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信念
白辰轩跟着戴天德日夜兼程走了三日，到了距龙窑村两百里的一座小城，名曰桑济城，这三日沿途上不仅要时刻防备是否有人追踪，还要照顾重伤在身的方启铭，饿了就采集野果充饥，戴天德叮咛众人不可私自生火吃熟食，避免被人发现行踪，累了就以地为铺，以天为毯，露宿野外，等到了桑济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疲惫的神情。
戴天德扫了一眼虚弱的众人，这几日来他们的辛苦他是知道的，不过为了逃命，他们不得不跋山涉水远离龙窑村，重新寻找一个安生之所。
最后戴天德的把目光停在了最小的白辰轩身上，道：“这几日都不见魔教的人追来，想必是放弃了，我们就先在此歇息吧，然后我们就一路向北，看看沿途上有没有玄易门的人，到时候再把他交还给玄易门，以玄易门之能再给我们安排一个栖身之所，应该不是难事。”
戴天德的话众人听完纷纷点头应和，如今他们无家可归，倘若没有一个容身之地，如此广阔浩大的神州大地难道他们就要漂泊一辈子？
戴天德带头当先跨进城门，白辰轩走在他身边，身后簇拥着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人正用架子抬着受伤的方启铭。
这样一个规模的人群走在大街上难免会招来好奇的目光，才没走几步就引来了行人异样的眼光，回头率更是高的离谱，戴天德只觉得被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前进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拐过一个街角过后，众人看见了一间名为福悦的客栈，戴天德驻足在门外，道：“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歇息吧，明日继续赶路。”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难堪之色，身居龙窑村本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身上的钱财并不多，那日又匆忙离开，更是身无分文，如何能住得起客栈，还没等他们跟戴天德说起此事，只见他大步跨了进去，走到柜台之前，跟掌柜的说了几句。
白辰轩和其他人一样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戴天德和掌柜的交谈，其间掌柜的见戴天德一身寒酸打扮，谈话间露出了几分不耐烦之意，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只见戴天德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掌柜的见了之后立马笑脸颜开，对戴天德说的什么都点头哈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戴天德搞定了掌柜的之后，冲着在门口等候的众人招招手，他们虽然都心存疑惑，但是有戴天德打理倒也没多问，跟着客栈小二上了楼，安排了七八间客房，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连续三日的逃亡消耗了他们大量的精力，现在有了暂时的喘息之地皆是满心欢喜。
方启铭被安排在和戴天德一个房间，与他们同住一间的还有白辰轩，这是戴天德的意思，白辰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等到其余人都回房歇息，戴天德嘱咐好一切后回到房间，看见白辰轩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方启铭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戴天德坐到白辰轩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了自己和白辰轩面前。
“辰轩，我看你这几日都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戴天德为自己和白辰轩斟满茶水，轻声问道。
白辰轩脸色微变，神色变的有些不自然，戴天德看在眼中知道是自己猜中了，继续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受。”
“村长，我……”白辰轩欲言又止，思索片刻之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会无缘无故出现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戴天德脸色僵硬了半晌，随即恢复正常，“人生在世，总是有诸多福祸，这些都是天意，改变不了的……”
白辰轩一脸茫然的看着戴天德，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自然无法理解戴天德所说的话。
戴天德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是魔道之人，这世上修道之途有万般变化，就会有些许心术不正的修道者为在修炼之路上事半功倍，采用许多偏激的修道之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而他们本人也会受此邪术的影响，久而久之就会性情大变，嗜血无情，这就是魔道的由来。”
白辰轩双眼眨巴着望着戴天德，也不知他听懂没有，戴天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道：“千百年来，魔道由统一到分裂，许多宗门都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能存活到今时今日的无一不是有雄厚底蕴的大门大派，袭击我们村的，就是其中名为冥血宗的一个派系。”
“冥血宗……”白辰轩心底再次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朝一日，我必然让你加倍奉还！
“魔教之中还有几个其他派系，其中以幻樱刹实力最为强大，但是却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魔教为什么会分裂？”
“辰轩，你要知道，这世上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无谓正邪，每个人都有欲望，只不过那些所谓正道能克制这种欲望，魔道则不然，所以为了一己私利，魔教才会四分五裂，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百多年了。”戴天德说完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白辰轩沉默，戴天德也没有打扰他，这些事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说还是很难理解的，戴天德自然也不会奢望白辰轩能明白他说的意思。
“其他魔教的人，也跟冥血宗一样坏吗？”思索了半晌之后白辰轩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辰轩，你知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吗？”戴天德反问道。
白辰轩愣住了，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那些人要杀爹娘，要毁掉我们的村子，害死了好多村子里的人，所以他们是坏人，这个叔叔他是道家大门派玄易门的人，肯定是好人，那个救我们的田姐姐保护了我们，她也是好人。”
听完白辰轩的答案，戴天德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似沉思，似发愣，眼神空洞，白辰轩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
“村长，您…您怎么了？”白辰轩见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辰轩，”戴天德从失神中走出来，“难道就因为那些人伤害了你或你的亲人，他们就是坏人了吗？这两个只与你有一面之缘的人你就因为他们的出身和救过你就一定是好人吗？”
白辰轩身躯猛地一震，心中因为戴天德的话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无法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在他以前的印象里戴天德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博学多识，稳重成熟的人，他一直都对戴天德保持深深的敬重，整个龙窑村除了白沐最尊敬的人就是戴天德，他说的任何话白辰轩都不会怀疑，可是现在，戴天德所说的一切分明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在白辰轩看来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戴天德会说出这种话。
“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白辰轩心中带有万千疑虑，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这世上本没有正邪之分，不过是人所站的立场不同，追求的东西不同，说直白一点，就是每个人的欲望不同，就拿你刚才的想法来说，凡是触及了你和你身边的人安全和利益的人，你都会认为他们是坏人，不是吗？”
“我……可是他们无缘无故的杀人，难道不够坏吗？”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原因，为的就是你所追随的这个人。”
白辰轩猛然转头盯着床上昏迷的方启铭，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什么……”
戴天德缓步走到方启铭身侧，目光流转片刻后又落到白辰轩身上，“这个人是正道道家玄易门之人没错，但你真的了解他吗？就凭他是玄易门的人而已？”
“……”
白辰轩无言以对，戴天德说的他还是不能理解，既然天下人都说玄易门是正道，那肯定就都是好人，但为什么戴天德不这么认为呢。
“冥血宗之所以要追杀他，就是因为他身上的一个东西。”戴天德忽然眼中一道厉芒闪过，转瞬即逝。
“什么东西？”
“黑沙星盒。”戴天德缓缓吐声道，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凝重，“它是魔教分裂的罪魁祸首，为了这个东西不知死了多少人，可以说是魔教的至高宝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名门正派之人的身上，你觉得正常吗？”
白辰轩迟疑了，之前戴天德说的他已经搞不懂了，现在又扯出来一个神秘的黑沙星盒，就更令他搞不懂了。
“孩子，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被世人所不齿的魔教不全是恶人，受万人敬仰的正道也并非都是圣人，一切要看你如何理解，世间万物，本没有对错之分，有了世俗的约束，自然也就有了正邪，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戴天德留给白辰轩几句深奥难懂的话就独自走开了，白辰轩依旧是坐在原地，桌面上戴天德斟满的茶水原封不动，墨绿的水泽里悬浮的茶叶就如白辰轩的内心一般浮沉，难道自己以前都是错的？还是说爹也错了？
白辰轩只觉得头昏脑涨，这些复杂的事怎是他现在能想明白的，索性摇摇头不再思索，困意袭来，直接上床休息再说。
这一夜对众人来说可以说是逃亡以来第一个安稳觉，但是白辰轩却是迟迟不能入睡，一是因为白天戴天德说的那番话对他的影响很大，扰乱了他的思绪，二是因为脑子里那段奇怪的文字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他有心想要去理解但却无从下手，只是大致知道这段文字好像不完全，应该不是完整的，这让白辰轩更加头痛，不仅看不懂还是残缺的，那还有什么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辰轩就在这种昏昏沉沉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戴天德扫了一眼虚弱的众人，这几日来他们的辛苦他是知道的，不过为了逃命，他们不得不跋山涉水远离龙窑村，重新寻找一个安生之所。
最后戴天德的把目光停在了最小的白辰轩身上，道：“这几日都不见魔教的人追来，想必是放弃了，我们就先在此歇息吧，然后我们就一路向北，看看沿途上有没有玄易门的人，到时候再把他交还给玄易门，以玄易门之能再给我们安排一个栖身之所，应该不是难事。”
戴天德的话众人听完纷纷点头应和，如今他们无家可归，倘若没有一个容身之地，如此广阔浩大的神州大地难道他们就要漂泊一辈子？
戴天德带头当先跨进城门，白辰轩走在他身边，身后簇拥着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人正用架子抬着受伤的方启铭。
这样一个规模的人群走在大街上难免会招来好奇的目光，才没走几步就引来了行人异样的眼光，回头率更是高的离谱，戴天德只觉得被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前进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拐过一个街角过后，众人看见了一间名为福悦的客栈，戴天德驻足在门外，道：“不如我们今日就在此歇息吧，明日继续赶路。”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难堪之色，身居龙窑村本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身上的钱财并不多，那日又匆忙离开，更是身无分文，如何能住得起客栈，还没等他们跟戴天德说起此事，只见他大步跨了进去，走到柜台之前，跟掌柜的说了几句。
白辰轩和其他人一样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戴天德和掌柜的交谈，其间掌柜的见戴天德一身寒酸打扮，谈话间露出了几分不耐烦之意，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只见戴天德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掌柜的见了之后立马笑脸颜开，对戴天德说的什么都点头哈腰，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戴天德搞定了掌柜的之后，冲着在门口等候的众人招招手，他们虽然都心存疑惑，但是有戴天德打理倒也没多问，跟着客栈小二上了楼，安排了七八间客房，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连续三日的逃亡消耗了他们大量的精力，现在有了暂时的喘息之地皆是满心欢喜。
方启铭被安排在和戴天德一个房间，与他们同住一间的还有白辰轩，这是戴天德的意思，白辰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等到其余人都回房歇息，戴天德嘱咐好一切后回到房间，看见白辰轩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方启铭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戴天德坐到白辰轩对面，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了自己和白辰轩面前。
“辰轩，我看你这几日都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戴天德为自己和白辰轩斟满茶水，轻声问道。
白辰轩脸色微变，神色变的有些不自然，戴天德看在眼中知道是自己猜中了，继续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总是不好受。”
“村长，我……”白辰轩欲言又止，思索片刻之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会无缘无故出现那些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戴天德脸色僵硬了半晌，随即恢复正常，“人生在世，总是有诸多福祸，这些都是天意，改变不了的……”
白辰轩一脸茫然的看着戴天德，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自然无法理解戴天德所说的话。
戴天德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是魔道之人，这世上修道之途有万般变化，就会有些许心术不正的修道者为在修炼之路上事半功倍，采用许多偏激的修道之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力量，而他们本人也会受此邪术的影响，久而久之就会性情大变，嗜血无情，这就是魔道的由来。”
白辰轩双眼眨巴着望着戴天德，也不知他听懂没有，戴天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道：“千百年来，魔道由统一到分裂，许多宗门都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能存活到今时今日的无一不是有雄厚底蕴的大门大派，袭击我们村的，就是其中名为冥血宗的一个派系。”
“冥血宗……”白辰轩心底再次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朝一日，我必然让你加倍奉还！
“魔教之中还有几个其他派系，其中以幻樱刹实力最为强大，但是却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魔教为什么会分裂？”
“辰轩，你要知道，这世上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无谓正邪，每个人都有欲望，只不过那些所谓正道能克制这种欲望，魔道则不然，所以为了一己私利，魔教才会四分五裂，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百多年了。”戴天德说完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白辰轩沉默，戴天德也没有打扰他，这些事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说还是很难理解的，戴天德自然也不会奢望白辰轩能明白他说的意思。
“其他魔教的人，也跟冥血宗一样坏吗？”思索了半晌之后白辰轩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辰轩，你知道什么是坏，什么是好吗？”戴天德反问道。
白辰轩愣住了，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那些人要杀爹娘，要毁掉我们的村子，害死了好多村子里的人，所以他们是坏人，这个叔叔他是道家大门派玄易门的人，肯定是好人，那个救我们的田姐姐保护了我们，她也是好人。”
听完白辰轩的答案，戴天德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似沉思，似发愣，眼神空洞，白辰轩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
“村长，您…您怎么了？”白辰轩见许久都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辰轩，”戴天德从失神中走出来，“难道就因为那些人伤害了你或你的亲人，他们就是坏人了吗？这两个只与你有一面之缘的人你就因为他们的出身和救过你就一定是好人吗？”
白辰轩身躯猛地一震，心中因为戴天德的话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无法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在他以前的印象里戴天德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博学多识，稳重成熟的人，他一直都对戴天德保持深深的敬重，整个龙窑村除了白沐最尊敬的人就是戴天德，他说的任何话白辰轩都不会怀疑，可是现在，戴天德所说的一切分明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在白辰轩看来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戴天德会说出这种话。
“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白辰轩心中带有万千疑虑，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这世上本没有正邪之分，不过是人所站的立场不同，追求的东西不同，说直白一点，就是每个人的欲望不同，就拿你刚才的想法来说，凡是触及了你和你身边的人安全和利益的人，你都会认为他们是坏人，不是吗？”
“我……可是他们无缘无故的杀人，难道不够坏吗？”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原因，为的就是你所追随的这个人。”
白辰轩猛然转头盯着床上昏迷的方启铭，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什么……”
戴天德缓步走到方启铭身侧，目光流转片刻后又落到白辰轩身上，“这个人是正道道家玄易门之人没错，但你真的了解他吗？就凭他是玄易门的人而已？”
“……”
白辰轩无言以对，戴天德说的他还是不能理解，既然天下人都说玄易门是正道，那肯定就都是好人，但为什么戴天德不这么认为呢。
“冥血宗之所以要追杀他，就是因为他身上的一个东西。”戴天德忽然眼中一道厉芒闪过，转瞬即逝。
“什么东西？”
“黑沙星盒。”戴天德缓缓吐声道，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凝重，“它是魔教分裂的罪魁祸首，为了这个东西不知死了多少人，可以说是魔教的至高宝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名门正派之人的身上，你觉得正常吗？”
白辰轩迟疑了，之前戴天德说的他已经搞不懂了，现在又扯出来一个神秘的黑沙星盒，就更令他搞不懂了。
“孩子，这世上有太多的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被世人所不齿的魔教不全是恶人，受万人敬仰的正道也并非都是圣人，一切要看你如何理解，世间万物，本没有对错之分，有了世俗的约束，自然也就有了正邪，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戴天德留给白辰轩几句深奥难懂的话就独自走开了，白辰轩依旧是坐在原地，桌面上戴天德斟满的茶水原封不动，墨绿的水泽里悬浮的茶叶就如白辰轩的内心一般浮沉，难道自己以前都是错的？还是说爹也错了？
白辰轩只觉得头昏脑涨，这些复杂的事怎是他现在能想明白的，索性摇摇头不再思索，困意袭来，直接上床休息再说。
这一夜对众人来说可以说是逃亡以来第一个安稳觉，但是白辰轩却是迟迟不能入睡，一是因为白天戴天德说的那番话对他的影响很大，扰乱了他的思绪，二是因为脑子里那段奇怪的文字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他有心想要去理解但却无从下手，只是大致知道这段文字好像不完全，应该不是完整的，这让白辰轩更加头痛，不仅看不懂还是残缺的，那还有什么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辰轩就在这种昏昏沉沉的情况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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