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不是一个人
“参见少主！”
屋里这个人，竟然是昨日刚刚打过交道的骆言。
李倘坪瞪大了眼，呆呆地拱手，嘴里问道：“你叫我什么？”
骆言躬身不动，重复道：“参见少主！”
钱锋已跟过来，介绍道：“少主，骆言先生是你部曲，与范先生一样都是文臣一脉，现在朝廷当官，任秘书省少监。”
“昨天……昨天，你……”李倘坪指着骆言，不知该怎么问。
钱锋还不知情，不过看这样子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中解释：“骆先生在朝为官，又有楼少庄主在一旁，不便直接来拜见少主，今日才到城外来等候。”
“昨天你认不认识我？”李倘坪终于找到切入点。
骆言摇头：“不认识，他们一直都说少主是傻的，后来又传消息来说不傻了，属下可没想到少主不但不傻，还那么巧言善辩。”
“你……”李倘坪被噎住了，这人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钱锋看到李倘坪吃瘪，心里暗爽，可是责任所在，还要居中调和。
“骆先生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只是言辞过于犀利，每发言论，必然直奔主题，切中关键。”
李倘坪看看钱锋：你是不是想说，他是个书呆子，笨嘴笨舌，说话直来直去？
“怪不得你说话这么‘天然去雕饰’啊！”李倘坪夸奖骆言。
“少主昨天见过骆先生？”钱锋生怕李倘坪马上就会与骆言起冲突，打岔问道。
“是啊！”李倘坪便把昨天的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遍。
“好啊！”钱锋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好什么好？”李倘坪与骆言异口同声问道。
“这样啊！”钱锋解释道，“我们原本就想，少主远道而来，不能刚到京城，莫名其妙就认识骆先生，不好与别人解释，何况，旁边还有个楼少庄主，我们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东京的底细。”
“噢～～”李倘坪恍然大悟，“所以我这是歪打正着，这么着就算认识了，以后大家时时往来，就没什么异常了。”
“正是如此，与少主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钱锋拍马屁道。
“话说钱叔那天留下楼勉，现在又一直用双虎拖着他，是不是别有所图啊？”李倘坪问道。
“不知少主对这楼少庄主有什么评价？”钱锋不回答，却反问。
“这家伙，功夫当然是很好的，比你嘛，你当然说比不过。本少主呢，就比较谦虚，敢于承认不足，他也许比本少主要强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吗？钱锋露出坏笑：“还有吗？”
李倘坪接着道：“还有呢！他头脑不算笨，为人也算正直，就是有时候太正直了，不懂得变通。”
他说话时看着钱锋，意思很明显，楼勉若是狡猾些，单凭双虎是牵制不了他的。
“呵呵！少主的评价还算中肯。”钱锋表示赞同，又道，“这人本身为人没问题的，更重要的是，他是金义山庄少庄主，是他们金支年青一代的领头人，若是少主把他收入帐下，对我们是大大地有益啊！”
“不对啊？”李倘坪突然发出疑问。
“怎么？”
“他是少庄主，那就是说他爹是庄主，那个我不知道是堂兄还是堂弟的，算什么？”
“是堂兄。”钱锋答道，“他……怎么说呢？他们金支倚重江湖势力，他自己不便出来行走，才让楼氏做庄主，实际上当然还是以他为尊。”
“噢～～，垂帘听政。”李倘坪恍然大悟。
钱锋笑笑：“哈哈，他又不是太后，应该算是太上皇吧！楼氏算他手下最重要的一股力量，拉拢过来，一举两得。”
“这样啊～～”李倘坪早已料到钱锋的居心，却没认真想过，这时沉吟起来，“我一个人可做不了。”
“少主，你不是一个人。”钱锋鼓励道。
李倘坪惊讶地看了钱锋一眼，这台词很熟啊！可是你这激情非常不够！
“是的，不是一个人，有人可以帮我。”
李倘坪顺杆就爬，倒是出乎钱锋意料，脱口就问出：“谁？”
李倘坪伸手一指。
“我？”骆言没料到与自己有关系，吃了一惊，“禀少主，属下……”
他刚一拱手，李倘坪就把他的话打断了：“骆叔叔，我们说话不用那么客气的，几位叔叔年纪比我大得多，又照顾我多年，这样客气跟我说话，我可承受不起。”
骆言刚才就听到李倘坪唤“钱叔”，两人说话还十分随意，已有些诧异，这时听李倘坪这样说，不由自主去看钱锋。
钱锋点头：“骆先生，少主为人谦逊得很，对我们这帮老弟兄们十分尊重，范先生、老万、老白、老时他们，少主都是叫叔叔。”
骆言还是称了“不敢”，才道：“不知这跟属下……哦，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倘坪奇怪地笑着：“骆叔，我问你，昨天我们为什么专程上门道歉啊？”
“你们……你们……”骆言感觉说不出口。
李倘坪还在笑：“还是不因为骆叔你那个女儿！楼勉这家伙居心不良，我们好好吊吊他胃口。”
钱锋听李倘坪说得毫无顾忌，惹得骆言有暴走的迹象，赶紧又来打岔。
“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暂且放在一边，楼勉在东京应该会待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
李倘坪不为已甚，跟着转过话题，问道：“楼勉是不是专门想到东京来？他特意去结识朱观松，又有什么企图？”
钱锋看看骆言，道：“这要请骆先生说说。”
骆言答道：“金义山庄楼少庄主来京城和结识朱观松，可说是一件事，应该就是探探路，希望能在京城找到高官的门径。”
李倘坪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骆言赞道：“钱老弟说得不错，确实少主不但不傻，还比一般人更聪明！”
钱锋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己乱说话也就算了，干什么把我带出来！
李倘坪也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问道：“骆叔来东京多久了？”
“二十九年另四个月。”
李倘坪看着骆言，骆言也看着他，竟然不再有下文。
又是钱锋代他解释：“骆先生少年进京，以骆宾王后人的身份进学，十九岁中了进士，入秘书省做了校书郎，后来一直在秘书省做到少监。”
“二十多年都在秘书省？”
“属下，嗯，我，我最爱看书，在秘书省正得其所。”骆言答道。
“我是这样想，我们知道许多年前就让骆叔进京，为什么金义山庄他们直到现在才让楼勉出来探路？或者说他们之前有没有建立过一些关系？”
“据我所知没有，以前多年大家都是隐藏着，不敢暴露，或许这几年金义山庄想试试别的门路。”骆言答道。
“可是骆叔早就来到东京，又是为什么？”
“是为了来看书。”骆言平静答道。
这人……真是书呆子吗？为了看书一个人来这里呆了三十年？
“咳咳！”又是钱锋插话，“其实说查书更准确些。”
“是，是查书。”骆言肯定道。
“查什么？”李倘坪追问。
“当然是查赤钥的线索。”骆言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屋里这个人，竟然是昨日刚刚打过交道的骆言。
李倘坪瞪大了眼，呆呆地拱手，嘴里问道：“你叫我什么？”
骆言躬身不动，重复道：“参见少主！”
钱锋已跟过来，介绍道：“少主，骆言先生是你部曲，与范先生一样都是文臣一脉，现在朝廷当官，任秘书省少监。”
“昨天……昨天，你……”李倘坪指着骆言，不知该怎么问。
钱锋还不知情，不过看这样子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中解释：“骆先生在朝为官，又有楼少庄主在一旁，不便直接来拜见少主，今日才到城外来等候。”
“昨天你认不认识我？”李倘坪终于找到切入点。
骆言摇头：“不认识，他们一直都说少主是傻的，后来又传消息来说不傻了，属下可没想到少主不但不傻，还那么巧言善辩。”
“你……”李倘坪被噎住了，这人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钱锋看到李倘坪吃瘪，心里暗爽，可是责任所在，还要居中调和。
“骆先生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只是言辞过于犀利，每发言论，必然直奔主题，切中关键。”
李倘坪看看钱锋：你是不是想说，他是个书呆子，笨嘴笨舌，说话直来直去？
“怪不得你说话这么‘天然去雕饰’啊！”李倘坪夸奖骆言。
“少主昨天见过骆先生？”钱锋生怕李倘坪马上就会与骆言起冲突，打岔问道。
“是啊！”李倘坪便把昨天的事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遍。
“好啊！”钱锋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好什么好？”李倘坪与骆言异口同声问道。
“这样啊！”钱锋解释道，“我们原本就想，少主远道而来，不能刚到京城，莫名其妙就认识骆先生，不好与别人解释，何况，旁边还有个楼少庄主，我们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东京的底细。”
“噢～～”李倘坪恍然大悟，“所以我这是歪打正着，这么着就算认识了，以后大家时时往来，就没什么异常了。”
“正是如此，与少主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钱锋拍马屁道。
“话说钱叔那天留下楼勉，现在又一直用双虎拖着他，是不是别有所图啊？”李倘坪问道。
“不知少主对这楼少庄主有什么评价？”钱锋不回答，却反问。
“这家伙，功夫当然是很好的，比你嘛，你当然说比不过。本少主呢，就比较谦虚，敢于承认不足，他也许比本少主要强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吗？钱锋露出坏笑：“还有吗？”
李倘坪接着道：“还有呢！他头脑不算笨，为人也算正直，就是有时候太正直了，不懂得变通。”
他说话时看着钱锋，意思很明显，楼勉若是狡猾些，单凭双虎是牵制不了他的。
“呵呵！少主的评价还算中肯。”钱锋表示赞同，又道，“这人本身为人没问题的，更重要的是，他是金义山庄少庄主，是他们金支年青一代的领头人，若是少主把他收入帐下，对我们是大大地有益啊！”
“不对啊？”李倘坪突然发出疑问。
“怎么？”
“他是少庄主，那就是说他爹是庄主，那个我不知道是堂兄还是堂弟的，算什么？”
“是堂兄。”钱锋答道，“他……怎么说呢？他们金支倚重江湖势力，他自己不便出来行走，才让楼氏做庄主，实际上当然还是以他为尊。”
“噢～～，垂帘听政。”李倘坪恍然大悟。
钱锋笑笑：“哈哈，他又不是太后，应该算是太上皇吧！楼氏算他手下最重要的一股力量，拉拢过来，一举两得。”
“这样啊～～”李倘坪早已料到钱锋的居心，却没认真想过，这时沉吟起来，“我一个人可做不了。”
“少主，你不是一个人。”钱锋鼓励道。
李倘坪惊讶地看了钱锋一眼，这台词很熟啊！可是你这激情非常不够！
“是的，不是一个人，有人可以帮我。”
李倘坪顺杆就爬，倒是出乎钱锋意料，脱口就问出：“谁？”
李倘坪伸手一指。
“我？”骆言没料到与自己有关系，吃了一惊，“禀少主，属下……”
他刚一拱手，李倘坪就把他的话打断了：“骆叔叔，我们说话不用那么客气的，几位叔叔年纪比我大得多，又照顾我多年，这样客气跟我说话，我可承受不起。”
骆言刚才就听到李倘坪唤“钱叔”，两人说话还十分随意，已有些诧异，这时听李倘坪这样说，不由自主去看钱锋。
钱锋点头：“骆先生，少主为人谦逊得很，对我们这帮老弟兄们十分尊重，范先生、老万、老白、老时他们，少主都是叫叔叔。”
骆言还是称了“不敢”，才道：“不知这跟属下……哦，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倘坪奇怪地笑着：“骆叔，我问你，昨天我们为什么专程上门道歉啊？”
“你们……你们……”骆言感觉说不出口。
李倘坪还在笑：“还是不因为骆叔你那个女儿！楼勉这家伙居心不良，我们好好吊吊他胃口。”
钱锋听李倘坪说得毫无顾忌，惹得骆言有暴走的迹象，赶紧又来打岔。
“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暂且放在一边，楼勉在东京应该会待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
李倘坪不为已甚，跟着转过话题，问道：“楼勉是不是专门想到东京来？他特意去结识朱观松，又有什么企图？”
钱锋看看骆言，道：“这要请骆先生说说。”
骆言答道：“金义山庄楼少庄主来京城和结识朱观松，可说是一件事，应该就是探探路，希望能在京城找到高官的门径。”
李倘坪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骆言赞道：“钱老弟说得不错，确实少主不但不傻，还比一般人更聪明！”
钱锋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己乱说话也就算了，干什么把我带出来！
李倘坪也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问道：“骆叔来东京多久了？”
“二十九年另四个月。”
李倘坪看着骆言，骆言也看着他，竟然不再有下文。
又是钱锋代他解释：“骆先生少年进京，以骆宾王后人的身份进学，十九岁中了进士，入秘书省做了校书郎，后来一直在秘书省做到少监。”
“二十多年都在秘书省？”
“属下，嗯，我，我最爱看书，在秘书省正得其所。”骆言答道。
“我是这样想，我们知道许多年前就让骆叔进京，为什么金义山庄他们直到现在才让楼勉出来探路？或者说他们之前有没有建立过一些关系？”
“据我所知没有，以前多年大家都是隐藏着，不敢暴露，或许这几年金义山庄想试试别的门路。”骆言答道。
“可是骆叔早就来到东京，又是为什么？”
“是为了来看书。”骆言平静答道。
这人……真是书呆子吗？为了看书一个人来这里呆了三十年？
“咳咳！”又是钱锋插话，“其实说查书更准确些。”
“是，是查书。”骆言肯定道。
“查什么？”李倘坪追问。
“当然是查赤钥的线索。”骆言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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