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时之血
米沙吹着口哨丢掉了垃圾。
他拍拍手，一边与微笑着的黑人大妈挥手告别，一边重新心事重重地返回了楼上。
……
萝妮莎的情报资料有误。
在情报资料中，萝妮莎应该始终是一位独行侠。游离在以洛丽塔为首的特工互助同盟之外。
但按照黑人大妈的八卦。萝妮莎她应该是在两年前，与洛丽塔一起在这附近进行的合租。
名义上，萝妮莎是洛丽塔的远方亲戚。
尽管肤色不同，但却是血缘关系很近的远亲或近亲——在当代社会，这真可谓是极为常见的情况了。
这俩女人一直住在一起，平时不经常一起外出。但在附近发生什么古怪的灵异事件时，会一起去“看热闹”。
洛丽塔是社会人士，名义上的工作是汽车销售。
萝妮莎是学生，入学时间点是几年前的连升式高中入学考试。
“哼……有点儿意思。”
就连组织都被她们瞒过去了——但，米沙对这一点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这座城市的事情，原则上是不会对包括组织在内的外界过多透露的。据说，从前还有过顺着网络逃离这座城市的恶灵……当时，一度在外部世界造成了不少于三千人的死亡案例。正因如此，除了必要的最低限度联络外，组织对艾迪娜市内部的情况，真可谓是知之甚少。
米沙保持着灿烂的笑颜，开门走入了客厅。
在客厅里，萝妮莎此刻正一脸疲惫困倦地坐在桌边，头发蓬乱、且将叉子轻轻拨动着盘子中的三明治。
“唔……为什么人类一定要早起呢？”
“我们的寿命之所以会不断缩短，正是因为总在急着早起。所以才会让自己陷入到各种难以解决的困境之中吧。”
“是是是。”米沙胡乱应付着这家伙的哲学言论。
他坐到了桌子对面，于是两人便开始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喝起了热牛奶。
“咕嘟——咕嘟咕嘟……”
萝妮莎微微摇晃着身子。再将牛奶一口饮尽：
“咕——哈啊……糖。糖没化开。”
“……呜。啊，对了，米沙——我今天要去买衣服和项链。陪我！”
“嗯。”米沙轻松地点了点头。
他有条不紊地享用着这顿美味的早餐：
“说起来。萝妮莎。你对之前发生在这座城市的所谓‘时之血’事件，还有什么印象吗？”
问出这一句后，他便继续吃三明治。
五秒钟后。
十秒钟后……
“呃？”
米沙这才有些惊诧地扬起脸，看向了呆在了当场的萝妮莎：“这、我……我问了不该问的话题吗？”
“啊。”萝妮莎瞪着眼睛，面色惨白。
她张张嘴，嘴唇再轻微颤了颤：
“没……”
她咧嘴笑道：“哈哈，没什么的啦。”
“嗯，就是……时之血对吧。”
萝妮莎将叉子刺向了盘中的三明治，但却意外在刺中之后。一滑走空。
她试了几次，最终才放下叉子。开始伸手拿着三明治胡吃：
“嗯，就是时之血是吧。对对对，事后的报告确实是这样形容它的。”
“哎呀——”
“太惨了。”
“真的，我刚才呆了好一会儿。也是因为这个。”
萝妮莎的嘴唇颤抖着：
“当时，那个叫洛丽塔的蠢女人，说是事态紧急所以需要幸存特工全员的努力。”
“然后……”
萝妮莎再次捡起了叉子。开始在方桌的一角，轻轻乱点、乱按：
“于是就七个人全都集合起来了。”
“可结果呢——啧啧，简直太惨了。包括那个洛丽塔在内的所有没本事的废物都死了，剩下的那个自闭了的——当时要是没有我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将其带着脱离了战场。那就……肯定也得死在那儿了。”
“结果她就自闭了——哈哈哈，真倒霉啊。哈哈……要不然，我本来还是可以将照顾你的这个任务，麻溜地全部推给她呢。”
“嗯……”米沙知道，萝妮莎正在说的那个“她”就是山上爱子。
“不过，好在那只恶灵就只出现过一次。”萝妮莎喃喃道。
“谁知道它为什么能吃饱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一次就吃饱了呢？谁知道……兴许、兴许是正悄悄躲在了哪个角落里，慢慢咀嚼、享受着那五个特工的灵魂，一边听着他们刺耳的哀嚎惨叫，一边发出诡异的嘲笑声吧……”
萝妮莎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叉子。
半晌——
她忽然咧开嘴，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着：
“哈哈哈——但现在肯定是全没事了啦。毕竟、毕竟……只要有我在，哈哈——你肯定会没事的啦。”
“如果说你会死。那么，我肯定是要比你先死的。”
说到这儿，萝妮莎显得很认真、也很可靠地抱住手臂，托起欧派还扬起了俏脸。
“……”米沙抿着嘴唇。他略有一丝怀疑地注视着这位少女。
但至少，米沙在表面上并没有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怀疑：
“哈哈，是这样吗？”
“唉……恶灵都市。仔细一想的话，咱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当的特工呢……”
米沙也已经吃完了三明治。
他右肘抵着桌子，左手拿着玻璃杯慢慢喝起了牛奶：
“他们保卫了全人类。但是，除了你和那位活下来的山上爱子以外，却再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的功绩。”
“哈哈哈——怎么能说没有人呢。这不是，又增加了一个你，还有组织里的其它……”萝妮莎的声音越来越低。
到最后时。
这姑娘竟已经是完全抿住了嘴巴。再也不肯发声。
许久。
又许久——
“是啊。”
她忽然道：“那种景象实在是太惨了。等解决掉玛丽小姐之后，我再仔细对你形容当时的情况吧。”
“只不过，你既然也知道那件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呼——”
萝妮莎深呼吸一口气。她扬起脸，眼眸中虽然满含着泪花，但脸上却显得笑容依旧：
“那就继续陪着我玩吧！”
“约会，还是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约会呢……嘻。说真的，我也不明白啊。”
少女扬起手，轻轻拭去了泪水：
“陪我买衣服。然后，再多陪我去公园还有广场那边逛逛。”
“等下午的时候，就在小吃街那边去尝试下各种各样的零食……”
“晚上了，就去看一场电影吧。那是我期待了很久的电影——《怪异博士的量子纠缠3》。你应该也很想看吧？”
“……是啊。”米沙颔首笑笑。
他颇有一些语重心长地说：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也开心一点玩吧。”
他拍拍手，一边与微笑着的黑人大妈挥手告别，一边重新心事重重地返回了楼上。
……
萝妮莎的情报资料有误。
在情报资料中，萝妮莎应该始终是一位独行侠。游离在以洛丽塔为首的特工互助同盟之外。
但按照黑人大妈的八卦。萝妮莎她应该是在两年前，与洛丽塔一起在这附近进行的合租。
名义上，萝妮莎是洛丽塔的远方亲戚。
尽管肤色不同，但却是血缘关系很近的远亲或近亲——在当代社会，这真可谓是极为常见的情况了。
这俩女人一直住在一起，平时不经常一起外出。但在附近发生什么古怪的灵异事件时，会一起去“看热闹”。
洛丽塔是社会人士，名义上的工作是汽车销售。
萝妮莎是学生，入学时间点是几年前的连升式高中入学考试。
“哼……有点儿意思。”
就连组织都被她们瞒过去了——但，米沙对这一点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这座城市的事情，原则上是不会对包括组织在内的外界过多透露的。据说，从前还有过顺着网络逃离这座城市的恶灵……当时，一度在外部世界造成了不少于三千人的死亡案例。正因如此，除了必要的最低限度联络外，组织对艾迪娜市内部的情况，真可谓是知之甚少。
米沙保持着灿烂的笑颜，开门走入了客厅。
在客厅里，萝妮莎此刻正一脸疲惫困倦地坐在桌边，头发蓬乱、且将叉子轻轻拨动着盘子中的三明治。
“唔……为什么人类一定要早起呢？”
“我们的寿命之所以会不断缩短，正是因为总在急着早起。所以才会让自己陷入到各种难以解决的困境之中吧。”
“是是是。”米沙胡乱应付着这家伙的哲学言论。
他坐到了桌子对面，于是两人便开始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喝起了热牛奶。
“咕嘟——咕嘟咕嘟……”
萝妮莎微微摇晃着身子。再将牛奶一口饮尽：
“咕——哈啊……糖。糖没化开。”
“……呜。啊，对了，米沙——我今天要去买衣服和项链。陪我！”
“嗯。”米沙轻松地点了点头。
他有条不紊地享用着这顿美味的早餐：
“说起来。萝妮莎。你对之前发生在这座城市的所谓‘时之血’事件，还有什么印象吗？”
问出这一句后，他便继续吃三明治。
五秒钟后。
十秒钟后……
“呃？”
米沙这才有些惊诧地扬起脸，看向了呆在了当场的萝妮莎：“这、我……我问了不该问的话题吗？”
“啊。”萝妮莎瞪着眼睛，面色惨白。
她张张嘴，嘴唇再轻微颤了颤：
“没……”
她咧嘴笑道：“哈哈，没什么的啦。”
“嗯，就是……时之血对吧。”
萝妮莎将叉子刺向了盘中的三明治，但却意外在刺中之后。一滑走空。
她试了几次，最终才放下叉子。开始伸手拿着三明治胡吃：
“嗯，就是时之血是吧。对对对，事后的报告确实是这样形容它的。”
“哎呀——”
“太惨了。”
“真的，我刚才呆了好一会儿。也是因为这个。”
萝妮莎的嘴唇颤抖着：
“当时，那个叫洛丽塔的蠢女人，说是事态紧急所以需要幸存特工全员的努力。”
“然后……”
萝妮莎再次捡起了叉子。开始在方桌的一角，轻轻乱点、乱按：
“于是就七个人全都集合起来了。”
“可结果呢——啧啧，简直太惨了。包括那个洛丽塔在内的所有没本事的废物都死了，剩下的那个自闭了的——当时要是没有我眼疾手快，赶紧抓住她将其带着脱离了战场。那就……肯定也得死在那儿了。”
“结果她就自闭了——哈哈哈，真倒霉啊。哈哈……要不然，我本来还是可以将照顾你的这个任务，麻溜地全部推给她呢。”
“嗯……”米沙知道，萝妮莎正在说的那个“她”就是山上爱子。
“不过，好在那只恶灵就只出现过一次。”萝妮莎喃喃道。
“谁知道它为什么能吃饱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一次就吃饱了呢？谁知道……兴许、兴许是正悄悄躲在了哪个角落里，慢慢咀嚼、享受着那五个特工的灵魂，一边听着他们刺耳的哀嚎惨叫，一边发出诡异的嘲笑声吧……”
萝妮莎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叉子。
半晌——
她忽然咧开嘴，继续没心没肺地大笑着：
“哈哈哈——但现在肯定是全没事了啦。毕竟、毕竟……只要有我在，哈哈——你肯定会没事的啦。”
“如果说你会死。那么，我肯定是要比你先死的。”
说到这儿，萝妮莎显得很认真、也很可靠地抱住手臂，托起欧派还扬起了俏脸。
“……”米沙抿着嘴唇。他略有一丝怀疑地注视着这位少女。
但至少，米沙在表面上并没有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怀疑：
“哈哈，是这样吗？”
“唉……恶灵都市。仔细一想的话，咱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当的特工呢……”
米沙也已经吃完了三明治。
他右肘抵着桌子，左手拿着玻璃杯慢慢喝起了牛奶：
“他们保卫了全人类。但是，除了你和那位活下来的山上爱子以外，却再没有任何人知晓他们的功绩。”
“哈哈哈——怎么能说没有人呢。这不是，又增加了一个你，还有组织里的其它……”萝妮莎的声音越来越低。
到最后时。
这姑娘竟已经是完全抿住了嘴巴。再也不肯发声。
许久。
又许久——
“是啊。”
她忽然道：“那种景象实在是太惨了。等解决掉玛丽小姐之后，我再仔细对你形容当时的情况吧。”
“只不过，你既然也知道那件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呼——”
萝妮莎深呼吸一口气。她扬起脸，眼眸中虽然满含着泪花，但脸上却显得笑容依旧：
“那就继续陪着我玩吧！”
“约会，还是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约会呢……嘻。说真的，我也不明白啊。”
少女扬起手，轻轻拭去了泪水：
“陪我买衣服。然后，再多陪我去公园还有广场那边逛逛。”
“等下午的时候，就在小吃街那边去尝试下各种各样的零食……”
“晚上了，就去看一场电影吧。那是我期待了很久的电影——《怪异博士的量子纠缠3》。你应该也很想看吧？”
“……是啊。”米沙颔首笑笑。
他颇有一些语重心长地说：
“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也开心一点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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