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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朱袍少女(大修)

    “王奔落出擂台,许浩然胜!”内门弟子走上擂台朗声宣布道。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都难以置信。

    王奔可是老弟子,虽说功夫实力不怎么样,但起码在这个人均实力差劲的外门之中还是排得上号的。

    如今却被许浩然这么个新人弟子给瞬间‘抬’出擂台,这还是真是奇了个怪了咧!

    但事已至此,败了就是败了,许浩然也是堂堂正正将其击败,谁也不好再说什么。

    “许,许大哥,你可真厉害!”

    许浩然回到台下入座后,珏小鱼一脸兴奋地看着许浩然,继续说道:“你刚才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把他给扔出去的?!”

    她虽然将许浩然整场比试看得十分真切,但始终不明白许浩然是如何发力的。

    毕竟两人身高身材有着本质上的差距,若非天生神力还真就无法做到轻易将王奔这个身高八尺浑身肌肉的成年男子给重重摔出擂台之外。

    “这个,我也不太好向小鱼你解释,先前从书院中找到一本可借力使力的书籍,我就是学着那上面的方式借助下盘的力道将那王奔摔出去的。”许浩然呵呵一笑,如实告知。

    两个时辰后。

    烈日渐渐向西垂落,擂台之上也是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比试。

    此间,许浩然因在瞬间击败王奔导致接下来的几场对手纷纷主动认输,几乎是不战而胜。

    而第四场所面对的则是莫枫,只不过他的实力还是稍逊许浩然。

    两人交手片刻后便被许浩然抓住机会,一拳重重打在其腹疼得哇哇大叫,最后掉出擂台外边宣告失败。

    至于珏小鱼则是被分配到了丁擂台。

    只不过可惜的是在第三场比试中不幸被另一名女弟子给打败,失去了这次晋升内门弟子的机会。

    “没想到最后还是败了......”珏小鱼回到原位叹了口气,满身尘土的样子很是狼狈。

    许浩然没有多说什么,帮其拍去衣物上的尘土,安慰一声:“尽力了就好。”

    闻言,珏小鱼两眼泛光地看着许浩然,扭头回应:“许大哥你可要好好加油,还差一场就能晋升内门弟子了。”

    “嗯,只要再赢下最后一场就行了。”许浩然点点头道。

    珏小鱼美眸一闪,展露笑颜,白嫩小手轻轻拍了拍许浩然肩膀,语气轻松道:“许大哥肯定能赢的!”

    “那我就借小鱼你的吉言了。”许浩然神情放松,哈哈一笑。

    就在此时,远处擂台上传来一声宣读:“葵擂台,许浩然对苟正华,此战将决定其中一人晋升内门弟子!”

    “到我了。”

    两人对视一眼,许浩然拍拍珏小鱼的手,然后站起身,朝着擂台上走去。

    而台上另一边,一道身高七尺,穿着宽厚蓝袍看不出身段的蒙面身影漫步行至。

    两人相互对立,许浩然看见对方眼眸如电般紧紧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人有仇,令许浩然十分不解。

    “你一路不战而胜,确实有点本事。”对方刻意压着嗓音道。

    闻言,许浩然心中就权当是对方夸赞自己,随后抱拳恭敬行礼:“这位师兄过奖了。”

    听到许浩然这么说,蒙面身影冷笑一声,旋即开口:“但我观你相貌堂堂,如此自谦,想来也应是谦谦君子辈,却不曾料想竟是衣冠禽兽!”

    衣......衣冠禽兽?

    这......

    见对方竟然如此评价自己,许浩然心中更是疑惑不止,实在想不通为何对方要如此恶语重伤自己。

    “咚!”

    随着擂鼓声响起,本应出手对决的两人此刻却是谁也没有行动,依旧是相互对视。

    紧接着,蒙面身影探出一只白嫩细致的手,将件物品抛投而出。

    “啪......”

    许浩然伸手接过物品,仔细一瞧发现竟然是先前自己所遗落的外门弟子令牌。

    “这......这是!”许浩然心头一跳,表情被对方捕捉。

    “果然是你这个淫贼!”蒙面身影见状,一时羞愤不已,当即确认那日偷窥自己的必然就是眼前之人。

    “嗖——”

    不再留手,蒙面人身影朝前冲去,凌厉一腿,快如利刃般扫向许浩然。

    “快看!他们打起来了!”

    “好......好快的身手。”

    “这真的是外门弟子么?”

    ......

    见蒙面人身手如此迅捷,所有人瞪大双眼不禁发出各种赞叹。

    “不好,是她!”

    许浩然震惊之余,听出了蒙面人声音正是那日池水中的女子,不免举步维艰。

    “唰!”

    面对蒙面女子攻势,许浩然连忙收起令牌,整个人顺势向后一退。

    一腿扫过,女子芳香伴随迅厉动作激荡而出,更令许浩然确认了对方真实身份。

    “姑娘是你么?你听我说......”

    趁着自己躲过一击,许浩然没有做出反击而是想要解释那日的状况,但回应自己的却是女子再度挥来的拳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得不说对方的武功修为确实是在许浩然甚至是在场所有外门弟子之上,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一套拳影便已经打出,朝着许浩然无情轰击而去。

    “唔......抱歉姑娘,那日,那日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偷......”

    许浩然虽知自己已是百口莫辩,但依旧是想尽力争取解释的机会,可话还没说到一半蒙面女子便又是一拳轰击在他的腹部:“给我住口!你个无耻淫贼嘴可真硬!死到临头还想替自己诡辩么?!”

    “咳咳咳...我...我...我......”

    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许浩然连忙捂住腹部,身形向后暴退,嘴里却依旧想要解释着什么。

    “嗯?那人身手和所施展的拳法,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你们觉怎呢?”钟岳见到蒙面身影挥击的拳法路数不由得感觉十分熟悉。

    闻言,那名身形消瘦,满头白发的老者对此哈哈大笑:“钟堂主莫非连赵家的天罡拳都不认得了?”

    “天罡拳?古老,难道台上那人是......”

    “有意思有意思,让老夫好好瞧瞧她如今对于自家拳法的领悟到何种程度了吧!”

    那被称为‘古老’的白首老者目光满含期盼的望着台上。

    同样看出端倪的裴元柳也正打算上台制止,却是被白首老者给拦下。

    此刻,擂台上许浩然不断地在躲闪着来自对方的攻势。

    蒙面女子拳式凌厉,刚猛强硬,加之自身的反应动作极快,一路对着许浩然穷追猛打,但却未将许浩然打下擂台,俨然有副‘猫耍耗子’的意味。

    “那日跑得倒是很快,如今在台上就只有这点本事?!”

    说罢,蒙面女子收回拳招,修长小腿如鞭般迅捷抽出重重抽踢在许浩然左腹,痛得他不禁龇牙,身子腾空飞起,狠狠摔在擂台边缘。

    “姑娘,你欺人太甚了!”许浩然强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目光凝视前方蒙面女子,双腿用力一蹬身形速度加快,狠狠朝着对方冲去,其气势如猎豹扑食刮起劲风,踩得脚下地板都冒出缕缕白烟。

    如此速度,这般爆发力,不禁也是让台下众多弟子感到十分意外。

    不过台上蒙面女子却对许浩然这番举动不以为意,右腿踏前,摆出架势,一身气势化作拳劲,自无形中陡然爆发。

    天罡拳,一式奔流!

    此拳汇聚武者拳意,凝聚自身气劲,形成一拳爆发而出,若是寻常之人正面被此拳打实,轻则重伤骨裂,重则残废生死。

    显然,蒙面女子并不打算留手,她是真的想给眼前这个偷窥者一个巨大的教训!

    但是许浩然显然已经感受到对方意图,在行动途中亦在脑海中思考应对之法:“不行,这拳我抗不下,必须设法躲开!”

    念及,他趁着对方拳劲轰出之际,顺势借力原地转身刚好与蒙面女子两人身影相互交错而过,同时许浩然的手不慎与其面部擦过。

    介于遮掩面部的黑布掉落,女子转身露出本来样貌。

    对方十五六岁,玲珑模样,秋眉大眼如若放电,朱唇皓齿面容自然精致,浓密马尾被高高扎起,一展怒颜却显得英气凛然。

    只这惊鸿一瞥,看得许浩然感觉好似那春花落秋水,夏日照冬泥,相逢亦相识,此见一倾心。

    为何会这样......

    此刻,许浩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不停颤动,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遇见。

    “女,女的?”

    “她不是苟正华呀!”

    “此女是谁啊,怎会代替苟正华参加弟子考核的......”

    ......

    见到蒙面身影的容貌揭露,许多留意着这边擂台上动静的观众则纷纷起身对少女发出疑惑的质问。

    “赵雪儿!?”

    此时台下钟岳见到少女样貌,终于是坐不住进而窜起身来一脸惊讶道:“果然是这丫头!”

    钟岳声音之大直接传进了许浩然耳中,他看着面前少女不由得嘀咕道:“赵雪儿?莫非她就是天霄门门主的女儿!?”

    天霄门已在楚国境内创建已久,前后更是经历数十位门主更替继位,而如今现任门主便就是姓赵。

    从钟岳堂主的口气中,许浩然自然不难听出眼前少女的身份在天霄门内有多么贵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对于自己的清白更是看得比谁都重。

    对此,许浩然自然能够理解对方当时的心情,此刻更是懊悔不已。

    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无心之举竟然会惹到一派门主之女,真是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当初?

    不过,既然裴元柳这位外门长老在此时都没有喊停比试,那么就表示他的心中也已经默许对方的此番行为。

    决斗还在继续,若无法击败眼前对手,那先前所做的一切在今日都将化为泡影。

    “姑娘那日我真的并非故意窥探于你,当时我执行长老交付的任务时,山中雾气错开原本回去方向这才与你相见,我以性命保证,那时对姑娘你真是秋毫未犯。”许浩然神色肃穆庄重,边躲避赵雪儿攻势边对于那日池中之事他全然拖出,没有说一句谎话。

    “呵,一面之词,何人能够作证!”听到许浩然的这番话,赵雪儿攻势减弱几分,但却并未停止。

    在挡下赵雪儿数拳之际,许浩然仍旧坚持道:“外门的裴长老以及内门退隐长老银花婆婆都可为我作证。”

    此刻,赵雪儿心跳得飞快,脑海中更是浮现自己暴露在许浩然眼前的画面不禁小脸羞红,很快怒意再次取代羞意,不经意加重力道:“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你窥见我是事实,依照天霄门的规矩你会被逐出门外。”

    “确实是如此,这点我供认不讳,若门内执行处罚我也无言,但我方才所说也全属事实。对姑娘你......我秋毫未犯!”许浩然仍旧坚持道。

    “砰砰砰......嗖......”

    赵雪儿拳脚相加动作越发凌厉迅捷,许浩然接连以身向抗数招之后,两人同时拉开一段距离相互对视。

    “你,叫许浩然是么!?”

    没一会儿,赵雪儿收回怒意,挺着腰板,冷冷瞅了眼许浩然,目光如剑。

    “是。”许浩然点头回应,神色依旧坚定,眼眸更是明亮如星。

    见状,赵雪儿则是目光微动几分,端量起许浩然,嘴角抿起一丝笑容,朱唇微张,清脆动听:“外门弟子能有这样身手倒真是少见,不如这样吧。你若能将我逼退这个擂台,先前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同时还能保你进入内门精英弟子的行列进行培养。但你若无法在擂台上击退我,那下台之后我便会将你逐出天霄门,如何?”

    她的声音显露出一股绝对的自信和骄傲,同时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裴元柳开口:“裴爷爷,您觉得可以么?”

    作为门主之女,自身也是与天霄门紧紧相连,她自然是不敢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脱口而出。

    “老夫虽然不知你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若他愿意倒也并非不可。”裴元柳内心叹了口气,随后捋了捋胡须道。

    听到对方的话,许浩然心中顿时一沉。

    他看着赵雪儿的眼睛,此刻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冰冷之意。

    “好!”

    不过许浩然也没有多做考虑,直接爽快开口答应。

    “很好,可别让我失望!”

    赵雪儿声音一沉,身躯向着许浩然冲去,途中拳劲凝聚重重朝着许浩然轰砸而出。

    “砰!”

    一声沉闷巨响,许浩然被赵雪儿的一拳狠狠震退,踉跄着倒退几步,胸口开始发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那般。

    “她的力道比刚才还要加重不少。”

    站定身子,许浩然不免心中念叨,心知这赵雪儿绝对不是自己目前实力能够抗衡的:“必须想办法对付才行......”

    这时,赵雪儿则没有给予他思考时间,继续上前一顿追击。

    “不好!”

    许浩然脸色一变,迅速抵挡赵雪儿攻势的同时,再次踏前一步,就要伸手拍向对方鼓起的胸膛时却突然停手。

    “比武试炼不分男女,你留手就是给对方制造重伤你的机会!”

    见状,赵雪儿莞尔一笑,发出警告,但是拳头却没有丝毫减缓。

    “砰!”

    赵雪儿这次一拳狠狠砸打在许浩然的胸膛上。

    “噗!”

    感受到对方沉重一拳,许浩然只觉得喉咙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一副立马就要瘫软倒地的感觉。

    “喂喂喂,这有违考核规矩吧!?”

    “是啊,那白发小子已经吐血了。”

    “还不停手么?”

    其他观看两人比斗的弟子此刻站起来朝着擂台上方喊道。

    珏小鱼见状,则是两手紧紧相捏,看着台上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免替许浩然担忧。

    见许浩然接连吃了自己数拳都还是站定不曾倒下,赵雪儿自是十分满意,随即侧身一记鞭腿扫向许浩然,打算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许浩然此刻等的就是她这一脚露出的破绽......

    “嘭!”

    赵雪儿鞭腿抽打在许浩然身上传来一声闷响,鲜血从嘴角处再度吐出。

    剧烈震动伴随体内疼痛使得他不由得想要倒退,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他并未放弃抵抗,而是牢牢抓住赵雪儿的腿,五指一扣。

    嗯?

    他这是将要雪儿甩出去?

    台下钟岳目光有些震惊。

    “呵!许浩然,你这招先前就已经试过了,真当我不会有所防备么?啊......!”

    在赵雪儿施施然道时,一只手袭向她的胸脯并且死死抓牢,令她出现了刹那迟疑和意外。

    这小子竟然真的伸手抓过来了,难道说方才停手是故意让我放下戒备的吗!

    赵雪儿此刻俏丽脸庞浮现两抹粉嫩樱红,当即想要挣脱,却找不到机会。

    “你说过只要先将你摔出擂台,我就可以进入内门了对吧?!”

    许浩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一凝,旋即贴近揽住赵雪儿腰肢,转身两人重重朝着擂台下方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