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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篇 槐 | 怀家乡之树,位比三公

    对槐树有着特殊的感情,见到它就想起家乡保定。BD市栽种最普及的就是槐树,到处可见。有胡同就以它命名,如“四棵槐”。

    保定著名土特产“槐茂酱菜”也因槐树得名,起家的店铺“槐茂酱园”建店时就把一棵槐树建在了铺面之中。

    我住的相府胡同一号院里的大槐树,就浓阴四布。胡同西口对面还有一棵更老的大槐树,树杆五六个大人才能抱得过来。背街的一面儿有个洞,大得可以钻进两个小孩。虽然树心空了,但依然枝繁叶茂。我和小伙伴们就常钻到树洞里去玩儿。

    槐,原产中国,现南北各省区广泛栽培,华北和黄土高原地区尤为多见。日本、越南也有分布,朝鲜并见有野生,欧洲、美洲各国均有引种。

    在周代之前,我国就已经开始种植槐树。《尚书·逸篇》中就记载:“大社唯松,东社唯柏,南社唯梓,西社唯栗,北社唯槐。”(见班固《白虎通义·社稷》)。社指的是土地庙。王者五社,各社都要种象征性树木,北社种的就是槐树。

    古代,槐树的地位非常高,《周礼·秋官·朝士》说:“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按照周代外朝礼法,三公(太师、太傅、太保)要面向三棵槐树,因此“三槐”也象征“三公”。老百姓觉得槐树能带来飞黄腾达的福气,就种得到处都是。“人多庭前植之,一取其阴,一取三槐吉兆,期许子孙三公之意。”(见《花镜·花木类考·槐》)

    我国现存最早的中药学著作《神农本草经》收载槐的果实作药物,药名为“槐实”:“槐实味苦,寒。主治五内邪气热,止涎唾,补绝伤,治五痔,火疮,妇人乳瘕,子脏急痛。久服明目,益气,头不白,延年。生河南平泽。”

    1934年出版的《河北习见树木图说》(作者周汉藩)收载本植物:“槐SophorajaponicaL.(StyphnolobiumjaponicaSchott.)……产中国及高丽,河北、山东、甘肃、江苏、浙江、江西、湖北、四川、云南、福建、广东等省均产;自北平至香港,自甘肃至云南,几无省无之,而在北方各省尤为普遍,曾输入日本及欧美各国盛栽培之;北平各宫殿坛庙中,多老干参天之古槐,法源寺有一枯株,南口城中有一株,均大达数围,云系唐代物;山东泰安县岱庙有唐槐一株,皆为槐之最古者;北平住宅院落中及街道旁,均喜植槐,不独枝桠下垂,为一种美丽之行道树,且花期颇长,当秋季花盛开时,蜜蜂群集,实为一种最好之蜜源植物;即乡村农家亦多树槐,以作护房树,(北方称护房树,南方称围巢树)此种虽为河北各属最普通之树种,但在东陵之雾灵山,六里坪子山等高山地,则此种无分布,足证此种不宜于过寒冷之地,实为适于温带生活之植物也;其土性以湿润肥沃之壤土,为最适宜;其生长力颇速;其木材坚硬,可供建筑、车辆、家具及杌椅等材用;其花及芽可供黄色之染料用……宋人夏间喜以其叶为饼饵,所谓槐叶冷淘者是也;种子为重要之药材,然亦可食,惟有毒,常见贫民摘取充饥;其树皮及木质与根,可供泻药之用。”

    1937年出版的《中国树木分类学》(作者陈嵘)收载本植物:“槐树,别称豆槐(湖南);白槐(广东潮州);细叶槐(江西);金药树(福建);槐,櫰(尔雅);JapanPagoda-tree(英)。”

    关于“槐”这个名字的由来,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说,槐(櫰)言“怀”也,并提到两种说法,一种是吴澄的说法:三槐乃三公之位,故槐“怀来人于此也”。一种是王安石的说法:“槐华黄,中怀其美,故三公位之。”

    《中华本草》在槐的释名中说:“槐之言嵬也,槐树高大,故以高为名。”

    2013年出版的《本草释名考订》说:“古人认为此木灵异,纯禀阴气,而鬼为阴之灵者,故字从木、从鬼而作‘槐’。”

    至于哪种说法更可信,只能自己判断,因为笔者觉得哪种都有点儿牵强。

    在槐的拉丁学名SophorajaponicaLinn.中,种名japonica意为“日本的”,槐本是中国原产,怎么成了日本的?难道是为其起拉丁学名的植物学家在日本发现的这种树?不得而知。

    据《中国植物志》介绍,槐的变型和变种还有五叶槐、龙爪槐、毛叶槐、堇花槐、宜昌槐。

    槐是豆科槐属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