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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们得回去

    三个人在官道上狂奔,就差把脚底擦出火星子了,突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刘兴齐转头看了一眼,破口大骂:“卧槽,咱们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说罢,那小子还有加快了几分速度,陈戊见状,心里面暗骂:“跟哥几个兄弟也藏着掖着呗。”自己也加快了几分。

    刘兴齐看着一下子追上来的陈戊,卧槽,你这小子也藏着掖着!

    刘存齐,看见两人加速往前,有些疑惑,回头看了一眼:“妈耶!!!”

    陈戊和刘兴齐觉得有阵风从身边狠狠刮过,刘存齐便没了踪影,两人异口同声道:“我靠,你小子藏得深啊!”

    忽然有两只箭矢,一前一后分别朝向两人射去,陈戊单手撑地,接一记前空翻,躲开了,瞟了一眼那箭矢中的的位置,陈戊感觉到拿箭是射向他脚的。

    射向刘兴齐的,似乎是瞄准他的脑袋,只是在箭矢快要击中之时,箭矢像是碰到了什么硬东西一般,轻微改变了轨迹,刘兴齐两脚离地,侧脸躲过,最后稳稳落在地上。

    两人一前一后,错位面对来势汹汹的那人。

    马背上那人见两人如此,紧勒马绳,停了下来,看着两人坚定的目光,有些疑惑,右手谨慎地按在腰间地刀柄上。

    刘兴齐指着那人,嚣张喊道:“喂!你!”

    马背上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后面没人之后,疑惑问道:“我?”

    “对,就是你!”陈戊也被刘兴齐的这般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刘兴齐给了陈戊一个眼神,而后他跳起来给陌生人竖了一个中指:“吊汝母,下来单挑啊!有本事,下来单挑啊!”

    陌生人满脸震惊,而后说道:“行吧,臭小子,就让你们俩看看我这刀。”气愤,迅速的翻下马来,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像是普通的上贼。

    那人边下马边骂道:“你还敢出言不逊,等会儿有得你好受的。”只是等到那人双脚落地之后,陈戊和刘兴齐瞅准时机,转身就开始跑,刘兴齐兴奋的喊道:“来,是兄弟就来砍死我!”

    那人被气的满脸涨红,立刻上马,扬鞭急速追击。

    “陈戊,咱们在这条官道上跑也不是个办法,你快动用你那灵光的小脑袋瓜子,速速给出办法来啊。”刘兴齐边说话,边喘气,显然再这么跑下去,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办法是有的,要不然,你留下来拖一拖时间,反正现在的他最想弄死的是你,而不是我。”陈戊呼吸也开始加重。

    “喂,陈戊,你这么说,可真不够兄弟,咱们有难同当。”刘兴齐对陈戊骂道。

    “有福的时候你也没有想起过我啊。”

    后面又射来箭矢,两人左扭右扭,一下子距离就被拉近了,而后越来越近。

    唰,两人背后传来抽刀的声音,马蹄声也越来越响。

    陈戊,轻轻转头,瞄了一眼,急忙扑向刘兴齐,马背上那人,佝偻着身子,举起长刀,刀折射的月光晃了刘兴齐的眼睛,刀断了陈戊些许头发,两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哎哟。”刘兴齐发出惨叫,陈戊趴在他身上,把他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胸前。

    刘兴齐拍打陈戊:“快起来,快起来,待会儿我的脸毁容了。”

    那山贼调转马头,挥舞着长刀,再次向他们冲了过来。

    两人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刘兴齐捂着自己的裆部,嘴里骂道:“谁爱跑谁跑吧,老子不想再跑......”

    还没等话说完,陈戊就拉着他的手,往官道旁边的林子里面跑去,山贼看着姿势奇怪的刘兴齐,边跑边喊,扭曲的表情,感觉到了奇怪,心想:这小子难不成还憋着大招不放?转念一想,摇摇头,继续追了上去。

    躲进林子的刘兴起喊道:“慢点,陈戊,慢点,你是想要我跟你做兄妹吗?”

    “慢不得。”

    往里面跑,树越来越密,马匹在这里面根本跑不起来。

    两人停下脚步,刘兴齐顺势倒在地上,汗水浸湿了全身:“陈戊,好累好热,汗水已经将我的内裤浸湿了,贴着我受伤的二弟,好难过。”

    坐在地上的陈戊,背靠着一个树:“别说了,咱们都差点死了,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弄?”

    刘兴齐大口大口呼吸着,断断续续说道:“怎么搞嘛,现在刘存齐那小子跟我们失联了,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接下来......”

    咻,一箭射来,陈戊太累正准备顺势倒下休息,恰好躲开了,那箭射穿了树干。

    两人见状,连滚带爬地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踉跄跑走。

    山贼看了一眼陈戊,小声道:“哼,待会儿来擒拿你小子。”

    转身就向刘兴齐跑的方向追去。

    刘兴齐钻进灌木丛,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洞,身上也被划伤了,在这片不熟悉的树林里,他也没了方向,只是听见后面的山贼跟得很紧,很难甩掉。

    刘兴齐拨开一丛草,往前跑了几步,发现是个悬崖,一时间没了注意,转身看,山贼也刚好冲了出来。

    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刘兴齐,笑着说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臭小子。”说着,丢掉手里面拿着的弓箭,抽出腰间的长刀,慢慢靠近刘兴齐:“你小子,先前骂得有点难听啊。”

    “大,大哥,不对,爹,我知道错了,放了小的我吧。”刘兴齐边说,边往后面退去,突然面色欣喜,又朝着山贼骂道:“肝你娘,注意你身后啊,曰龙宝。”

    山贼一转身,就被一根木棍狠狠得再砸脑袋上,倒下去的时候小声说道:“马佬的命,也是命啊。”说罢就躺在了地上。

    陈戊手里面拿着木棍,喘着气,刘兴齐倒是跑上去踢了山贼两脚。

    陈戊望着刘兴齐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儿?”

    刘兴齐看着捡起地上的长刀,弓,箭矢,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们回去?”

    “回哪儿?”

    看着陈戊疑惑的眼神,缓缓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回村子?”

    “你疯了?回村子?”

    “陈戊,我的那把剑都还在村子,先不说被山贼拿去,如果咱们回去晚了,县令大人搜查到了那把剑,你可是要遭老罪了。而且我们不需要立刻回村,只需要在县令进村之前回去把剑藏好,就行了。”

    也没得其他办法,好像只得这一条路了。

    两人将山贼拖进草丛里面,临走的时候,刘兴齐又踹了几脚,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县卫处,那大门像是被铁锤疯狂敲打一般,咚哐哐哐,咚咚,里面恰好坐着,那刚被贬谪到杨奎县的胡万讯,那可是前几年京城家喻户晓的大英雄,但究其是个武将,口之心快,内心并无什么城府,被当朝宰相贾才契暗算,被贬至这个小地方来。

    “来了。”胡万讯粗犷的嗓音应了一声,可是那敲门声依旧急促,胡万讯不耐烦的打开门,正准备说话,一只小拳头锤在胡万讯的肚子上,胡万讯霎时感到肚子翻江倒海,差点跪在地上。

    刘存齐急切说道:“救命,快救命。”说罢便指着门外躺在地上的警卫。

    “怎么回事儿?”胡万讯的声音显然没了刚才的中正气足,一只手搭在刘存齐的身上。

    刘存齐低下头,扭扭咧咧的:“额,抱歉啊,是我刚刚跑的太快了,没注意,就把他撞倒在地上了。”说完还脸红着,扣扣脑袋。

    胡万讯转身向屋内的人喊道:“快去找大夫。”随后转身进了屋,刘存齐跟了进去。

    “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慌张,急急忙忙的。”

    被这话提醒的刘存齐,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大,大人,我们村进了贼。”

    “怎么,来报案的?”

    “不是的,大人,是山贼,闯进来村子,杀人放火。”

    听见这话的胡万讯,瞬间眼神里面充满了怒火:“来人,备马,全部边防人员就为。”

    坐在一旁的一位公子哥,挑眉望着火急火燎的胡万讯:“胡将军,这等大事儿得需要记录案件,再去与县令大人汇报一下吧?”

    胡万讯顿了一下,那公子哥继续说道:“胡将军,若是报的假案,连报案人都没有记录,让大伙白跑一趟,这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那人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胡将军,您说那么到时候的责任又算谁的呢?”

    刘存齐带着哭腔:“大人,我大哥为了让我来求助,自己舍身引开追击的山贼,可能凶多吉少。”胡万讯看着刘存齐无助的眼神。

    “冉不凡,这等责任就让末将担着就是了,还有啊,你做好你的富家公子,杨奎县卫处,还不该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胡万讯拉着刘存齐的手,快速出门去,门外一警员牵着一匹棕色马匹,见胡将军大步踏出来,双手抱拳,弯腰:“胡将军。”

    “随我捉捕山贼,可直接斩杀。”

    刘存齐和胡万讯坐上了棕色马匹,刘存齐指路,一阵马蹄踏地,山震气势宏。

    房间内留下的冉公子,吐了一口在大门上:“将军?野夫,在我杨奎县,是条龙得给我冉家做装饰,是只山中熊虎,也得被我冉家骑着,胡万讯。”

    他站起身来,走出门外,便有个人卑躬屈膝地小跑过来:“冉公子......”

    啪,那人感觉脸色一阵炙热,还带着麻痹之感,冉不凡甩了甩刚刚扇耳光的手掌,看着远去的方向:“老子在想事情的时候啊,别插嘴。”

    那人刚想说,但立刻住嘴,冉不凡居高领下瞄了一眼那人:“看来,你比前面那几人聪明不少啊。”接着笑了一声,挥挥手:“人叫齐,我们也去流草村。”

    “是。”

    等到那人到了暗处,一拳打在树干上,直接将其震碎,那树直接腰斩一般,倒在地上。

    等他抬起头,撩开头发,看清他的面容,这才知道,这人竟是那江湖上家喻户晓的人物,北门左手刀——黄轩豺镇。

    “喂,刘兴齐,咱们就在这儿吧,再往前走,容易被发现的。”陈戊止住脚步。

    “陈戊,这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咱们还得往里面走走,快快。”见陈戊不为所动,刘兴齐走上去,拉住陈戊往前。

    “刘兴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就想拿回那把剑?”

    两人停了下来,陈戊声音加大:“刘兴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刘兴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陈戊的眼睛,四目相对:“陈戊,我的兄弟,我是齐朝,万胜威武将军刘洪是我的爷爷,这下你知道了吧,知道我刘兴齐是什么成分了吧。为什么我要叫刘兴齐,而不是牛大娃!”最后一句话是刘兴齐喊出来的。

    “我命就是复兴齐室,那把剑是我爷爷刘洪留给我的,我是暴政齐王朝留下的余孽!”刘兴齐吼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陈戊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里面填满了不甘,又无可奈何。

    陈戊理解不了,不知道刘兴齐是恨他的身份,还是对这被已经被确定的人生轨迹的不满。

    “我陈戊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什么齐王朝,不知道什么刘洪,我知道,而且只知道,你,刘兴齐,是牛大娃,是流草村的刘兴齐。”

    陈戊突然抱住刘兴齐:“命,没有到那步,便还没有定下来。”

    “可是,陈戊,我还是想拿回那把剑。”

    陈戊皱眉,一拳打在刘兴齐的胸口上:“我说了要阻止你,不让你去拿?”刘兴齐含着泪笑出了声。

    两人悄悄咪咪地摸到村子的近处,观察了好一会儿,村子里面的强盗匪徒依然还在,而且还在不断地往外运土,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就在离陈戊家不远的刘兴齐家的院子里面。

    刘家防卫森严,而陈家却几乎没人,只是时不时又几人巡逻,两人就这么大致记录巡逻的频率。

    陈戊,细心推演一番,而后说道:“大致摸清楚了,咱们慢慢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