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水火木金土
“你们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李倘坪感觉十分无语，钱锋一番话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如果说范伯沐当初在他面前展开一幅画卷，今天钱锋又把画卷末端的卷轴拉开了一些，让他知道，原来这幅画还远远没有完全打开。
他李倘坪并不是李社公一脉单传的后人。
李社公一生虽然复国不成功，生孩子却很有一套，接连生了五个儿子。当时正在各方诸侯并起的乱世，李氏部曲商量多日，决定化整为零，分为五支，分散到东南西北各地。
这五支使用相同的辈份排字，姓名最后一个字依次以五行“水火木金土”为偏旁。
这一辈就到了“倘”字，李倘坪名字里的这个“坪”字，表示他是“土”字一支的。
“这么说，我这个土字旁其实是最末一支？”李倘坪突然就觉得不那么有底气了。
钱锋似乎明白他的顾虑，安慰他道：“这无关紧要，当年汉光武不是长子，也不是汉朝皇帝嫡系，可是都不妨碍他光复汉室，恢复大汉雄风。”
说到底还是成王败寇啊！李倘坪心里感叹。
“过了一些年，火木两支断绝了，留下的部曲中，有许多辗转来投奔我们土支，就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其中有人不知怎的探听到我们掌握着赤钥，跑出去把消息透露给了水金两支，从那时开始，他们就不断派人来明抢暗偷，给我们找了许多麻烦。”
“后来老范先生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做了假的赤钥，故意让其中一拨人偷走，又化了装半路抢回来，再故意让另一拨人抢去，引得他们两方人互相争抢，我们才安静了这么些年。”
“范先生家祖传就是高人啊！”李倘坪赞了一声。
“少爷，我们有赤钥，这就占尽了优势，他们水金两支可是望尘莫及。”钱锋及时做思想工作。
李倘坪抬眼看看他，不置可否，心里却想：你个练武的家伙，却穿着文人的衣衫，学着范先生讲话。
“那个金义山庄跟我们有关系？”李倘坪问道。
“我们叫唐三角，他们金支的，就叫金义山庄，当然是有关系。”
“这个萧……今天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么，功夫这么高，又擅长掌法，恐怕是楼家的武功，很有可能是姓楼的子侄。”
“他年纪轻轻，就和钱叔叔你打了个平手，等他到你这个年纪，恐怕就超过你了。”李倘坪心里不爽，有意拿话刺激钱锋。
钱锋却很严肃地回答：“谁说的？练武功可不是年纪越大就越强的，我若像他一般年纪，今天可就不需要时飞来虚张声势吓唬他了。”
“功夫不是越练越强吗？年纪越大，练功的时间越长，就更厉害啊！”
“那更加荒谬了。人的体力往往在三十岁左右达到颠峰。年纪小，身体技巧都还不成熟，还有提高之处。等到年纪再大，技巧经验是强了，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武功难免开始下滑。有人保持得好的，可以延续到四十岁左右，可是大部分都逃不出这个道理。”
李倘坪心想这可和自己看书上写的不一样啊！便问：“这样啊？不是年纪越老，内力越深厚，功夫变得深不可测吗？”
“内力蓄积于内，不管积攒了多少，使用的时候，还是要外放出来。像那年轻人一掌，如果不是手臂粗壮，身体魁梧有力，又怎能把掌力发出来？”
李倘坪听他讲到这里，果然和自己悟出来“硬件”“软件”的关系是一致的，便点头赞同。
李倘坪提起手中的假赤钥，问道；“这玩意儿既然原本有它的用途，放在我们手上就有点浪费了，不知钱叔叔有什么打算？”
“少爷说的是，这就要着落在金义山庄那个小子身上，我们和他谈个交易。”
钱锋露出一丝笑容，李倘坪觉得这个笑容很是熟悉，好像范先生也喜欢这样笑。
秋叶已泛黄，把田野也染上了一片金色。秋收在即，又是一个好年光，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成熟谷物的清香，乡民走在路上，脸上都带着喜色。
河间县城外，一行人走上田间。
“莉妹，这几日恐怕憋闷坏了吧？”
说话的是个青年，身穿长袍，腰佩美玉，剑眉朗目，身形挺拔，一看就气度不凡。
旁边的少女轻轻摇头，低声道：“不打紧，只是今日天气甚好，我倒真想出来走走，看看这乡间秋收的景象。”
少女身穿藕荷色襦裙，身姿婀娜，粉腮如玉，凤目含光。
“是啊！往年每到秋高气爽，我都要出城来看看，每次都拿巡视乡间秋收做借口。”青年笑笑道。
少女轻笑了几声，低头抬起衣袖掩住小嘴儿：“县尊朱老爷爱民如子，最关心民生，人家可不知道你原来是贪玩。”
少女美目流盼，轻轻一笑好像平静的湖水上绽开一朵莲花；朱唇微启，一说话似乎散发出如兰似麝的幽香。
后面围拢着的随从都看傻了眼，暗暗赞叹县尊老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仙女下凡一般的未婚妻。
绕着田头走了一会儿，人群中一个随从凑到青年朱县令跟前，建议道：“县尊，出来时间不短了，要不还是回城吧！”
朱县令也没回头，道：“天色还早，再去那边看看。”
“这个……恐怕还有余党。”
朱县令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不用担心，杀手尸体都找到了，这几天都没什么事，难道以后一直这样躲藏着？”
“这个……”
“没事的，楼少庄主在此，纵有些宵小之徒又能怎样！”
旁边跟着的几人里，赫然有一个就是那日的“萧大侠”，原来真如钱锋猜想的，正是姓楼。
这个楼少庄主迎上来一抱拳，朗声道：“县尊放心，楼某必会护得县尊周全。”
楼少庄主眼光有意无意瞟向远处，田野那头的小道上，一个人骑着驴子，慢慢走着。乡间这种行人多得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青年男女在前面低声说笑，左顾右盼欣赏着秋日美景。渐渐一行人越走越远，穿过阡陌，走近了村中房舍。
突然，“扑簌簌”一声响，一道灰影从村舍矮墙后面飞过来，直向朱县令扑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这边一人已经上跨一步，挡在朱县令面前，一掌向那个灰影劈去。
灰影在半空中猛地一个转折，避开这一掌。楼少庄主似乎猜到他的应对，第二掌已经劈向灰影躲避的方向。
灰影猛地坠地，掌风从他头顶掠过，带起一片头发。
楼少庄主双掌不停，接连出招。灰影倏忽一闪，却从他眼前消失了踪迹。
楼少庄主暗暗吃惊，急转一圈，身边已有惊呼响起。
灰影放弃了朱县令这个方向，抓起他身边一人，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楼少庄主纵身想追，斜刺里寒光一闪，一柄刀砍向朱县令。紧急之中，楼少庄主脚下一蹬，转过身来，伸手切向刀柄后的手腕。
灰影在半空中挟着少女，唧唧嗤嗤一阵怪笑，边飞边叫道：“小姑娘好！水嫩嫩的小姑娘，我最喜欢！”
朱县令大叫：“莉妹！”却无可奈何，急得直跺脚。
李倘坪感觉十分无语，钱锋一番话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如果说范伯沐当初在他面前展开一幅画卷，今天钱锋又把画卷末端的卷轴拉开了一些，让他知道，原来这幅画还远远没有完全打开。
他李倘坪并不是李社公一脉单传的后人。
李社公一生虽然复国不成功，生孩子却很有一套，接连生了五个儿子。当时正在各方诸侯并起的乱世，李氏部曲商量多日，决定化整为零，分为五支，分散到东南西北各地。
这五支使用相同的辈份排字，姓名最后一个字依次以五行“水火木金土”为偏旁。
这一辈就到了“倘”字，李倘坪名字里的这个“坪”字，表示他是“土”字一支的。
“这么说，我这个土字旁其实是最末一支？”李倘坪突然就觉得不那么有底气了。
钱锋似乎明白他的顾虑，安慰他道：“这无关紧要，当年汉光武不是长子，也不是汉朝皇帝嫡系，可是都不妨碍他光复汉室，恢复大汉雄风。”
说到底还是成王败寇啊！李倘坪心里感叹。
“过了一些年，火木两支断绝了，留下的部曲中，有许多辗转来投奔我们土支，就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其中有人不知怎的探听到我们掌握着赤钥，跑出去把消息透露给了水金两支，从那时开始，他们就不断派人来明抢暗偷，给我们找了许多麻烦。”
“后来老范先生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做了假的赤钥，故意让其中一拨人偷走，又化了装半路抢回来，再故意让另一拨人抢去，引得他们两方人互相争抢，我们才安静了这么些年。”
“范先生家祖传就是高人啊！”李倘坪赞了一声。
“少爷，我们有赤钥，这就占尽了优势，他们水金两支可是望尘莫及。”钱锋及时做思想工作。
李倘坪抬眼看看他，不置可否，心里却想：你个练武的家伙，却穿着文人的衣衫，学着范先生讲话。
“那个金义山庄跟我们有关系？”李倘坪问道。
“我们叫唐三角，他们金支的，就叫金义山庄，当然是有关系。”
“这个萧……今天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么，功夫这么高，又擅长掌法，恐怕是楼家的武功，很有可能是姓楼的子侄。”
“他年纪轻轻，就和钱叔叔你打了个平手，等他到你这个年纪，恐怕就超过你了。”李倘坪心里不爽，有意拿话刺激钱锋。
钱锋却很严肃地回答：“谁说的？练武功可不是年纪越大就越强的，我若像他一般年纪，今天可就不需要时飞来虚张声势吓唬他了。”
“功夫不是越练越强吗？年纪越大，练功的时间越长，就更厉害啊！”
“那更加荒谬了。人的体力往往在三十岁左右达到颠峰。年纪小，身体技巧都还不成熟，还有提高之处。等到年纪再大，技巧经验是强了，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武功难免开始下滑。有人保持得好的，可以延续到四十岁左右，可是大部分都逃不出这个道理。”
李倘坪心想这可和自己看书上写的不一样啊！便问：“这样啊？不是年纪越老，内力越深厚，功夫变得深不可测吗？”
“内力蓄积于内，不管积攒了多少，使用的时候，还是要外放出来。像那年轻人一掌，如果不是手臂粗壮，身体魁梧有力，又怎能把掌力发出来？”
李倘坪听他讲到这里，果然和自己悟出来“硬件”“软件”的关系是一致的，便点头赞同。
李倘坪提起手中的假赤钥，问道；“这玩意儿既然原本有它的用途，放在我们手上就有点浪费了，不知钱叔叔有什么打算？”
“少爷说的是，这就要着落在金义山庄那个小子身上，我们和他谈个交易。”
钱锋露出一丝笑容，李倘坪觉得这个笑容很是熟悉，好像范先生也喜欢这样笑。
秋叶已泛黄，把田野也染上了一片金色。秋收在即，又是一个好年光，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成熟谷物的清香，乡民走在路上，脸上都带着喜色。
河间县城外，一行人走上田间。
“莉妹，这几日恐怕憋闷坏了吧？”
说话的是个青年，身穿长袍，腰佩美玉，剑眉朗目，身形挺拔，一看就气度不凡。
旁边的少女轻轻摇头，低声道：“不打紧，只是今日天气甚好，我倒真想出来走走，看看这乡间秋收的景象。”
少女身穿藕荷色襦裙，身姿婀娜，粉腮如玉，凤目含光。
“是啊！往年每到秋高气爽，我都要出城来看看，每次都拿巡视乡间秋收做借口。”青年笑笑道。
少女轻笑了几声，低头抬起衣袖掩住小嘴儿：“县尊朱老爷爱民如子，最关心民生，人家可不知道你原来是贪玩。”
少女美目流盼，轻轻一笑好像平静的湖水上绽开一朵莲花；朱唇微启，一说话似乎散发出如兰似麝的幽香。
后面围拢着的随从都看傻了眼，暗暗赞叹县尊老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仙女下凡一般的未婚妻。
绕着田头走了一会儿，人群中一个随从凑到青年朱县令跟前，建议道：“县尊，出来时间不短了，要不还是回城吧！”
朱县令也没回头，道：“天色还早，再去那边看看。”
“这个……恐怕还有余党。”
朱县令转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不用担心，杀手尸体都找到了，这几天都没什么事，难道以后一直这样躲藏着？”
“这个……”
“没事的，楼少庄主在此，纵有些宵小之徒又能怎样！”
旁边跟着的几人里，赫然有一个就是那日的“萧大侠”，原来真如钱锋猜想的，正是姓楼。
这个楼少庄主迎上来一抱拳，朗声道：“县尊放心，楼某必会护得县尊周全。”
楼少庄主眼光有意无意瞟向远处，田野那头的小道上，一个人骑着驴子，慢慢走着。乡间这种行人多得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青年男女在前面低声说笑，左顾右盼欣赏着秋日美景。渐渐一行人越走越远，穿过阡陌，走近了村中房舍。
突然，“扑簌簌”一声响，一道灰影从村舍矮墙后面飞过来，直向朱县令扑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这边一人已经上跨一步，挡在朱县令面前，一掌向那个灰影劈去。
灰影在半空中猛地一个转折，避开这一掌。楼少庄主似乎猜到他的应对，第二掌已经劈向灰影躲避的方向。
灰影猛地坠地，掌风从他头顶掠过，带起一片头发。
楼少庄主双掌不停，接连出招。灰影倏忽一闪，却从他眼前消失了踪迹。
楼少庄主暗暗吃惊，急转一圈，身边已有惊呼响起。
灰影放弃了朱县令这个方向，抓起他身边一人，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楼少庄主纵身想追，斜刺里寒光一闪，一柄刀砍向朱县令。紧急之中，楼少庄主脚下一蹬，转过身来，伸手切向刀柄后的手腕。
灰影在半空中挟着少女，唧唧嗤嗤一阵怪笑，边飞边叫道：“小姑娘好！水嫩嫩的小姑娘，我最喜欢！”
朱县令大叫：“莉妹！”却无可奈何，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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