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怪画③

    从公寓到指定的车站，我全身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刺目，一种说不出的不快。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在意我，也没有一个可疑人物像跟踪狂一样从家里走到这个车站。

    (是心理作用……吧。如果那个灵缠着我的话，应该能看到)

    我在心里喃喃地暗示了好几次。因为他看起来和在克明的公寓里生活得那么清楚的人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如果那个恶灵纠缠在一起的话，看起来应该和以前一样。我还是走了人多的检票口，走上了一条上坡的路。

    (雨宫先生，来着……我也有想问那个人的事情，間宮来吧嗯二也聞蚊子名字九血啊胃毛名字胃事蛾啊生气）

    穿过时尚商店林立的安静的街道，有一条宽敞的人行横道，就在眼前看到了一家咖啡店。

    在可以眺望华丽街道情景的咖啡馆里，正好在过人行横道的眼前，看到了间宫先生。眼前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旁边是一个同龄的男孩。哪个是雨宫先生呢？我拿出iPhone，给间宫发了LINE。

    “还差一点就到了。正好是人行横道过去的地方的座位吧？我正好要过马路。”

    这样敲进去后，间宫好像注意到了信息，朝我挥手。在那个动作的诱惑下，坐在前面的两个人找到了我。不久红绿灯变成了绿色，我凝视着同样等待红绿灯的人们谈笑风生地走过的背影，朝着他们走去。

    “———嗯？”

    在走在前面的人慢慢走起路来，视野变得良好的瞬间，我僵硬了。在和间宫先生隔着桌子坐着的男女之间，站着那个女人。

    肤色、黑色、真红像用颜料搅拌得乱七八糟的脸。摩登的大正时代的和服。掩耳不闻的短发。从美丽的和服中可以看到的指尖，就像蜘蛛的脚一样，咕噜咕噜地、零散地移动着。

    明明看不懂脸上的表情，却感到令人恶心的憎恶和嫉妒。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女人罵詈雑言巴厘岛语水溢出来了，差点从一个叫洞的洞里溢出来。

    明明站得那么清楚，为什么那边的人都不会注意到那个恶灵呢？

    “啊……啊，啊……”

    “不要打扰我”

    我一边喊着脖子被勒住了一样的僵硬的声音一边后退。那一瞬间伴随着激烈的喇叭声，身体受到了冲击。

    ✤✤✤

    “啊，你看，好像早濑来了。坐在这附近真是太好了”

    间宫举起了手，我们反射性地看了看外面。走人行横道来的很苗条女性人所以，她是一位能穿褶裥连衣裙的长发成熟女性。

    从远处看也是个漂亮的人呢，早濑芽实发现我们的时候，一边点头一边正要过人行横道，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就像遇到了束缚一样，僵硬地只移动着眼睛。

    “咦？怎么了……早濑先生。明明信号会变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得快点过马路。”

    梨子不可思议地歪着头。间宫先生也在店里做着快点过去的手势。

    即使信号灯开始闪烁，她也绷着脸动不了。我有一种非常讨厌的预感，慢慢地站了起来。讨厌的汗水顺着脊梁流下去。

    早濑凝视着什么，一边瞪大眼睛一边后退。我凭直觉感到她看到了看不见的东西，神经集中在额头上。

    听不见周围的杂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以及另一个人的气息。

    ——腥气。

    ——腐臭。

    ——野兽呻吟般的呼吸声。

    我本能地领悟到了。早濑先生看着我旁边的恶灵。而且这家伙是那个梦里出现的女人。浑身发冷的不适感和恶心，和面对生灵时那种纠缠在一起的人类淤泥般的感情，仿佛从脚下爬了起来。

    不行，来不及了。

    红绿灯变成红色。

    我看着早濑慢慢后退，反射性地叫了起来。

    “梨子，别看！！！！”

    那一瞬间，听到喇叭声，卡车猛地撞到早濑的身体上，身体扭曲了。店里惊慌地叫苦的店员、呆呆的梨子、僵硬动弹不得的间宫，还有开始拍摄视频的客人们。

    我反射性地一边给救护车打电话一边从店里出来。卡车和周围的车都停了下来，在周围一片骚动中我跑了过去。

    无论怎么看，司机和周围的人都聚集在以一种不像活着的姿势动弹不得的她身上。我一边褪色一边后退。

    “……早濑先生。你呢一体名字嗯的障剩下的接触到了”

    突然发现脚下躺着她的背包。在她那个年代，她发现有一个罕见的大学笔记本跳出来了，于是把它捡起来。

    在救护车的警笛声中，我为了确认一下翻了一张封面。夹着一篇名为《欧美电影浪漫》的相当旧的杂志文章。可以确认画的照片登载得很小。

    “浅野清史郎……遗作。“千鹤子，在远山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