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野人
兽群踏过，留下的是一片狼藉，黑色的腐树叶与被翻出的泥土混合这白雪，像极了冻梨被碾碎的样子，雾霾并没有随着兽群的离去而散去，相反的还更浓了几分，听到他叔叔好奇的语气中，肖付博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在他们不远处朦胧的雪雾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几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慢的移动着，看那轮廓像是一个人，不对，应该是猩猩，因为肖付博还没见过那么大的一个人，它们在不远处弯腰在地上翻着什么。
肖付博屏住呼吸，慢慢的蹲回原来潜伏的那个位置，并且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的叔叔也不要出声，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传说，神农架野人事件，传说那些野人脾气暴躁，身上的皮厚可挡子弹，比熊瞎子还要难缠。
一方面担心自己被发现，一方面又担心父亲他们出来了遇到那个巨大的身影，肖付博那时候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会不会是熊瞎子啊？”肖付博身边，他叔叔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站这么高它应该发现不了我们的，你们留意出口那边，看到我爸他们就马上提醒他们，我再观察那些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肖付博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说道。
然而等他再次抬头看向那边时，那几个朦胧的身影不见了，那里除了几棵参天大树外再无他物，可能它们也是个兽群一起的吧！肖付博心里想着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那边，转头和几个叔叔一同下了斜坡去察看猎物，让他失望的是，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足印，就是没有他认为会被踩踏而亡的倒霉动物。
不久后，肖父他们也回来了，令肖付博欣慰的是肖父他们每人都拖着一只猎物，肖父拖着的也是一只梅花鹿，其他两人各自拖着两只獐子，加上肖付博他们打死的那只梅花鹿，他们那次的围猎收获了四只猎物。
“那么多动物你们人又比我们多，怎么只打到一只小鹿？”果然如同肖付博想的那样，肖父看到肖付博他们的战利品后，眉头深深皱着问道。
“那个……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动物，还没看清它们就跑了，对了阿爸，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动物啊？”肖付博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兽群暴动的那个场面，于是不解的问肖父。
“我也不清楚，我们绕到后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它们好像被圈养一样，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往外跑的时候我还真替你们担心，怕你们被它们给踩踏了。”肖父若有所思的看向山谷里面，想想那种百兽奔腾的场面他也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圈养？阿爸，我们刚刚在兽群消失的时候好像看到几个巨大的身影，它们长得比成年熊瞎子还要大一些，我们不会把野人圈养的猎物给抢了吧？”突然，肖付博想到那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便对肖父说道。
“嗯？在哪里看到的？你带我过去看看。”肖父眉头皱得更紧，急忙提起猎枪催促肖付博。
肖付博带着几人走到他看到几个黑影的地方，几个大树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一起，根根粗如成人手臂一样牢牢插进地上，形成一个天然小树洞，在洞外地上泥泞不堪，到处都是野兽慌忙离去留下的足迹，然而在那些足迹中最明显的是几个大大的如同人赤脚的脚印。
“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看到那个脚印，肖父脸色大变急忙拉着地上的梅花鹿就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一边着急的说道。
肖付博也看到那个脚印，他说，那个脚印大得吓人，比成年人的脚印要大一倍不止。
其他人不知道肖父为什么那么紧张，也不敢多问，因为那时候肖父的脸苍白得吓人，他们也只好跟着肖父向兽群的反方向走去。
翻过两座山头，肖父才放慢了脚步，天色也逐渐黯淡了，再不找到地方歇脚，一旦天黑了气温下降后果很严重，深知冬天山里的变化，肖父也不敢大意，很快的，他通过多年的经验，在一条河边上找到一个岩洞，洞里地面很干燥，为了驱除里面的蛇虫鼠蚁，他还让肖付博几人找来枯草塞进洞里，随后他一把火点燃洞里的枯草，这样能驱赶毒虫，还可以保持温度。
等待洞里的火灭间隙，肖父拖着一只略微小一点的獐子到河边去处理，冬天打猎就好在不怕猎物受气温过高而发臭，所以其他的猎物就拖回村里再处理，皮毛还可以拿去换油米。
天完全黑后，洞里的火也已经熄灭，肖父招呼众人把里面打扫干净，这才把狩到的猎物以及他们的东西一并放进去，他们就在洞口处重新生一堆篝火，把刚处理好的獐子肉架在火上烤，不休片刻，香味就顺着几人的鼻子穿进肺里，几人不约而同的咽下一口唾液，好久好久没吃肉了，甚至好久都没有吃饱过，只有肖家父子不同，他们虽然也盯着火堆上的烤肉，可注意力还是分散在周围，这是一个猎人的基本习惯。
“阿爸，那个脚印真的是野人吗？这山里真的有野人？”火光照亮肖付博那张有些冻伤的脸，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犹豫半天他还是决定问出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
肖父吸了一口旱烟，发现再怎么吸都吸不出烟雾后，肖父把烟杆子头倒扣在地上墩了墩，把里面燃尽的烟灰震掉，这才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看那脚印我想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无疑了。”
“你也没见过？那你怎么还那么紧张？”肖付博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不敢问，还以为肖父知道那些野人是多么可怕的物种呢！既然没见过，加上他们手里人手一杆枪，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吧？这是肖付博当时的想法。
“我虽然没见过，可是你爷爷就见过，他的一只手就是被野人活生生撕下来的，小的时候你一直问我我没有说，就是怕你对打猎产生恐惧，还好你长大了就没继续追问，现在我就告诉你，它们有多恐怖，虽然这些年来我也没有遇到它们，可对于它们的传说我也是听你爷爷讲述的，那些怪兽皮厚得很，我们手里的猎枪都对付不了它们，那次你爷爷他们有四个老猎人，他们对付的还只是一个野人，最后三个人都被那个野人撕碎了，你爷爷跳崖才捡到一条命，而刚刚看到的那个脚印有大有小，所以还不止一个野人，你说要是我们碰到一群野人……”肖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其他人也都听得出来意思，以前肖付博的爷爷他们是四个人，而且还都是老猎手都对付不了一个野人，如果他们遇到一群，他们只有肖父算得上老猎手，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那么显而易见，他们铁定全军覆没无疑。
肖付博也想到那个满脸沧桑的独臂老人，每次肖付博缠着他让他讲故事给自己听的时候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感觉，那是一个肖付博从没见过的眼神，是悲伤，是恐惧？肖付博也想不出来。
吃过原滋原味的烤肉，几人都斜靠在还有余温的石壁上大口喘气，太撑了几人把一只大约七十斤的獐子给吃完，那饭量不可为不大。
夜宿野外，守夜自然是避免不了，肖付博和他的叔叔被安排在后半夜，所以他们早早地就和衣而睡了，前半夜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后半夜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肖付博也被其他人晃醒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到他们守夜了。
不情不愿的抱起和他差不多一样高的猎枪，肖付博和他叔叔就坐在依然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打盹。
“嗝嗤嗝嗤……”肖付博正神游梦中，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什么东西踩雪的声音，那种声音只有长年待在下雪的地方才能听得出来，因为重力挤压落地的积雪，使得积雪发出来的声音。
肖付博还以为是其他人起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强忍着困意，他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材火，不消片刻火就更旺了。
“嗝嗤嗝嗤……”这回那个声音更近，是从他叔身后响起的，他们是面对面坐在篝火旁，所以肖付博习惯性的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森林里冬天的夜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黑，不像旷野，虽然是夜，可地方的积雪还是多少有点可见度，肖付博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看到侄子看向你自己，手里还警惕的抓住猎枪，他叔叔便疑惑的跟着扭头看向身后。
篝火能够照应的范围内，什么也没有，而照不到的地方则漆黑一片，寂静得仿佛自己心跳声都能够听得到了，那时候还没有手电筒，确确的说应该说是有了，只是肖付博他们买不起，所以想起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只得举着火把去察看，肖付博也是那样做的，一把抓住刚刚放进去还未燃尽的材火，肖付博就举过头顶眯着眼看过去，因为光亮被高举，所以光亮也扩大了范围，光源慢慢扩大，肖付博眼睛也越眯越小，突然他惊呼一声，丢下火把，拾起猎枪指向黑暗。
肖付博屏住呼吸，慢慢的蹲回原来潜伏的那个位置，并且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的叔叔也不要出声，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传说，神农架野人事件，传说那些野人脾气暴躁，身上的皮厚可挡子弹，比熊瞎子还要难缠。
一方面担心自己被发现，一方面又担心父亲他们出来了遇到那个巨大的身影，肖付博那时候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会不会是熊瞎子啊？”肖付博身边，他叔叔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站这么高它应该发现不了我们的，你们留意出口那边，看到我爸他们就马上提醒他们，我再观察那些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肖付博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说道。
然而等他再次抬头看向那边时，那几个朦胧的身影不见了，那里除了几棵参天大树外再无他物，可能它们也是个兽群一起的吧！肖付博心里想着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那边，转头和几个叔叔一同下了斜坡去察看猎物，让他失望的是，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足印，就是没有他认为会被踩踏而亡的倒霉动物。
不久后，肖父他们也回来了，令肖付博欣慰的是肖父他们每人都拖着一只猎物，肖父拖着的也是一只梅花鹿，其他两人各自拖着两只獐子，加上肖付博他们打死的那只梅花鹿，他们那次的围猎收获了四只猎物。
“那么多动物你们人又比我们多，怎么只打到一只小鹿？”果然如同肖付博想的那样，肖父看到肖付博他们的战利品后，眉头深深皱着问道。
“那个……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动物，还没看清它们就跑了，对了阿爸，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动物啊？”肖付博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兽群暴动的那个场面，于是不解的问肖父。
“我也不清楚，我们绕到后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它们好像被圈养一样，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往外跑的时候我还真替你们担心，怕你们被它们给踩踏了。”肖父若有所思的看向山谷里面，想想那种百兽奔腾的场面他也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圈养？阿爸，我们刚刚在兽群消失的时候好像看到几个巨大的身影，它们长得比成年熊瞎子还要大一些，我们不会把野人圈养的猎物给抢了吧？”突然，肖付博想到那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便对肖父说道。
“嗯？在哪里看到的？你带我过去看看。”肖父眉头皱得更紧，急忙提起猎枪催促肖付博。
肖付博带着几人走到他看到几个黑影的地方，几个大树盘根错节的缠绕在一起，根根粗如成人手臂一样牢牢插进地上，形成一个天然小树洞，在洞外地上泥泞不堪，到处都是野兽慌忙离去留下的足迹，然而在那些足迹中最明显的是几个大大的如同人赤脚的脚印。
“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看到那个脚印，肖父脸色大变急忙拉着地上的梅花鹿就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一边着急的说道。
肖付博也看到那个脚印，他说，那个脚印大得吓人，比成年人的脚印要大一倍不止。
其他人不知道肖父为什么那么紧张，也不敢多问，因为那时候肖父的脸苍白得吓人，他们也只好跟着肖父向兽群的反方向走去。
翻过两座山头，肖父才放慢了脚步，天色也逐渐黯淡了，再不找到地方歇脚，一旦天黑了气温下降后果很严重，深知冬天山里的变化，肖父也不敢大意，很快的，他通过多年的经验，在一条河边上找到一个岩洞，洞里地面很干燥，为了驱除里面的蛇虫鼠蚁，他还让肖付博几人找来枯草塞进洞里，随后他一把火点燃洞里的枯草，这样能驱赶毒虫，还可以保持温度。
等待洞里的火灭间隙，肖父拖着一只略微小一点的獐子到河边去处理，冬天打猎就好在不怕猎物受气温过高而发臭，所以其他的猎物就拖回村里再处理，皮毛还可以拿去换油米。
天完全黑后，洞里的火也已经熄灭，肖父招呼众人把里面打扫干净，这才把狩到的猎物以及他们的东西一并放进去，他们就在洞口处重新生一堆篝火，把刚处理好的獐子肉架在火上烤，不休片刻，香味就顺着几人的鼻子穿进肺里，几人不约而同的咽下一口唾液，好久好久没吃肉了，甚至好久都没有吃饱过，只有肖家父子不同，他们虽然也盯着火堆上的烤肉，可注意力还是分散在周围，这是一个猎人的基本习惯。
“阿爸，那个脚印真的是野人吗？这山里真的有野人？”火光照亮肖付博那张有些冻伤的脸，他浓密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犹豫半天他还是决定问出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
肖父吸了一口旱烟，发现再怎么吸都吸不出烟雾后，肖父把烟杆子头倒扣在地上墩了墩，把里面燃尽的烟灰震掉，这才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看那脚印我想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无疑了。”
“你也没见过？那你怎么还那么紧张？”肖付博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不敢问，还以为肖父知道那些野人是多么可怕的物种呢！既然没见过，加上他们手里人手一杆枪，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吧？这是肖付博当时的想法。
“我虽然没见过，可是你爷爷就见过，他的一只手就是被野人活生生撕下来的，小的时候你一直问我我没有说，就是怕你对打猎产生恐惧，还好你长大了就没继续追问，现在我就告诉你，它们有多恐怖，虽然这些年来我也没有遇到它们，可对于它们的传说我也是听你爷爷讲述的，那些怪兽皮厚得很，我们手里的猎枪都对付不了它们，那次你爷爷他们有四个老猎人，他们对付的还只是一个野人，最后三个人都被那个野人撕碎了，你爷爷跳崖才捡到一条命，而刚刚看到的那个脚印有大有小，所以还不止一个野人，你说要是我们碰到一群野人……”肖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其他人也都听得出来意思，以前肖付博的爷爷他们是四个人，而且还都是老猎手都对付不了一个野人，如果他们遇到一群，他们只有肖父算得上老猎手，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那么显而易见，他们铁定全军覆没无疑。
肖付博也想到那个满脸沧桑的独臂老人，每次肖付博缠着他让他讲故事给自己听的时候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感觉，那是一个肖付博从没见过的眼神，是悲伤，是恐惧？肖付博也想不出来。
吃过原滋原味的烤肉，几人都斜靠在还有余温的石壁上大口喘气，太撑了几人把一只大约七十斤的獐子给吃完，那饭量不可为不大。
夜宿野外，守夜自然是避免不了，肖付博和他的叔叔被安排在后半夜，所以他们早早地就和衣而睡了，前半夜一直都很安静，直到后半夜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肖付博也被其他人晃醒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到他们守夜了。
不情不愿的抱起和他差不多一样高的猎枪，肖付博和他叔叔就坐在依然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打盹。
“嗝嗤嗝嗤……”肖付博正神游梦中，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什么东西踩雪的声音，那种声音只有长年待在下雪的地方才能听得出来，因为重力挤压落地的积雪，使得积雪发出来的声音。
肖付博还以为是其他人起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强忍着困意，他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材火，不消片刻火就更旺了。
“嗝嗤嗝嗤……”这回那个声音更近，是从他叔身后响起的，他们是面对面坐在篝火旁，所以肖付博习惯性的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森林里冬天的夜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黑，不像旷野，虽然是夜，可地方的积雪还是多少有点可见度，肖付博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看到侄子看向你自己，手里还警惕的抓住猎枪，他叔叔便疑惑的跟着扭头看向身后。
篝火能够照应的范围内，什么也没有，而照不到的地方则漆黑一片，寂静得仿佛自己心跳声都能够听得到了，那时候还没有手电筒，确确的说应该说是有了，只是肖付博他们买不起，所以想起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只得举着火把去察看，肖付博也是那样做的，一把抓住刚刚放进去还未燃尽的材火，肖付博就举过头顶眯着眼看过去，因为光亮被高举，所以光亮也扩大了范围，光源慢慢扩大，肖付博眼睛也越眯越小，突然他惊呼一声，丢下火把，拾起猎枪指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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