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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熊出没

    徐娘刚刚把那四个黑衣人丢入索桥下湍急的江河,脚边的大黄狗就叫个不停,原来是那巨蟒悄悄来到了徐娘身后,盘起身子。

    “什么事儿?”徐娘率先开口。

    “这个月都有多少人来暗杀你了?徐娘。”看样子那巨蟒和徐娘还挺熟的。

    那大黄还在对它呲牙,大蛇便用自己的尾巴托住黄狗的下巴,然后把黄狗的嘴筒子缠住,手动静音。

    黄狗奋力挣扎,但还是挣脱不了,又摔了一会儿脑袋,发现还没有作用,也就此作罢。

    “啧,我跟徐娘说话,你就别插嘴了,一边儿玩儿去。”巨蛇轻轻一甩,大黄狗便被甩开,那力度也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巨蛇低下身子,有些谄媚:“嘿嘿嘿,徐娘,今天没有受伤吧?”

    “没有,四个小杂碎还奈何不了我。怎么,今天清闲不巡山了?”

    “就这几座山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近些日子这山头来了两只熊,一公一母。”

    “有什么特别?”

    “还没去接触。”

    徐娘哦了一声儿,拍拍手,准备下山去了,临走时还问那巨蛇:“法乘跟你说了什么?”

    巨蛇也想了好一会儿:“额,那老和尚说了那些我有些都不太理解,老和尚就给我讲了些他以前的事儿。”

    徐娘摸摸黄狗的脑袋,便下了山去。

    徐娘身上是背了赏金的,也会有些不知死活的,想钱想疯了的蠢蛋,想要取徐娘的脑袋,徐娘和他丈夫,以前便是那刘洪手下的,后来齐国覆灭,他俩也厌烦了以前的生活,也想过个清净的日子,但还是遭到大呈朝的追杀,两千骑也没拦下两人,大呈皇上也认识到了这类人的恐怖之处,江湖的事儿,就交给江湖处理,出悬赏,要徐娘他俩的人头,当朝皇帝倒也用北门枭敲打了江湖武夫一番,但好在没有来寻徐娘的下落,可能是觉得这人老了,力不足矣。

    而这巨蛇呢,当年徐娘和丈夫来此处时候,他也就刚刚开了智,个头儿也小,以前徐娘见这蛇傻兮兮的,睁着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俩,随手丢下点儿肉给它。

    山林之中有,有两头熊,一只三米多长,而另一只就显得小多了,高大的那只身上脸上都是疤痕,眼神凶狠,身上戾气也重的不得了,倒是一旁稍小的却显得有些呆。

    这只凶狠的三米大熊,身体庞大而强壮,肌肉结实有力,毛发浓密而柔软,呈现出深棕色的色调。它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体型巨大无比,它的四只爪子粗壮有力,趾端长有锋利的爪子,只是随意的在一棵树上摸了两下,树上就留下深深的爪印。

    远远地看着这庞然大物就毛骨悚然。

    虽然徐娘和法乘的小庙离村子有些远,但也经常有人从徐娘院落前经过。下午徐娘已经回到了小屋子,有个年轻小伙子匆匆跑来。

    “虎子,怎么忙忙慌慌的?”

    那小伙子大口喘着气:“徐……徐娘,这山上……有熊的爪印……要不和法乘和尚他们……一起来村子里面吧。”

    徐娘倒是不慌不忙的递给被叫作虎子的小伙儿一根小木凳。

    虎子接过坐下后继续说道,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山上已经好些年没有熊出现了,今儿我上山看见了树上的爪印,那熊肯定不小。”

    小栗子这时候端着东西走出院子,虎子瞧见,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事儿的,虽然徐娘这儿离村子有点远,不过真要是出了点意外还是来得及找大伙儿的。”

    虎子又劝了徐娘会儿,奈何没有办法:“那行吧,徐娘要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就赶忙来村子。”虎子起身离开,只不过走的时候又忍不住看了小栗子两眼。

    等那小伙子走后,小栗子走到徐娘身边问到:“怎么了徐娘?出什么事了吗?”

    小栗子长相清秀,又能干,徐娘也是打心底里面喜欢这小姑娘:“没事,能有啥事,就山里面有熊出没。”

    “徐娘咱们这儿有纸和笔吗?咱们这儿可以寄信出去不?”

    “可以寄信出去,纸和笔也有,刚刚那虎子就是咱们这几个村子送信的人。”徐娘说完也就带着小栗子回屋取纸笔了。

    陈戊和常福贵也开始了下午的五十根柴火。

    远处一高一低走来两人,远远地就能听见那小孩儿大喊:“福贵哥,福贵哥!”

    专心致志的常福贵也是放下手中的斧头,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小崽子,常福贵笑着朝着隔了几块水田远远的一大一小人影招手:“任怀灵!”

    “福贵,你认识啊?”

    福贵脸上洋溢着笑容,朝着陈戊嗯了一声,陈戊还是第一次见常福贵这般。

    一大一小人影渐渐走进,被叫作任怀灵的小孩子蹦蹦哒哒的走在前面,一只手牵着跟不长的竹竿,后面跟这个老奶奶,双眼半睁着,不过却没有神。

    “怀灵,慢些。”

    走在前面的任怀灵也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毕竟这都跟着奶奶出去七八天了,也是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玩伴福贵了。

    两人慢慢走进,常福贵主动迎上去,摸了摸任怀灵的头:“这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怀灵。”接着朝怀灵身后的老奶奶喊了声:“任奶奶。”

    任奶奶顺着福贵的声音望去,伸出手来,想要捏捏常福贵的胳膊,但因为双眼看不见,试探性摸了两次也没有碰到,常福贵就轻轻握住任婆婆的手,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任婆婆轻轻捏了捏:“我就说那老和尚不会照顾人,你看这肩膀上都没什么肉,别跟着那老和尚了。”

    常福贵笑着又将任婆婆的手放在自己臂膀上,说道:“有肉,我现在都可以劈柴了呢。”

    任婆婆笑着说好,又把手放在任怀灵的头上:“怀灵可要加油了。”

    “等我长大了,我肯定也能劈柴火的,肯定也能像姐姐那样,出去赚钱,给奶奶你买新衣服的。”

    陈戊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小和尚又聊了几句之后,任怀灵就牵着竹棍和任婆婆回家休息去了,经过陈戊身边的时候,还朝着陈戊微微一笑。

    任怀灵,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挺有灵气一个小男孩儿,人家人爱。

    等任怀灵他们走后,陈戊福贵二人又投入枯燥劈柴中。

    “那个小孩儿叫任怀灵吧?”

    “嗯。”

    陈戊双手搭在斧柄:“挺有灵气的,那任婆婆看不见吗?”

    常福贵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远远望去一大一小离去的身影:“是啊,任婆婆眼睛不好,以前还是任怀灵的姐姐牵着任婆婆去给人瞧风水,后来任怀宁出了村子,后来以前牵着任婆婆的就变成了任怀灵。”

    常福贵说完,发现自己才劈了二十个,而一旁的陈戊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回过神来的常福贵可算是卯足劲儿使劲儿砍。

    月明星稀,陈戊和常福贵也完成了下午的五十个,肩酸背痛,陈戊手也被磨掉了几块皮,有些起了水泡,背上还背着怪匣子,有些重咧,说来也奇怪,开始感觉很重,有时候又没感觉,陈戊取下匣子,抱在怀里面,轻轻摸了摸,这匣子上总有一种熟悉的温柔。

    “里面装的是什么?”常福贵也没被这匣子吸引,陈戊天天背着。

    “里面装的是一把剑。”

    “你还会用剑?”

    “我?我肯定是不会啊,但是我师傅会,我师傅不仅会剑,还会刀,还会好多,但是最会的还是讲道理。”

    “那么这匣子里面的剑是你师傅的?”

    “不是,这把剑算是我爷爷的吧,但是我爷爷让我把剑给一个有缘人。”

    “能打开吗?”

    陈戊摇摇头,给常福贵展示一圈,这木匣子严丝合缝的,也没有什么机关,可能打开。

    “陈戊。”

    “怎么了?”

    “你师傅也跟我师傅一样吗?”

    陈戊连忙摆手:“我师傅可帅多了,可是我天赋不怎么行,我小时候我师傅也没教过我啥功夫,剑术,拳法,总是让我读书,读好多书,但是那个时候大多数也读不懂。不过,那个时候娘亲在,我姐也在,陈之陵也只是在私塾里面教书,那时候挺好的。福贵儿......”

    “咋子?”

    “你又为啥在这小破庙里边儿待着?”

    常福贵看向南边儿,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唉~我不是这儿的,我是从南边儿来的,我们家乡那儿动不动的打仗,不太平,不安生,我家里面还有些田地,我爹也是一个当官的儿,但是奈何没办法,我们那儿乱啊,虽然我不惹事,可我娘害怕我遇到飞来横祸,总想让我们家搬走,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不过我爹不肯,说什么,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我看啊,他就是舍不得。

    后来,我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的惹到的一个将军的娃,我他娘的......”常福贵连忙呸呸呸,双手合十忏悔。

    “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是吧?”

    “那可不,最可笑的,那些时日我就在家里面待着,哪儿也没去,唉。”福贵说道这儿,又叹气。

    “我娘急的都哭出来了,那天对着我爹又打又骂,娘也整夜整夜没有睡觉,愁的让人心疼,我那时就跟我娘说:‘娘别怕,啥事儿没做,怎么可能招惹到了呢,大不了我就......’我娘连忙捂住我的嘴,眼泪大粒大粒往下掉,心疼得我啊,唉。”福贵再次叹气,陈戊看向福贵,他的眼睛也是有水在打旋。

    福贵咧嘴一下:“说来也巧,第二天我师傅就上我家来,既不是来骗吃,也不是来骗喝,直接了当就跟我娘讲要见我。不知怎么的,娘就让我赶紧认认师傅,晚上就给我收拾行李,还叫人来剃了我的头。第二天走的时候,我也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远远瞧见我娘和爹挥手。跟着师傅就回到的破庙里面,好在经常能跟家里面通信。”常福贵撇过头去,悄悄地抹眼泪。

    “怎么还哭了?”

    “我没有,刚刚有沙子进我眼睛了,我可没哭,陈戊我可没有哭,你不能跟别人说,不能跟任怀灵说。”

    “不说不说,不过你这么大了,还掉小珍珠。”

    “我没有,再说了,谁说大了就不能流一两滴泪了。”

    陈戊站起身,拍拍屁股,恰好这个时候远远对面也传来了徐娘的喊声:“你们俩回来吃饭了!”

    陈戊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屁颠屁颠就跑回去,福贵擦擦有些发红的双眼也跟了上去。

    另一处山脚小,一头毛驴拉着黑色的棺材,前面走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光头,后面跟着冷艳女子。

    光头边走边抛出纸钱,那女子问道:“师傅,我好奇,这一路来我们都丢这纸钱,为了什么?”

    “李惟,买路回家,买路钱。”

    “人死了都还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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