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亚僧
上回说到，谢红柳从克劳德口中得知，新成立的特招生班中自己并非是唯一收到邀请的，他们“亚僧”也同样存在受人瞩目的后辈。
克劳德离开后，激发威压的丹尼尔逐渐平静下来，屋内的温度也慢慢恢复正常。他揉着眼睛，顿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
“亚僧不是坏人，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接触，他们的造诣深也不会深到哪里去，红柳，保持谦逊自信的样子，这样即使是高傲如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老丹尼尔说道，接着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退开门的同时回头说，“接下来我要出门一趟，你跟谢嗣说一下。”
“爹，我知道了。”
谢红柳低头应下，在抬起头时，门外已经没有了丹尼尔的身影。
……
十月十三日，扶风。
老人正襟危坐在蒲团上，火红的头发和胡髯冲天竖起，宽下巴，长马脸，扇风耳，一口大嘴抿着嘴角向下扯，眉头紧乎着往下倒，额头上的皱纹一层一层。
他眼睛瞪着面前的白眉老头，被瞪着的老头却不紧不慢地倒腾手里的紫砂茶壶，上下沏茶，悠然乐呵。
在白眉老头再次开始重复这一流程的时候，红发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地一声站起，眉头下得更低了，虽然没有说话，但不由自主外泄的灵力都让整个屋子炎热了几分。
“老大，你看把老三急的，快停停手里的活说两句吧，一会儿把老三急得说话了。”
另一位青衣长发的老者开口催促，他身边还坐着位看样子木讷点书生样子的青年，听到老者发话后，也点了点头附和说，“是，是。”
“急什么火山？你孙女不过是去了东陆而已，东陆的妖魔鬼怪不多，况且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山果那丫头？”
“……人情世故可比妖魔鬼祟可怕的多，”火山沉默之后开后说道，语气闷闷地，像是山洞深处响荡的回声，“再说了，那不是你孙女，你他妈肯定不急。”
“欸老三，粗俗了粗俗了，怎么跟老大说话呢。”
青衣长老一边抬手露出责怪的表情，一边乐呵呵接过白眉老者递来的茶盏。但他的埋怨没有更实际的下一步动作，更像是捡到了乐子怕火烧得不够旺再添两把柴火一样。
“是有点，是有点。”
青年一边接回话，一边双手接过茶盏，手刚碰着又缩了回来，“老大，太烫了，我喝凉的。”
“揍性！”
万物生撇了林山一眼，淡淡地骂道。
放在小灶上的紫砂茶壶没有盖盖子，氤氲着升腾热气，表面上浮着白沫跟碎茶叶。门外嘈嘈杂杂下着大雨，水滴拍打竹叶的声音不绝入耳，屋顶檐角汇聚的水流也汩汩地淌下，群声交汇，还有风山“啧啧”叭咂嘴的声音。万物生拿着一边木杆铜勺轻轻搅拌，一边不在意地说道，“东陆的皇帝名叫司马焯，他的父亲是司马炎，司马炎派出的船队曾经与我们接触过，如今的玄晁已经知道了西方还有一片陌生的国度。”
沉默之后，风山问道，“他们知道伊罗科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玄晁之前没有我们的人，伊罗科、齐塔利亚也没有，”万物生摇头，“那片肥沃的草原，玄晁的军队想要进入草原只能走玛里多雪山上面的路，他们不可能翻过天关。”
“你等一下火山，我还没有说完，”万物生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想要发言的火山，继续说道，“诺什·爱因兹华兹如今也在玄晁的首都，那里还有她的弟子丹尼尔·麦卡伦斯，根据白易传来的消息，丹尼尔有个极其有天赋的类人族小儿子，会跟山果一起成为东陆最大的魔法学院的第一批特招生。”
“特招生是什么？”
“是那些不通过十古僧测试就当上亚僧的人的一种称呼。”
“他娘的，为什么是俺滴孙女？”
火山听明白了，也终于到他发言了，他先是指着风山说，“你老头子不也是有个孙女吗，为啥子不让她去？“随后又指着万物生，“你老头子又打的什么主意？想让俺孙女把丹尼尔家的小子钓过来？门都没有！”
“天地间的灵力如这茶水一般沸腾了，这是群雄必出的时代。魑魅魍魉也是，域蜍也是，妖怪妖兽也是，因为卡洛斯要降临了，”万物生连抬头看火山一眼都不看，风山茶盏里的茶已经吸溜的差不多了，万物生正在给他倒茶。
“如果能以这点代价拉拢诺什，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但诺什不是那样的人，我上次跟她遇见还在东北联邦，她在打听婆那什多乐章的事情，呵呵，婆那什多乐章……”
风山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万物生轻蔑的笑声，只听他又说，“那女人就只追求这点东西，纵然是十天也指望不上。”
“我希望你的孙女能把丹尼尔的小儿子拉拢进亚僧。”
万物生定神，目光锁定在火山身上，风山不合时宜地发出“哧溜哧溜”的吮水声，在被破坏的气氛中的万物生面无表情，“既然东陆的魔法学院可以提出破格的特招生，亚僧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迟早是要在东陆露面的，大难在即，我希望有更多新鲜的血液投身于大业。”
“从这个时间点来看，山山或许已经面见皇帝了。”
说着，万物生朝身后看去，目光好像穿过稠密的雨，看到了遥远东陆国度的宫殿。
火山没再吭声，沉闷地坐下。山果是最优秀的，他自己也知道这一位置非她莫属；她又那么向往扶风以外的地方，火山甚至觉得万物生的想法只是抛砖引玉，要出去闯荡其实是山果本人的想法。
“好了兄弟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万物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后续东陆的事情我将全权交给山山处理，我想这点大家应该都没有问题吧。”
这时候，一直沉默、连茶也没喝上的林山举起手说道，“我也想过去，就把我在这边的事情交给老二老三处理吧，让我跟着老四一起去东陆。”
“你想度假？！”看热闹的风山不再置身事外，吹胡子瞪眼第一个发问，甚至沾点气急败坏的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么不利于亚僧发展的话我可不能装做听不见嗷，还全交给我跟老三……”
“我觉得，”林山没理会喋喋不休的风山，他咽了口口水说，“那东西也在东陆，我去瞅瞅更妥当些。”
万物生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像是在思考林山的话，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你跟白过一起去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克劳德离开后，激发威压的丹尼尔逐渐平静下来，屋内的温度也慢慢恢复正常。他揉着眼睛，顿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
“亚僧不是坏人，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接触，他们的造诣深也不会深到哪里去，红柳，保持谦逊自信的样子，这样即使是高傲如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老丹尼尔说道，接着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去，退开门的同时回头说，“接下来我要出门一趟，你跟谢嗣说一下。”
“爹，我知道了。”
谢红柳低头应下，在抬起头时，门外已经没有了丹尼尔的身影。
……
十月十三日，扶风。
老人正襟危坐在蒲团上，火红的头发和胡髯冲天竖起，宽下巴，长马脸，扇风耳，一口大嘴抿着嘴角向下扯，眉头紧乎着往下倒，额头上的皱纹一层一层。
他眼睛瞪着面前的白眉老头，被瞪着的老头却不紧不慢地倒腾手里的紫砂茶壶，上下沏茶，悠然乐呵。
在白眉老头再次开始重复这一流程的时候，红发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地一声站起，眉头下得更低了，虽然没有说话，但不由自主外泄的灵力都让整个屋子炎热了几分。
“老大，你看把老三急的，快停停手里的活说两句吧，一会儿把老三急得说话了。”
另一位青衣长发的老者开口催促，他身边还坐着位看样子木讷点书生样子的青年，听到老者发话后，也点了点头附和说，“是，是。”
“急什么火山？你孙女不过是去了东陆而已，东陆的妖魔鬼怪不多，况且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山果那丫头？”
“……人情世故可比妖魔鬼祟可怕的多，”火山沉默之后开后说道，语气闷闷地，像是山洞深处响荡的回声，“再说了，那不是你孙女，你他妈肯定不急。”
“欸老三，粗俗了粗俗了，怎么跟老大说话呢。”
青衣长老一边抬手露出责怪的表情，一边乐呵呵接过白眉老者递来的茶盏。但他的埋怨没有更实际的下一步动作，更像是捡到了乐子怕火烧得不够旺再添两把柴火一样。
“是有点，是有点。”
青年一边接回话，一边双手接过茶盏，手刚碰着又缩了回来，“老大，太烫了，我喝凉的。”
“揍性！”
万物生撇了林山一眼，淡淡地骂道。
放在小灶上的紫砂茶壶没有盖盖子，氤氲着升腾热气，表面上浮着白沫跟碎茶叶。门外嘈嘈杂杂下着大雨，水滴拍打竹叶的声音不绝入耳，屋顶檐角汇聚的水流也汩汩地淌下，群声交汇，还有风山“啧啧”叭咂嘴的声音。万物生拿着一边木杆铜勺轻轻搅拌，一边不在意地说道，“东陆的皇帝名叫司马焯，他的父亲是司马炎，司马炎派出的船队曾经与我们接触过，如今的玄晁已经知道了西方还有一片陌生的国度。”
沉默之后，风山问道，“他们知道伊罗科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玄晁之前没有我们的人，伊罗科、齐塔利亚也没有，”万物生摇头，“那片肥沃的草原，玄晁的军队想要进入草原只能走玛里多雪山上面的路，他们不可能翻过天关。”
“你等一下火山，我还没有说完，”万物生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想要发言的火山，继续说道，“诺什·爱因兹华兹如今也在玄晁的首都，那里还有她的弟子丹尼尔·麦卡伦斯，根据白易传来的消息，丹尼尔有个极其有天赋的类人族小儿子，会跟山果一起成为东陆最大的魔法学院的第一批特招生。”
“特招生是什么？”
“是那些不通过十古僧测试就当上亚僧的人的一种称呼。”
“他娘的，为什么是俺滴孙女？”
火山听明白了，也终于到他发言了，他先是指着风山说，“你老头子不也是有个孙女吗，为啥子不让她去？“随后又指着万物生，“你老头子又打的什么主意？想让俺孙女把丹尼尔家的小子钓过来？门都没有！”
“天地间的灵力如这茶水一般沸腾了，这是群雄必出的时代。魑魅魍魉也是，域蜍也是，妖怪妖兽也是，因为卡洛斯要降临了，”万物生连抬头看火山一眼都不看，风山茶盏里的茶已经吸溜的差不多了，万物生正在给他倒茶。
“如果能以这点代价拉拢诺什，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但诺什不是那样的人，我上次跟她遇见还在东北联邦，她在打听婆那什多乐章的事情，呵呵，婆那什多乐章……”
风山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万物生轻蔑的笑声，只听他又说，“那女人就只追求这点东西，纵然是十天也指望不上。”
“我希望你的孙女能把丹尼尔的小儿子拉拢进亚僧。”
万物生定神，目光锁定在火山身上，风山不合时宜地发出“哧溜哧溜”的吮水声，在被破坏的气氛中的万物生面无表情，“既然东陆的魔法学院可以提出破格的特招生，亚僧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迟早是要在东陆露面的，大难在即，我希望有更多新鲜的血液投身于大业。”
“从这个时间点来看，山山或许已经面见皇帝了。”
说着，万物生朝身后看去，目光好像穿过稠密的雨，看到了遥远东陆国度的宫殿。
火山没再吭声，沉闷地坐下。山果是最优秀的，他自己也知道这一位置非她莫属；她又那么向往扶风以外的地方，火山甚至觉得万物生的想法只是抛砖引玉，要出去闯荡其实是山果本人的想法。
“好了兄弟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万物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后续东陆的事情我将全权交给山山处理，我想这点大家应该都没有问题吧。”
这时候，一直沉默、连茶也没喝上的林山举起手说道，“我也想过去，就把我在这边的事情交给老二老三处理吧，让我跟着老四一起去东陆。”
“你想度假？！”看热闹的风山不再置身事外，吹胡子瞪眼第一个发问，甚至沾点气急败坏的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么不利于亚僧发展的话我可不能装做听不见嗷，还全交给我跟老三……”
“我觉得，”林山没理会喋喋不休的风山，他咽了口口水说，“那东西也在东陆，我去瞅瞅更妥当些。”
万物生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像是在思考林山的话，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你跟白过一起去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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