得来的一分一毛。你争你的，我不参与，你能奈我何？
“啪啪”沈大爷过来给了刚叔两巴掌“这破事让整个家族人都脸上无光，还回来干啥”
古语‘兄弟妻不可欺’更何况还是族内自家兄弟，让外人看笑话。
接着族内来到的老爷们都一一打了刚叔两巴掌。
保镖想上去阻止，却被刚叔摆手制止了，这是他自己应该承受的，毕竟自己这事做的不光彩。
每人两巴掌，算是一个交代，一个表面上的原谅。
最后只剩下禄叔一个人，他走到刚叔面前看着两腮微肿的刚叔。
“我只认识女人是孩子的妈，她咋样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着狠狠的抽出自己的两巴掌，力道很大，嘴角见血。
石夕正想自己是不是也上去打两巴掌，却不想被另外一个身影抢先。
“那个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是你”上去一脚跺在了小腹上接着抡起拳头不管那里，‘噼里啪啦’拳打脚踢，只见刚叔脸也花了，西装也脏了，鞋也掉了。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打不动了，边打便喊。
“我从小就没娘，别的孩子都笑话我，都是你这个坏蛋的错”嚎啕大哭，宣泄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情绪。
是啊，作为一个孩子，从小没有母爱，是一件多么可怜的事情，歌中就有‘世上只是妈妈好’
在家的每个人看到石果的情况都热泪盈眶。
石夕招呼果子媳妇一起把他劝下，大人这才觉得果子长大了，懂事了。
经过老爸的提醒，石夕让利哥叫来了流水席，刚叔也知道当地的习俗，八大桌见者有份，席面很硬。
光小蝶就有八盘，硬菜无数了，盘子光了就上，这种不用随份子就能吃的酒席的便宜，没有谁会拒绝。
香烟是玉溪，酒是五粮液，刚叔坐在末座，满脸高兴，二十多年心里包袱终于放下了，就像压了自己而是多年的大山终于落地，轻松多了，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依然乐的笑眯了眼。沈大爷，禄叔，石夕的父亲，彥叔等十二人陪席。一众人坐罢。
刚叔就端起满杯酒“各位哥哥，今天是兄弟的赔罪酒，希望大家能在心里原谅我，我也不指望喝这一顿酒死后就能进祖坟。这些年在外面赚了点钱，看能不能我投资点啥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情。我敬大家三杯酒，先干为敬，大家随意”说着连着喝了三杯，足有七两多。
“你到是有心，村南的小学破烂了，孩子上学不方便，我看不如你出点钱筹建个小学吧”沈大爷思索道。
“大哥，这需要不少钱吧？”其他几个嘀咕道。
“不要惜钱，我有钱，多少钱都可以”刚叔已经认定了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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