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人去楼空
“那钱是给你外甥娶媳妇的！”夏乐平想到何企，立马拍着大腿说道。
“你傻了？是我们儿子重要，是抱孙子重要，还是你一个外孙重要？人家认你这个姥爷吗？”夏武妈妈嘲讽道，说完立马替夏武答应下来媒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夏，你拿一万块出来，当个定金，我给人家用红布包过去。我可跟你说了，这娶媳妇跟买房子一样，稍微迟疑一会儿，好楼层，好位置可就被人抢走了！”
“爸！爸！求你了！你快拿钱出来！”
夏乐平转身回里屋，从被褥底下摸索半天，才抽出一万块钱来，他小心翼翼数了三遍，才出去给了媒婆，又另外从口袋里抽出五百，让媒婆自己去喝杯酒。
一家人欢天喜地送走媒婆，只见夏武一拍脑门，大喊一声：“完了！完了！今天是何企给女方送彩礼的日子！这钱进了那家里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爸！你快去！去城里！还没到中午，还赶得及！”
夏乐平倒吸一口凉气，拉着夏武就往城里赶。
……
何企看到赵卫卫一家笑盈盈站在门口，正在迎接他和彩礼的到来，何企也知道他即将要成为这家人中的一份子，于是脚步稍快了一些。突然，只见两个黑影窜过来，站在他的面前，这时，何企亲眼看见自己的外公跪倒在他面前。
“小企啊，我今天就再丢一次脸，你把那五万块还给我吧！”外公低着头说道。
何企那一瞬间惊呆了，他没有回答外公的话。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钱！何企啊！我是你舅舅，我，我也要结婚。你想，你想啊，你今年23岁，你就结婚了，我比你大几圈，我还没结婚！”
夏武披头散发，眼神中除了暴虐，甚至还有一丝请求。那么多人围着他，他的嘴都哆嗦了，他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但是他情绪激动，又喊道：“当年，当年就是你妈妈，把我们一家都抛弃了，你看这么些年，你妈妈回过一次家吗？还有何申亮，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怎么会到这种程度。何企，过去的事儿，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你现在把钱拿出来，拿出来。”
说完，夏武就跑过来抢扁担，这时只见赵卫卫一家仿佛上战场的战士，立马冲过来，嘴里也是大呼小叫的。夏乐平也冲进了人群之中，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乱麻。一群人简直是大打出手，扯头发，拽衣服，无所不用其极。
“让他们拿走。”何企说了一句。
他们仍旧在抢，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说！让他们把钱拿走！”何企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下来，只见赵卫卫看着他说道：“你不想娶我了吗？”
“下来再说。”何企淡定地说道，然后一面把五万块从扁担里一叠一叠地拿出来，不料被赶过来的何申亮和夏枫撞翻了，钱散乱一地。
何申亮和夏枫立马爬起来，何申亮跑过去扶起摔倒的夏乐平，然后对着赵卫卫的胖爸爸说道：“下次我们补回来。”
赵卫卫爸爸咳嗽了一声，说道：“彩礼33万和28万有什么区别？反正以后都是你们小家庭的，28万更好，八八大发。咱不计较。”
说完，他示意何企把剩下的钱抬进来，仪式继续进行。
夏武和夏乐平快速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然后揣进怀里，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夏枫慢慢走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看着他满脸的老年斑，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了。夏武瘦了，很瘦很瘦了，夏枫都不忍看他的模样，只是流眼泪。
“女儿，爸爸又一次对不起你，上次送钱，是，是我们真想帮你，可是昨天，东村的媒婆说给你弟弟介绍一个好的对象，还真看对眼了，彩礼只要15万……现在车买了几万，家里玉米和大蒜买了几万，我和你妈还有几万的积蓄，就差这五万了。爸，爸对不住你……”夏乐平一直低着头。
“夏武结婚，记得叫我。爸！”夏枫扶住爸爸，说道。
何申亮也跑过来，看着弟弟，说道：“没事，这边没事了，你结婚还缺几万？我去给你弄。”
夏武看着何申亮和夏枫，突然跪下，大哭道：“姐啊，姐夫！我，你们不知道，自从姐姐走后，我们是怎么过的，姐啊，我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就是你们，姐……”
何企就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场景下完成了彩礼交接，再过几天就可以办婚礼了，何企心想，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麻烦，他并不知道之后的几天才是真的麻烦。
终于把伴郎伴娘安排好，把婚车礼队预约好，把酒店婚庆选择好，清晨5点，何企终于要出发迎亲了。这是何企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他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西装，把最后一根散发用发胶固定好，然后给卫卫发了一条短信：“我出发了。”，对方回复了一个爱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街道，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在一大早上就响起鞭炮和锣鼓，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路边的拱门和花树，彰显出男方家对这次婚礼的重视。转过几个街角，发过了不计其数的喜糖，当他们走到赵卫卫家的时候，却发现一股莫名的冷峭。诶？他们家怎么没人迎接呢？
何企感到奇怪和不安，于是下车，这时候何申亮和夏枫早就开始敲门了，朱保保朝着里面大喊。喊了十分钟，还是无人答应，光头九抬起大脚，三五下就把门踹开了，一行人涌进去，一进去就惊呆了，家里乱七八糟，零碎物品撒满一地，却一个人未见。
何企把整个房子转了一个遍，也没见到活物，厨房的东西都没动，但是衣柜里的衣服却收拾干净了，客厅挂着的画收走了，几条热带鱼躺在地上开始发臭，鱼缸却不见了。
“哎呀，大早上的！喊什么！”邻居大娘走进来，一脸不满。
“他们，他们一家人呢？”何申亮问道。
“你说那一家外地人？昨天半夜三更，也是跟你们一样吵吵嚷嚷，然后半夜一点，开着三辆车，走啦！”大娘喊道。
“啊？这，这不是他们的房子？”夏枫问道。
“租的！那是我介绍的房东呢！才住了一年不到，昨天晚上押金也不要了，连夜走啦！”
何家人脑袋一懵，只见这时何申亮把西装一脱，摔在地上，说道：“妈的！莫不是骗婚！”
何企站在阳台上，朱保保等人上前安慰，他闭上眼，说道：“让我想想。”，他的手紧紧抓住栏杆，父亲遗传给他的冷静的气质让他并没有抓狂，他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突然，何企转身，对妈妈喊道：“妈，赶紧报警！”
“你傻了？是我们儿子重要，是抱孙子重要，还是你一个外孙重要？人家认你这个姥爷吗？”夏武妈妈嘲讽道，说完立马替夏武答应下来媒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老夏，你拿一万块出来，当个定金，我给人家用红布包过去。我可跟你说了，这娶媳妇跟买房子一样，稍微迟疑一会儿，好楼层，好位置可就被人抢走了！”
“爸！爸！求你了！你快拿钱出来！”
夏乐平转身回里屋，从被褥底下摸索半天，才抽出一万块钱来，他小心翼翼数了三遍，才出去给了媒婆，又另外从口袋里抽出五百，让媒婆自己去喝杯酒。
一家人欢天喜地送走媒婆，只见夏武一拍脑门，大喊一声：“完了！完了！今天是何企给女方送彩礼的日子！这钱进了那家里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爸！你快去！去城里！还没到中午，还赶得及！”
夏乐平倒吸一口凉气，拉着夏武就往城里赶。
……
何企看到赵卫卫一家笑盈盈站在门口，正在迎接他和彩礼的到来，何企也知道他即将要成为这家人中的一份子，于是脚步稍快了一些。突然，只见两个黑影窜过来，站在他的面前，这时，何企亲眼看见自己的外公跪倒在他面前。
“小企啊，我今天就再丢一次脸，你把那五万块还给我吧！”外公低着头说道。
何企那一瞬间惊呆了，他没有回答外公的话。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钱！何企啊！我是你舅舅，我，我也要结婚。你想，你想啊，你今年23岁，你就结婚了，我比你大几圈，我还没结婚！”
夏武披头散发，眼神中除了暴虐，甚至还有一丝请求。那么多人围着他，他的嘴都哆嗦了，他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但是他情绪激动，又喊道：“当年，当年就是你妈妈，把我们一家都抛弃了，你看这么些年，你妈妈回过一次家吗？还有何申亮，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怎么会到这种程度。何企，过去的事儿，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你现在把钱拿出来，拿出来。”
说完，夏武就跑过来抢扁担，这时只见赵卫卫一家仿佛上战场的战士，立马冲过来，嘴里也是大呼小叫的。夏乐平也冲进了人群之中，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乱麻。一群人简直是大打出手，扯头发，拽衣服，无所不用其极。
“让他们拿走。”何企说了一句。
他们仍旧在抢，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说！让他们把钱拿走！”何企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下来，只见赵卫卫看着他说道：“你不想娶我了吗？”
“下来再说。”何企淡定地说道，然后一面把五万块从扁担里一叠一叠地拿出来，不料被赶过来的何申亮和夏枫撞翻了，钱散乱一地。
何申亮和夏枫立马爬起来，何申亮跑过去扶起摔倒的夏乐平，然后对着赵卫卫的胖爸爸说道：“下次我们补回来。”
赵卫卫爸爸咳嗽了一声，说道：“彩礼33万和28万有什么区别？反正以后都是你们小家庭的，28万更好，八八大发。咱不计较。”
说完，他示意何企把剩下的钱抬进来，仪式继续进行。
夏武和夏乐平快速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然后揣进怀里，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夏枫慢慢走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看着他满脸的老年斑，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了。夏武瘦了，很瘦很瘦了，夏枫都不忍看他的模样，只是流眼泪。
“女儿，爸爸又一次对不起你，上次送钱，是，是我们真想帮你，可是昨天，东村的媒婆说给你弟弟介绍一个好的对象，还真看对眼了，彩礼只要15万……现在车买了几万，家里玉米和大蒜买了几万，我和你妈还有几万的积蓄，就差这五万了。爸，爸对不住你……”夏乐平一直低着头。
“夏武结婚，记得叫我。爸！”夏枫扶住爸爸，说道。
何申亮也跑过来，看着弟弟，说道：“没事，这边没事了，你结婚还缺几万？我去给你弄。”
夏武看着何申亮和夏枫，突然跪下，大哭道：“姐啊，姐夫！我，你们不知道，自从姐姐走后，我们是怎么过的，姐啊，我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就是你们，姐……”
何企就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场景下完成了彩礼交接，再过几天就可以办婚礼了，何企心想，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麻烦，他并不知道之后的几天才是真的麻烦。
终于把伴郎伴娘安排好，把婚车礼队预约好，把酒店婚庆选择好，清晨5点，何企终于要出发迎亲了。这是何企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他站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西装，把最后一根散发用发胶固定好，然后给卫卫发了一条短信：“我出发了。”，对方回复了一个爱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街道，没有一个人抱怨他们在一大早上就响起鞭炮和锣鼓，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路边的拱门和花树，彰显出男方家对这次婚礼的重视。转过几个街角，发过了不计其数的喜糖，当他们走到赵卫卫家的时候，却发现一股莫名的冷峭。诶？他们家怎么没人迎接呢？
何企感到奇怪和不安，于是下车，这时候何申亮和夏枫早就开始敲门了，朱保保朝着里面大喊。喊了十分钟，还是无人答应，光头九抬起大脚，三五下就把门踹开了，一行人涌进去，一进去就惊呆了，家里乱七八糟，零碎物品撒满一地，却一个人未见。
何企把整个房子转了一个遍，也没见到活物，厨房的东西都没动，但是衣柜里的衣服却收拾干净了，客厅挂着的画收走了，几条热带鱼躺在地上开始发臭，鱼缸却不见了。
“哎呀，大早上的！喊什么！”邻居大娘走进来，一脸不满。
“他们，他们一家人呢？”何申亮问道。
“你说那一家外地人？昨天半夜三更，也是跟你们一样吵吵嚷嚷，然后半夜一点，开着三辆车，走啦！”大娘喊道。
“啊？这，这不是他们的房子？”夏枫问道。
“租的！那是我介绍的房东呢！才住了一年不到，昨天晚上押金也不要了，连夜走啦！”
何家人脑袋一懵，只见这时何申亮把西装一脱，摔在地上，说道：“妈的！莫不是骗婚！”
何企站在阳台上，朱保保等人上前安慰，他闭上眼，说道：“让我想想。”，他的手紧紧抓住栏杆，父亲遗传给他的冷静的气质让他并没有抓狂，他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突然，何企转身，对妈妈喊道：“妈，赶紧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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