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随风而逝的初恋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李铭孝将车速开到了最高挡。很快车子便使进了Y市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内。他站在门口，突然有些犹豫，将刚掏出的要匙又放进了口袋。他又回去按电梯，当电梯的门开了，又关上，关上又开了，反反复复，望着空空的电梯发呆。
“你这反来复去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呀？”
“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到这新房子里来总是睡不着，要不我们还是搬回老房子里住吧？”
“我才不要了，就你们单位分的那房子，都旧成啥样了，交通也不放便，我这一天到晚的买个菜光公交车就要坐上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当初我年轻时是乍和你熬过来的。”李铭孝的母亲发起了唠骚。
“瞧你说的，当初我们单位哪个不羡慕我分的这套房呀，别人挤破了头都没戏。两室两厅，又面阳，要不是领导看我在单位表现好……”铭孝的父亲反驳道。
“得了得了，别吹了，你也就一工程师。想当年我也算是大户人家出生，虽说落没了，可吃喝也都不比人差，长得又标致，追我的人也不少。我跟你还以为你能混个小领导当当，结果一辈子也就混了那一套破房子。还不如我儿子有出息呢。要搬你搬，我可不搬，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我要住在这怡养天年。”
“唉呀呀，还怡养天年那，你以为你是慈禧太后呀。”
“哎，我还就是了，等铭孝找个好女孩结了婚，再给我抱个大孙子，哎呀，这慈禧太后都不如我。”
“瞧你乐的，他都这么大了，还没带过半个女朋友回来，还孙子呢!”李铭孝的父亲叹气道。
“你说也是，这事我们俩得给他上上心，等他回来你得好好催催他。”
“哼，你不是一直都很上心吗，他一回国你就拿了一大堆女孩子的照片给他看，可他就是一个也瞅不上呀。”
“是呀，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要我说呀，他还是忘不了那个汪嘉凌。其实那女孩子也满懂事的，一个人和她母亲，多不容易呀，你当初要不插手，没准我现在已经抱上大胖孙子了。”李铭孝的父亲开始抱怨起老婆来。
“好什么好好什么好，才多大就懂得勾人了。再说小孩子家家谈的恋爱算什么数呀，当初要不是我做出了名智之举送他出国，铭孝能有今天吗，没准还被那野丫头给毁了呢！你懂个屁！”
李铭孝的母亲听到丈夫居然抱怨起她来了，有些被激怒了，越说越激动，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门“砰”的一下被忍无可忍的李铭孝给推开了。
“妈，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已经答应你出国了，为什你还要背着我去找她？”
李铭孝的母亲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现，一脸的惊鄂，本能的打了一个机灵，喊了一声“铭—铭孝，你怎么回来了？”
而此时的李铭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怨愤，只是一味的问道“告诉我，你到底对嘉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告诉我！”他撕声力竭地对他的母亲吼道。
铭孝的父亲先反应了过来：“铭孝，不许你这样和你妈妈说话。”他训斥起自己的儿子。
“老公，这是我们的儿子吗？”李铭孝的母亲像是从梦中惊醒了，倚着老公的肩膀边说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我省吃俭用送你出国，没想到你就这样报答我，为了一个外人连你亲妈都不要，老公，我不活了……”
“你这大晚上的来了就不给你妈好脸色，你想干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你妈当年为了让你出国，把你姥姥留给她祖传的翡翠镯子都给卖了，那可是你妈唯一的嫁妆，你现在出息了，居然跑来向你妈兴师问罪来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对的起你妈妈吗？”说完，李铭孝的父亲又柔声安慰起老婆
“明天咱就搬走，搬到老房子去住，不住他这地儿。”
“爸，怎么连你也这样。”李铭孝无耐又带着些委屈地喊道。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父亲是最理解他的人，每当他因为母亲感到苦恼时父亲总站在他一边，给他支持与安慰。可是没有想到在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上，父亲却好不犹豫的站在了母亲一边。
“别喊你爸，当着爸爸的面还敢对你妈大吼大叫，你有把我和你妈放在眼里吗，滚，我没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爸——”他双眼通红，无法争辨的委屈让他更加气愤。
“还不快滚！”李铭孝的父亲向他挤了挤眼，势意他别再说了，赶快走。李铭李楞了一下，最后留下一句“总之，以后我的事情，你们都别管。”说完，他甩门而去。
他摇下所有的车窗，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到他的脸上，有些麻麻的凉意，却依然不能缓解他此刻躁热的心情。他加快了车速，看着路上的其它车子一个一个的被甩在了后面，距离他的车越来越远，内心升起一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心情。他想到了初到国外的日子，从当初的语言不通到后来的声名鹊起。多少个孤独的夜晚，那些幸苦与难熬的日子他都是想着汪嘉凌过来的，他想着他们曾一起许下的美好愿望，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即使她从来都不回他的信息，他依旧会在她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里给她送去祝福，只希望她一切安好。
当李铭孝回到X城时已近午夜，这个城市的热闹喧哗在此刻才稍稍安静下来，汪嘉凌从Sky车上下来，却拒绝他要将她送到家门口的要求。
“就到这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你也说很晚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回去呢，还是让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吧，我保证，把你送到门口就回，决不耍赖。”Sky信誓旦旦地向嘉凌央求道，居然撒起娇来，可爱的像个孩子。
“已经很晚了，这儿离市中心很远，你快回去吧，我已经到了，这儿都有路灯，我再走两分钟就到了，你看前面那一排棕色的楼房就是我住小区，你快上车，我想看着你走。”汪嘉凌连哄带骗地将她推上了车，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其实，汪嘉凌并不住在那个小区里，而是在那个小区的后面，在另一条马路的对面，远比那个小区要破旧的多。在马路边就有公交站，每天上班坐在车上就可以把半个城市给游览完，仿佛坐了一次短途旅行。她不想让Sky知道她住的地方是那样的破旧，也许是女孩子的虚荣心，也许是她好强的自尊心，总之，她希望给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是一条坡路，路灯下，她哼唱着歌给自己壮胆。坡上不远处，李铭孝坐在车上，看着他俩依依不舍的告别，看着她开心的歌唱，他明白，曾经的那份幸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远的再也抓不回来了。
当汪嘉凌看到李铭从车子里出来时，她一脸的诧异:
“铭孝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李铭孝没有回答她，而是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铭孝哥！”她好无防备，轻轻地喊了一声。
“什么都不要说，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李铭孝更紧地拥着她。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拥抱依然会让她沉醉，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曾无时无刻不怀念这温暧的怀抱。但是，她更加害怕失去，从小到大，自己仿佛被诅咒一般，先是父亲离开了她，然后是铭孝哥，最后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永远的离她而去。如果没曾拥有，就永远都不会失去。
“对不起，铭孝哥，过去了，都过去了，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而难过了，不要让我再对你不舍，我只需要坚强。”汪嘉凌在心里默默的对李铭孝也是对自己劝慰着。
李铭孝紧紧的搂着汪嘉凌，在心里不停地对她说“嘉凌，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只要你幸福，我愿意永远做你的铭孝哥，不管有多痛，不管伤口会不会结痂，那怕永远这样痛下去，只要你幸福。”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俩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长得似乎是想要越过这片黑夜，是不是越过了这片黑夜的世界，就会到达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天堂？又或者，会是更黑的黑夜？
“你这反来复去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呀？”
“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到这新房子里来总是睡不着，要不我们还是搬回老房子里住吧？”
“我才不要了，就你们单位分的那房子，都旧成啥样了，交通也不放便，我这一天到晚的买个菜光公交车就要坐上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当初我年轻时是乍和你熬过来的。”李铭孝的母亲发起了唠骚。
“瞧你说的，当初我们单位哪个不羡慕我分的这套房呀，别人挤破了头都没戏。两室两厅，又面阳，要不是领导看我在单位表现好……”铭孝的父亲反驳道。
“得了得了，别吹了，你也就一工程师。想当年我也算是大户人家出生，虽说落没了，可吃喝也都不比人差，长得又标致，追我的人也不少。我跟你还以为你能混个小领导当当，结果一辈子也就混了那一套破房子。还不如我儿子有出息呢。要搬你搬，我可不搬，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我要住在这怡养天年。”
“唉呀呀，还怡养天年那，你以为你是慈禧太后呀。”
“哎，我还就是了，等铭孝找个好女孩结了婚，再给我抱个大孙子，哎呀，这慈禧太后都不如我。”
“瞧你乐的，他都这么大了，还没带过半个女朋友回来，还孙子呢!”李铭孝的父亲叹气道。
“你说也是，这事我们俩得给他上上心，等他回来你得好好催催他。”
“哼，你不是一直都很上心吗，他一回国你就拿了一大堆女孩子的照片给他看，可他就是一个也瞅不上呀。”
“是呀，你说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
“要我说呀，他还是忘不了那个汪嘉凌。其实那女孩子也满懂事的，一个人和她母亲，多不容易呀，你当初要不插手，没准我现在已经抱上大胖孙子了。”李铭孝的父亲开始抱怨起老婆来。
“好什么好好什么好，才多大就懂得勾人了。再说小孩子家家谈的恋爱算什么数呀，当初要不是我做出了名智之举送他出国，铭孝能有今天吗，没准还被那野丫头给毁了呢！你懂个屁！”
李铭孝的母亲听到丈夫居然抱怨起她来了，有些被激怒了，越说越激动，话也越来越难听了。
门“砰”的一下被忍无可忍的李铭孝给推开了。
“妈，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已经答应你出国了，为什你还要背着我去找她？”
李铭孝的母亲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现，一脸的惊鄂，本能的打了一个机灵，喊了一声“铭—铭孝，你怎么回来了？”
而此时的李铭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怨愤，只是一味的问道“告诉我，你到底对嘉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告诉我！”他撕声力竭地对他的母亲吼道。
铭孝的父亲先反应了过来：“铭孝，不许你这样和你妈妈说话。”他训斥起自己的儿子。
“老公，这是我们的儿子吗？”李铭孝的母亲像是从梦中惊醒了，倚着老公的肩膀边说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我省吃俭用送你出国，没想到你就这样报答我，为了一个外人连你亲妈都不要，老公，我不活了……”
“你这大晚上的来了就不给你妈好脸色，你想干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你妈当年为了让你出国，把你姥姥留给她祖传的翡翠镯子都给卖了，那可是你妈唯一的嫁妆，你现在出息了，居然跑来向你妈兴师问罪来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对的起你妈妈吗？”说完，李铭孝的父亲又柔声安慰起老婆
“明天咱就搬走，搬到老房子去住，不住他这地儿。”
“爸，怎么连你也这样。”李铭孝无耐又带着些委屈地喊道。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父亲是最理解他的人，每当他因为母亲感到苦恼时父亲总站在他一边，给他支持与安慰。可是没有想到在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上，父亲却好不犹豫的站在了母亲一边。
“别喊你爸，当着爸爸的面还敢对你妈大吼大叫，你有把我和你妈放在眼里吗，滚，我没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爸——”他双眼通红，无法争辨的委屈让他更加气愤。
“还不快滚！”李铭孝的父亲向他挤了挤眼，势意他别再说了，赶快走。李铭李楞了一下，最后留下一句“总之，以后我的事情，你们都别管。”说完，他甩门而去。
他摇下所有的车窗，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到他的脸上，有些麻麻的凉意，却依然不能缓解他此刻躁热的心情。他加快了车速，看着路上的其它车子一个一个的被甩在了后面，距离他的车越来越远，内心升起一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心情。他想到了初到国外的日子，从当初的语言不通到后来的声名鹊起。多少个孤独的夜晚，那些幸苦与难熬的日子他都是想着汪嘉凌过来的，他想着他们曾一起许下的美好愿望，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即使她从来都不回他的信息，他依旧会在她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里给她送去祝福，只希望她一切安好。
当李铭孝回到X城时已近午夜，这个城市的热闹喧哗在此刻才稍稍安静下来，汪嘉凌从Sky车上下来，却拒绝他要将她送到家门口的要求。
“就到这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你也说很晚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回去呢，还是让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吧，我保证，把你送到门口就回，决不耍赖。”Sky信誓旦旦地向嘉凌央求道，居然撒起娇来，可爱的像个孩子。
“已经很晚了，这儿离市中心很远，你快回去吧，我已经到了，这儿都有路灯，我再走两分钟就到了，你看前面那一排棕色的楼房就是我住小区，你快上车，我想看着你走。”汪嘉凌连哄带骗地将她推上了车，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其实，汪嘉凌并不住在那个小区里，而是在那个小区的后面，在另一条马路的对面，远比那个小区要破旧的多。在马路边就有公交站，每天上班坐在车上就可以把半个城市给游览完，仿佛坐了一次短途旅行。她不想让Sky知道她住的地方是那样的破旧，也许是女孩子的虚荣心，也许是她好强的自尊心，总之，她希望给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是一条坡路，路灯下，她哼唱着歌给自己壮胆。坡上不远处，李铭孝坐在车上，看着他俩依依不舍的告别，看着她开心的歌唱，他明白，曾经的那份幸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远的再也抓不回来了。
当汪嘉凌看到李铭从车子里出来时，她一脸的诧异:
“铭孝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李铭孝没有回答她，而是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铭孝哥！”她好无防备，轻轻地喊了一声。
“什么都不要说，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李铭孝更紧地拥着她。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拥抱依然会让她沉醉，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曾无时无刻不怀念这温暧的怀抱。但是，她更加害怕失去，从小到大，自己仿佛被诅咒一般，先是父亲离开了她，然后是铭孝哥，最后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永远的离她而去。如果没曾拥有，就永远都不会失去。
“对不起，铭孝哥，过去了，都过去了，所以请你不要再为我而难过了，不要让我再对你不舍，我只需要坚强。”汪嘉凌在心里默默的对李铭孝也是对自己劝慰着。
李铭孝紧紧的搂着汪嘉凌，在心里不停地对她说“嘉凌，不管你做出怎样的选择，只要你幸福，我愿意永远做你的铭孝哥，不管有多痛，不管伤口会不会结痂，那怕永远这样痛下去，只要你幸福。”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俩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长得似乎是想要越过这片黑夜，是不是越过了这片黑夜的世界，就会到达没有痛苦，只有幸福的天堂？又或者，会是更黑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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