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赊刀人
夜深。
篝火旁。
一只金黄色的野猪正被烤的兹拉拉冒油，汁水滴入火中，激的火舌越来越旺。
诸葛丰追着姬玄离开崔家已有月余，当时姬玄逆引天雷，全身经脉尽断，若不是他悉心治疗，此时的姬玄早就是个死人了。
“崔玄，你就这么报答我？这两天除了蛇虫鼠蚁，就是这些山精野怪，能不能整点儿寻常粮食吃吃？”
姬玄看都不看他，而是拿着烧火棍指了指诸葛青怀中的兔子，“那个好吃，要不我们吃了它？”
诸葛青立马俏脸含嗔，紧张地抱紧小兔，“玄哥哥，你下午才救了它，就要吃它，不是太残忍了吗？”
姬玄撇撇嘴，“我救它就是为了吃它。”
看着差不多了，姬玄真气一催，飘在肩头的破鼎立刻吐出一柄短刀，正是来自崔家经宝阁。
当初侯大人催动破鼎，将宝阁一整层的法宝收的一干二净，现在姬玄已叛出崔家，用侯大人的话说，咱们凭本事收的，干嘛要还。
姬玄想了想了却是也颇有道理，再说这口黑锅，崔家还指不定扣在谁头上呢？
……
远处，
洞穴内。
胡大人突然打了喷嚏，
他一头雾水，
莫非自己的伤还没好？
……
姬玄手持短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野猪的腿割了下来，递给诸葛丰，“尝尝熟了没？”
诸葛丰端着这根猪腿，左看看又看看，犹豫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一口咬在上面，
“哎哟，哎哟，哟哟哟……”
姬玄看着被硌的牙疼的诸葛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还得再烤烤。”
“兔崽子，你耍我呢？早知道就让你经脉尽断，生机枯竭而死，枉费了老夫这么多灵药！”诸葛丰怒道。
话说到这里，姬玄不禁好奇，“老头儿，你究竟为何要救我？”
诸葛丰一怔，抬头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姬玄，眉宇间与那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叹了口气道，“唉，权当算是还债吧。”
姬玄见他又在打机锋，索性便不再问了。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只有兹拉兹拉的冒油的声音在响着。
夜，渐渐深了下来。
野猪又在火上烤了一段时间，已经到了外焦里嫩的程度，崔玄翻转了一下，看差不多了，便切去表面糊掉的猪皮，露出了娇嫩可口的猪腹肉。
将最好的几块递给诸葛青，自己和诸葛丰吃其他的部分。
至于剩下的部分，就拿去便宜这山间的野禽了，因为实在是难以下咽，好在这些也满够他们吃的。
这野猪着实难烤，三人早就饿了半天，姬玄正准备开吃，突然远处竟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
“山里走，走来山，路上行人把歌谈，谈到东山谈西山。
谈西山，谈西山，风儿吹的泪儿干，却见天下把朝换，把朝换。“
歌声由远及近，姬玄放下手里的猪肉，神情蓦地紧张起来。
这半夜三更，深山老林的，莫不是什么精怪作祟。
于是他当下催动真气，破鼎歪歪斜斜的飞起来，绕着三人转动，隐隐透出丝丝电光。
歌声越来越近，三人透着火光，终于看清，原来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老人。
他带着斗笠，看衣着像是附近的农户，正哼着山歌向他们走来。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怀中似乎抱着一柄长刀，尽管用破布包着，但是那形状以姬玄的阅历，自然是能看得出来。
老农见到如临大敌的三人，收起了歌声，笑着问道，“三位，可否借口吃的？”
诸葛丰神色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有借有还，不知老丈赊给我们什么，是刀是马还是一杯热茶？”
“不骑马，不饮茶，马不跑，茶不好，老头子别无他物，唯有怀中一口残刀。”
姬玄和诸葛青对视一眼，这二人的对话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诸葛丰长笑一声，将手中的肉块递上，“那这买卖，倒也做得。”
老农也不客气，看着手上的猪肉，伸出三根手指，“三年来收刀。”
诸葛丰笑道，“自然自然。”
老农买卖谈完，便大口吃起手上的猪肉。
趁着他吃肉的功夫，诸葛丰又借机问道，“老丈可知走首山怎么走？”
老农略微惊讶，“这不就是走首山？”
然后转头看了看一脸懵的姬玄和诸葛青，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诸葛丰笑道，“按规矩是一句，但今日见了他们，多送一句，哈哈哈哈。”
然后竟扔下破布，转身走了，姬玄想要阻拦，却被诸葛丰拦下。
姬玄不解，诸葛丰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走首山，走首山，老头儿你带着娃娃走，走到头便是走首山。”
诸葛丰想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了什么，便向着那老农离去的方向躬身作揖，收起残刀，示意大家赶紧休息。
诸葛青天性率真，不明白的事情一般不会多想，抱着小兔很快便睡去了。
姬玄却是翻来覆去，想着那老农口中走首山，就在这里？
当初在崔家，侯大人催动破鼎，吸收了大部分的神雷。
自那之后，便长睡不起，其间就醒了两次，每次都是没说几句又睡了过去。
诸葛丰虽然医遍天下，却从来没有给真灵治伤的经验，思来想去，便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雷性属木，这犼灵既然是吸收雷力过剩，只要找到金属性的东西，抵消掉他一部分的雷灵力，那他自然就会醒来。
传闻许都周围有一座走首山，山上有一株金莲，为天下至阳至刚之物，恰恰属金，于是三人便来到这里，却总也找不到这走首山的入口。
刚才听那老农的意思，那走首山似乎还跟诸葛丰有关系？
想着想着，姬玄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大亮，才被诸葛丰拍了起来。
崔玄努力睁开眼，看见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竟凭空出现了一行字。
“一颗心，半仙半魔；一身骨，似人似妖。道子登天，神子魔子三年下山。”
这啥意思？
诸葛丰也是看不明白，叹道，“赊刀人的买卖，不好做啊。”说完便催促几人上路。
姬玄奇道，“你知道路了？”
诸葛丰眼睛一瞪，“那人不是说了，跟着我走就到了。”
“我看他是个傻子吧。”
“玄哥哥，你别胡说，那老丈看起来挺好的。”
“你看谁不好……”
篝火旁。
一只金黄色的野猪正被烤的兹拉拉冒油，汁水滴入火中，激的火舌越来越旺。
诸葛丰追着姬玄离开崔家已有月余，当时姬玄逆引天雷，全身经脉尽断，若不是他悉心治疗，此时的姬玄早就是个死人了。
“崔玄，你就这么报答我？这两天除了蛇虫鼠蚁，就是这些山精野怪，能不能整点儿寻常粮食吃吃？”
姬玄看都不看他，而是拿着烧火棍指了指诸葛青怀中的兔子，“那个好吃，要不我们吃了它？”
诸葛青立马俏脸含嗔，紧张地抱紧小兔，“玄哥哥，你下午才救了它，就要吃它，不是太残忍了吗？”
姬玄撇撇嘴，“我救它就是为了吃它。”
看着差不多了，姬玄真气一催，飘在肩头的破鼎立刻吐出一柄短刀，正是来自崔家经宝阁。
当初侯大人催动破鼎，将宝阁一整层的法宝收的一干二净，现在姬玄已叛出崔家，用侯大人的话说，咱们凭本事收的，干嘛要还。
姬玄想了想了却是也颇有道理，再说这口黑锅，崔家还指不定扣在谁头上呢？
……
远处，
洞穴内。
胡大人突然打了喷嚏，
他一头雾水，
莫非自己的伤还没好？
……
姬玄手持短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野猪的腿割了下来，递给诸葛丰，“尝尝熟了没？”
诸葛丰端着这根猪腿，左看看又看看，犹豫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一口咬在上面，
“哎哟，哎哟，哟哟哟……”
姬玄看着被硌的牙疼的诸葛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还得再烤烤。”
“兔崽子，你耍我呢？早知道就让你经脉尽断，生机枯竭而死，枉费了老夫这么多灵药！”诸葛丰怒道。
话说到这里，姬玄不禁好奇，“老头儿，你究竟为何要救我？”
诸葛丰一怔，抬头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姬玄，眉宇间与那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叹了口气道，“唉，权当算是还债吧。”
姬玄见他又在打机锋，索性便不再问了。
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只有兹拉兹拉的冒油的声音在响着。
夜，渐渐深了下来。
野猪又在火上烤了一段时间，已经到了外焦里嫩的程度，崔玄翻转了一下，看差不多了，便切去表面糊掉的猪皮，露出了娇嫩可口的猪腹肉。
将最好的几块递给诸葛青，自己和诸葛丰吃其他的部分。
至于剩下的部分，就拿去便宜这山间的野禽了，因为实在是难以下咽，好在这些也满够他们吃的。
这野猪着实难烤，三人早就饿了半天，姬玄正准备开吃，突然远处竟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
“山里走，走来山，路上行人把歌谈，谈到东山谈西山。
谈西山，谈西山，风儿吹的泪儿干，却见天下把朝换，把朝换。“
歌声由远及近，姬玄放下手里的猪肉，神情蓦地紧张起来。
这半夜三更，深山老林的，莫不是什么精怪作祟。
于是他当下催动真气，破鼎歪歪斜斜的飞起来，绕着三人转动，隐隐透出丝丝电光。
歌声越来越近，三人透着火光，终于看清，原来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老人。
他带着斗笠，看衣着像是附近的农户，正哼着山歌向他们走来。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怀中似乎抱着一柄长刀，尽管用破布包着，但是那形状以姬玄的阅历，自然是能看得出来。
老农见到如临大敌的三人，收起了歌声，笑着问道，“三位，可否借口吃的？”
诸葛丰神色一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有借有还，不知老丈赊给我们什么，是刀是马还是一杯热茶？”
“不骑马，不饮茶，马不跑，茶不好，老头子别无他物，唯有怀中一口残刀。”
姬玄和诸葛青对视一眼，这二人的对话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诸葛丰长笑一声，将手中的肉块递上，“那这买卖，倒也做得。”
老农也不客气，看着手上的猪肉，伸出三根手指，“三年来收刀。”
诸葛丰笑道，“自然自然。”
老农买卖谈完，便大口吃起手上的猪肉。
趁着他吃肉的功夫，诸葛丰又借机问道，“老丈可知走首山怎么走？”
老农略微惊讶，“这不就是走首山？”
然后转头看了看一脸懵的姬玄和诸葛青，好像明白了什么，对着诸葛丰笑道，“按规矩是一句，但今日见了他们，多送一句，哈哈哈哈。”
然后竟扔下破布，转身走了，姬玄想要阻拦，却被诸葛丰拦下。
姬玄不解，诸葛丰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走首山，走首山，老头儿你带着娃娃走，走到头便是走首山。”
诸葛丰想了一会儿，似是明白了什么，便向着那老农离去的方向躬身作揖，收起残刀，示意大家赶紧休息。
诸葛青天性率真，不明白的事情一般不会多想，抱着小兔很快便睡去了。
姬玄却是翻来覆去，想着那老农口中走首山，就在这里？
当初在崔家，侯大人催动破鼎，吸收了大部分的神雷。
自那之后，便长睡不起，其间就醒了两次，每次都是没说几句又睡了过去。
诸葛丰虽然医遍天下，却从来没有给真灵治伤的经验，思来想去，便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雷性属木，这犼灵既然是吸收雷力过剩，只要找到金属性的东西，抵消掉他一部分的雷灵力，那他自然就会醒来。
传闻许都周围有一座走首山，山上有一株金莲，为天下至阳至刚之物，恰恰属金，于是三人便来到这里，却总也找不到这走首山的入口。
刚才听那老农的意思，那走首山似乎还跟诸葛丰有关系？
想着想着，姬玄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大亮，才被诸葛丰拍了起来。
崔玄努力睁开眼，看见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竟凭空出现了一行字。
“一颗心，半仙半魔；一身骨，似人似妖。道子登天，神子魔子三年下山。”
这啥意思？
诸葛丰也是看不明白，叹道，“赊刀人的买卖，不好做啊。”说完便催促几人上路。
姬玄奇道，“你知道路了？”
诸葛丰眼睛一瞪，“那人不是说了，跟着我走就到了。”
“我看他是个傻子吧。”
“玄哥哥，你别胡说，那老丈看起来挺好的。”
“你看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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