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雄安
雄安的地铁崭新而且舒适，何企走出地铁站，一汪清澈的湖面上，立着一个小柱子，上面的牌子写着“大学城站”，原来这个地铁站是建在湖面上的。三座桥通向三片城区，他看着指示牌上写着“大学城步行街”，于是往那边走去。一路上，只见图书馆玲珑剔透，体育馆大气磅礴，却都掩映在森林一般的绿化中。何企见身边都是年轻的男孩女孩，于是心里也闷闷想道，自己为何没考上好大学呢？如果读了研究生，自己是不是也能跟小可一样，在学校里教书呢？
爷爷说得不假，雄安这个地方，的确是中国现代化最先实现的地方。
“我为什么最先注意到这个地方，因为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习俗的改革，几个试点中，只有雄安这个地方成功了。曾经这个地方也是高彩礼啊！但是经过改革，婚俗变得更加简洁，更加现代化，实际上，现代化不仅仅是工业化，思想的现代化更有代表性！哪个改革家不移风易俗？孙中山有剪辫令，明治维新中，福泽谕吉倡导文明开化，看看彼得大帝，再看看凯末尔。雄安成功了，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希望。”
这是爷爷那次对他说的，这让他坚定要来这个地方。
“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卖猪脚吗？”何企想道。
何企暂且不去想这些事情，他彻底被眼前这个城市所惊呆了。他一边游览，一边考察，渐渐天色擦黑，于是他找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放下后，又下楼想去吃点东西。雄安的夜色被水面环绕，简直是一步一景，于是他心旷神怡，一直往前走去，不料走了一个多小时，从热闹的步行街，穿梭到了一所大学之内，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转身回去了，于是突然转身，只见身后一辆自行车被他突然的转身吓到了，车把不稳，车上的女孩子差点摔倒，所幸她稳住了车子，只是擦破了点皮。
“你神经病吧，突然转身！”
“同学，对不起啊！诶？你是……小可！”
女孩突然也认出了何企，于是说道：“你，你是什么，什么企鹅？”
“我是何企！”
“对！何企，诶？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小可把车子扶好，自己却趔趄了一下。
“你腿受伤了？”
“哎呀，我恐怕骑不了车了，对，何企，你载着我去！今天是规划学院与文学院的辩论赛，这是最终的决赛！我爸是教练呢！快开始了，赶紧走！”
于是何企就载着这个名叫小可的女孩子骑行在梦幻般的大学校园中。穿过流光溢彩的喷泉，擦过下沉广场中的慈善舞会的霓虹的光，走过图书馆后面的羊肠小道，轮胎磕着石子的时候，小可下意识扶住何企的后背，只觉得像铁一般结实。
“你还蛮强壮的！”
何企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直爽得可爱，也难怪，谁会突然在高铁上和陌生男人攀谈呢？这个女孩子性格外向，却很有内涵。
“前面，前面，那个托尔斯泰雕塑旁边那栋楼，对！就是那里！辩论赛应该快要开始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大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电子屏幕上写着：“中国地质大学第五届校园辩论赛—决赛：正方—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反方—文学院”。
“辩题是什么？”何企问道。
小可一边把他带到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位置，见过了小可的爸爸，然后才指着舞台，说道：“你看那个牌子。”
辩题是：如何看待“父母无恩论”？
“喂，咱们是正方还是反方？”
“咱们是支持父母无恩论的。”
何企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
小可的爸爸笑了笑，说道：“我们抽到这个的时候，大家都失落得不得了，你为什么还觉得好？”
何企正准备说话，只听钟声响起，正反方三个辩手分别上台，何企皱了皱眉头，他见正方三辩过于紧张，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
主持人讲解了规范，辩论赛马上开始！这场辩论赛着实精彩，正反方的一二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舞台下时时爆出掌声，何企惊讶于大学生们灵敏的智慧，同时也对自己感到些微自卑。自卑？何企想，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可能是对自己目前状况的不满意吧。
“怎么了？怎么回事？”
小可拍了拍何企，只见轮到正方三辩辩驳，这个戴着眼镜的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突然满头大汗，然后居然晕过去了！幸好周边有校医在，虽然人没事，但是校医却说，他不能再参加辩论了。
小可的爸爸是教练，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果再找不到人参加，正方就会被判负！小可突然大喊道：“何企同学！请替补上台！”
什么情况？他只不过是来雄安考察能否在这里开一家猪脚饭的店，能在大学听讲座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现在居然还要上台和高材生们辩论吗？
“正方有替补人员吗？没有话就判负了啊！”
何企下意识举起了手，然后两步跨上去，他心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方三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上来就狂轰滥炸。
“人之为人，在于有情，无情无义，不能当人。对方辩手，请问，你是人父人母生的吗？父母生你，难道没有恩吗？”
小可喊道：“你不能人身攻击啊！”
何企一抬手，示意她闭嘴，然后反驳道：“你是说繁衍后代这种任何动物都会做的事情吗？”
“可笑！可笑！对方三辩，居然拿自己跟动物比？我想辩论赛不用比下去了。”
报告厅笑倒一片。
何企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反了，是你拿我们人类跟动物比。生育本身就是一种生物本能，我想令尊令堂如果没有荷尔蒙的催化，也不会有你的出生，请问何恩之有？难道是你在没出生之前，就托梦给令尊大人，说一定要制造出你吗？难道令堂大人，在生你之前，询问过你，是否可以生你？既然生出你是他们单方面的意愿，无论是为了养儿防老，还是为了感情的润滑，还是为了繁衍后代，他们可都没有询问过你是否愿意出生在这个家庭啊！”
“好！好！”有学生站起来大喊道。
“如你所言，生下来不是恩情，那养你到18岁可算是恩情吧？父母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看着你从小孩子一步一步长大，送你读书，上学！这不是恩情吗？只有什么样的畜生才能说出父母无恩呢！”
“反方辩手，请注意你的言论。”裁判警告道。
“无妨！对方辩手，我问你，恩惠是什么意思？”
“这，这还用说吗？就是……”
“字典中的意思是，给与或者授予的好处——是一方亏欠一方的！恩的反义词是什么？是债！如果承认父母对孩子的照顾是恩情，那把孩子生下来是干什么的？还债吗？这跟虚伪的宗教有什么区别？！”
报告厅再次响起巨大的掌声，对方辩手额上全是汗珠。
“那你母亲十月怀胎，那么辛苦！你家里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你这不是欠父母的吗？说还债也没什么问题。”
何企知道对方上钩了。
“那是她甘心为孩子做的，不是对孩子的恩惠！同样，我作为孩子，我养我的父母，也是我甘心做的，也不是为了报恩或者还债。孩子，懂了吗？”
台下哈哈大笑起来。何企突然想到外公，自他出生以来，外公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关于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与爸妈的矛盾，从小到大听说了很多次了，就连他自己在不懂事的时候，都曾经对外公外婆恨之入骨。如果说外公这样的人也叫做父母的话，如果说孩子还要孝顺这样的父母的话，那不如没有父母。
“好！按你这么说，父母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父母，有的父母爱护孩子，有的父母只顾自己，如果父母没有尽到责任，这可以无恩，那么如果父母对你好，是一个好父母，甚至牺牲自己的事业，去培养你，这能叫没有恩吗？”
台下同样响起了掌声，看来对方辩手找到了一个破绽，于是大做文章，何企听完，呵呵一笑，说道：“那不是恩，那叫爱！爱！懂吗？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你说的那种情况，是父母对我们的爱，我们回报的也是我们对父母的爱！我们反对恩，但是主张爱，千万不要混淆二者的含义！对方辩手，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一句话：爱是平等的，恩是不平等的。”
何企想到了自己的爸妈，他突然想回到西江，走进自家的猪脚店，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妈妈正在算账，自己则偷偷吃了一块猪蹄。
“假如你有一个女儿，你对她百般呵护，但是孩子对你无恩，你什么感觉？”
“我会很高兴，这说明孩子是现代化的人。他爱我就行，不用感恩戴德！”
对方辩手哑口无言，何企乘胜追击，突然大声说道：“从本质来说，你的观点就是封建残余！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没有本质区别！你说的恩情，跟天子统御万民的恩情本质上是一样东西！爱是自然感情的流露，与恩截然不同！我们说父母无恩，实际上是说父母有爱！对方辩手，我再问你一遍，你对令尊令堂之感情，是恩！还是爱！”
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都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息，大家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意。
校园内的星巴克，小可父亲正笑着看对面这个年轻人，他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谢谢你今天救场，而且，还有精彩表现，不然我们学院拿不到这个冠军。何企，你什么学历？”
“普通本科，高考没考好。”
“英语怎么样？”
“英语还不错。”
“考研吧，就考我们学校，我给你推荐导师。下周你就去听课，我给你课程表，咱们这里，所有课程都是公开的。”
何企惊呆了，他没成想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于是他问道：“我，我还有机会吗？”
“有！”对方斩钉截铁说道。
爷爷说得不假，雄安这个地方，的确是中国现代化最先实现的地方。
“我为什么最先注意到这个地方，因为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习俗的改革，几个试点中，只有雄安这个地方成功了。曾经这个地方也是高彩礼啊！但是经过改革，婚俗变得更加简洁，更加现代化，实际上，现代化不仅仅是工业化，思想的现代化更有代表性！哪个改革家不移风易俗？孙中山有剪辫令，明治维新中，福泽谕吉倡导文明开化，看看彼得大帝，再看看凯末尔。雄安成功了，所以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希望。”
这是爷爷那次对他说的，这让他坚定要来这个地方。
“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卖猪脚吗？”何企想道。
何企暂且不去想这些事情，他彻底被眼前这个城市所惊呆了。他一边游览，一边考察，渐渐天色擦黑，于是他找了一家旅店，把行李放下后，又下楼想去吃点东西。雄安的夜色被水面环绕，简直是一步一景，于是他心旷神怡，一直往前走去，不料走了一个多小时，从热闹的步行街，穿梭到了一所大学之内，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转身回去了，于是突然转身，只见身后一辆自行车被他突然的转身吓到了，车把不稳，车上的女孩子差点摔倒，所幸她稳住了车子，只是擦破了点皮。
“你神经病吧，突然转身！”
“同学，对不起啊！诶？你是……小可！”
女孩突然也认出了何企，于是说道：“你，你是什么，什么企鹅？”
“我是何企！”
“对！何企，诶？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小可把车子扶好，自己却趔趄了一下。
“你腿受伤了？”
“哎呀，我恐怕骑不了车了，对，何企，你载着我去！今天是规划学院与文学院的辩论赛，这是最终的决赛！我爸是教练呢！快开始了，赶紧走！”
于是何企就载着这个名叫小可的女孩子骑行在梦幻般的大学校园中。穿过流光溢彩的喷泉，擦过下沉广场中的慈善舞会的霓虹的光，走过图书馆后面的羊肠小道，轮胎磕着石子的时候，小可下意识扶住何企的后背，只觉得像铁一般结实。
“你还蛮强壮的！”
何企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直爽得可爱，也难怪，谁会突然在高铁上和陌生男人攀谈呢？这个女孩子性格外向，却很有内涵。
“前面，前面，那个托尔斯泰雕塑旁边那栋楼，对！就是那里！辩论赛应该快要开始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大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电子屏幕上写着：“中国地质大学第五届校园辩论赛—决赛：正方—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反方—文学院”。
“辩题是什么？”何企问道。
小可一边把他带到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位置，见过了小可的爸爸，然后才指着舞台，说道：“你看那个牌子。”
辩题是：如何看待“父母无恩论”？
“喂，咱们是正方还是反方？”
“咱们是支持父母无恩论的。”
何企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
小可的爸爸笑了笑，说道：“我们抽到这个的时候，大家都失落得不得了，你为什么还觉得好？”
何企正准备说话，只听钟声响起，正反方三个辩手分别上台，何企皱了皱眉头，他见正方三辩过于紧张，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
主持人讲解了规范，辩论赛马上开始！这场辩论赛着实精彩，正反方的一二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舞台下时时爆出掌声，何企惊讶于大学生们灵敏的智慧，同时也对自己感到些微自卑。自卑？何企想，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情，可能是对自己目前状况的不满意吧。
“怎么了？怎么回事？”
小可拍了拍何企，只见轮到正方三辩辩驳，这个戴着眼镜的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突然满头大汗，然后居然晕过去了！幸好周边有校医在，虽然人没事，但是校医却说，他不能再参加辩论了。
小可的爸爸是教练，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如果再找不到人参加，正方就会被判负！小可突然大喊道：“何企同学！请替补上台！”
什么情况？他只不过是来雄安考察能否在这里开一家猪脚饭的店，能在大学听讲座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现在居然还要上台和高材生们辩论吗？
“正方有替补人员吗？没有话就判负了啊！”
何企下意识举起了手，然后两步跨上去，他心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方三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上来就狂轰滥炸。
“人之为人，在于有情，无情无义，不能当人。对方辩手，请问，你是人父人母生的吗？父母生你，难道没有恩吗？”
小可喊道：“你不能人身攻击啊！”
何企一抬手，示意她闭嘴，然后反驳道：“你是说繁衍后代这种任何动物都会做的事情吗？”
“可笑！可笑！对方三辩，居然拿自己跟动物比？我想辩论赛不用比下去了。”
报告厅笑倒一片。
何企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反了，是你拿我们人类跟动物比。生育本身就是一种生物本能，我想令尊令堂如果没有荷尔蒙的催化，也不会有你的出生，请问何恩之有？难道是你在没出生之前，就托梦给令尊大人，说一定要制造出你吗？难道令堂大人，在生你之前，询问过你，是否可以生你？既然生出你是他们单方面的意愿，无论是为了养儿防老，还是为了感情的润滑，还是为了繁衍后代，他们可都没有询问过你是否愿意出生在这个家庭啊！”
“好！好！”有学生站起来大喊道。
“如你所言，生下来不是恩情，那养你到18岁可算是恩情吧？父母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看着你从小孩子一步一步长大，送你读书，上学！这不是恩情吗？只有什么样的畜生才能说出父母无恩呢！”
“反方辩手，请注意你的言论。”裁判警告道。
“无妨！对方辩手，我问你，恩惠是什么意思？”
“这，这还用说吗？就是……”
“字典中的意思是，给与或者授予的好处——是一方亏欠一方的！恩的反义词是什么？是债！如果承认父母对孩子的照顾是恩情，那把孩子生下来是干什么的？还债吗？这跟虚伪的宗教有什么区别？！”
报告厅再次响起巨大的掌声，对方辩手额上全是汗珠。
“那你母亲十月怀胎，那么辛苦！你家里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你这不是欠父母的吗？说还债也没什么问题。”
何企知道对方上钩了。
“那是她甘心为孩子做的，不是对孩子的恩惠！同样，我作为孩子，我养我的父母，也是我甘心做的，也不是为了报恩或者还债。孩子，懂了吗？”
台下哈哈大笑起来。何企突然想到外公，自他出生以来，外公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关于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与爸妈的矛盾，从小到大听说了很多次了，就连他自己在不懂事的时候，都曾经对外公外婆恨之入骨。如果说外公这样的人也叫做父母的话，如果说孩子还要孝顺这样的父母的话，那不如没有父母。
“好！按你这么说，父母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父母，有的父母爱护孩子，有的父母只顾自己，如果父母没有尽到责任，这可以无恩，那么如果父母对你好，是一个好父母，甚至牺牲自己的事业，去培养你，这能叫没有恩吗？”
台下同样响起了掌声，看来对方辩手找到了一个破绽，于是大做文章，何企听完，呵呵一笑，说道：“那不是恩，那叫爱！爱！懂吗？父母之爱，为之计深远。你说的那种情况，是父母对我们的爱，我们回报的也是我们对父母的爱！我们反对恩，但是主张爱，千万不要混淆二者的含义！对方辩手，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一句话：爱是平等的，恩是不平等的。”
何企想到了自己的爸妈，他突然想回到西江，走进自家的猪脚店，看着爸爸忙碌的背影，妈妈正在算账，自己则偷偷吃了一块猪蹄。
“假如你有一个女儿，你对她百般呵护，但是孩子对你无恩，你什么感觉？”
“我会很高兴，这说明孩子是现代化的人。他爱我就行，不用感恩戴德！”
对方辩手哑口无言，何企乘胜追击，突然大声说道：“从本质来说，你的观点就是封建残余！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没有本质区别！你说的恩情，跟天子统御万民的恩情本质上是一样东西！爱是自然感情的流露，与恩截然不同！我们说父母无恩，实际上是说父母有爱！对方辩手，我再问你一遍，你对令尊令堂之感情，是恩！还是爱！”
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都鼓起掌来，掌声经久不息，大家都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意。
校园内的星巴克，小可父亲正笑着看对面这个年轻人，他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谢谢你今天救场，而且，还有精彩表现，不然我们学院拿不到这个冠军。何企，你什么学历？”
“普通本科，高考没考好。”
“英语怎么样？”
“英语还不错。”
“考研吧，就考我们学校，我给你推荐导师。下周你就去听课，我给你课程表，咱们这里，所有课程都是公开的。”
何企惊呆了，他没成想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于是他问道：“我，我还有机会吗？”
“有！”对方斩钉截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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