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遇
不过很快，夏欣雨就领会到了邵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我和他们一样，本身就属于这里？”
“那我到底算是什么，我从小到大的记忆，我的生活，甚至我自己，都是假的吗？”
“你看，”白泠汐在邵禹脑海里道，“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得怀疑人生了，人家本来活得好好的。”
“那要看每个人怎么想了，”邵禹回道，“有的人自愿生活在假象里，有的人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找到真相。”
“而且，你是觉得他们无法摆脱，所以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吗？”
白泠汐叹道：“对她来说，可能确实是这样的。”
邵禹道：“那可不一定。这个世界既然有学生鬼的存在，说明它含有不科学元素，夏欣雨说不定会有别的奇遇，再凭着一股不甘心待在这里的劲，也许有朝一日能够破碎虚空，跳出这个世界，成为一方大能......那我今日还算结个善缘呢。”
白泠汐：“？？？”脑回路是不是跳得太快了？
邵禹笑了笑：“开个玩笑罢了，我一开始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思考。”
夏欣雨还处在发呆状态。
邵禹尝试安慰她：“你也不用太过纠结自己的存在。既然你能思考这个问题，就说明你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
“我思故我在？”夏欣雨笑了：“这是个哲学问题。”
邵禹看着她：“如果我不引导你发现这个世界一直在循环50天的事实，你可能现在会更开心些。”
“那是无知者的快乐，”夏欣雨摇头，“我现在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我不会后悔知道真相。
“对了......你之前说的‘外面’，就是另一个世界吧，像小说里写得那样？
“能给我讲讲吗？”
邵禹稍作沉吟，大概跟她描述了一下——自己通过一个“游戏”，从本来的世界来到了这里。
“......敢情我就跟个游戏npc一样？”夏欣雨愤愤不平。
她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胶水瓶子，语气变得有些飘渺：“我本以为我很快就会高考，然后毕业、上大学、工作......就跟你所在世界的很多普通人一样。
“结果到头来我永远只能做个高三学生。”
夏欣雨一头撞在桌子上：“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猛地抬起头，双眼微微发亮：“等等，你要是回去的话，我能不能跟着啊！”
邵禹闻言，倒是想起了他的那两张兼容性异空间携带卡。
“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是可以的。”邵禹道，“但是跟你想的那种情形可能不太一样。”
邵禹把她比作精灵球里的小精灵，稍微解释了一下。
“即使你能够到我那边去，也不可能过上你想要的那种生活。
“毕竟你终究不属于那里。”
邵禹的这番话似乎有什么地方触动了夏欣雨，她陡然沉默了下来。
之后的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
邵禹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不过她最终一定是要做出决定的——是离开也好，继续待在这里也罢，关键是要能说服她自己。
......
中午时分，邵禹把玩着装着白色卡片的信封，又一次随着涌动的人潮下楼。
这一回，他如愿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了一个穿着严实校服、留着厚厚刘海、低着头的女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邵禹总觉得她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走下楼梯，他准备跟学生鬼打个招呼。
然而，还不等邵禹开口，学生鬼就闪电般地抬起了头，脱口而出：
“甜的。”
邵禹：“......”
原来你是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吗！
看了眼信息，邵禹终于知道她与之前相比有哪里不一样了：
危险程度：0～25
怎么少了一半？
难道......分裂了？
邵禹试探问道：“还有一些......人呢？”
学生鬼马赛克一样模糊的脸似乎抽动了一下，愤愤道：“他们是咸党，是异端，我们把他们赶走了。”
“......好吧，”邵禹道，“那你今天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学生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昨天问过了。”
她不会是专门来告诉我甜的豆腐脑好吃吧......
邵禹继续问她：“你通常什么时候会找别人问问题？”
学生鬼：“无聊的时候。”
邵禹笑了：“你在这里很无聊？”
学生鬼小幅度点头。
“那不如跟着我吧。”
邵禹把空间卡从仓库里取出来，展示给学生鬼看：“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学生鬼歪头看他。
如果配上正常人的脸的话，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你诞生于很多个学生因做题而产生的怨念集合，然后渐渐形成了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意识，是吗？”
虽然这个主导地位也不算太强，邵禹在心里补了一句。
学生鬼看上去有点惊讶，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已经存在很久了吧。一开始或许是新奇的，你可以在学校里任意游荡，可以跟着学生上课，甚至可以研究各科题目......但是，时间久了都会腻的。
“你发现这里的学生不会毕业，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你也无法离开学校这个区域。
“所以你开始问他们问题，然后对答错或是不回答的人施加一点点小惩罚，看他们各种各样的反应，借此找到一点点乐趣，对吗？”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15】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6】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1】
学生鬼先是很惊喜的样子，但随后她又退后了一点，双手不自觉捏着衣服下摆，变得有些警惕。
好感度帮助邵禹推测出了学生鬼的心情变化，看来她的心理活动还蛮丰富的。
“我没有恶意，”邵禹道，“你以前应该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我吧？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那边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唉，我怎么感觉我在诱拐小朋友......
邵禹在心底感慨了一下。
其实邵禹想说服学生鬼跟他走，并不只是因为他想使用一次空间卡，也有一些担忧的因素。
按理说，学生鬼是在这个世界意外诞生的产物，不符合原本的“设定”。她现在只是搞搞恶作剧，影响学生考试罢了，而且还知道清除有关学生的记忆，但如果以后这种方式也不能缓解她的无聊，那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令人恐慌的事。
用白泠汐的话说，如果不处理的话，她可能会把这个新手世界弄崩溃。
所以，把她收到卡里，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学生鬼思考了一会。
“我确实没有见过你，所以才会临时多给一张通灵卡片。但是你的存在非常自然，一点也不突兀......”
她话锋一转：“我如果跟着你......真的不会无聊么？”
邵禹微笑：“我可以给你一部手机。”
学生鬼顿时兴奋起来：“真的？那我答应你。”她是知道这么个小长方体的吸引力的。
给学生鬼一部手机对邵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现实世界里的物品是可以带进游戏中的。
白泠汐：“......”
白泠汐：“这么简单就行了？”
邵禹感叹一声：“这就是手机的魅力，而且，她真的就是不想无聊而已。”
他把手中的空间卡对着学生鬼举起。
感觉真的跟收宠物一样。
学生鬼嗖的一下，化为一道黑影，钻进了空间卡里。
只见原本纯银色的卡面陡然荡起彩色涟漪，有画面在其上浮现：
正面，教学楼走廊的背景下，是一个穿着严实校服的女生的半身像，她低着头，看不清脸，正是一秒钟之前还站在邵禹面前的学生鬼。
卡牌周边有一圈暗黄色边框，上方中间位置浮现有“残灵聚合体”字样，下方则是对称排列着的两颗黄色星星。
翻到背面，是棕褐色的配色，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些简单的花纹。
邵禹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各种游戏都有的卡牌吗！只不过如今他真实体会到了将它拿在手里的触感。
这么看来，学生鬼是个二星......强肯定是不强的，毕竟是从新手世界里出来的嘛。他自己也只是初入这个游戏，能“收服”学生鬼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
不过这个“残灵聚合体”的名字，真是一点格调都没有......
邵禹一边吐槽，一边查看起卡牌的信息。
“你是说......我和他们一样，本身就属于这里？”
“那我到底算是什么，我从小到大的记忆，我的生活，甚至我自己，都是假的吗？”
“你看，”白泠汐在邵禹脑海里道，“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弄得怀疑人生了，人家本来活得好好的。”
“那要看每个人怎么想了，”邵禹回道，“有的人自愿生活在假象里，有的人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找到真相。”
“而且，你是觉得他们无法摆脱，所以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吗？”
白泠汐叹道：“对她来说，可能确实是这样的。”
邵禹道：“那可不一定。这个世界既然有学生鬼的存在，说明它含有不科学元素，夏欣雨说不定会有别的奇遇，再凭着一股不甘心待在这里的劲，也许有朝一日能够破碎虚空，跳出这个世界，成为一方大能......那我今日还算结个善缘呢。”
白泠汐：“？？？”脑回路是不是跳得太快了？
邵禹笑了笑：“开个玩笑罢了，我一开始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思考。”
夏欣雨还处在发呆状态。
邵禹尝试安慰她：“你也不用太过纠结自己的存在。既然你能思考这个问题，就说明你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
“我思故我在？”夏欣雨笑了：“这是个哲学问题。”
邵禹看着她：“如果我不引导你发现这个世界一直在循环50天的事实，你可能现在会更开心些。”
“那是无知者的快乐，”夏欣雨摇头，“我现在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我不会后悔知道真相。
“对了......你之前说的‘外面’，就是另一个世界吧，像小说里写得那样？
“能给我讲讲吗？”
邵禹稍作沉吟，大概跟她描述了一下——自己通过一个“游戏”，从本来的世界来到了这里。
“......敢情我就跟个游戏npc一样？”夏欣雨愤愤不平。
她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胶水瓶子，语气变得有些飘渺：“我本以为我很快就会高考，然后毕业、上大学、工作......就跟你所在世界的很多普通人一样。
“结果到头来我永远只能做个高三学生。”
夏欣雨一头撞在桌子上：“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猛地抬起头，双眼微微发亮：“等等，你要是回去的话，我能不能跟着啊！”
邵禹闻言，倒是想起了他的那两张兼容性异空间携带卡。
“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是可以的。”邵禹道，“但是跟你想的那种情形可能不太一样。”
邵禹把她比作精灵球里的小精灵，稍微解释了一下。
“即使你能够到我那边去，也不可能过上你想要的那种生活。
“毕竟你终究不属于那里。”
邵禹的这番话似乎有什么地方触动了夏欣雨，她陡然沉默了下来。
之后的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
邵禹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不过她最终一定是要做出决定的——是离开也好，继续待在这里也罢，关键是要能说服她自己。
......
中午时分，邵禹把玩着装着白色卡片的信封，又一次随着涌动的人潮下楼。
这一回，他如愿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了一个穿着严实校服、留着厚厚刘海、低着头的女生。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邵禹总觉得她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走下楼梯，他准备跟学生鬼打个招呼。
然而，还不等邵禹开口，学生鬼就闪电般地抬起了头，脱口而出：
“甜的。”
邵禹：“......”
原来你是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吗！
看了眼信息，邵禹终于知道她与之前相比有哪里不一样了：
危险程度：0～25
怎么少了一半？
难道......分裂了？
邵禹试探问道：“还有一些......人呢？”
学生鬼马赛克一样模糊的脸似乎抽动了一下，愤愤道：“他们是咸党，是异端，我们把他们赶走了。”
“......好吧，”邵禹道，“那你今天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学生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昨天问过了。”
她不会是专门来告诉我甜的豆腐脑好吃吧......
邵禹继续问她：“你通常什么时候会找别人问问题？”
学生鬼：“无聊的时候。”
邵禹笑了：“你在这里很无聊？”
学生鬼小幅度点头。
“那不如跟着我吧。”
邵禹把空间卡从仓库里取出来，展示给学生鬼看：“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学生鬼歪头看他。
如果配上正常人的脸的话，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你诞生于很多个学生因做题而产生的怨念集合，然后渐渐形成了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意识，是吗？”
虽然这个主导地位也不算太强，邵禹在心里补了一句。
学生鬼看上去有点惊讶，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已经存在很久了吧。一开始或许是新奇的，你可以在学校里任意游荡，可以跟着学生上课，甚至可以研究各科题目......但是，时间久了都会腻的。
“你发现这里的学生不会毕业，他们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你也无法离开学校这个区域。
“所以你开始问他们问题，然后对答错或是不回答的人施加一点点小惩罚，看他们各种各样的反应，借此找到一点点乐趣，对吗？”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15】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6】
【‘未知存在’的好感度+1】
学生鬼先是很惊喜的样子，但随后她又退后了一点，双手不自觉捏着衣服下摆，变得有些警惕。
好感度帮助邵禹推测出了学生鬼的心情变化，看来她的心理活动还蛮丰富的。
“我没有恶意，”邵禹道，“你以前应该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过我吧？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回去。那边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唉，我怎么感觉我在诱拐小朋友......
邵禹在心底感慨了一下。
其实邵禹想说服学生鬼跟他走，并不只是因为他想使用一次空间卡，也有一些担忧的因素。
按理说，学生鬼是在这个世界意外诞生的产物，不符合原本的“设定”。她现在只是搞搞恶作剧，影响学生考试罢了，而且还知道清除有关学生的记忆，但如果以后这种方式也不能缓解她的无聊，那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令人恐慌的事。
用白泠汐的话说，如果不处理的话，她可能会把这个新手世界弄崩溃。
所以，把她收到卡里，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学生鬼思考了一会。
“我确实没有见过你，所以才会临时多给一张通灵卡片。但是你的存在非常自然，一点也不突兀......”
她话锋一转：“我如果跟着你......真的不会无聊么？”
邵禹微笑：“我可以给你一部手机。”
学生鬼顿时兴奋起来：“真的？那我答应你。”她是知道这么个小长方体的吸引力的。
给学生鬼一部手机对邵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现实世界里的物品是可以带进游戏中的。
白泠汐：“......”
白泠汐：“这么简单就行了？”
邵禹感叹一声：“这就是手机的魅力，而且，她真的就是不想无聊而已。”
他把手中的空间卡对着学生鬼举起。
感觉真的跟收宠物一样。
学生鬼嗖的一下，化为一道黑影，钻进了空间卡里。
只见原本纯银色的卡面陡然荡起彩色涟漪，有画面在其上浮现：
正面，教学楼走廊的背景下，是一个穿着严实校服的女生的半身像，她低着头，看不清脸，正是一秒钟之前还站在邵禹面前的学生鬼。
卡牌周边有一圈暗黄色边框，上方中间位置浮现有“残灵聚合体”字样，下方则是对称排列着的两颗黄色星星。
翻到背面，是棕褐色的配色，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些简单的花纹。
邵禹对此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各种游戏都有的卡牌吗！只不过如今他真实体会到了将它拿在手里的触感。
这么看来，学生鬼是个二星......强肯定是不强的，毕竟是从新手世界里出来的嘛。他自己也只是初入这个游戏，能“收服”学生鬼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
不过这个“残灵聚合体”的名字，真是一点格调都没有......
邵禹一边吐槽，一边查看起卡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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