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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父女相认

    汪嘉凌刚要走出病房,Sky的母亲喊到。

    “等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话刚说完,还没等汪嘉凌回答她,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起来精神烁朗,但面色却显得有些疲备。

    “爸,你怎么也来了?”

    “老公,会开完了吗?”Sky的母亲连忙迎了上去。汪嘉凌顺着他们的话音向她看去。

    “对了,老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Sky的女朋友,汪嘉凌小姐。”

    “汪小姐,这是Sky的爸爸。”

    “嘉凌!”女儿的名子他怎么能不记得,Sky的父亲鄂然地望着她,脱口而出。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女儿,是呀,是他日思夜想了二十年的女儿,是流有他的血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不认得,和她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双眼睛和她的母亲是那么相像。汪嘉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曾在心中幻想过很多种和她的父亲见面的场景,也曾担心如果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是否还能认出她来,毕竟二十年了,父亲明显老了很多,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汪嘉凌望着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母亲那憔悴的面容,她又看到Sky母亲那保养得宜的脸,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之情由然而升,

    “叔叔,你好!”“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汪嘉凌压抑住内心的恕火,匆忙向Sky和他的父母道别。

    “等等!”徐佑海跟着追了出去。

    “凌凌,我是爸爸,你不认得了吗?小时候常把你抱在脖子上骑大马的爸爸呀!”过道里,Sky的父亲用充满惊喜而又热切语气地说道。

    “叔叔,您认错人了,我爸爸早在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我才七岁。”

    “凌凌!”他刚才还满是期盼地眼睛突然暗了下来。

    “老公!”此时Sky的母亲也跟了出来,完全被他们俩人的对话给懵住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

    “嘉凌!“汪嘉凌也不理会他。“凌凌,凌凌!”

    “老公!”

    “你先回去看思宇,我回家再给你解释。说着徐佑海又追了出去,“凌凌,你听我解释,爸爸是有苦中的,凌凌。”在医院门口,他拦住了汪嘉凌。

    “解释,当年你抛弃我和妈妈,二十年了,一点消失都没有,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汪嘉凌气愤地斥问他。

    徐佑海看了看过往的人群,对她说“这样吧,你看这来来往往都是看病的人,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我们找个好说话的地儿,有些事情不是在这儿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汪嘉凌心想:“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开车的司机师傅一脸必恭必敬的样子,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死气气沉沉,徐佑海闭着眼睛仿佛若有所思,汪嘉凌忽然觉得他的身上有种和赫鑫源一样的阴冷气息。她又想起李铭孝在车上对她说的话“商场如战场,有感情的人上了战场也会变得没感情了。”

    落地窗外,天色已渐暗,霓红灯下的城市开始热闹了起来。而汪嘉凌的心里却感到格外的凄凉。

    “凌凌,这家的主食和甜点味道都不错,我想你肯定也没吃晚饭,要不要点点什么。”徐佑海看着菜单正想要为她介绍几样,汪嘉凌只淡淡的说:“不必了,我没胃口,来杯开水就好。”他尴尬地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咖啡,一杯水。”

    “你妈妈,她还好吗?”

    “终于想起我母亲了,你觉她会好吗?”汪嘉凌冷冷地望着他。

    徐佑海恳切地对她说“凌凌,你不要冷冰冰的对爸爸说话好吗?我有去找过你们,可是你们搬家了,我以为你妈妈不想看到我,在故意躲着我,所以也就没再找,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垫记你们。我一直都很内疚,对于你们的伤害,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的。”

    汪嘉凌听到他说补偿两个字,火气腾一下就冒了上来,她愤恕地质问他“嗤!补偿,你拿什么补偿?钱吗?哦,对噢,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好啊,那我倒要问问你,我母亲的命在你心里到底值多少钱?”

    “什么?宁华······你妈妈,她,——她不在了?什么时候?多久的事?”徐佑海感到自己像是被雷击中,大脑嗡的一声,他拿着咖啡杯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眼框红红地。

    汪嘉看到他这种反应,忽然觉得特别的可笑,“怎么,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你怕妈妈死不明目,会变成冤魂回来找你对吗?”

    “凌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可是你爸爸呀!”灯光下,他无法掩饰的泪顺着他有些苍老脸颊流了下来,眼角的皱纹看起来更加深刻了。

    “哼,爸爸,这二十年里,你有照顾过我吗,你有关心过我吗,你有的只是我七岁前在你脖子上骑大马的记忆,而这些我也早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在我七岁的时候你丢下我和妈妈,和别的女人走了,任凭我怎么哀求哭闹你也不回头。哼,爸爸这个词,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叫过了,在我心,我的爸爸早就死了。”汪嘉凌对她的父亲充满了怨恨,她好不了情的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钢针,每一根都往徐佑海的心里扎去。

    “凌凌,你就这么恨我吗?”徐佑海此时就像个孩子,语气中充满哀求与无助。

    “是的,我恨你,你知道吗,当我来到这个市城的时候,我找过你,那天我坐在出租车里,我看到你们一家四口从那幢豪华别墅里出来,你和你的老婆,哦,对不起,有钱人应该叫夫人对吧,您那高贵的夫人挽着您的胳膊笑得比那天的天气还灿烂,还有您的一双宝贝儿女,坐着您那辆黑色豪华轿车,一家四口来吃饭,对,就是在这家餐厅,托您的福,那天我吃到了生平最贵的一顿饭,我要了这里最便宜的一顿套餐,却足足花了我一个星期的工资。妈妈生病的时候,我一直在水产交易市场打工,一天三十块钱,可是还不够您这一杯咖啡钱。那天,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说着,她望了一眼拐角处的那张餐桌,眼神暗淡,像是看到了那天的她,“我坐在那,看到你们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可真幸福呀,幸福的叫人嫉妒。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汪嘉凌再一次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徐佑海,“我想,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幸福,为什么我要做在这个角落里偷看别人的幸福,是谁抢走了本因属于我的幸福?她们又凭什么可以这么幸福?你可以告诉我她们凭什么吗?就凭她们有一个抢走别人老公的妈妈吗?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不是应该造到报应吗?为什么我的母亲抑郁而终,而却还可以这样的幸福,为什么她的孩子可以在父母的身边笑的那么开心,而我却只能坐在这个角落里偷窥她们的幸福?”汪嘉凌越说越激动,完全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我也认为那个人是你的,有个服务员拿着你母亲给我的信,我就猜到是你,我跑出去时只看到了你的一个背影,一晃眼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了,为什么当时你不和我见面?”徐佑海脸色面如土灰,仍极力地保持着平稳的声音。

    “哼!为什么?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汪嘉凌说着轻蔑地望着他无声的笑了笑。

    “凌凌,你——”徐佑海先是楞了一下,他感到嘉凌的充满怨恨的双眼中折射出仇恨的怒火,不禁抓住她的手,他哀求地摇着头“不能这样,凌凌,绝不可以。”

    汪嘉凌感到他温热的双手在颤抖,二十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父亲手心的温度,曾经在无数个伤心难过的日子,她是多么的期盼有这么大大的一双手来包裹她的寒冷,给她温暧与安慰。可是今天,他不过是为了别人的孩子,向自己乞求。她突然感到极度的厌恶,毫不留情的将手抽了回去。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可以?”

    此时,她才发现因为情绪极度的激动自己的身体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将手紧握成拳,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依旧冷冷地看着徐佑海,觉得他现在的悲伤不过是一种伪装。

    徐佑海低着头哏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有些缓和,“对不起,我知道,不管我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对你和你妈妈造成的伤害,可是,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不得已的过错,就去利用Sky的感情来报复我的呀,无论如何他可是你的弟弟呀。”

    “哼!现在终于说出你真正想说的了。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是一两句可以解释清楚的苦哀吗?你说的对,我就是想要利用他来报复你,报复那个女人,谁让他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儿子呢!我要让他痛苦,让你们都痛苦,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此时的汪嘉凌几乎有些失去理智,她看着徐佑海惊恐不安的神情,发出一声嗤笑。

    “不,凌凌,你听我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不必了,你解释再多又能怎样,能让妈妈重新活过来吗?能弥补你这二十年里所带给我和妈妈的伤痛吗?无非都是些堂而皇之的借口罢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汪嘉凌说完起身就要走。

    “凌凌,凌凌你听我解释,你不可以……”徐佑海伸手想要拦住她,却被她甩了回去。

    汪嘉凌眼眶已经湿润,她顾不得再听他的解释,她不能让这么多年的坚强在这瞬间被击垮,虽然她不承认,但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男人是她的父亲却是事实,她身上流着他的血,他本应是她这辈子最想依靠的男人。曾经多少次,当她看到别的孩子围在父亲身边撒娇时,她是那样的羡慕,她也曾幻想过父亲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温暧的拥抱。可是今天,他就坐在她的面前,老泪纵横的求她原谅,她却是那样气愤和厌恶,原谅?二十年的伤痛,该怎么原谅?要如何原谅?是轻轻松松的三个字就可以原谅的吗?她要在眼泪还没有流下来之前离开这家餐厅。

    走出餐厅,天已经完全黑了,秋天的气息也越来越重了,路边偶尔飘落的一两片黄叶让她感到更加的悲凉,她抚摸着颈上母亲的指环,眼泪终于抑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任凭晚风为她抚去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