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床底下的异响
村长和村支书年纪大了，所以大家也不需要他们帮什么忙，两个老哥哥把凳子搬到庭院里，听着小娴和殷田田的笑声，看着男孩和彬队他们出门的背影，闲聊起来。
“戴彬叔叔、小林叔叔，你们快点呀！”男孩名叫高小乐，是殷田田和高立春的儿子。
“你叫小乐呀？”彬队紧紧跟在高小乐后边。
“对呀！”男孩回过头，呲嘴笑着，这个八岁的孩子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甚至裤子短的露出一节小腿，穿着一双洗得发白不太合脚的帆布鞋，但步履却很轻快。
“小乐，你不想爸爸吗？”小林跟着问到。
“哼，才不想呢。”
三人开始往一块儿小山坡上爬，小乐佝偻着腰往上爬，双手揪着路边的野草助力，小林也学着小乐的样子往上爬，谁知小林体重太大，一把将野草连根拔起，一个后滚翻，差点团成个球滚下山坡，还好跟在最后边的彬队及时扯住小林的裤头，才没有摔下山坡。
小乐先是惊吓和担忧，但是看到小林安然无恙，并且被彬队拉扯露出半个臀部的样子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子，敢笑警察叔叔！看我待会儿不打你屁股！”小林跳着提上裤子，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二三岁的人。
彬队拉住小林，冷冷飘出一句，“还不谢谢我？”
小林瞟了一眼彬队，“我还不如摔下去呢！丢死人了！”
“噗嗤！”彬队也忍不住笑出声，不得不说，彬队自离婚之后独自带着女儿戴霜柔，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低谷期，使得本就寡言少语的彬队更加冷若冰霜，也拒绝了很多优秀女性的追求。
但是自从有小娴和小林加入了一队之后，彬队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多多了，背后大家都议论，说彬队这个千年老古董，也会有接地气的时候。
这个小山坡上有一块相对平整的地，上边种着红薯藤，这些红薯藤平时殷田田都会扯来喂猪，但是鲜嫩的叶子尖尖确实是乡间的美味。
锅里放入一点猪油熬化，放上两三颗用手捻断的干辣椒，在炒上三四颗切成块儿的大蒜，将红薯叶翻炒断生，再炒上个两三分钟盛盘，就变成了一道乡间美味，味道爽滑回甘，属实是一道不错的农家小吃。
“你们摘的时候，要小心红薯藤的汁液哦，那个粘到衣服上可洗不掉！”小乐手里拿着一大把，另一只手还在不停摘着，战斗力爆表。
“你不早说！”小林直起身，数着裤子上黏着白色汁液的污点。
摘的差不多了，三人才慢悠悠地下了小山坡，看着西沉的太阳，小乐还哼起了小歌儿。
“小乐，看你好像很开心嘛！”彬队揉揉他的头。
小乐昂首挺胸，“那当然，两位警察叔叔帮我摘红薯叶，多威风啊！我得去跟我的那些同学好好炫耀炫耀，看他们还敢欺负我！”
小乐抬着头看着小林和彬队，眼神中全是期待，“叔叔，你们能晚点走吗？明天送我去上学怎么样？”
“那你得先告诉我们，你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啊？你爸爸妈妈关系好不好呢？”彬队蹲下双手扶着小乐的肩膀。
“在学校里，他们老是欺负我，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离得很近，就我们家离着村子中心最远！”小乐瘪着嘴，一脸委屈。
“那你爸爸和......”小林的话还没问出口，小乐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又蹦又跳冲回家里。
“妈，我们回来啦！”
“嗯，好，你把红薯尖洗了，妈妈赶紧炒了，就剩这最后一个菜了哈！”殷田田笑嘻嘻地端出一盘切好的腊肉，肥肉部分晶莹透亮，瘦肉部分红润诱人。
“哇，妈，今天居然吃腊肉诶！”小乐高兴地盯着那盘腊肉，但没有动手，也没有动筷子，可见殷田田的家教良好。
说完小乐就又蹦又跳跑去清洗红薯尖。
“对呀，这腊肉是不是很香呀！你妈妈的手艺啊，还真不错！”小娴端着一碗南瓜汤出来，虽然看着清淡，但是南瓜煮得很成型，没有煮烂变形的。
还特意从泡菜泡菜坛子里捞出爽脆的萝卜和白菜，可见殷田田是几乎拿出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来招待大家。
大家欢聚一堂，虽然饭菜有些仓促，但是每一盘的菜量还是比较大的。
有腊肉、南瓜汤、红薯尖和两碟泡菜，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小乐笑着说基本只有过年或者过节才能吃到肉，希望彬队他们天天都来。
吉度村村长和久自村村支书两兄弟喝了点小酒，俩人拉着家常，但小乐的话让彬队三人都有些哽咽。
殷田田更是，几乎不夹腊肉，都是夹些蔬菜、泡菜吃。但是即便是看着大家吃，她也乐开了花。
殷田田爱子心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村支书和村长聊的差不多了，就襄着活跃活跃大家的气氛，“田田啊，加到咱们久自村来有七八年了吧？”
“有九年了，吴叔。”殷田田低着头夹着菜，语气相比之前有所改变。
细心敏感的三人察觉到了，都慢慢放下了碗筷，倒是小乐吃得挺开心。
“你说你们家里离我们村子中心也比较远，但是咱们村里有什么宾客宴请也都会走个八九百米一公里来你们家请客，但是为什么只有立春来呢？是不是看不上咱们村里人啊？”村支书有些喝醉了，双眼朦胧，眼神有些迷离。
“吴叔，您喝多了，我哪里会瞧不上村里人啊。”殷田田扒了两口饭，夹了一筷子红薯尖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有些加快。
这些小小的细节变化都被放下碗筷的三人看了去，殷田田的情绪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你怎么不来吃酒呢？跟村子里的婆婆媳妇多打打交道啊，有事的时候，大家相互多帮帮，促进促进感情嘛！”村支书明显酒气上头。
村长也发现温顺的殷田田有些不一样，村长怕支书说错话，扯了扯他的衣角，但是支书完全没有察觉。
“你们家立春啊，是个好孩子，既勤快有乐于助人，邻里关系处得也挺好，但你说怎么家里还是这副光景呢？唉，这时代啊，真是想不明白。每次吃酒做客，他都会说你怕生、认生，不好意思和大家多讲话，所以每次吃饭之前都还给你们打包一些酒菜，那些婆婆妈妈的，最羡慕你了，说你们家立春最贴心了。”
殷田田没有说话，她夹着萝卜泡菜，一口一口塞着。
彬队、小林三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他们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有难以预见的发展，但无奈自己作为客人，不好插手什么，再着，他们觉得支书说的也不是什么坏话，没想到刺激殷田田的点是什么。
突然，床底下有个声音想起，硬生生给大家吓一跳，就连村支书也瞬间清醒。
“戴彬叔叔、小林叔叔，你们快点呀！”男孩名叫高小乐，是殷田田和高立春的儿子。
“你叫小乐呀？”彬队紧紧跟在高小乐后边。
“对呀！”男孩回过头，呲嘴笑着，这个八岁的孩子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甚至裤子短的露出一节小腿，穿着一双洗得发白不太合脚的帆布鞋，但步履却很轻快。
“小乐，你不想爸爸吗？”小林跟着问到。
“哼，才不想呢。”
三人开始往一块儿小山坡上爬，小乐佝偻着腰往上爬，双手揪着路边的野草助力，小林也学着小乐的样子往上爬，谁知小林体重太大，一把将野草连根拔起，一个后滚翻，差点团成个球滚下山坡，还好跟在最后边的彬队及时扯住小林的裤头，才没有摔下山坡。
小乐先是惊吓和担忧，但是看到小林安然无恙，并且被彬队拉扯露出半个臀部的样子后，被逗得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子，敢笑警察叔叔！看我待会儿不打你屁股！”小林跳着提上裤子，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二三岁的人。
彬队拉住小林，冷冷飘出一句，“还不谢谢我？”
小林瞟了一眼彬队，“我还不如摔下去呢！丢死人了！”
“噗嗤！”彬队也忍不住笑出声，不得不说，彬队自离婚之后独自带着女儿戴霜柔，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低谷期，使得本就寡言少语的彬队更加冷若冰霜，也拒绝了很多优秀女性的追求。
但是自从有小娴和小林加入了一队之后，彬队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多多了，背后大家都议论，说彬队这个千年老古董，也会有接地气的时候。
这个小山坡上有一块相对平整的地，上边种着红薯藤，这些红薯藤平时殷田田都会扯来喂猪，但是鲜嫩的叶子尖尖确实是乡间的美味。
锅里放入一点猪油熬化，放上两三颗用手捻断的干辣椒，在炒上三四颗切成块儿的大蒜，将红薯叶翻炒断生，再炒上个两三分钟盛盘，就变成了一道乡间美味，味道爽滑回甘，属实是一道不错的农家小吃。
“你们摘的时候，要小心红薯藤的汁液哦，那个粘到衣服上可洗不掉！”小乐手里拿着一大把，另一只手还在不停摘着，战斗力爆表。
“你不早说！”小林直起身，数着裤子上黏着白色汁液的污点。
摘的差不多了，三人才慢悠悠地下了小山坡，看着西沉的太阳，小乐还哼起了小歌儿。
“小乐，看你好像很开心嘛！”彬队揉揉他的头。
小乐昂首挺胸，“那当然，两位警察叔叔帮我摘红薯叶，多威风啊！我得去跟我的那些同学好好炫耀炫耀，看他们还敢欺负我！”
小乐抬着头看着小林和彬队，眼神中全是期待，“叔叔，你们能晚点走吗？明天送我去上学怎么样？”
“那你得先告诉我们，你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啊？你爸爸妈妈关系好不好呢？”彬队蹲下双手扶着小乐的肩膀。
“在学校里，他们老是欺负我，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离得很近，就我们家离着村子中心最远！”小乐瘪着嘴，一脸委屈。
“那你爸爸和......”小林的话还没问出口，小乐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又蹦又跳冲回家里。
“妈，我们回来啦！”
“嗯，好，你把红薯尖洗了，妈妈赶紧炒了，就剩这最后一个菜了哈！”殷田田笑嘻嘻地端出一盘切好的腊肉，肥肉部分晶莹透亮，瘦肉部分红润诱人。
“哇，妈，今天居然吃腊肉诶！”小乐高兴地盯着那盘腊肉，但没有动手，也没有动筷子，可见殷田田的家教良好。
说完小乐就又蹦又跳跑去清洗红薯尖。
“对呀，这腊肉是不是很香呀！你妈妈的手艺啊，还真不错！”小娴端着一碗南瓜汤出来，虽然看着清淡，但是南瓜煮得很成型，没有煮烂变形的。
还特意从泡菜泡菜坛子里捞出爽脆的萝卜和白菜，可见殷田田是几乎拿出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来招待大家。
大家欢聚一堂，虽然饭菜有些仓促，但是每一盘的菜量还是比较大的。
有腊肉、南瓜汤、红薯尖和两碟泡菜，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小乐笑着说基本只有过年或者过节才能吃到肉，希望彬队他们天天都来。
吉度村村长和久自村村支书两兄弟喝了点小酒，俩人拉着家常，但小乐的话让彬队三人都有些哽咽。
殷田田更是，几乎不夹腊肉，都是夹些蔬菜、泡菜吃。但是即便是看着大家吃，她也乐开了花。
殷田田爱子心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村支书和村长聊的差不多了，就襄着活跃活跃大家的气氛，“田田啊，加到咱们久自村来有七八年了吧？”
“有九年了，吴叔。”殷田田低着头夹着菜，语气相比之前有所改变。
细心敏感的三人察觉到了，都慢慢放下了碗筷，倒是小乐吃得挺开心。
“你说你们家里离我们村子中心也比较远，但是咱们村里有什么宾客宴请也都会走个八九百米一公里来你们家请客，但是为什么只有立春来呢？是不是看不上咱们村里人啊？”村支书有些喝醉了，双眼朦胧，眼神有些迷离。
“吴叔，您喝多了，我哪里会瞧不上村里人啊。”殷田田扒了两口饭，夹了一筷子红薯尖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有些加快。
这些小小的细节变化都被放下碗筷的三人看了去，殷田田的情绪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你怎么不来吃酒呢？跟村子里的婆婆媳妇多打打交道啊，有事的时候，大家相互多帮帮，促进促进感情嘛！”村支书明显酒气上头。
村长也发现温顺的殷田田有些不一样，村长怕支书说错话，扯了扯他的衣角，但是支书完全没有察觉。
“你们家立春啊，是个好孩子，既勤快有乐于助人，邻里关系处得也挺好，但你说怎么家里还是这副光景呢？唉，这时代啊，真是想不明白。每次吃酒做客，他都会说你怕生、认生，不好意思和大家多讲话，所以每次吃饭之前都还给你们打包一些酒菜，那些婆婆妈妈的，最羡慕你了，说你们家立春最贴心了。”
殷田田没有说话，她夹着萝卜泡菜，一口一口塞着。
彬队、小林三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他们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有难以预见的发展，但无奈自己作为客人，不好插手什么，再着，他们觉得支书说的也不是什么坏话，没想到刺激殷田田的点是什么。
突然，床底下有个声音想起，硬生生给大家吓一跳，就连村支书也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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