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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陆全境之战

    新阿瓦隆的独立,意味着已经覆灭的精灵国终于得以重新建立。本尼因为上天降下的神迹,得到众人的追捧而成为新的大祭司。

    但这位温和的苦行僧只不过是所有精灵的表率,而非精灵国的实际掌控者。对于教国的走向,先知和贤者很快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圣弗兰公爵的暴行被提了出来,阿瓦隆港的血仇使他几乎被所有精灵痛恨着,且在他的身边还有魔教徒叶菲墨,发兵复仇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东兽人却来侵扰。为除后患,阿尔伯特决定先向东攻打犀族的余部,等平定了他们,再向南去讨伐那两个宿敌。

    这样的做法显然和马兵领侯爵的意见相左,并且由于精灵国已独立,马兵领也不再是新阿瓦隆的总督,连带着此处的封地也不再归属于他。于是他和他的部队被很友好的“请”离了那里。

    没有地方可去的马兵领侯爵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中,与北方的帕希尔和哈里两部为临。

    精灵国虽然名义上与路德维希结盟,但事实上阿尔伯特才不会被仇恨冲昏头脑,他此刻的第一要务是扩充实力,而非复仇那么简单。

    接着,当马兵领看到帕希尔和哈里的动向后,顿时心又凉了半分。原来自从欧文死后,帝国并没有将他的领地收归国有,也没有交给欧文的遗孀,而是同时命令帕希尔和哈里去接收。

    起初帕希尔还并不想把欧文的所有领地都占了去,毕竟他还有一儿一女,总要给这孤儿寡母留点余地。

    但当他发觉哈里却不这么以为,不仅将欧文遗下的庄园全部收走,甚至还把手伸到了自己这边时,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但双方都是圣弗兰的老将,他也不能直接与其争吵,便写信劝说哈里,希望他以大局为重,好好安置欧文的家人。

    可哈里的回信却反过来责怪他倚老卖老,欧文的土地双方谁都没少占,凭什么自己就要为了避免争议而放弃利益?

    于是狐狸分奶酪的故事就在圣弗兰的内部开始上演。只要一方不愿停止多占,另一方也不得不与之相抗。

    只不过,他们的对抗没能持续多久,就不得不被迫中止了。

    因为西秦的莫绒可汗再次向郁金香帝国提出了领土的要求,而皇帝高里好似得了失忆症一般,直接将先前欧文的领土又割让了出去。

    这一下,两人才明白自己被高里摆了一道,不得不联起手来对抗西秦的数十万雄兵。

    但西秦的强大又岂是他们能抗衡的,于是两人不仅失去了先前占据的土地,连带着还被夺走了许多封地。

    他们一路南退,直至见到了一座关隘,帕希尔才想起这里是库恩城。

    在当年夏侯屯第一次东侵失败后,霍亨二世就着手在库恩城北的山间修建了一座关口。如今库恩城已再不是抵抗侵略的第一线,而是成为军粮补给的中转站。

    此时,在关隘上守备的正是马兵领侯爵,当西秦再次东侵的时候,他就已经判断对方一定会打到这里。命运的际会,在他父亲创下辉煌战绩的40年之后,这片疆域将由他来继续守卫。

    西线的战火还不及蔓延开来,东边双港的战斗又有了新的发展。

    正当信使叩开巨石城指挥室的大门后,路德维希就收到了从东约联盟凯尔国送来的一封战书。

    原来是精灵国的自立让凯尔国国王詹姆斯找到了借口,他声称纽曼和自己才是阿瓦隆的精神与意志的继承者。为了公平和教义,他已经说服了整个东约联盟,立刻对新阿瓦隆发动攻击。

    在军队行进期间,他们必定会经过新沃尔金和巨石城,若有不识趣者胆敢加以阻挡,联军必定会予以重击。

    又是所谓借道的伎俩,其实他们不过是看到路德维希和郁金香帝国打得不可开交,想要过来趁机捞点好处。

    若在过去,这些地精根本不足以形成威慑。但此刻路德维希就不得不掂量对方的实力,更关键的是自开战以来,伯利克一直没有任何动向,对于东约人的此次西进,他也没有任何表态。一切似乎都朝着极其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看着路德维希表情淡然,兀里戈知道,此刻掌控肉身的一定是彼得。

    自从加冕以来,他们的休息时间被一再的压缩,白天是路德维希不断指挥作战,到了晚上,彼得又会去同王不尊和一众工程师讨论阴谋术和各种图纸。

    说实话,彼得精于计算和理论,但临机应变却不行。现在是拿决定的时刻,他的出现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因此兀里戈只好上前假意的咳嗽以示提醒,不过彼得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旧盯着沙盘不动。

    正当将领们开始交头接耳的时候,彼得突然命令道:“兀里戈、辛西里,你们这两天不用参加战斗,部队由库图和矛尔代管。我需要你们帮我训练一种战术,具体的操作是这样。”

    接着,他摊开一张纸,在左边画下数个方块和圆,又用箭头标注行进的方向。

    这是一种新战术,利用甲傀儡防弹和速度快的优势,组建成迅速的突击部队,冲击敌阵。步兵则随行跟进,压制住敌方阵地。

    讲解花去了10分钟,他说得有点细,两人也听了个大概。

    辛西里有些不解,忙问:“国王陛下,这样的战术是否会太过于复杂。”

    彼得:“我已经尽量做到将陈述简化了,我需要的是你们能让其更简单明了。”

    兀里戈:“这样可能会花去很多时间,两天恐怕不够。”

    彼得:“两天时间的确有点少,但敌人给我们留的时间也不多了。”

    为了不影响训练,两股部队被拉到了远离战场的后方工厂里,工人们将工程器械搬空,清出了大片的区域,以供演阵进退。

    这两天过得很充实,兀里戈和辛西里分别指挥,让两股部队配合着7只甲傀儡边尝试,边摸索,终于勉强做到了可进可退,并整合出了三条便于普通士兵理解的规则。

    其一是甲傀儡行进时,士兵不要站在前方阻挡路线,其二是步兵要尽量躲藏于甲傀儡身后,避开敌方的射击。其三是甲傀儡不能一次性冲击过远,否则就起不到阻挡炮弹的作用了。

    当两人把训练成果展示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将领眼睛都放着光。这无疑是战场的利器,明天的反攻将会迎来一场大胜。

    于是,所有人都争先恐后想要先行出击,没有人愿意留在后方。一来是大家被压制了许久,心中都有说不完的战意,二来跟着这样的利器,一定能够获得了不起的功勋。

    最终还是兀里戈发扬了风格,让出了甲傀儡部队的指挥权,成为唯一坐镇后方的将领。

    看着那群年轻人略带歉意的模样,兀里戈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还年轻,本来就应该上阵建功。再说了,你们都是冕勋王的属下,你们赚得功勋和我赚得功勋又有什么区别呢?”

    果然第二天一早,兀里戈就站在城头上,用望远镜看着甲傀儡一次又一次的带着部队攻占地方阵地。

    郁金香的士兵们对这些甲傀儡毫无办法,很快就被突击出了一个大缺口,紧接着就是大范围的溃退。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对巨石城的久攻不下,他们早就已经士气低落,此刻再看到如此杀器在战场上纵横披靡,哪里还会有什么战意,纷纷如蝗虫一般退去。

    正当兀里戈满心窃喜的为库图遥点着围降的人数时,突然东边的哨塔传来了一声枪响。

    他一惊,连忙看向河流之上,却没发现有战船的踪迹。

    他大胜喝问道:“干什么呢?是枪走火了吗?”

    哨塔上又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有眼尖的士兵高喊道:“不是走火,是博罗尼斯人,他们是从陆上过来的。”

    这时候,兀里戈才发现东南方斑驳的城墙上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大量的地精。那里的城墙由于战事的紧迫一直疏于修缮,对方显然也是察觉了这个弱点,因此将攻击都集中在此处。

    兀里戈在立刻组织反击和鸣金的同时,也在疑惑哨兵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警。

    但当他看到由傀儡循环往复运送而来的部队时,不禁暗骂敌人狡猾。当我方在研究出用甲傀儡进行冲阵战术杀敌的同时,博罗尼斯人也从另一方面利用起了傀儡的机动和载重优势进行运兵。

    眼看地精人数越来越多,城墙是守不住了。而路德维希的部队此刻已冲出了10里,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因此,兀里戈只能组织小股部队进行牵制,大部队则进入总督府迅速修筑防御攻势。

    看着越来越近的战火以及听着马格南之鹰独有的枪声,兀里戈知道是月营的兄弟们也参战了,他们在为这边争取时间。

    他帮着搬起沙袋,可腿上的老伤却在这个时候犯了,没走两步就一瘸一拐起来。一个士兵见状忙将沙袋接了过去,但转身时,就将墙角的波瓦金酿碰翻了。一时间总督府里酒香四溢,所有人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兀里戈看在眼里,便立刻对女仆喊道:“露露,快点到酒窖把所有金酿都拿出来,让兄弟们每人喝上一口。大家都拼死为库图这小子守卫府邸了,他这个巨石城总督怎能不出点血呢?”

    露露不由得面露难色道:“可是酒窖的金酿恐怕不够。由于战事紧张,二少爷近来一直睡眠不好,每天都得靠酒才能入睡。”

    兀里戈:“那么有多少就拿多少出来,别吝啬。大家也凑合着喝点,我上去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

    说完,他就顺着楼梯走了上去,进入库图的房间,看到床边摆放着的波瓦金酿,不禁摇了摇头。

    可是,当他拿起瓶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却看到王不尊站在门前,一只手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满杯波瓦金酿,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把枪,型号是AM4,是博罗尼斯对AK4的仿制品。

    微微一惊之后,兀里戈立刻恢复了镇定,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王不尊淡淡道:“对不起侯爵大人,为了世界的延续,我不得不在此结束您的生命。这杯酒,是我向您表达的歉意。”

    兀里戈冷笑道:“你知道,我早已经戒酒了。”

    王不尊:“那是因为黑暗魔法对您的影响。但此刻,这种能量已没有了用处。”

    随着对方的话,兀里戈明显感觉到自己悄悄聚集起来的黑暗能量已消弭于无形,而早已淡薄的内心也生出了各种欲望。更重要的是他甚至于都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

    王不尊:“喝吧,这是您人生的最后一杯酒了。”

    兀里戈:“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王不尊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盘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