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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十一 姐姐

    果然有……我立刻飞快地翻阅书本,找到了目录标记的那一页。

    但令人失望的是,与其他法师的一长串资料不同,在雅米的记载上只有寥寥的几句:

    【对雅米·林的相关记载少之又少,她的出生地、家人、身世都是个谜,只知道其最早在菲利普留下过踪迹,她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时,就已经是9阶的大法师。

    外貌是一个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矮小女性,时常戴着面罩。

    曾在亡灵天灾中以一己之力镇守了菲利普甘多城西门,之后便又销声匿迹,偶尔会在各地传出目击情报,但始终没有确凿证据。

    据说其背后有一个神秘的组织,而那个组织最终解决了亡灵天灾的源头,为浩瀚大陆带来了安宁,但实际情况依然无人知晓。】

    亡灵天灾……?那是什么?我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包括雅米这几天教我的,都没有找到相关的任何线索。

    “哦,你在看这个呀。”换完衣服的蜜拉贝儿从卫生间走出,她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束腰长裙,这与她之前带给我的印象截然不同,但又让人耳目一新,“你对传奇法师很感兴趣吗?”

    “嗯……我想看看上没有没有老师的名字。”我合上书,把书放回了书架上,“不过,看来我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样啊。”蜜拉贝儿先是点点头,随后又用非常难以置信的语气轻呼,“你的老师居然是一位法师?!”

    “是的。”

    “你,这样一个……”她捏了捏我的上臂,似乎是想从我的肌肉上得到证实,“这样一个……欸,奇怪……”

    “你的身体真的是一个3三阶的剑士吗?这也太瘦弱了吧。”蜜拉贝儿难以置信地从上臂摸到小臂,又挽起我的袖子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是什么情况啊?你难道是最近才开始接触斗气的吗?”

    她的问题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苦涩,往昔那些我不愿去回想的记忆又在脑海中飞快地重播了一遍。

    “嗯,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奴隶。”但我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大方地坦白了这个事实,“我出逃的时候遇到了老师,老师救了我,并且教会了我战斗,斗气是从那时候才开始学习的。”

    蜜拉贝儿听完,沉默了良久,我看向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

    “您怎么哭了?”

    “你还问我……”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把眼泪给憋回去,“我都不敢想象了,你这样一个应该还在当学徒的小孩子,怎么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蜜拉贝儿牵起我的双手,语气哽咽:“你比我小了整整4岁,但是你这具小小的身体里,却绽放出了比我所见到的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光芒,是源于灵魂的高尚。”

    她又擦擦眼泪,叹了口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所展现出来的所有正直与美好,也许都源于他悲惨的过去,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懂得珍惜。’”

    “这是大魔法师亚利西斯说的。曾经我还觉得这句话过于飘渺,但现在,你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了我面前,告诉我这并非空口无凭。”

    我听着她的话语,感觉自己的心灵有所触动。

    “可以抱抱你吗?”她牵起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

    蜜拉贝儿的双臂换过我的肩膀,高我半个头的身体像保护婴儿的母亲一样将瘦削的我包裹在其中,柔软而又温暖,她身上那股独特的草药味令人心神宁静。

    这与和雅米拥抱时所感受到的不同,就好像把身心都交给了对方,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一样,有一种想要一直依赖在对方怀抱中的感觉。

    我不由得想起雅米曾经说过的一个词语:撒娇。

    也许是今天我的精神没有那么紧绷,又也许是在蜜拉贝儿房间的陈旧气息让我感到安心,我也用双手环住了蜜拉贝儿的腰,又往她怀里凑了凑。

    “姐姐……?”没怎么经过思考,我几乎脱口而出。

    我知道姐姐是什么身份,我也从雅米那里了解到浩瀚大陆上,家庭的组成是什么样的,但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从蜜拉贝儿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姐姐”这个身份的气息。

    她轻抚着我的头发,从后脑勺顺至脖颈,又回到后脑勺,如此往复。

    许久,我们才心有灵犀一般地分开,蜜拉贝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

    “谢谢您,蜜拉贝儿姐……”说到这,我别开了视线,有些害羞地小声道,“蜜拉贝儿小姐。”

    “你太客气啦,萝宾妹妹。”她又恢复了她招牌的开朗笑容,“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以再嚣张一点的!”

    说着,她又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而且,我也希望我能够或多或少弥补一些你曾经的遗憾。”

    “您已经弥补很多了。”我认真道,“真的非常感谢您。”

    “好啦,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不止一次看过我哭的样子了,与此相对,今天必须陪我去购置一些旅行用的行李。”蜜拉贝儿用双手揉搓了一会自己的脸颊,“你们剑士体力应该都很好吧,帮我去提东西。”

    “好的。”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情,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与蜜拉贝儿同处让我感觉到舒心,所以我认为这并不失为一种放松的方式。

    “来,走吧。”蜜拉贝儿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门外走去。

    我们穿过七拐八绕的走廊,穿过教堂的侧门,又来到了教堂大厅,看到了那位慈祥的神父。

    “爷爷,我出去买点东西哦。”蜜拉贝儿和神父打了个招呼。

    “好,路上小心。”神父慈祥地笑了笑,往我们这里挥了挥手,以示道别。

    “神父就是您的那位爷爷吗?”走出教堂后,我看向蜜拉贝儿,轻声问道。

    “嗯,神父是教会这边所有孤儿的爷爷嘛,我也是被他从小带大的。”她说着,语气轻松,表情明朗,不见半点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