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到家
“幺儿，你还看什么？赶紧去把大伯叫来啊！”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蹲在老妈身边，脑子一遍空白，突然我被老爸用力一推，他对我吼道，我这才回过神，踉跄着往外跑。
嘴里喘着气大声叫我大伯，我的叫声在村里回荡着。
“怎么了幺儿？”路上那些没有上山干活的人听到我叫声，纷纷走出来大声问我，我顾不上回答直奔大伯家，大伯家离我家不远，也就两三分钟就到了。
“大伯，大伯，我妈受伤了，大娘，我大伯呢？”一冲进大伯家的院子，我就几得大喊，可只见大娘在院子里，我才问她。
“你妈怎么了。”可能大老远就听到我大喊大叫吧！没等大娘回答，大伯就从屋子里跑出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她一头的血。”
“在哪呢？走走走，孩子他娘，你在后面帮我把医药箱拿着，我先过去看看。”大伯说着就拉着我走了。
一路小跑，等我们到我家门外的时候，我家门口就围满了人，扒开人群，我和我大伯就走了进去。
“哥，你来给孩子他妈看看，能不能先止血，止血后送去镇里，不止血怕挺不到镇里了。”看到大伯到了，老爸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大伯胳膊哀求。
要去镇卫生院还要走一个小时的路才到公路，然而到了公路运气好的话才会遇到车，再坐四十分钟车程才能到镇里，那时候村里电话都没有，叫救护车不太实际，所以等大伯简单的给老妈包扎后，村里人帮忙用马鞍做一个简易的担架把老妈抬走了，我都跟到村外了，结果被老爸拦住，他叫我在家看管家禽，去镇里有他和老哥就可以。
那天夜里，我担心得一夜无眠，我也从村里人口中得知，老爸老妈那天没有去帮别人做事，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砍木头拿去卖可以赚更多钱，所以老爸带着老哥还有老妈三人拉着家里的老马就去砍树，砍伐一棵大树的时候，老爸没注意树倒的方向，一棵大树直接把老妈给砸了，知道老妈受伤的原因后，我第一次哭得很伤心，也是那个时候我才从落榜伤心中走出来，第二天，老爸让一起抬老妈去的一个大叔给我带话，说老妈醒了，让我去他的柜子最里面找一个用黑色袋子，他说把袋子给堂哥送去镇里给他。
没有通讯工具，我一直很担心老妈，三天后，老哥回来了，老哥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就是要找人借钱，如果老哥不说我都不知道，老妈因为伤得太重已经送到县城治疗，钱不够老爸才让老哥回家想办法和村里其他亲戚借点。
我和老哥一起去找亲戚，我们一家一家找，低声下气的向他们借钱，如果有人肯借，我就一个一个的记在本子里，村里三十户人家，我们借到的钱有五千四百八十块，有的人家有不肯借。
“明天你把老马和老牛卖了吧！还有问一下有没有人要猪，都卖了。”吃晚饭，我看到老哥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我突然想到老爸说的，要卖老马和老牛，我就对老哥说道。
“不行，那些老爸说要给你做学费的。”老哥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我不读了，老妈的手术要紧，等下你就去找陆家，现在应该只有他家能拿出钱，把两头牛和马都卖给他们，六千块看他们买不买，最低不能低过五千，两头猪的话两千块钱谁要也卖了。”我低着头不敢看老哥，我怕看到他的眼神，从小他什么事都依着我，小学二年级的他从来不抱怨读书没我多。
没等第二天，当晚我就让老哥带我找到陆家，不是我不认识路，而是我怕他家的狗，老哥就不怕，所以只能老哥带我过去。
还好，陆大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吝啬，一匹马两头牛，他给我六千五，两头猪也给我两千五，这样一来手术费就差不多够了，第二天，陆家把家禽拉走，没有了家禽我也可以去见老妈了，可老哥说两个人去了浪费车费和伙食费，让我自己去，他在家还可以去帮别人干活换钱，就这样，我带着一万四千四百八十块钱去县城
“你带来多少钱？”这是老爸看到我第一句话。
“一万多块，爸，老妈呢？”我紧紧抓住那个装钱的包包，看到老爸后我心里想的只是想看到老妈。
“一万多？那就好，那就好。”老爸重复着一样语言，从我手里拿走黑色袋子，可他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回头：“你怎么来了？你哥呢？”
“我想老妈了，所以让我哥看家我就来了。”我不敢直视老爸的眼睛，因为我不敢告诉他我把老马和老牛都卖了，我觉得要让他知道他肯定会揍我。
那次老妈受伤很严重，花费了家里全部积蓄，外债也欠了差不多两万，那时候一年的收入都没有一万，然而负债两万的老爸得知卖老马和老牛是我的主意后，他还是踹我几脚，他本想带我到镇里贷款给我上学，我死活不同意，那一年家里过得相当困难，年猪都是赊我大伯家的，过了年，我有出去打工的想法，刚好村里有人愿意带，我就和村里的大哥出去了，每个月给我老爸卡里打八百块钱这是我一直都在做的，不管我过得如何从没停止过。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一直不愿意回想的记忆拉回，我一边开车，一边抓起手机，上面显示是今天才存的夏婉儿手机号。
把蓝牙耳机打开，连接成功后我接通电话问道：“夏婉儿？”
“是我啊！你到家了吗？”电话那头，先传来夏婉儿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过后她才问道。
“没呢！还在路上，你呢？吃饭了吧！”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说道，不是我技术不行，而是家里的公路太窄了，加上弯道又多，车速一直保持在八十左右。
“我刚吃好，就是想问你到家没有，对了，刚刚我加你微信，有空微信联系。”似乎为了应证夏婉儿的话，她刚说完还真打了个饱嗝，惹得她自顾自的笑着。
“还是家里的饭比较好吃吧！我今天早上吃个早餐一直熬到现在一粒米都没下肚呢！”
“无语，你坐车都不带吃的吗？对了，过完年我工作可能被调到县城哦，到时候你得请我吃大餐。”
“行啊！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我的心情又晴朗起来，一直和夏婉儿聊着，很快我就看到村口了，和她道了别后挂断电话，心情又变得紧张，七年里不知道父母变老没有。
车子开进村里，路边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好奇的眯着眼睛看向我，七年不回来，家里的变化相当大，以前村里的道路泥泞不堪，现在都铺上水泥路了，还有相隔不远就有一根路灯，虽然很昏暗，但也方便很多。
“老幺？真的是你？你回来啦？”快要到家门口时，一个醉汉迎面走来，他用手挡住眼睛向我走来，我打开车窗，路灯杆照应下，我不由得苦笑，这是我一发小，他正一脸怒容，可看到我后，他原本愤怒的表情快速的转换成惊讶，好半天才一连串的发问。
“干啥？你那副嘴脸是不是想抽人啊？走啊！去我家一起喝点。”我笑了笑，给他发了根烟说道。
“去了也没意思，你小子又不喝酒。”阿浩接过烟，还不忘看一下烟头的牌子，可能是习惯性，或者还是其他原因吧！他看后才把烟夹在耳背，这才笑哈哈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说不准你酒量还没我厉害呢！走的！好歹喝点，我先找个地方停车。”见到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本能反应就是以以前的心态去面对，嘻笑间就寻找地方停车。
“唉老幺，你这车不能开下来啊！”我刚起步，就听到车外的阿浩拍打我车尾和她大声叫唤的声音。
我一脚踩住刹车，经过我们两聊天这会儿，我看到我家的院门也打开了，里面走出好几个身影，路灯太暗我也看不清是谁，还有其他村名也纷纷出了院子看着我们，我依稀听到他们都再说：“小兵家那个老幺回来了？”
“怎么了阿浩？”我顾不了那么多，一脸疑惑的探出车窗问阿浩。
“这条路是我们几家自己出钱修的，那时候问过你哥了，他说不参加这条路，所以你们现在不能用这条路，呵呵，你把车倒到主路去，不要把路挡住了，我明早还要出门。”阿浩背靠着一堵墙，夹着烟的手指着地面说道。
我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头直直盯着我这个发小，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我俩都是走的最近的，高中后他辍学了，是因为他爸说读书没用，拉他一起做生意，没想到几年没见，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
“阿浩，你确定你没有喝醉？”我还不死心，握着方向盘的手有多大力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笑容依旧，可我说出来的话有多冷，等我说完我都不由得一愣。
嘴里喘着气大声叫我大伯，我的叫声在村里回荡着。
“怎么了幺儿？”路上那些没有上山干活的人听到我叫声，纷纷走出来大声问我，我顾不上回答直奔大伯家，大伯家离我家不远，也就两三分钟就到了。
“大伯，大伯，我妈受伤了，大娘，我大伯呢？”一冲进大伯家的院子，我就几得大喊，可只见大娘在院子里，我才问她。
“你妈怎么了。”可能大老远就听到我大喊大叫吧！没等大娘回答，大伯就从屋子里跑出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她一头的血。”
“在哪呢？走走走，孩子他娘，你在后面帮我把医药箱拿着，我先过去看看。”大伯说着就拉着我走了。
一路小跑，等我们到我家门外的时候，我家门口就围满了人，扒开人群，我和我大伯就走了进去。
“哥，你来给孩子他妈看看，能不能先止血，止血后送去镇里，不止血怕挺不到镇里了。”看到大伯到了，老爸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大伯胳膊哀求。
要去镇卫生院还要走一个小时的路才到公路，然而到了公路运气好的话才会遇到车，再坐四十分钟车程才能到镇里，那时候村里电话都没有，叫救护车不太实际，所以等大伯简单的给老妈包扎后，村里人帮忙用马鞍做一个简易的担架把老妈抬走了，我都跟到村外了，结果被老爸拦住，他叫我在家看管家禽，去镇里有他和老哥就可以。
那天夜里，我担心得一夜无眠，我也从村里人口中得知，老爸老妈那天没有去帮别人做事，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砍木头拿去卖可以赚更多钱，所以老爸带着老哥还有老妈三人拉着家里的老马就去砍树，砍伐一棵大树的时候，老爸没注意树倒的方向，一棵大树直接把老妈给砸了，知道老妈受伤的原因后，我第一次哭得很伤心，也是那个时候我才从落榜伤心中走出来，第二天，老爸让一起抬老妈去的一个大叔给我带话，说老妈醒了，让我去他的柜子最里面找一个用黑色袋子，他说把袋子给堂哥送去镇里给他。
没有通讯工具，我一直很担心老妈，三天后，老哥回来了，老哥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就是要找人借钱，如果老哥不说我都不知道，老妈因为伤得太重已经送到县城治疗，钱不够老爸才让老哥回家想办法和村里其他亲戚借点。
我和老哥一起去找亲戚，我们一家一家找，低声下气的向他们借钱，如果有人肯借，我就一个一个的记在本子里，村里三十户人家，我们借到的钱有五千四百八十块，有的人家有不肯借。
“明天你把老马和老牛卖了吧！还有问一下有没有人要猪，都卖了。”吃晚饭，我看到老哥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我突然想到老爸说的，要卖老马和老牛，我就对老哥说道。
“不行，那些老爸说要给你做学费的。”老哥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我不读了，老妈的手术要紧，等下你就去找陆家，现在应该只有他家能拿出钱，把两头牛和马都卖给他们，六千块看他们买不买，最低不能低过五千，两头猪的话两千块钱谁要也卖了。”我低着头不敢看老哥，我怕看到他的眼神，从小他什么事都依着我，小学二年级的他从来不抱怨读书没我多。
没等第二天，当晚我就让老哥带我找到陆家，不是我不认识路，而是我怕他家的狗，老哥就不怕，所以只能老哥带我过去。
还好，陆大伯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吝啬，一匹马两头牛，他给我六千五，两头猪也给我两千五，这样一来手术费就差不多够了，第二天，陆家把家禽拉走，没有了家禽我也可以去见老妈了，可老哥说两个人去了浪费车费和伙食费，让我自己去，他在家还可以去帮别人干活换钱，就这样，我带着一万四千四百八十块钱去县城
“你带来多少钱？”这是老爸看到我第一句话。
“一万多块，爸，老妈呢？”我紧紧抓住那个装钱的包包，看到老爸后我心里想的只是想看到老妈。
“一万多？那就好，那就好。”老爸重复着一样语言，从我手里拿走黑色袋子，可他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回头：“你怎么来了？你哥呢？”
“我想老妈了，所以让我哥看家我就来了。”我不敢直视老爸的眼睛，因为我不敢告诉他我把老马和老牛都卖了，我觉得要让他知道他肯定会揍我。
那次老妈受伤很严重，花费了家里全部积蓄，外债也欠了差不多两万，那时候一年的收入都没有一万，然而负债两万的老爸得知卖老马和老牛是我的主意后，他还是踹我几脚，他本想带我到镇里贷款给我上学，我死活不同意，那一年家里过得相当困难，年猪都是赊我大伯家的，过了年，我有出去打工的想法，刚好村里有人愿意带，我就和村里的大哥出去了，每个月给我老爸卡里打八百块钱这是我一直都在做的，不管我过得如何从没停止过。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一直不愿意回想的记忆拉回，我一边开车，一边抓起手机，上面显示是今天才存的夏婉儿手机号。
把蓝牙耳机打开，连接成功后我接通电话问道：“夏婉儿？”
“是我啊！你到家了吗？”电话那头，先传来夏婉儿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过后她才问道。
“没呢！还在路上，你呢？吃饭了吧！”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说道，不是我技术不行，而是家里的公路太窄了，加上弯道又多，车速一直保持在八十左右。
“我刚吃好，就是想问你到家没有，对了，刚刚我加你微信，有空微信联系。”似乎为了应证夏婉儿的话，她刚说完还真打了个饱嗝，惹得她自顾自的笑着。
“还是家里的饭比较好吃吧！我今天早上吃个早餐一直熬到现在一粒米都没下肚呢！”
“无语，你坐车都不带吃的吗？对了，过完年我工作可能被调到县城哦，到时候你得请我吃大餐。”
“行啊！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我的心情又晴朗起来，一直和夏婉儿聊着，很快我就看到村口了，和她道了别后挂断电话，心情又变得紧张，七年里不知道父母变老没有。
车子开进村里，路边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好奇的眯着眼睛看向我，七年不回来，家里的变化相当大，以前村里的道路泥泞不堪，现在都铺上水泥路了，还有相隔不远就有一根路灯，虽然很昏暗，但也方便很多。
“老幺？真的是你？你回来啦？”快要到家门口时，一个醉汉迎面走来，他用手挡住眼睛向我走来，我打开车窗，路灯杆照应下，我不由得苦笑，这是我一发小，他正一脸怒容，可看到我后，他原本愤怒的表情快速的转换成惊讶，好半天才一连串的发问。
“干啥？你那副嘴脸是不是想抽人啊？走啊！去我家一起喝点。”我笑了笑，给他发了根烟说道。
“去了也没意思，你小子又不喝酒。”阿浩接过烟，还不忘看一下烟头的牌子，可能是习惯性，或者还是其他原因吧！他看后才把烟夹在耳背，这才笑哈哈说道。
“那是以前，现在说不准你酒量还没我厉害呢！走的！好歹喝点，我先找个地方停车。”见到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本能反应就是以以前的心态去面对，嘻笑间就寻找地方停车。
“唉老幺，你这车不能开下来啊！”我刚起步，就听到车外的阿浩拍打我车尾和她大声叫唤的声音。
我一脚踩住刹车，经过我们两聊天这会儿，我看到我家的院门也打开了，里面走出好几个身影，路灯太暗我也看不清是谁，还有其他村名也纷纷出了院子看着我们，我依稀听到他们都再说：“小兵家那个老幺回来了？”
“怎么了阿浩？”我顾不了那么多，一脸疑惑的探出车窗问阿浩。
“这条路是我们几家自己出钱修的，那时候问过你哥了，他说不参加这条路，所以你们现在不能用这条路，呵呵，你把车倒到主路去，不要把路挡住了，我明早还要出门。”阿浩背靠着一堵墙，夹着烟的手指着地面说道。
我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头直直盯着我这个发小，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我俩都是走的最近的，高中后他辍学了，是因为他爸说读书没用，拉他一起做生意，没想到几年没见，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
“阿浩，你确定你没有喝醉？”我还不死心，握着方向盘的手有多大力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笑容依旧，可我说出来的话有多冷，等我说完我都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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