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食人之禁
自从进驻了鹰歇山要塞，联军几乎就没有听到过什么好消息。
相对来说比较好的，是帝国全军后撤了40里。这种可能性是大家都预判好的，所以听到了以后，虽然觉得40里有点多了，但也相对来说能够接受。
紧接着，就是索莱托屯站失守，驻守那里的内夫·维纶爵士没能在敌军攻陷之前把那里的剩粮销毁。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从聂罗被烧到索莱托被夺，前后不过几天的工夫。先前刚刚判断出西秦的军队缺粮，没想到帝国的剑圣这么快就给他们补上了。有时候把这么一个重要的据点交给一个莽夫，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第三条坏消息则是帝国司令部因这次失利而对一众指挥官的处罚决定，利奥波德和帕希尔也在处罚之列。
两人被罚的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利奥波德扣薪半年，帕希尔则取消正式的兵团长一职改为暂代兵团长，而罪名则是因为两人没在鱼背岭死守到底。
但事实上，没有人给他们发过死守的命令，因为这样的决定是有风险和责任的。对于贵族来说，这两者也是他们最不愿承担的东西。
因此，吉米子爵没有下令，美斯特伯爵也没有下令，甚至总司令维纶还是没有下令。不过，罪责总需要有人来担，于是一众指挥官们就都受了不轻不重的处罚。
而要罗织罪名还不简单，只需要拿出来点似是而非的东西，在权利的操弄下，就会让人有口难辨。
这些处罚对于利奥波德倒还好，圣弗兰自己有商队，帝国的那点微薄薪资他根本看不上眼。但帕希尔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他自从开战以来，一直都是以骁勇著称，打了那么多胜仗，可到头来居然因为没有死守而要面临被撤职的风险。
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甚至想挥拳把传令官痛打一顿。但这个传令官似乎知道帕希尔的急脾气，在说出了这则消息后，不等大家反应，早已经仓皇逃离了。
看着闷闷不乐的帕希尔，利奥波德默默的说道：“如果你哪天在正规军里干不下去了，就到我这里来，圣弗兰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这话，把帕希尔给逗乐了。因为无论从军职还是部队的规模来说，帕希尔都比利奥波德级别高，显然这是他在开玩笑。
他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利奥波德也会有说冷面笑话的一天，于是他哈哈大笑的说道：“如果我要过来，你至少得让我做将军！”
利奥波德则答道：“你过来，我会用鲜花来迎接你，用长剑来赠与你。”
这代表着诸侯对将军的最高礼遇，自然也代表着对帕希尔能力的肯定。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利奥波德成为诸侯。
部队休整期间，兀里戈一直给士兵们讲故事，这是一种提高士兵素质的有效手段。
很多人对于战争的理解往往停留在你一拳，我一脚的片面状态。但事实上兵者诡道也，如何运用现有的一切条件去取得胜利才是从一个士兵到长官的蜕变。
因此，兀里戈在讲故事这方面很有天赋，他最喜欢话说一半，再抛出问题，让士兵们进行思考。
不过今天来听故事的人略有点多了，不仅有圣弗兰和帕希尔的人，还有不少长耳朵的精灵加入其中。
黄发精灵就是其中比较活跃的，他叫米尔，是马兵领的副官。
当兀里戈讲到在内斯村外的战斗，地精们借助高地进行防御，并且敌军的援兵就快到的时候，他抛出了问题：“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该如何做才能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呢？”
众人说法不一，有的说绕行到两边，同时发动进攻；有的说集中于一点强行突破的。
兀里戈听后都是摇了摇头，显然这些做法的伤亡实在太大，并且也没有致胜的把握。
正当他清了清喉咙，想要把泽卡德和瑞森的战绩搬出来的时候，米尔突然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下这个地方呢？我们可以在主力来的方向设伏，直接清缴他的主力，并且同时留一部分兵力防止高地的敌人反扑。”
兀里戈当即说不出话来，显然这个方法也有很强的可行性，因为他们的下一场在布林据点的大战就是那么打的。
士兵们见到长官吃瘪，不由得有些起哄起来，忙不迭的纷纷上前问他米尔说的对不对。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马兵领的声音：“兀里戈，别买关子了，当时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到他，兀里戈更是不好意思，讷讷道：“马兵领大人，您别拿我开涮了。你打了那么多仗，还会需要我来说该怎么办嘛。”
马兵领却道：“不，我是真心诚意的向你请教。因为这种狭窄的高处地带一直都是难啃的骨头，那场战斗能取得成功很可能是采取了什么奇特的战术。如果你把这种战术告诉我，也许将来我能采用类似的战术取得更多的胜利。”
这句话让那些看笑话的士兵们都闭上了嘴，眼前的热闹或许很好看，但只有真正从故事中学到东西的人，才能更好的在战场生存下去，也更适合建功立业。
兀里戈被说服了，他把故事继续说了下去，泽卡德和瑞森的大名也随之传遍了整个要塞，让人不由得不产生追捧之心。
正在这时，默然受教并陷入思考的众人突然被远处传来了喊叫声惊动，就看到医疗站乱作一团，几个士兵张牙舞爪的疯狂的攻击周围能看到的所有事物。
马兵领拦住慌忙跑来的精灵医疗兵，询问其怎么回事。
医疗兵：“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了，我们只是对他们的伤口使用了治疗术。接着那些人就两眼发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完，马兵领马上让人取来了绳子，同副官米尔一人执一头，缓缓的走近其中一个发狂者。等那个人身体一接触到绳子，两人立刻一正一反的绕起圈来，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其余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两人，不一会这些发狂的人就都被制服在地上。
这个时候，利奥波德和帕希尔也到了。闹事的是他们部队里的士兵，帕希尔出奇的没有护短，而是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拿火来，把他们都给烧了吧。”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大家扯开喉咙叫喊道：“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不要去吃那些人肉，如果吃下去了，就不要再接受神圣魔法，但总有人不听。现在看到了吧，这就是后果，他们再也不能清醒过来了。”
有于心不忍者上前问道：“我们……能不能直接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亦或者用箭射穿他们的心脏，这总好过动用火刑吧。”
帕希尔：“已经晚了，他们此刻已变成了亡灵，任何对于我们来说致命的伤害，都不能让他们停止疯狂。并且我们要快一点处理他们，否则旋律议会就会闻着味道过来把他们的同类带走！”
听到旋律议会，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这些人此刻的样子，的确和旋律议会的亡灵没有任何两样。
神圣魔法施用于食人肉者居然能令其变成亡灵，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个时候，登上前一步说道：“我能看看他们吗？也许我的黑暗魔法能起到一些作用。”
帕希尔怒道：“他们只是一群犯下了禁忌无知者，并且前一刻还是我们的朋友，请你不要再用实验去折磨他们好吗？”
登：“我只是想要试一试我的方法，兴许可以把他们救回来。而如果无效，我也会用黑暗魔法去结果了他们。我想，在这世上不会有比黑暗魔法更体面和无痛苦的死法了。”
帕希尔同意了，他的确不想对那些人施以火刑。特别是他们还曾经是自己的战友，这样的痛苦20年前就发生过。即便到了今日，他也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不过，他也仅仅给了登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多一分钟也不行。
看着帐篷里那几个乱动的疯子，登只等所有人都退出了，他才开始施法。
漆黑的能量随着他手指的律动，缓缓流入第一个人的体内。登在感受和探索，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结果。
很快，能量触碰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能使人血脉沸腾的魔法能量。
登的脑中第一时间闪过了一个词语“狂热”，这应该是一种神圣魔法——能够使人的肉体变得强悍，并令意志狂热足以战斗至死的法术。但是这种魔法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使用了，甚至连登自己都明明白白的记得从没有听到过这个法术的名字。
那么方才的闪念和对这个魔法的理解究竟是从何而来呢？恐怕这将与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不无关系，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又是谁将自己的上一世杀死，并利用能量抹去了自己的记忆呢？
他不得而知，也暂时没空去考虑这些，因为仅仅一次探索就用去了半个小时。他必须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
于是，他用出了负能抵消术，把对方体内的狂热魔法全部中和掉。
他用的很小心，尽量与狂热魔法保持对等的消耗，这样可以不让负能给对方的躯体造成伤害。但当两者的能量全部耗尽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缓缓睁眼的士兵，而是一个彻底无声的尸体。
登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沙漏里还剩下的一刻钟时间。他开始施放起衰竭术，这是他的另一种方法。既然狂热能使人肉体与血脉沸腾，那么他就用衰竭术使对方衰竭。
于是另一种抵消开始了，彼此的魔法在第二个人的体内互相作用，并很快将狂热的力量消耗殆尽。接着，他看到的依旧是一具死尸。
连续的无用功，使登一时间有些气馁，他看了一眼沙漏，仅剩不到5分钟了。他知道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于是他对所有剩下的人使出了负能抵消术，至少这能让他们不必再受折磨。
但当他将法术施放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帕希尔闯了进来，原来时间已经到了。
登微微一个分神，施法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丝纰漏，就觉察到其中一个人体内的狂热魔法在被消磨到极弱的时候，负能术没有将之最后抵消掉，反而在狂热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球，令其不能流溢到那人身体的别处去。
而狂热由于本身已极其弱小，其产生的新能量也极其微弱，并立刻就被周围的负能抵消了。于是，这两者之间暂时形成了平衡。而这个暂时的时间，登略微算了一下，大约需要100年，负能才会被冲破。
而人的寿命是不可能超过100年的，当这个人老死以后，他的体内将藏不住任何能量，也没有任何能量能再作用于他的尸体。
这也就意味着，他成功了。而这个法术，他将之命名为封印术。
众人看着这最后一个慢慢醒来的士兵，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随后，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对狭长的獠牙，以及一跃数十米的怪人。
他无视着要塞的高墙，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封印术虽然限制了狂热对他的作用，但已经改变的肉体却不能再还原。而同样的情况，有人也在别处看见过，那就是旋律议会的七议员。原来这便是食人所带来的禁忌。
相对来说比较好的，是帝国全军后撤了40里。这种可能性是大家都预判好的，所以听到了以后，虽然觉得40里有点多了，但也相对来说能够接受。
紧接着，就是索莱托屯站失守，驻守那里的内夫·维纶爵士没能在敌军攻陷之前把那里的剩粮销毁。
听到这则消息，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从聂罗被烧到索莱托被夺，前后不过几天的工夫。先前刚刚判断出西秦的军队缺粮，没想到帝国的剑圣这么快就给他们补上了。有时候把这么一个重要的据点交给一个莽夫，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第三条坏消息则是帝国司令部因这次失利而对一众指挥官的处罚决定，利奥波德和帕希尔也在处罚之列。
两人被罚的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利奥波德扣薪半年，帕希尔则取消正式的兵团长一职改为暂代兵团长，而罪名则是因为两人没在鱼背岭死守到底。
但事实上，没有人给他们发过死守的命令，因为这样的决定是有风险和责任的。对于贵族来说，这两者也是他们最不愿承担的东西。
因此，吉米子爵没有下令，美斯特伯爵也没有下令，甚至总司令维纶还是没有下令。不过，罪责总需要有人来担，于是一众指挥官们就都受了不轻不重的处罚。
而要罗织罪名还不简单，只需要拿出来点似是而非的东西，在权利的操弄下，就会让人有口难辨。
这些处罚对于利奥波德倒还好，圣弗兰自己有商队，帝国的那点微薄薪资他根本看不上眼。但帕希尔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他自从开战以来，一直都是以骁勇著称，打了那么多胜仗，可到头来居然因为没有死守而要面临被撤职的风险。
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甚至想挥拳把传令官痛打一顿。但这个传令官似乎知道帕希尔的急脾气，在说出了这则消息后，不等大家反应，早已经仓皇逃离了。
看着闷闷不乐的帕希尔，利奥波德默默的说道：“如果你哪天在正规军里干不下去了，就到我这里来，圣弗兰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这话，把帕希尔给逗乐了。因为无论从军职还是部队的规模来说，帕希尔都比利奥波德级别高，显然这是他在开玩笑。
他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利奥波德也会有说冷面笑话的一天，于是他哈哈大笑的说道：“如果我要过来，你至少得让我做将军！”
利奥波德则答道：“你过来，我会用鲜花来迎接你，用长剑来赠与你。”
这代表着诸侯对将军的最高礼遇，自然也代表着对帕希尔能力的肯定。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利奥波德成为诸侯。
部队休整期间，兀里戈一直给士兵们讲故事，这是一种提高士兵素质的有效手段。
很多人对于战争的理解往往停留在你一拳，我一脚的片面状态。但事实上兵者诡道也，如何运用现有的一切条件去取得胜利才是从一个士兵到长官的蜕变。
因此，兀里戈在讲故事这方面很有天赋，他最喜欢话说一半，再抛出问题，让士兵们进行思考。
不过今天来听故事的人略有点多了，不仅有圣弗兰和帕希尔的人，还有不少长耳朵的精灵加入其中。
黄发精灵就是其中比较活跃的，他叫米尔，是马兵领的副官。
当兀里戈讲到在内斯村外的战斗，地精们借助高地进行防御，并且敌军的援兵就快到的时候，他抛出了问题：“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该如何做才能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呢？”
众人说法不一，有的说绕行到两边，同时发动进攻；有的说集中于一点强行突破的。
兀里戈听后都是摇了摇头，显然这些做法的伤亡实在太大，并且也没有致胜的把握。
正当他清了清喉咙，想要把泽卡德和瑞森的战绩搬出来的时候，米尔突然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下这个地方呢？我们可以在主力来的方向设伏，直接清缴他的主力，并且同时留一部分兵力防止高地的敌人反扑。”
兀里戈当即说不出话来，显然这个方法也有很强的可行性，因为他们的下一场在布林据点的大战就是那么打的。
士兵们见到长官吃瘪，不由得有些起哄起来，忙不迭的纷纷上前问他米尔说的对不对。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马兵领的声音：“兀里戈，别买关子了，当时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到他，兀里戈更是不好意思，讷讷道：“马兵领大人，您别拿我开涮了。你打了那么多仗，还会需要我来说该怎么办嘛。”
马兵领却道：“不，我是真心诚意的向你请教。因为这种狭窄的高处地带一直都是难啃的骨头，那场战斗能取得成功很可能是采取了什么奇特的战术。如果你把这种战术告诉我，也许将来我能采用类似的战术取得更多的胜利。”
这句话让那些看笑话的士兵们都闭上了嘴，眼前的热闹或许很好看，但只有真正从故事中学到东西的人，才能更好的在战场生存下去，也更适合建功立业。
兀里戈被说服了，他把故事继续说了下去，泽卡德和瑞森的大名也随之传遍了整个要塞，让人不由得不产生追捧之心。
正在这时，默然受教并陷入思考的众人突然被远处传来了喊叫声惊动，就看到医疗站乱作一团，几个士兵张牙舞爪的疯狂的攻击周围能看到的所有事物。
马兵领拦住慌忙跑来的精灵医疗兵，询问其怎么回事。
医疗兵：“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了，我们只是对他们的伤口使用了治疗术。接着那些人就两眼发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完，马兵领马上让人取来了绳子，同副官米尔一人执一头，缓缓的走近其中一个发狂者。等那个人身体一接触到绳子，两人立刻一正一反的绕起圈来，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其余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两人，不一会这些发狂的人就都被制服在地上。
这个时候，利奥波德和帕希尔也到了。闹事的是他们部队里的士兵，帕希尔出奇的没有护短，而是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拿火来，把他们都给烧了吧。”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大家扯开喉咙叫喊道：“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不要去吃那些人肉，如果吃下去了，就不要再接受神圣魔法，但总有人不听。现在看到了吧，这就是后果，他们再也不能清醒过来了。”
有于心不忍者上前问道：“我们……能不能直接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亦或者用箭射穿他们的心脏，这总好过动用火刑吧。”
帕希尔：“已经晚了，他们此刻已变成了亡灵，任何对于我们来说致命的伤害，都不能让他们停止疯狂。并且我们要快一点处理他们，否则旋律议会就会闻着味道过来把他们的同类带走！”
听到旋律议会，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这些人此刻的样子，的确和旋律议会的亡灵没有任何两样。
神圣魔法施用于食人肉者居然能令其变成亡灵，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个时候，登上前一步说道：“我能看看他们吗？也许我的黑暗魔法能起到一些作用。”
帕希尔怒道：“他们只是一群犯下了禁忌无知者，并且前一刻还是我们的朋友，请你不要再用实验去折磨他们好吗？”
登：“我只是想要试一试我的方法，兴许可以把他们救回来。而如果无效，我也会用黑暗魔法去结果了他们。我想，在这世上不会有比黑暗魔法更体面和无痛苦的死法了。”
帕希尔同意了，他的确不想对那些人施以火刑。特别是他们还曾经是自己的战友，这样的痛苦20年前就发生过。即便到了今日，他也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不过，他也仅仅给了登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多一分钟也不行。
看着帐篷里那几个乱动的疯子，登只等所有人都退出了，他才开始施法。
漆黑的能量随着他手指的律动，缓缓流入第一个人的体内。登在感受和探索，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结果。
很快，能量触碰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能使人血脉沸腾的魔法能量。
登的脑中第一时间闪过了一个词语“狂热”，这应该是一种神圣魔法——能够使人的肉体变得强悍，并令意志狂热足以战斗至死的法术。但是这种魔法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使用了，甚至连登自己都明明白白的记得从没有听到过这个法术的名字。
那么方才的闪念和对这个魔法的理解究竟是从何而来呢？恐怕这将与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不无关系，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又是谁将自己的上一世杀死，并利用能量抹去了自己的记忆呢？
他不得而知，也暂时没空去考虑这些，因为仅仅一次探索就用去了半个小时。他必须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
于是，他用出了负能抵消术，把对方体内的狂热魔法全部中和掉。
他用的很小心，尽量与狂热魔法保持对等的消耗，这样可以不让负能给对方的躯体造成伤害。但当两者的能量全部耗尽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缓缓睁眼的士兵，而是一个彻底无声的尸体。
登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沙漏里还剩下的一刻钟时间。他开始施放起衰竭术，这是他的另一种方法。既然狂热能使人肉体与血脉沸腾，那么他就用衰竭术使对方衰竭。
于是另一种抵消开始了，彼此的魔法在第二个人的体内互相作用，并很快将狂热的力量消耗殆尽。接着，他看到的依旧是一具死尸。
连续的无用功，使登一时间有些气馁，他看了一眼沙漏，仅剩不到5分钟了。他知道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于是他对所有剩下的人使出了负能抵消术，至少这能让他们不必再受折磨。
但当他将法术施放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帕希尔闯了进来，原来时间已经到了。
登微微一个分神，施法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丝纰漏，就觉察到其中一个人体内的狂热魔法在被消磨到极弱的时候，负能术没有将之最后抵消掉，反而在狂热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球，令其不能流溢到那人身体的别处去。
而狂热由于本身已极其弱小，其产生的新能量也极其微弱，并立刻就被周围的负能抵消了。于是，这两者之间暂时形成了平衡。而这个暂时的时间，登略微算了一下，大约需要100年，负能才会被冲破。
而人的寿命是不可能超过100年的，当这个人老死以后，他的体内将藏不住任何能量，也没有任何能量能再作用于他的尸体。
这也就意味着，他成功了。而这个法术，他将之命名为封印术。
众人看着这最后一个慢慢醒来的士兵，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随后，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对狭长的獠牙，以及一跃数十米的怪人。
他无视着要塞的高墙，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封印术虽然限制了狂热对他的作用，但已经改变的肉体却不能再还原。而同样的情况，有人也在别处看见过，那就是旋律议会的七议员。原来这便是食人所带来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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