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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渔家子千里归乡 灵龟岛再遇奇缘(三)【求推荐票投资】

    “这山南有一处村落,名叫豆儿村。我二人午间途径此地,听村中人讲,山中有白虎为祸闹得民不聊生。便随那猎户入了山,想着能够为民除害,也算功德一件,哪知竟碰到了赤睛兽这等上古遗种。”

    唐蛮儿一边帮蛮奴包扎着伤口,一边向拓跋羽讲述了事情起因。她一头银发身着白色锦袍,五官玲珑精致,在微弱的篝火光芒照耀下,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拓跋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虎遗体,问道:“这白虎竟是上古灵兽?”

    “正是。”

    唐蛮儿将药品收入灵囊,端坐身子,看向拓跋羽,道:“拓跋兄有所不知。赤睛兽全名太白赤睛兽,乃是我摩云窟传说中的守护灵兽。一千多年前,妖王乱世,我摩云窟先祖出山斩妖,随行的就有一只太白赤睛兽。但那只赤睛兽却在那场战乱中不幸战死,其后我门后人多有寻找却再不得见。”

    拓跋羽略作思考,道:“原来是这样。那二位与这白虎相斗难道是要...?”

    唐蛮儿道:“是啊。我们也是看到白虎之后才知是赤睛兽,我等自知它厉害,本要暂避其芒再做打算的。都怪我心中急切,想要为捕获此兽,弥补我门千年遗憾。但这只赤睛兽已然得了修行且野性难驯,我二人这才被其所伤。”

    她言语之间满是自责神色,看向拓跋羽,道:“幸得拓跋羽兄出手相助,这才捡回了性命,真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欸,蛮儿少主客气了,修行之人自是要行侠仗义。况且,你我是天下盟道友,我定然不能袖手旁观的。”拓跋羽喝了一口酒,对着唐蛮儿二人连连摆手。

    “拓跋兄,承你相助,蛮奴感激不尽。日后若是到了西域,请一定光临我摩云窟,蛮奴定会好生招待!”蛮奴身形异常高大,眉宇宽阔虬须浓密。他在与白虎争斗时多有受伤,灰色锦袍上仍能看到些许血迹。

    拓跋羽笑道:“蛮奴兄放心,若有机会,拓跋羽定会上门拜访,到时你不要嫌我才是!”他神情忽地一顿,道:“摩云窟远在西域,两位怎么会来到此地?”

    唐蛮儿道:“我二人乃是下山历练,久闻中原大地丰饶瑰丽,便一路自西行来。拓跋兄这是去往何处?”

    拓跋羽道:“我年少离家,此行乃是回乡探望。日落时分到了此地,正巧碰上二位被白虎为难。”

    “嘿,真是‘无巧不成书’,想来一切都是缘分。来,拓跋兄,蛮奴敬你一杯。”蛮奴嘿嘿一笑,端着酒碗与拓跋羽碰在一起。

    唐蛮儿凑身上前,笑道:“来,拓跋兄,浮一大白!”

    “哎呀,真是好酒,不知是何名字?”蛮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看向拓跋羽。

    拓跋羽道:“此酒名曰‘四海春’,乃是四海城的茗酿,我蒲卢中还有两坛,蛮奴兄若是喜欢,我给你留下一坛。”他从蒲卢中提出一坛酒,放在了蛮奴身侧。又看向唐蛮儿,道:“想不到蛮儿少主竟也是酒中好手!”

    唐蛮儿笑道:“拓跋兄谬赞,我西域女子与中原女子不同,自小便多有饮酒,自是不逊男子。”

    蛮奴一抱拳,道:“拓跋兄真是爽快,蛮奴喜欢。”他伸手探到腰间灵囊,取出一个透明长瓶,道:“这是我西域佳酿‘月牙红’,虽不及‘四海春’醇烈,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拓跋羽不妨品尝一下。”

    拓跋羽接在手中,趁着火光看去,就见那长瓶透亮,其中酒水似是红色琥珀,在火光的衬托下犹如流动的岩浆一般。

    他心内欢喜,不由赞道:“真如落日烟花,美不胜收。我且收藏起来,待日后细细斟酌!哈哈哈...”

    “对了,两位道友,这赤睛兽已然伏诛,二位当如何处置?”他将“月牙红”放入蒲卢,走到白虎身侧看向摩云窟二人。

    唐蛮儿思索片刻,道:“赤睛兽乃是天生灵兽,就将它好生安葬了吧,也不辱它一世修行。”她俯身蹲在白虎身旁,探手其上,一颗金色圆珠赫然飘出。

    唐蛮儿将金色圆珠抓在手中交于拓跋羽,道:“拓跋兄,此珠乃是赤睛兽内丹,于修行大有裨益。你且收下,全当我二人答谢你搭救之情。”

    拓跋羽道:“这灵丹太过贵重,如何使得?”他自然知道这灵丹妙用,亦知晓它的稀有,当即连连推辞。

    蛮奴凑身上前,一把将赤睛兽灵丹塞入拓跋羽手中,道:“拓跋兄乃是我主仆二人的救命恩人,这小小灵丹算的了什么,莫非拓跋兄看我二人不上?”

    拓跋羽一时语塞,忙道:“如此,多谢二位了!”

    摩云窟二人相视一笑,抬起白虎遗体出了茅屋,在河边挖了一个深坑,掩埋了白虎遗体。

    是夜,三人便在茅屋中安身休憩,自是一夜无话。

    翌日。

    拓跋羽早早起来,于河边空地上做了早课。待到摩云窟二人悠悠醒来,三人将就了些干粮用了早饭,随后互作道别,分道扬镳。唐蛮儿二人一路向北朝四海城而去,拓跋羽继续南行,直奔南海方向。

    终于,在经过四日御空飞行后,拓跋羽在第五日上午来到了灵龟岛。

    他飘身落在岛上,已是心中激荡难平。

    此时正是夏季,岛上草木横生,荒凉无比。野草淹没了往日的田间小道,只有村中南北的那条大道依稀还能辨出些许踪迹。道路两旁,房舍破败不堪多有倒塌,蛇虫频繁出没。

    他沿着南北大道慢慢走去,多有见到尸骨散在路旁,不觉间心中泛起悲伤,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家门走去。

    片刻后,他在一处小院前停住了脚步,望着眼前的几间小屋,不觉间湿润了眼眶。

    “爹、妈,羽儿回来看你们了...”他口中轻声喊了一句,缓步走入院中。

    小院中央摆着一张矮桌,他依稀记得那日爹妈赶海回来,正在屋内替换衣物。自己则坐在桌前玩耍,却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一觉醒来,已是身处千里之外的山洞中,邋里邋遢的师父正陪在他身边。

    拓跋羽想起浑道人,心中又是一阵悲痛袭来。

    许久后,他从悲痛中抽离出来,擦了眼角泪水,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切如旧,几乎和他儿时一模一样。

    堂屋中是一张高大方桌,桌上放着香炉和祖先牌位,后墙上挂着一副迎春图。方桌两边各摆着一把黄木椅子,堂屋两边的靠墙位置,各有两把椅子,中间隔着茶几。

    他挑开门帘走入东间,侧首望去还是原来的摆设。后墙边是一张大床,左右两边放着衣柜和矮柜,窗户的位置正是一张长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等,他爹爹虽是个渔民,却颇有诗书之好。

    突然,他心中一沉,道:“不对,为何不见爹妈遗体?”他迅速走到床边一番搜寻,然而这东间本就不大,自是一览无遗。他转身走出东间,直入西间。西间是他的房间,屋内只有一床一柜,再无他物。

    他心中一惊,忙跑到院中,放眼看去不觉疑窦突生。

    方才他只顾心中悲伤,却是忽略了周遭环境。他离家已是五六年时光,按说家中应和村中一样情景。但自他仔细看去才发现,院中虽然破败。但却并无荒芜迹象,且屋内也并无灰尘,反而干净整洁一如爹妈在世时一样。

    最重要的是,爹妈的遗体不见了!

    若说有人来了岛上,已将村民安葬,并非没有那种可能。但他一路走来,路边皆是累累白骨,显然并没有人踏足小岛,为何偏偏少了爹妈的骨骸?

    他心内既吃惊又愤怒,环视四周,怒道:“是谁?哪个天杀了混账,竟做下此等恶事?速速出来受死!”

    然而,除了几只惊鸟从屋顶飞起,再无任何声音回应他。

    他脑中飞速转动,突然飞身而起,向着南边掠去。他在村子盘旋一周,又落在了院中。

    “不对,定然有人动了爹妈遗骨,带往了别处。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他沉思片刻,道:“难道是捕捞海珍的渔人在岛上休息,寻找住所时所致?不对,我家处在村子最后方,那些人怎会舍近求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妈都是普通渔民,若是有人安葬了他们,想必也在这岛上,我且寻找一番。”他飞身而起,以小院为中心,一圈圈搜查起来。

    一直到了午后,拓跋羽来到孤山脚下。

    这山不甚大,但山脚处林深草密极难搜寻,他索性围着山体一遍遍寻找。一个时辰后,他来到孤山南侧,忽然看到荒草丛中有一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株翠柏,翠柏旁边正有一处坟冢。

    他大喜过望,忙冲到跟前,就见高大墓碑上写着:拓跋夫妇灵冢。除此之外却并无立碑时间,立碑人姓名等等,只有墓前残留有些许祭祀之物。

    这灵龟岛上拓跋一姓只他一家,看来正是他爹妈的坟墓了。

    “爹、妈,羽儿不孝。我回来晚了,让二老曝尸荒野多年,实在是天地难容啊...”他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既然找到了爹妈墓冢,自当先进孝心才是。

    他拿出备好的香烛纸钱和贡品,摆在墓前,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许久后,他收了悲痛坐在坟前,在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这才有时间思考来龙去脉,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是什么人安葬了他爹妈。

    “难道是故地亲人前来走访,发现爹妈遭难,料理了他们的丧事?不对,这祭品残骸看似是不久前所留,必定是有人祭拜。”

    他盘坐在墓前,口中嗟叹不已,心道:“无论是谁安葬了爹妈,都是我拓跋羽的恩人,此生若能得见,定要重谢才是!”

    他站起身来,清理了爹妈坟上的杂草异物,找来一根枯枝在不远处掘了些熟土,添在了双亲的墓冢上。

    “爹、妈,您二老安息,羽儿往后会常回来看望你们的。”他在坟前叩拜三旬,心道:“再过半月就是爹妈的祭日,说不定能遇上恩人,我当留心才是。”

    忽然,一阵敲击石块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岛上有人?”

    他站起身来侧耳倾听,隐约感到那声音是从山边传来。

    他起身走向孤山,那声音愈发清晰,直指向孤山中。他循着声音走近孤山,拨开身前荒草,就见山脚下的岩石中隐约有一个洞口,那声音正是从中传出。

    他定了定心神,靠近洞口向内看去,洞中昏暗异常,那声音断断续续还未停止。

    他点亮火折子,踏步进入洞中。刚走了几步,就见一群黑乎乎的东西伴着“叽叽”的叫声从他头顶飞掠而过,冲出了山洞。他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群蝙蝠,想来是火折子的光亮惊动了他们。

    他定了定心神,继续向里走去,大约过了半刻左右,忽觉前方一亮,已是到了一处洞窟中。

    这洞窟不是很大,整体是一个圆形,洞顶却是奇高。洞中地上布满了各色石笋,中央是五根粗大的圆形石柱,石柱围着一个水潭,水潭中央是一处方形石台。石台上布满奇怪的线条,中间略微凹陷,四角微微翘起,恰似一片莲花花瓣。

    洞窟内虽无光线照入,却不甚昏暗,不知为何。

    他飘身到了一根石柱上,打量着周遭,洞中场景一览无遗,并未见到任何活物。

    “难道是石块掉落所致?”他立身石柱之上,一时不得其解,心道:“我自小在岛上长大,为何不曾听说过有此洞窟?奇怪......”

    正当他思考之时,忽觉脚下一阵抖动,他蹲在石柱上向下看去。

    就见下方石台慢慢沉入水中,潭中水流突现一个漩涡,像是被什么吸取了一般,水位快速下降。不过眨眼的功夫,水潭就见那底,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圆形石坑,抖动声也戛然而止。

    他观察了片刻,未见再有异动,便谨慎的落在了石坑中。他走到石坑中央,在原本的石台上停住脚步,蹲下身体详细观察。石台中央是一个圆形图案,圆形中画着一横一竖像是一个“十”字,横着的一笔很长,竖着的一笔略短,却又不是十字。以圆形为中心,横竖各有两条互相交汇在一起,组成了两只酷似眼睛的图案。

    “这...这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边作思考,一手抚在了圆形十字上,自言自语。

    “奇怪,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正在此时,洞中的五根石柱蓦地亮起,五道灵光齐齐射出,打在了他身上。

    “这怎么回事?”他大吃一惊,欲要奋力挣脱,忽觉体内灵力激荡,身体竟然动弹不得。而脚下的石台也随之一震,从中裂开。

    拓跋羽只觉脚下一轻,向着下方坠落而去。

    他满眼惊恐的看着周遭陷入黑暗,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