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感觉我要疯了。
三位，也许是一人，齐聚在狭小的器材室中，让这血腥的空气都沾染了些许鲜花的香甜。
“阿娜，你坐啊。“西尔维娅咬着一块饼干，为阿娜伊斯搬来了把椅子。她体力消耗太严重了，感觉肚子有点饿。
阿娜伊斯的身高比西尔维娅和顾弥笙都高，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也极为引人注目，硬质夹克和牛仔裤下依旧能看出优美的身材曲线。不过顾弥生以前不了解罩杯的尺码，说不清究竟阿娜伊斯有多大。
比她的身材更为引人注目的依旧是她的容颜，不知为什么，同样的笑容，在西尔维娅脸上就显得开朗阳光，在阿娜伊斯脸上就显得有些冷冽。
她可以是温婉大方的美艳御姐，可以是果断严厉的职场强人，可以是可爱而知性的美丽大姐姐，也可以是神话中博爱而仁慈的女神，但总体来说更偏向欧美人。
她起身又坐下，剪水双瞳清澈见底，典雅而优美的动作别有韵味。
“所以说，我们的记忆应该都是同步的，意识也都来源于顾弥生，对吗？”西尔维娅问道。
“是。”
“可以这么理解。”
“那真是太牛逼了，三个人，复习的时候就能一次复习三科了！”西尔维娅看起来有些兴奋，她翘起腿，把手张开搭在了靠背之上。
“不错的想法。”顾弥笙点了点头。“但我现在最想问的是，阿娜伊斯，为什么你会为自己取这个名字。”
阿娜伊斯歪头一笑:“本体，你在试探我？”
“抱歉，并无此意，我相信你们，只是我想知道，我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存在，你们两位又与顾弥生有什么不同？”
“你把顾弥生当做评判的坐标？”西尔维娅笑道:“怎么，我们和顾弥生有什么区别吗？你又和顾弥生有什么区别吗？”
阿娜伊斯这样说道:“我们三人这样坐在这里，因为同一件事而拥有不同的感受，那我们必然是不一样的，这母庸质疑。所需要找出的，也只有我们与顾弥生不一样的点在哪，这一问题。”
“哈，这还用找？本体，你还记得我跟你刚刚说的吗？你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顾弥笙点头致意:“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高尚的人的，所有为了帮助他人，所有为了他人而奋斗的人，实际上都是主体为了获得所期待反馈罢了——你认为那些为了人民自由奋斗的人是为了权利，你认为那些舍身救人的人是为了获得虚名，你认为那些无私伸出援手的人，只是在享受他人对自己的那一份感恩——你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我当然没有否定那些愿意奉献自身去帮助他人的行为，我的意思只是，他们帮助他人也是出于自己的欲望，他们认为奉献是对的，因此能在奉献中获得快乐——则他们奉献的行为，就是为了这快乐而做出的。
我们赞扬这种行为，正是因为他们所付出的与获得的回报不成正比。而我们批判剥削，正是因为剥削者所得到的比起他们所进行的劳动来说，是九牛一毛。”
顾弥笙摇摇头道:“按你的想法，世界上就没有真正无私的人，人活着还要浪费空气呢。”
“我当然知道这是诡辩，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这种论点是正确的，但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不正确的。很神奇对吧，潜意识脱离了记忆的影响，从新的层面去影响我的思维。”
阿娜伊斯插话道:“你受到的思维的影响正是导致我们行事风格不同的原因，实践与思维是统一的。”
“哦？你……算了算了，阿娜伊斯，我挺感兴趣你的思维又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你出场的机会。”
“……”顾弥笙掩面长叹，“我们在聊什么啊，聊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得得得，听你的，咱不聊这个了，艹nm，我感觉我现在像个精神病，tmd和自己的另外两个人格说话呢。”
“请不要说脏话……”顾弥笙弱弱地补充道。
“得得得，你是本体，听你的。这样吧，我们仨立点规矩，以后都听本体的。”
“没意见。”阿娜伊斯说道。
“谢谢了。”
“谢个什么鬼，我就奇怪了，所以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你说说，我杀了王蜀远张楚昊，需不需要你顾弥笙负责呢？若是要的话，可是你主观上没动机，客观上没动手。要是不要的话，可是你纵容我杀人……我这意识才诞生多久？几个小时，本体你都十八了怎么着算是我的监护人，监护人没看好我，让我杀了人，这你监护人肯定也有责任吧。”
“我知道，我不会推脱的。”顾弥笙语气低落，西尔维娅说得虽然很扯，但……西尔维娅和阿娜伊斯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顾弥笙需要考虑如何对待她们，还需要考虑如何给予她们……自由。似乎从顾弥笙变成阿娜伊斯的时候，她的认知与想法就已经完全变为了阿娜伊斯的形状。
“本体啊，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要不以后杀人放火就让我来吧，你就看着就行——我承诺啊，以后不乱杀了，只杀坏人啊。”
阿娜伊斯略带嘲弄地说道:“要是所有出生几个小时的‘孩子’都和你一样听话就好了，咱还没把这分身机制研究透，你就开始对本体紧跟紧跟再紧跟了。”
提到这个，西尔维娅突然想起来了，确实还需要研究一下这诡异的生命传承。
“那我，问一下，你们两个身体里面有传承吗？”
“没有，我只有一份相当于气海传承的精神力。”阿娜伊斯摇摇头，回答道。
“我有三份。”顾弥笙发现了不对。明明西尔维娅分离出自己的时候只消耗了一份精神力。
西尔维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掰着手指头数道：“啊？三份？我看看……空间一点五份、时间一点五份、生命没有、气海没有……我这也有三份精神力，加起来一共是七份了，多出来的两份是哪来的？”
“别搞得像菜市场买菜一样。”阿娜伊斯吐槽道。
但三人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顾弥笙提议让阿娜伊斯尝试将自己融合回去。
“还能收回去吗？”
“试试吧。”
“别不让我们出来了。”阿娜伊斯补充道。
“六。”
不出所料，生命传承可以分身，也能将分身收回。
但顾弥笙化为光点，重新回归到西尔维娅身体里时，竟然只增加了两份精神力，而当她收回阿娜伊斯时，竟然一份精神力都没有增加。
西尔维娅再将二人分出来，但她有点想吐槽，每次分身都还要再穿一次衣服，有点麻烦。
“怎么说？都想一想原因吧。”阿娜伊斯撑着腰说道。
三人沉默片刻，顾弥笙打破了宁静。
“这会不会和本源印记有关系呢？一个人的脑中只能有一个本源印记，而顾弥生却有三个，也许多余的两个需要精神力的维持——数量对的上。”顾弥笙思索一番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西尔维娅频频点头，但她刚刚根本没在一起思考，而是在储物空间里找吃的，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哪怕是超凡者也需要补充碳水了。
“看来我们以前身体不好，还总感觉疲乏，应该是和这个有关系了——话说为什么我感觉本源印记这个名字这么中二呢？”阿娜伊斯说道，她认为这个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啊，反正我tm感觉了一下，这个生命传承呢……额，啊，就是用一个本源印记和一份精神力能分身，还能把分身收回来，收回来的分身会同步记忆，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话别那么磨叽。”
“要水吗？”顾弥笙看西尔维娅有些噎住了，关心道。
“不用……咳咳……咳……”西尔维娅锤了锤胸，连连咳嗽几声。她注意到这捶打的触感，不由得发出感慨:“我们现在好像是妹子啊……变成妹子了，顾弥笙，怎么这么平淡啊，之前在墓地的时候不笑得挺开心？”
阿娜伊斯纠正道:“那时候是你的身体，所以应该是你在笑——应该还是本源印记的问题，本源印记里面自带了一些人格之类的东西……不然要是我们拥有和顾弥笙一样的记忆那我们应该和顾弥笙的性格完全一样才对。”
“啊……真tmd复杂，说不定你们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只有我才是真实的呢？”西尔维娅哀叹道。
“有可能，为什么是我们两个是幻觉？不应该是我和你是幻觉，顾弥笙是真实的吗？说不定从见到那面墙的那一刻顾弥笙就已经疯了。”阿娜伊斯严肃地说道。
西尔维娅很不高兴，她也是顾弥生，凭什么我就是幻觉呢，她反驳道：“停停停，不聊这个了，我们先说别的吧。而且精神病不都是让患者精神状态变差的吗？有我们两个跟顾弥笙唠嗑，这不能集思广益，而且让她不至于一个人闷着嘛，而且咱连实体都有了，这tm不就是心素吗？”
“好，那本体，我们俩以后怎么安排？话说你怎么安排？似乎你还能变回男生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样子罢了。”阿娜伊斯询问道。
“以后会有安排的……我们现在该去了结最后的一点工作了。”顾弥笙这样说道，心情似乎很是沉重。西尔维娅枕在了顾弥笙腿上，让顾弥笙揉起了她柔顺的银白长发，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好摸吗？”
“你在干什么？刚刚的傲娇西尔维娅去哪了？”阿娜伊斯笑道。
“诶！我不是傲娇！这是人设，人设懂吗！?上一个说我傲娇的人脑子都被打开花了。”西尔维娅转过头鼓起嘴，不想理阿娜伊斯，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头与顾弥笙四目相对道:“本体我……”
“没事，我没有矫情到那种程度。”顾弥笙轻柔地帮西尔维娅理了理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不是在意罪孽的时候……你大可以放手去做，我没有意见。”
西尔维娅觉得这种体验很神奇，让自己撸自己等等，好像也不算第一次——她疲软地呻吟道：“嗯——好舒服……呜……那王蜀远也是有趣，他要是普通人我就救他一个了，可惜这小子，怀璧其罪啊。
顾弥笙深吸一口气，回忆起西尔维娅刚刚杀的那些无辜的学生。她并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明明自己只是一个走出校门一个小时多的高中生，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她提醒道：“以后还是少干些今天这种事了，尤其是西尔维娅，我担心你的精神状态会出问题。”
顾弥笙扶起西尔维娅，又从身后抱起了她，像抱起一只白色的小猫，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西尔维娅一直半推半就，但也没有怎么反抗，坐在本体腿上，任由本体继续玩弄自己的头发——确实有点舒服。
“本体……你也变了呢，以前的顾弥生，好像没你说话这么老气的。”
“是吗？也许只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吧……我没变，一直都不会变。”
顾弥笙轻轻捏住了她的小脸，让西尔维娅的说话声变得模糊起来。
“不变不变。”西尔维娅拍了拍顾弥笙的大腿肯定道。
“你们两个……孤立我是吗？小心我直接投敌！”阿娜伊斯开玩笑般地威胁道。
“没关系啦，要是我们仨真内战了，我会留你一命，凌辱自己play，你也很期待吧。”西尔维娅坏笑着，渐渐瘫倒在顾弥笙的长腿之上。阿娜伊斯还想反驳，但她只是哼哼唧唧地回答了几声。心里指不定在想：都是顾弥生，你拿什么赢我？
“厉害。”
三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像是各有心事，西尔维娅莫名觉得这种气氛很舒服，也许另外两个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阿娜伊斯发问了:“怎么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顾弥笙吐出一口清气，感叹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没有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现在对这个新的世界一无所知。”
西尔维娅无聊地啃起了饼干，但也很认真地听着本体的讲话。“要不我们别聊了吧，现在该办正事了。”
“正事……”
阿娜伊斯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顾弥笙，这样说道:“西尔维娅的存在本身和你就是矛盾的，不要去想太多了，看向未来就好，哪怕做一个虚伪的人也好，就像是让一个大义仁爱的和平主义者手无寸铁地去参与到一场现代战争中一样——人的实践行为不仅仅是取决于思维，外部世界的影响也至关重要——这位和平主义者除了自我毁灭，也只有在战争中改变，去违背自己的本心以求得生存这一条路了。”
“嗯，我清楚。”顾弥笙神色暗淡地点了点头。
“啊——”西尔维娅从顾弥笙身上站起，呻吟着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会自己的身体，她向二人说道:“那就别磨蹭了，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呢。”
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怪，遇上这么nb的事儿，笙姐还能淡定自若。只能说她不是一般高中生，她不需要成长，她的性格本身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存在的——她和普通高中生乃至普通人都不一样，她很早就独立生活了，很早就知晓很多了，很早就有了志向了，她不是一个成长型的主角。
对了，明天清明节，都回老家了，长歌姐三天前就走了，因为她要扫的墓…有点多。
“阿娜，你坐啊。“西尔维娅咬着一块饼干，为阿娜伊斯搬来了把椅子。她体力消耗太严重了，感觉肚子有点饿。
阿娜伊斯的身高比西尔维娅和顾弥笙都高，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也极为引人注目，硬质夹克和牛仔裤下依旧能看出优美的身材曲线。不过顾弥生以前不了解罩杯的尺码，说不清究竟阿娜伊斯有多大。
比她的身材更为引人注目的依旧是她的容颜，不知为什么，同样的笑容，在西尔维娅脸上就显得开朗阳光，在阿娜伊斯脸上就显得有些冷冽。
她可以是温婉大方的美艳御姐，可以是果断严厉的职场强人，可以是可爱而知性的美丽大姐姐，也可以是神话中博爱而仁慈的女神，但总体来说更偏向欧美人。
她起身又坐下，剪水双瞳清澈见底，典雅而优美的动作别有韵味。
“所以说，我们的记忆应该都是同步的，意识也都来源于顾弥生，对吗？”西尔维娅问道。
“是。”
“可以这么理解。”
“那真是太牛逼了，三个人，复习的时候就能一次复习三科了！”西尔维娅看起来有些兴奋，她翘起腿，把手张开搭在了靠背之上。
“不错的想法。”顾弥笙点了点头。“但我现在最想问的是，阿娜伊斯，为什么你会为自己取这个名字。”
阿娜伊斯歪头一笑:“本体，你在试探我？”
“抱歉，并无此意，我相信你们，只是我想知道，我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存在，你们两位又与顾弥生有什么不同？”
“你把顾弥生当做评判的坐标？”西尔维娅笑道:“怎么，我们和顾弥生有什么区别吗？你又和顾弥生有什么区别吗？”
阿娜伊斯这样说道:“我们三人这样坐在这里，因为同一件事而拥有不同的感受，那我们必然是不一样的，这母庸质疑。所需要找出的，也只有我们与顾弥生不一样的点在哪，这一问题。”
“哈，这还用找？本体，你还记得我跟你刚刚说的吗？你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顾弥笙点头致意:“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高尚的人的，所有为了帮助他人，所有为了他人而奋斗的人，实际上都是主体为了获得所期待反馈罢了——你认为那些为了人民自由奋斗的人是为了权利，你认为那些舍身救人的人是为了获得虚名，你认为那些无私伸出援手的人，只是在享受他人对自己的那一份感恩——你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不是，我当然没有否定那些愿意奉献自身去帮助他人的行为，我的意思只是，他们帮助他人也是出于自己的欲望，他们认为奉献是对的，因此能在奉献中获得快乐——则他们奉献的行为，就是为了这快乐而做出的。
我们赞扬这种行为，正是因为他们所付出的与获得的回报不成正比。而我们批判剥削，正是因为剥削者所得到的比起他们所进行的劳动来说，是九牛一毛。”
顾弥笙摇摇头道:“按你的想法，世界上就没有真正无私的人，人活着还要浪费空气呢。”
“我当然知道这是诡辩，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这种论点是正确的，但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不正确的。很神奇对吧，潜意识脱离了记忆的影响，从新的层面去影响我的思维。”
阿娜伊斯插话道:“你受到的思维的影响正是导致我们行事风格不同的原因，实践与思维是统一的。”
“哦？你……算了算了，阿娜伊斯，我挺感兴趣你的思维又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也没有你出场的机会。”
“……”顾弥笙掩面长叹，“我们在聊什么啊，聊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得得得，听你的，咱不聊这个了，艹nm，我感觉我现在像个精神病，tmd和自己的另外两个人格说话呢。”
“请不要说脏话……”顾弥笙弱弱地补充道。
“得得得，你是本体，听你的。这样吧，我们仨立点规矩，以后都听本体的。”
“没意见。”阿娜伊斯说道。
“谢谢了。”
“谢个什么鬼，我就奇怪了，所以我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你说说，我杀了王蜀远张楚昊，需不需要你顾弥笙负责呢？若是要的话，可是你主观上没动机，客观上没动手。要是不要的话，可是你纵容我杀人……我这意识才诞生多久？几个小时，本体你都十八了怎么着算是我的监护人，监护人没看好我，让我杀了人，这你监护人肯定也有责任吧。”
“我知道，我不会推脱的。”顾弥笙语气低落，西尔维娅说得虽然很扯，但……西尔维娅和阿娜伊斯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顾弥笙需要考虑如何对待她们，还需要考虑如何给予她们……自由。似乎从顾弥笙变成阿娜伊斯的时候，她的认知与想法就已经完全变为了阿娜伊斯的形状。
“本体啊，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要不以后杀人放火就让我来吧，你就看着就行——我承诺啊，以后不乱杀了，只杀坏人啊。”
阿娜伊斯略带嘲弄地说道:“要是所有出生几个小时的‘孩子’都和你一样听话就好了，咱还没把这分身机制研究透，你就开始对本体紧跟紧跟再紧跟了。”
提到这个，西尔维娅突然想起来了，确实还需要研究一下这诡异的生命传承。
“那我，问一下，你们两个身体里面有传承吗？”
“没有，我只有一份相当于气海传承的精神力。”阿娜伊斯摇摇头，回答道。
“我有三份。”顾弥笙发现了不对。明明西尔维娅分离出自己的时候只消耗了一份精神力。
西尔维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掰着手指头数道：“啊？三份？我看看……空间一点五份、时间一点五份、生命没有、气海没有……我这也有三份精神力，加起来一共是七份了，多出来的两份是哪来的？”
“别搞得像菜市场买菜一样。”阿娜伊斯吐槽道。
但三人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顾弥笙提议让阿娜伊斯尝试将自己融合回去。
“还能收回去吗？”
“试试吧。”
“别不让我们出来了。”阿娜伊斯补充道。
“六。”
不出所料，生命传承可以分身，也能将分身收回。
但顾弥笙化为光点，重新回归到西尔维娅身体里时，竟然只增加了两份精神力，而当她收回阿娜伊斯时，竟然一份精神力都没有增加。
西尔维娅再将二人分出来，但她有点想吐槽，每次分身都还要再穿一次衣服，有点麻烦。
“怎么说？都想一想原因吧。”阿娜伊斯撑着腰说道。
三人沉默片刻，顾弥笙打破了宁静。
“这会不会和本源印记有关系呢？一个人的脑中只能有一个本源印记，而顾弥生却有三个，也许多余的两个需要精神力的维持——数量对的上。”顾弥笙思索一番后，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西尔维娅频频点头，但她刚刚根本没在一起思考，而是在储物空间里找吃的，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哪怕是超凡者也需要补充碳水了。
“看来我们以前身体不好，还总感觉疲乏，应该是和这个有关系了——话说为什么我感觉本源印记这个名字这么中二呢？”阿娜伊斯说道，她认为这个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啊，反正我tm感觉了一下，这个生命传承呢……额，啊，就是用一个本源印记和一份精神力能分身，还能把分身收回来，收回来的分身会同步记忆，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话别那么磨叽。”
“要水吗？”顾弥笙看西尔维娅有些噎住了，关心道。
“不用……咳咳……咳……”西尔维娅锤了锤胸，连连咳嗽几声。她注意到这捶打的触感，不由得发出感慨:“我们现在好像是妹子啊……变成妹子了，顾弥笙，怎么这么平淡啊，之前在墓地的时候不笑得挺开心？”
阿娜伊斯纠正道:“那时候是你的身体，所以应该是你在笑——应该还是本源印记的问题，本源印记里面自带了一些人格之类的东西……不然要是我们拥有和顾弥笙一样的记忆那我们应该和顾弥笙的性格完全一样才对。”
“啊……真tmd复杂，说不定你们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只有我才是真实的呢？”西尔维娅哀叹道。
“有可能，为什么是我们两个是幻觉？不应该是我和你是幻觉，顾弥笙是真实的吗？说不定从见到那面墙的那一刻顾弥笙就已经疯了。”阿娜伊斯严肃地说道。
西尔维娅很不高兴，她也是顾弥生，凭什么我就是幻觉呢，她反驳道：“停停停，不聊这个了，我们先说别的吧。而且精神病不都是让患者精神状态变差的吗？有我们两个跟顾弥笙唠嗑，这不能集思广益，而且让她不至于一个人闷着嘛，而且咱连实体都有了，这tm不就是心素吗？”
“好，那本体，我们俩以后怎么安排？话说你怎么安排？似乎你还能变回男生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样子罢了。”阿娜伊斯询问道。
“以后会有安排的……我们现在该去了结最后的一点工作了。”顾弥笙这样说道，心情似乎很是沉重。西尔维娅枕在了顾弥笙腿上，让顾弥笙揉起了她柔顺的银白长发，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好摸吗？”
“你在干什么？刚刚的傲娇西尔维娅去哪了？”阿娜伊斯笑道。
“诶！我不是傲娇！这是人设，人设懂吗！?上一个说我傲娇的人脑子都被打开花了。”西尔维娅转过头鼓起嘴，不想理阿娜伊斯，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头与顾弥笙四目相对道:“本体我……”
“没事，我没有矫情到那种程度。”顾弥笙轻柔地帮西尔维娅理了理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不是在意罪孽的时候……你大可以放手去做，我没有意见。”
西尔维娅觉得这种体验很神奇，让自己撸自己等等，好像也不算第一次——她疲软地呻吟道：“嗯——好舒服……呜……那王蜀远也是有趣，他要是普通人我就救他一个了，可惜这小子，怀璧其罪啊。
顾弥笙深吸一口气，回忆起西尔维娅刚刚杀的那些无辜的学生。她并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明明自己只是一个走出校门一个小时多的高中生，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她提醒道：“以后还是少干些今天这种事了，尤其是西尔维娅，我担心你的精神状态会出问题。”
顾弥笙扶起西尔维娅，又从身后抱起了她，像抱起一只白色的小猫，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西尔维娅一直半推半就，但也没有怎么反抗，坐在本体腿上，任由本体继续玩弄自己的头发——确实有点舒服。
“本体……你也变了呢，以前的顾弥生，好像没你说话这么老气的。”
“是吗？也许只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吧……我没变，一直都不会变。”
顾弥笙轻轻捏住了她的小脸，让西尔维娅的说话声变得模糊起来。
“不变不变。”西尔维娅拍了拍顾弥笙的大腿肯定道。
“你们两个……孤立我是吗？小心我直接投敌！”阿娜伊斯开玩笑般地威胁道。
“没关系啦，要是我们仨真内战了，我会留你一命，凌辱自己play，你也很期待吧。”西尔维娅坏笑着，渐渐瘫倒在顾弥笙的长腿之上。阿娜伊斯还想反驳，但她只是哼哼唧唧地回答了几声。心里指不定在想：都是顾弥生，你拿什么赢我？
“厉害。”
三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像是各有心事，西尔维娅莫名觉得这种气氛很舒服，也许另外两个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阿娜伊斯发问了:“怎么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顾弥笙吐出一口清气，感叹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没有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现在对这个新的世界一无所知。”
西尔维娅无聊地啃起了饼干，但也很认真地听着本体的讲话。“要不我们别聊了吧，现在该办正事了。”
“正事……”
阿娜伊斯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顾弥笙，这样说道:“西尔维娅的存在本身和你就是矛盾的，不要去想太多了，看向未来就好，哪怕做一个虚伪的人也好，就像是让一个大义仁爱的和平主义者手无寸铁地去参与到一场现代战争中一样——人的实践行为不仅仅是取决于思维，外部世界的影响也至关重要——这位和平主义者除了自我毁灭，也只有在战争中改变，去违背自己的本心以求得生存这一条路了。”
“嗯，我清楚。”顾弥笙神色暗淡地点了点头。
“啊——”西尔维娅从顾弥笙身上站起，呻吟着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会自己的身体，她向二人说道:“那就别磨蹭了，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呢。”
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怪，遇上这么nb的事儿，笙姐还能淡定自若。只能说她不是一般高中生，她不需要成长，她的性格本身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存在的——她和普通高中生乃至普通人都不一样，她很早就独立生活了，很早就知晓很多了，很早就有了志向了，她不是一个成长型的主角。
对了，明天清明节，都回老家了，长歌姐三天前就走了，因为她要扫的墓…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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