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靛蓝之日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进旅店房间的时候，伊恩正在整理行装，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伊恩将头发扎好打开房门。
“日安，小姐。”门外是招待和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性招待手里撑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酒和一块涂了黄油的面包还有一些葡萄和苹果。
“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艾迪先生商会的代理人，艾迪先生对每一位新到皇城的旅客总是格外关心，所以托他的代理人和我给您送上一点心意。”招待把托盘放在桌上，向伊恩弯腰致意后就退出了房间。
络腮胡男人接着开口了：“日安，我是艾迪先生的秘书，代表艾迪先生向您问候。”
伊恩有些意外，说道“呃，谢谢，所以有什么事吗。”
“您真是个聪明的人，艾迪先生欣赏聪明人，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不必客气，我叫伊恩。”
“伊恩小姐，能否问您来皇城是做什么的？您也知道，除了商人和这里的居民以外很少会有人选择到皇城这种地方度过自己的假日。”
虽然伊恩并没有特别的目的，但她并不想让陌生人看穿自己。“我是来这里朝圣的。”她在回答时没有犹豫，语气非常自然。
代理人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回答，表情显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啊可不是吗，我们皇城的弯弧教堂可是第一圣物，金色熔炉是多么美妙啊，看来您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信徒。”
“是的，教皇陛下的恩泽即使到了我们最边远的行省也充满光辉，前几日教皇陛下莅临了我的家乡，那时我就决定要到皇城去朝圣。并且…”
“那么您是否认为是神的庇佑带给了我们财富。”代理人打断了伊恩的讲话，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毫毋庸置疑的，我们的一切乃是神所赐予的。”
听到伊恩的讲话，代理人露出来放松的神情，有些轻蔑地说道：“好吧伊恩小姐，享用神赐予的早餐吧，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说完，代理人向伊恩弯腰行礼，后退着走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后伊恩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艾迪·盖茨比，我应该小心些。”随后，伊恩收拾随身物品，将面包用纸包好装进了大衣的兜里。打开酒瓶吃着招待带来的水果，丝毫没有留意到窗外的阳光逐渐黯淡，乌云正在汇聚。
伊恩收拾好头发走出了房间，在旅馆的门口看到招待正在找东西。
“您好姑娘，您要出门吗。”
“是的，我正打算去山上转转。”
“我想今天可能不是个登山的好日子，您看到外面的乌云了吗，大雨要来了。”
这时伊恩才发现早晨才刚刚过去一个小时，旅馆外已经是一片暮霭，成片的乌云已经遮蔽了整个皇城，外面甚至点起了火把。
“我正在找旅店的伞，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我劝您还是改天再出去吧，今天的旅店费我为您舍去。”
“不必了，我到晚上会回来的，在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天气都有。”
说完伊恩走出了旅店的大门，身后的招待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是阵风呼啸地飞过街道，她只能听到风的咆哮。
路上的行人一改昨日的轻松，在路上匆匆地跑过，寻找避雨的地方。商人们牵着骆驼和马把它们从饮马处牵到草棚下面。沿街的商铺纷纷把路旁的桌椅搬回店里，一些心急的人已经打开了雨伞，准备在雨中赶路。伊恩从小在山里长大，对于阵雨已经习以为常，她并不打算找地方躲雨，跟着打伞的人群一起走在路上。突然间，雨开始下了起来。
雨，是靛蓝色的。
一滴雨滴从伊恩眼前划过，靛蓝色的水滴晶莹剔透，在雨滴的内部像雪花一样的凝结核，美到动人心魄，她愣住了。
路上的行人瞬间慌作一团，疯狂地像建筑物中跑去，雨越下越大，一时间暴雨砸在地上响如擂鼓，行人的呼喊声，嘶吼的风声，树木的断折声裹成一团，路上蓝色的雨水沿着沟壑形成涓流，下水道处卷起靛蓝的漩涡，蓝宝石般的暴雨在乌木色的天空背景下如同颜料泼下。
伊恩反应了过来，赶忙向路前方的城墙边跑去，在奔跑的路上，一群信徒聚集在弯弧广场，双膝跪地，手捧雨水，虔诚地高呼。似乎把这靛蓝色的液体当做上帝的恩赐。伊恩无暇理会这群信徒，推开慌乱的人群跑到城墙下。
在城墙的楼梯边，她找到一处瞭望塔，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城内的大部分地区但由于乌云密布，山上的皇宫区域并不能完全看到。眼前俨然一副泽国景象，整个皇城地区大部分是由白色砂子和石灰涂成的外墙，仿佛天空之中黑色的画笔向地面上空白的画布泼洒着靛蓝，和远处的青山构成了一幅怪诞的油画。
很快，雨停了。伊恩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甩干自己的头发，检查自己的衣服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染成蓝色。她向皇宫所在的方向继续出发，天空中的乌云向四方散去，四散的乌云留下的缝隙中阳光射了进来，人们在这狭窄的阳光下重新走出了屋子，纷纷拧干自己的衣服并把伞收了起来。
走在路上，人们看到阳光后又露出了笑容，将刚刚的大雨当成了今天的聊天主题，街道上又恢复了生机。
就在这时，走在伊恩前方的一个行人突然痛苦地蹲了下来，伊恩走上前去发现他的手臂和面部已经肿的通红，她伸出手摸向那人的额头，烫的她又缩了回去。
行人捂着肚子，口中突然喷出了献血，他想要摘下帽子捂住嘴巴，一下却将半边头发扯了下来，发出悲惨的叫声。这时候其他路人纷纷围了上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人们却接二连三痛苦地倒在地上，他们的全身肿胀，眼睛都几乎看不到。
脱下身上潮湿的衣服，皮肤上竟然显露出火烧般的灼伤，开始是小伤口，后来越变越大，白色薄片一层层脱落，身体颜色从蓝色到红色再到灰褐色。同时，肺和肝的碎片都从嘴里跑出来，呼吸的时候甚至会被自己的内脏呛到，一时间整个街道从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色变为了红褐色。
路边建筑中的人们看到这幅场景纷纷关上了大门和窗户，整个皇城充斥着痛苦的惨叫声，有些信徒赶紧跪在地上祈祷，但是苦痛随即也降临在了他们身上。
“神啊，您的神罚我已经切肤领会，求求您原谅我。”祷告没有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伊恩来不及多想，冲到一家没来得及关门的理发店，不顾店主的阻拦，跑到二楼主人的卧室。到了房间里她将门反锁，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用水盆里的水疯狂地揉搓着身上，但她突然想到路上的行人如纸片般脆弱的皮肤，她才停了下来检视着自己的身体，淡黄的皮肤像鸡蛋般光滑，水嫩并富有弹性，她才稍稍回复了理智。
“日安，小姐。”门外是招待和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性招待手里撑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瓶酒和一块涂了黄油的面包还有一些葡萄和苹果。
“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艾迪先生商会的代理人，艾迪先生对每一位新到皇城的旅客总是格外关心，所以托他的代理人和我给您送上一点心意。”招待把托盘放在桌上，向伊恩弯腰致意后就退出了房间。
络腮胡男人接着开口了：“日安，我是艾迪先生的秘书，代表艾迪先生向您问候。”
伊恩有些意外，说道“呃，谢谢，所以有什么事吗。”
“您真是个聪明的人，艾迪先生欣赏聪明人，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不必客气，我叫伊恩。”
“伊恩小姐，能否问您来皇城是做什么的？您也知道，除了商人和这里的居民以外很少会有人选择到皇城这种地方度过自己的假日。”
虽然伊恩并没有特别的目的，但她并不想让陌生人看穿自己。“我是来这里朝圣的。”她在回答时没有犹豫，语气非常自然。
代理人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回答，表情显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啊可不是吗，我们皇城的弯弧教堂可是第一圣物，金色熔炉是多么美妙啊，看来您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信徒。”
“是的，教皇陛下的恩泽即使到了我们最边远的行省也充满光辉，前几日教皇陛下莅临了我的家乡，那时我就决定要到皇城去朝圣。并且…”
“那么您是否认为是神的庇佑带给了我们财富。”代理人打断了伊恩的讲话，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毫毋庸置疑的，我们的一切乃是神所赐予的。”
听到伊恩的讲话，代理人露出来放松的神情，有些轻蔑地说道：“好吧伊恩小姐，享用神赐予的早餐吧，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说完，代理人向伊恩弯腰行礼，后退着走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后伊恩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艾迪·盖茨比，我应该小心些。”随后，伊恩收拾随身物品，将面包用纸包好装进了大衣的兜里。打开酒瓶吃着招待带来的水果，丝毫没有留意到窗外的阳光逐渐黯淡，乌云正在汇聚。
伊恩收拾好头发走出了房间，在旅馆的门口看到招待正在找东西。
“您好姑娘，您要出门吗。”
“是的，我正打算去山上转转。”
“我想今天可能不是个登山的好日子，您看到外面的乌云了吗，大雨要来了。”
这时伊恩才发现早晨才刚刚过去一个小时，旅馆外已经是一片暮霭，成片的乌云已经遮蔽了整个皇城，外面甚至点起了火把。
“我正在找旅店的伞，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我劝您还是改天再出去吧，今天的旅店费我为您舍去。”
“不必了，我到晚上会回来的，在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天气都有。”
说完伊恩走出了旅店的大门，身后的招待似乎还在说些什么，但是阵风呼啸地飞过街道，她只能听到风的咆哮。
路上的行人一改昨日的轻松，在路上匆匆地跑过，寻找避雨的地方。商人们牵着骆驼和马把它们从饮马处牵到草棚下面。沿街的商铺纷纷把路旁的桌椅搬回店里，一些心急的人已经打开了雨伞，准备在雨中赶路。伊恩从小在山里长大，对于阵雨已经习以为常，她并不打算找地方躲雨，跟着打伞的人群一起走在路上。突然间，雨开始下了起来。
雨，是靛蓝色的。
一滴雨滴从伊恩眼前划过，靛蓝色的水滴晶莹剔透，在雨滴的内部像雪花一样的凝结核，美到动人心魄，她愣住了。
路上的行人瞬间慌作一团，疯狂地像建筑物中跑去，雨越下越大，一时间暴雨砸在地上响如擂鼓，行人的呼喊声，嘶吼的风声，树木的断折声裹成一团，路上蓝色的雨水沿着沟壑形成涓流，下水道处卷起靛蓝的漩涡，蓝宝石般的暴雨在乌木色的天空背景下如同颜料泼下。
伊恩反应了过来，赶忙向路前方的城墙边跑去，在奔跑的路上，一群信徒聚集在弯弧广场，双膝跪地，手捧雨水，虔诚地高呼。似乎把这靛蓝色的液体当做上帝的恩赐。伊恩无暇理会这群信徒，推开慌乱的人群跑到城墙下。
在城墙的楼梯边，她找到一处瞭望塔，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城内的大部分地区但由于乌云密布，山上的皇宫区域并不能完全看到。眼前俨然一副泽国景象，整个皇城地区大部分是由白色砂子和石灰涂成的外墙，仿佛天空之中黑色的画笔向地面上空白的画布泼洒着靛蓝，和远处的青山构成了一幅怪诞的油画。
很快，雨停了。伊恩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甩干自己的头发，检查自己的衣服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染成蓝色。她向皇宫所在的方向继续出发，天空中的乌云向四方散去，四散的乌云留下的缝隙中阳光射了进来，人们在这狭窄的阳光下重新走出了屋子，纷纷拧干自己的衣服并把伞收了起来。
走在路上，人们看到阳光后又露出了笑容，将刚刚的大雨当成了今天的聊天主题，街道上又恢复了生机。
就在这时，走在伊恩前方的一个行人突然痛苦地蹲了下来，伊恩走上前去发现他的手臂和面部已经肿的通红，她伸出手摸向那人的额头，烫的她又缩了回去。
行人捂着肚子，口中突然喷出了献血，他想要摘下帽子捂住嘴巴，一下却将半边头发扯了下来，发出悲惨的叫声。这时候其他路人纷纷围了上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人们却接二连三痛苦地倒在地上，他们的全身肿胀，眼睛都几乎看不到。
脱下身上潮湿的衣服，皮肤上竟然显露出火烧般的灼伤，开始是小伤口，后来越变越大，白色薄片一层层脱落，身体颜色从蓝色到红色再到灰褐色。同时，肺和肝的碎片都从嘴里跑出来，呼吸的时候甚至会被自己的内脏呛到，一时间整个街道从雨水冲刷过的石板色变为了红褐色。
路边建筑中的人们看到这幅场景纷纷关上了大门和窗户，整个皇城充斥着痛苦的惨叫声，有些信徒赶紧跪在地上祈祷，但是苦痛随即也降临在了他们身上。
“神啊，您的神罚我已经切肤领会，求求您原谅我。”祷告没有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伊恩来不及多想，冲到一家没来得及关门的理发店，不顾店主的阻拦，跑到二楼主人的卧室。到了房间里她将门反锁，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用水盆里的水疯狂地揉搓着身上，但她突然想到路上的行人如纸片般脆弱的皮肤，她才停了下来检视着自己的身体，淡黄的皮肤像鸡蛋般光滑，水嫩并富有弹性，她才稍稍回复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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