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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打得难解难分

    吴凤鸣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死贱婢住手!”

    他挡在吕姝面前,握紧鱼肠匕狠狠刺向扑来的身影。

    申橄枝赶紧收手,就地一滚避开鱼肠匕,飞起一脚踢过去。

    她气得柳眉倒竖,怒道:“有本事就收了匕首过招。”

    “贱婢,爷收了匕首打败你了,你不许再害吕姝。”

    申橄枝咬牙切齿道:“行,我若是败了就回去,换别人来掳她。”

    她想将吴凤鸣揍得满地找牙,打个半死以解心头之气。

    傲骄的吴凤鸣扯了扯嘴角,将鱼肠匕插回腰间银制的刀鞘里,挥臂挡住申橄枝攻来的拳头。

    双方掌法都经名师教导,灵活多变,拳拳打在对方身上,发出清晰的啪啪声。

    吴凤鸣摔伤的手掌和膝盖流着血,痛得他呼哧呼哧喘气。渐渐的,落了下风。

    吕姝急得小脸惨白,挥着小胳膊,“哥哥,小心…”

    正在危急关头,即墨羽奔至。

    他听到妹妹的惊呼,立刻像红了眼的斗牛一样,用头狠狠撞向申橄枝。

    “嘭。”

    申橄枝冷不防被斜冲过来的铁头功撞倒在地。

    即墨羽扑上去,使尽全力将她扳倒在身下,大声喊:“妹妹,快跑。”

    “哥哥。”

    吕姝见申橄枝咬住哥哥的手臂,忘了害怕,冲上去啪的一巴掌,打在申橄枝脸上。

    “小死鬼,也敢打我?”申橄枝一掌挥去。

    吴凤鸣眼疾手快拉了吕姝一把,挨了申橄枝一掌。

    “死贱婢,也敢伤爷,爷杀了你。”

    吴凤鸣肺都要气炸了。喘了一口粗气,拔出血肠匕刺过去。

    申橄枝年龄稍长,若用法术,对付他们不在话下。但她投鼠忌器,怕害了贵公子性命,落得师父责怪。

    “滚开!”

    她惊叫一声,避开刺来的鱼肠匕,一拳打在吴凤鸣肚子上。

    吴凤鸣打红了眼,挥着鱼肠匕又刺过去。

    申橄枝左抵右挡,脑袋上吃了即墨羽一记拳头。

    “哎哟。”

    她痛得眼冒金花,回手一巴掌打在即墨羽脸上。

    即墨羽吃痛,张口咬在她肩膀上。

    申橄枝的头发被拳风刮得散乱。

    吕姝见状,扑过去揪住她一缕长发,拼出吃奶的劲猛扯。

    四个孩子哭嚎着厮打成一团,也不分拳法套路了,在地上滚来爬去,抓咬功夫全用上,打得难解难分。

    再说即墨深进了袁家,无需问路,磁场相吸,直奔申麻衣的所在处。

    他将袍裾掖进腰带里,负手而立,沉声问站在廊下的申麻衣,“吕姝在哪里?”

    申麻衣目光淡然,上下打量着打更人,“她不在这里了。”

    即墨深的心咯噔一下,额角青筋直跳,眼睛里冒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你对她下手了?”

    申麻衣声音冷得像冰刀,“还没有,正准备动手。”

    即墨深紧绷的心略微松了一下。

    只要吕姝还活着,一切还来得及。

    “吕姝在哪里?我要带她走。”

    他手结玄印,身形一闪,已站在申麻衣面前,准备一较高下。

    申麻衣纹丝不动,眼眸如深不可测的澶渊,“我跟你打不着。”

    即墨深怒火中烧,心里狂奔着无数头草泥马。

    若不是为了吕姝,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也是打不着。

    “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容你对她下手。你为何要害她?既然是修道人,便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你不怕遭反噬么?”

    申麻衣眼皮也没抬一下,冷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冤有头,债有主,何人卖她的,她的魂魄自会去找人算帐。”

    说得好像与他毫无干系。

    你个王八蛋,草菅人命,有违道心。

    即墨深铁青着脸,知道浪费口舌于事无补,只有一决高下,才能带回吕姝。

    他以指为剑,口念法诀,指尖射出一道强烈的气流,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起来。

    斩钉截铁道:“吕姝叫我一声爹,今日,无论如何,我要带她回家。马氏收了钱,定会如数奉还。”

    申麻衣愣了愣,看着打更人的架势,退了一步。并不是怕他,而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那小女娃灵气不大,给打更人一个面子,还给他也无妨。偏偏那小女娃灵根发亮,是养墓气的难得佳品。主家付了五千两银子重酬,定要竭力相助,不负名声才是。

    “你既已收钱,何须如此。再说陪葬品不是想拿来就拿来,想拿走就拿走的,由不得你。”

    他往后轻飘飘退了数步,手中拂尘一挥,似有点点光芒自空中落下。顿时寒流滚滚,空气中凝骤起冰刀般刺骨的凛冽。

    博弈一触即发。

    小院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玄冥真人,快叫令徒住手,要出大事了。”

    满头大汗的袁府大管家袁通带着几名下人跑了进来。

    申麻衣和即墨深同时一怔,立刻收手,双双奔出小院。

    再说秋福守在灵堂门口打了个盹,醒来不见自家公子,伸长脖子到处找人。

    找来找去,把袁府找了个遍,没见到人,这下傻眼了。

    夜里宵禁,袁府各门都落了锁,禁止人进出。

    三少爷怎地就找不着了呢?

    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就天塌下来了。

    秋福急得心里像在打鼓,上窜下跳地到处大喊:“三少爷!三少爷!”

    “不得了呢!三少爷不见了!”

    秋福的呼喊声,把内外院都惊动了。特别是袁氏急得团团转,流着泪对长兄道:“我带三少爷回来,他若有个闪失,我回去怎么跟姑娘交待。”

    长兄已是袁家家主,心里也害怕,当即赤急白脸地对家丁们下令,“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三公子,快去找人。”

    宣平侯府派嫡公子前来吊唁,给袁家多大的面子。若是嫡公子在此出了什么意外,谁担代得起。

    那比挖了袁家祖坟还严重。

    顿时,袁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地找贵公子。

    秋福整个人跟炸毛似的,带着一帮子家丁东一头,西一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他心急如焚,一脚踹开袁家大门,又沿着墙根去找。

    晨风中,好像传来三少爷与人打斗的喝骂声。

    秋福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眼睛滴溜溜乱转,“三少爷,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