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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青鳞巨蟒

    我越想越觉得太过残暴,不禁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不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都不如。”

    老胡也赞同道:“辰爷说的没错,真是猪狗不如,胖子像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头盔上灭了的射灯,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听老胡说到他,就对老胡大骂:“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话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据我所知,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荣,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点儿问题都不成,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最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定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为了胜利,拿我点灯……”

    老胡听得大怒,胖子这孙子嘴也太缺德了:“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雪莉听不下去了,这两人太不着调了,连忙打断了二人的话:“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说着说着又拌上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条水路完全不像彩云客栈老板娘所描述的……”

    胖子说道:“那老板娘也没亲自进来过,她不也是听采石头的工人们讲的吗?难免有点误差,咱们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我对和胖子说:“不见得是老板娘说错了,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咱们只顾着掌握竹筏的平衡,强光探照灯的照射角度很小,视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胖子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别跟上回咱们在蜘蛛窝似的,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

    我淡淡道道:“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遮龙山,汇入蛇河的溪谷,所以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而且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有可能是修造王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雪莲点了点头道:“说得对,古时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来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象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胖子:“渭河我们上次去陕西是见过的,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是条下水道。那献王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了……唉哟……怎么着?”

    缓缓顺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河中有一阵哗啦哗啦沉重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来。

    我心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特么到底还是碰到了,这特么天意吗?

    河道下面传来的声音尚未止歇,忽听身后“扑通扑通扑通……”,传来一个接一个的落水声,声音越来越密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落水声之间的空隙,先前悬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掉进了水中。

    胖子骂道:“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变水鬼来翻咱们的船了。”说完把手枪从腰间拔下来,直接上膛。

    我也嘴角一边抽搐一边掏出麒麟枪,然后又把黑金匕首拔了出来,关键时候放血,不过一想到刀齿蝰鱼,我又默默的把黑金匕首放了回去。

    河道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声,只见前边悬掉人俑的锁链纷纷脱落,一具具人俑像是从轰炸机上投出的炸弹,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落进河水之中,顷刻之间,强光探照灯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数百条空荡荡的锁链。

    不一会这河水突然跟开了锅一样,冒出一串串的气泡,我急忙把强光探照灯的角度压低,往河水中照去,光柱透过了水面,刚好照射到一具半沉在水底的人俑。

    人俑干枯的表皮被河水一泡,灰褐色的人皮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纹,原本模糊的人脸,也清晰了起来。原来这些人俑的脸上,在生前都被糊满了泥,吃下痋引之后,用泥来堵住眼耳鼻口肛等七窍活活憋死,所以死者还保持着临死时痛苦挣扎的惨烈表情。

    这时用灯光照到,加上河水的流动和阻隔,使光线产生了变化,好像那无数具人俑在河水中重新复活了过来,当真是可怖至极,我控制强光探照灯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了,不是怕,而是恶心了,太恶心了,从没见过如此恶心的情形。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正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口、鼻、耳,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度极快,全部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来。

    众人大惊失色,这是在云南令人谈虎色变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广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似的跳起来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胖子没见过这种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惊慌过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我们还有石灰粉,一会多了我们就对着水彘蜂扬。”

    眼瞅着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地贴在竹筏底下,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来,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胖子骂道:“我操,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来的吗?这是虫子还是鱼啊?”

    我对着胖子道:“这是种水生虫子。”

    胖子稍觉安心:“那还好,我寻常只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得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雪莉忽然道:“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型限制了它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有剧毒的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我们不断用石灰粉扬,石灰粉确实好使,怎奈何水彘蜂实在太多了,一把扬完又上来一群,不过好在争取了一些时间。

    我顿时大声道:“我们的装备根本不怕水彘蜂,保护好脸就行,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这种水彘蜂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加快速度划。”

    说话间,竹筏已经载着我们穿过了这段笔直的河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这里已经储满了水,我用强光探照灯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水流从那里继续流淌。我看了看指南针,是西南方,也就是说方向没有问题,让竹筏往那边漂过去,最后一定可以从遮龙山下巨大的洞窟穿过,汇流入虫谷的蛇河。

    竹筏下边此时已经不知附着上了多少水彘蜂,竹筏被坠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重量的话,有可能河水就会没过脚面,那就惨了。不过倘若说这里这么多用痋术养的水彘蜂,就是想通过增加重量,把船筏之类的水上交通工具坠沉,那未免也太笨,就算再增加一倍的水彘蜂也不会使竹筏完全沉没。献王的痋术厉害之处,就是让人永远预想不到后面一招究竟是什么。

    众人拿着着船桨拼命的划,手都快划出残影了。

    从我们进入河道乘坐竹筏开始漂流的时间开始估算,在遮龙山下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坚持,出了山,一上岸就不用担心这水中的东西了。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经人力加工过的直行水道,从那里顺流而下,不用太长时间,应该就可以顺利地从遮龙山内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载着我们四人在这巨大的山洞中行进了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山洞角落中一阵碎石声响起,黑暗中好像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山洞边缘的岩石间快速移动。

    我提醒道:“老胡,快把探照灯转过去。”

    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声戛然而止,只见在一片蘑菇状的岩石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昂首盘身地对着我们。这条蟒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色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想必它是生长于虫谷的森林之中,由于大蟒贪恋阴凉的环境,才把这个大山洞当作了老窝,平时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这里睡觉,却不知怎地被我们惊动了。

    那青鳞巨蟒稍稍作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蛇行游下了蘑菇岩,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的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像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驰,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青鳞巨蟒入水后,被它卷起的蘑菇岩粉尘还未完全落下,它就彻底消失不见,我们拿着枪戒备着,却不知道它早已经从水深处如疾风般游向我们的竹木筏。

    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把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地落在水面上,要不是我们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地来回摆动。

    此时我们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被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得回好好加固了一下竹木筏,要不然肯定散架了。”

    那条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一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处消失见,我们也看不见他,不过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忽然大声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着它们来的。”

    那些像肥虫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过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当作正餐,这只怪蟒如此硕大,估计我们四个也就刚好够它吃上一顿。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开处,竹筏第二次被顶得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地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险些翻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啊忽然想起来了,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只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已经隔了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也许这里不止这一只也说不定。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好在我们制造的结实,要不然这会早就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