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阳子这话是看着姜昆说的，就差指着姜昆鼻子说他就是那个小人了。
姜昆一拂袖，冷然道：“此事绝不会从我北极宗漏出半句。”他看向林不离又道，“女娃，我说收你为徒的话永远有效，若哪天你想通了，可到北极宗来寻我。”说完，他带着两位长老离开了。
金阳子：呸，这贼心不死的老匹夫。
“告辞。”孟世杰也带着孟知星离开。
金阳子目光挪到两位老友身上，还未等他开口，柳空空就嚷嚷起来：“怎么着，剑尊这是要我俩发什么样的毒誓？”
金阳子当然信得过这两人，他只道：“给你俩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来的徒儿，你们做人叔伯的，第一次见面多少应该给点见面礼吧。”
柳空空和玄佛子无语凝噎，头一次听说还没收徒就要见面礼的。
今天又是长见识的一天啊。
林不离没那个厚脸皮收所谓的见面礼，匆匆告辞走了。
玄佛子这才问道：“金阳子，她就是那个在百妖兽岭斩杀异鸣鸟的人？”
金阳光面露得意：“没错，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玄佛子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轻笑道：“眼光好没用啊，人还不是你徒弟呢。”
其实他刚才观察林不离半响了，身为佛修的他也看出点门道来，此女周身隐约有功德金光，想必前世做了大善之事。而一般的功德金光都是在抵抗天雷时才会现身护主，她的功德金光却时刻围绕在她周身。
怎么瞧着像是杯子里的水太满所以溢了出来？
柳空空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金阳子，她到底是怎么收服太乙天罡剑的？”
金阳子对两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当时我徒儿被拉进剑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待她出来太乙天罡剑就认她为主了。”
“你这话说的太乙天罡剑认主好像喝水吃饭般简单。”
“那是我徒儿厉害。”
“呵呵，你这一口一个徒儿叫得倒是顺口，别忘了人家可没点头同意拜你为师。”柳空空拆他台，“何况，她还有姜太长老这个最佳选择。”
金阳子眉一竖：“他那是居心不良，明显是冲着太乙天罡剑去的，我徒儿冰雪聪明又怎会上当？等着吧，等我徒儿想清楚其中利弊关系，再稍微打听我在修真界的辉煌事迹，自会大受震撼从而选择拜我为师的。”
玄佛子和柳空空呵呵笑看他自欺欺人。
*
传承殿外头。
霸王鼠搓手顿足地来回跺步。站在旁边的周阳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霸王哥，阿离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霸王鼠抓紧周阳的手：“果真？”
周阳被这灼热的目光看着，不自觉紧张起来，他舔舔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肯定会没事的。”
“好，老子信你这一回。”霸王鼠捶了一记周阳后背，“若阿离有事，我便宰了你祭天。”
周阳瞪大眼睛，一时语塞，心里暗恨自己不该多那个嘴。
他故意岔开话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纸包：“霸王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里有醉仙楼的烧鸡。”
霸王鼠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家阿离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觉得我还会心情吃烧鸡吗？只有狼心狗肺的东西才会吃的下去……”
它鼻子动了动，嗯，这烧鸡真他娘的香。
沈清阳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霸王鼠语带哀伤道：“要是这次阿离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到时候我便效仿你们人类以身殉主。”
如果忽略掉散落在它面前的一堆骨头和它手里的烧鸡，这话还是能教人有几分动容的。
“我家阿离天赋异禀，杀伐果断，跟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区别，可恨遭殃的偏生是她，天道不公啊，委实是伤了我霸王鼠的心。”
被归类成酒囊饭袋的周阳：“………”
说霸王哥不伤心吧，它满嘴都是阿离姐如何如何，说它伤心吧，自己储物袋里的六只烧鸡都它吃没了。
这时，姜昆的声音响起：“入魔的太乙天罡剑已被消除隐患，尔等可重进传承殿。”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热论。
“依我看那太乙天罡剑八成是让这位太上长老收服了。”
“倒也未必吧，进去的不是还有剑尊等人吗？尤其是御兽宗也进去了位炼虚期大佬。”
“嘿，人家北极宗进去的可是为合体期大能。”
“若是别的炼虚期高手碰上合体期是没有胜算的，但换作剑尊和孟世杰前辈就难说了。这两位，一位手里的剑灵能上斩合体下灭炼虚，另一位有头炼虚期修为的妖兽作帮手，且听说御兽宗嫡系一列的人都修炼了某种厉害秘术，可在紧要关头将契约的妖兽修为提高一个境界，最重要的是事后还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一位身着月光蓝长衫的青年有理有据说道。
“嚯，这位小兄弟知道的挺多啊。”
月光蓝长衫青年客气摆手：“哪里哪里。”眉间却是一派眉飞色舞。
“反正我觉得太乙天罡剑被北极宗收服的可能性最大。”这人显然是力挺北极宗的。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修真界宗门排行榜怕是不久就要变更了。”
“再怎么变也撼动不了御兽宗第一宗门的地位。”
“你们这些傻子，叽叽歪歪地杵在这下蛋吗？那些大宗门的事与你们何干？快快进传承殿寻宝才是重中之重。”一个身穿薄罗长袍的男子恨铁不成钢骂道。
这人名叫罗辉，是听了姜昆的话后，第一批冲往传承殿的人之一，结果回头一看发现他那个蠢弟弟不但没跟上，还在原地站着和人讨论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罗辉是真想一头冲进传承殿，管这个蠢弟弟作甚。
到底还是念在亲兄弟一场，他脚步倒了回来。
这会罗辉揪着弟弟的耳朵，恨恨道：“你个憨熊，怎么就改不了爱凑热闹的毛病，到底是寻宝重要还是八卦重要？”
被揪着耳朵的人正是那个身着月光蓝长衫的青年，名叫罗晋。他唉哟唉哟的喊疼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松手，我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掉了才好，看你以后还怎么听热闹。”话是这样说，但拧着耳朵的手却放开了。
随着姜昆的话一出，霸王鼠把手里吃得还剩一半的烧鸡往后一扔，就往前边冲去，周阳也紧跟其后。
恰好这时它的传讯符亮了起来，打开一看：东南方向小溪边等你。
呜呜呜，是阿离发来的消息，她果然是传说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气运之人。
霸王鼠用带着油污的手擦拭激动的泪花，周阳这会赶了上来，问道：“霸王哥，阿离姐没事吧。”
霸王鼠这会心情大，回答道：“我家阿离福运厚着呢，外加一身的好本事，能有啥事？她刚还传讯说在东南方向的一条小溪边等我呢。”
“那太好了，我就说阿离姐会没事的。”周阳心里也是高兴的，“等等，霸王哥你刚才说阿离姐在哪里等你？”
“东南方向的小溪边啊。”
“唉哟我去，霸王哥咱走错方向了，这是西南方向，那边才是东南方向。”周阳一个急刹车拉住霸王鼠道。
“你小子脑子被熊瞎子摸了不成，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咱走的明明是东南方向。”
“霸王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是西南方向，这边真不是东南方向。”
“什么左西右东乱七八糟的啊，老子我活了上千年难道还能不知道左东右西这句话吗？”
周阳见刚好有人经过，一把拦住来人：“哥们，问你个事，东南方向是往这边走吗？”
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周阳道：“这是西南方向，东南方向在那边。”
哪里来的这么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傻子。
周阳接连问了几个人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他看向霸王鼠：“霸王哥，你都听到了吧。”
霸王鼠神情呆滞，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左西右东这话是啥时候改的？”
“一直都没改过。”
一直被老头教导左东右西理念的霸王鼠：“………”
它依稀记得那年进死谷林时，老头特地找天机阁卜了一卦，卦中显示进入死谷林后一路往东走有几分生机，除之则相反。
结果就是那次死谷林之旅，它丢了性命，幸好有老头压箱子的手段将它的一缕残魂收好，放进遗迹里蕴养了五百多年，自己才活了过来。
当时还以为是天机阁卜卦不准，老头还上门大闹了一场，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说，还被天机阁拉进了黑名单。
如今它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老头！
呵，毕竟谁又会知道堂堂虚谷尊者，居然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霸王鼠胸膛起伏，终是没忍住仰天大骂：“你个死老头，总跟老子吹嘘自己是多么见多识广，结果连个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害得老子白白遭了大罪，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给我等着，待我飞升后新帐旧帐一起跟你算。”
周阳见它火气正大，很有眼色的溜之大吉了：“霸王哥，我师父传讯叫我去找他，我先走了啊，代我给阿离姐问声好。”
“你小子敢把这事往外传试试。”若让人知道堂堂灵兽连左西右东都搞错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放心吧，霸王哥，我周阳又不是那等长舌之人。”
霸王鼠决定姑且信他一回，若这小子敢往外说这事，它就敢崩他一身血。
“师傅，你没事吧？”沈清阳快步上前关切问道，视线往金阳子身后看去，发现没看见那道白色身影，“师傅，林姑娘呢？”
按理说师傅收了林姑娘为徒，这会应该能见到的。
金阳子一甩衣袖：“别提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偏偏被教姜昆这搅屎棍搅和黄了，气霎我也。”
洁癖人士沈清阳觉得微有不适，要是照师傅的比喻，姜前辈是搅屎棍，那师傅他老人家岂不是……
沈清阳清清嗓子：“姜前辈也看中了林姑娘，要收她为徒？”
“哼，那狗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傅这是何意？”沈清阳一脑子问号。
金阳子顿了顿，道：“为师的意思是那狗贼不是什么好东西。清阳啊，虽然那林女娃还不是你正式的师妹，但她早晚会是的，你以后要是遇到她了，可要多照顾几分啊。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欺负她，你只管把人往死里打，一切后果都由我承担，若是你打不过对方就告诉为师，看我不砍死他！”
沈清阳嘴角蔓延起一抹笑：“好的，师傅。”
当初师傅收他为徒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他听了心里暖暖的，现在听了依旧觉得心里暖成一片。
他沈清阳的师傅，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傅。
…
“阿离！”伫立在溪边的那道身影跟挡在它身前跟太乙天罡剑对峙的身影重叠一起，霸王鼠没忍住鼻子一酸，飞冲过去抱住林不离的大腿，“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你怎么那么傻啊，那可是太乙天罡剑。”
除了林一淮，从没跟谁这般近距离接触的林不离身子僵住了，两秒后她才放松下来：“当初与你契约时我便答应过会互你周全，自然不能弃你于不顾。”
“呜哇哇，阿离你真好，我以前真不该偷偷骂你，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我霸王鼠真正的主人，谁敢对你眦一下嘴，我都要上去撕了他嘴！”
“哦，原来你还骂过我。”林不离垂下目光看霸王鼠，“说说你都是怎么骂的我。”
霸王鼠哭嚎声顿住，它松开抱着的腿，哂然笑着：“口误，口误，我只是一时口误，我发誓，我从来没骂过你。”
林不离看着留在裙子的两个油污手印，凉凉开口道：“那你狡辩狡辩什么叫从今以后我是你真正的主人，感情你之前都没拿我当人看吗？还有这油污怎么闻着有股烧鸡的香味？看来，你胃口不错。”
“阿离，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林不离施施然往前走去。
霸王鼠连忙跟上：“阿离，你听我解释……”
“不听。”
姜昆一拂袖，冷然道：“此事绝不会从我北极宗漏出半句。”他看向林不离又道，“女娃，我说收你为徒的话永远有效，若哪天你想通了，可到北极宗来寻我。”说完，他带着两位长老离开了。
金阳子：呸，这贼心不死的老匹夫。
“告辞。”孟世杰也带着孟知星离开。
金阳子目光挪到两位老友身上，还未等他开口，柳空空就嚷嚷起来：“怎么着，剑尊这是要我俩发什么样的毒誓？”
金阳子当然信得过这两人，他只道：“给你俩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来的徒儿，你们做人叔伯的，第一次见面多少应该给点见面礼吧。”
柳空空和玄佛子无语凝噎，头一次听说还没收徒就要见面礼的。
今天又是长见识的一天啊。
林不离没那个厚脸皮收所谓的见面礼，匆匆告辞走了。
玄佛子这才问道：“金阳子，她就是那个在百妖兽岭斩杀异鸣鸟的人？”
金阳光面露得意：“没错，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玄佛子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轻笑道：“眼光好没用啊，人还不是你徒弟呢。”
其实他刚才观察林不离半响了，身为佛修的他也看出点门道来，此女周身隐约有功德金光，想必前世做了大善之事。而一般的功德金光都是在抵抗天雷时才会现身护主，她的功德金光却时刻围绕在她周身。
怎么瞧着像是杯子里的水太满所以溢了出来？
柳空空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金阳子，她到底是怎么收服太乙天罡剑的？”
金阳子对两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当时我徒儿被拉进剑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待她出来太乙天罡剑就认她为主了。”
“你这话说的太乙天罡剑认主好像喝水吃饭般简单。”
“那是我徒儿厉害。”
“呵呵，你这一口一个徒儿叫得倒是顺口，别忘了人家可没点头同意拜你为师。”柳空空拆他台，“何况，她还有姜太长老这个最佳选择。”
金阳子眉一竖：“他那是居心不良，明显是冲着太乙天罡剑去的，我徒儿冰雪聪明又怎会上当？等着吧，等我徒儿想清楚其中利弊关系，再稍微打听我在修真界的辉煌事迹，自会大受震撼从而选择拜我为师的。”
玄佛子和柳空空呵呵笑看他自欺欺人。
*
传承殿外头。
霸王鼠搓手顿足地来回跺步。站在旁边的周阳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晃花了。
“霸王哥，阿离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霸王鼠抓紧周阳的手：“果真？”
周阳被这灼热的目光看着，不自觉紧张起来，他舔舔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肯定会没事的。”
“好，老子信你这一回。”霸王鼠捶了一记周阳后背，“若阿离有事，我便宰了你祭天。”
周阳瞪大眼睛，一时语塞，心里暗恨自己不该多那个嘴。
他故意岔开话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纸包：“霸王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里有醉仙楼的烧鸡。”
霸王鼠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家阿离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觉得我还会心情吃烧鸡吗？只有狼心狗肺的东西才会吃的下去……”
它鼻子动了动，嗯，这烧鸡真他娘的香。
沈清阳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霸王鼠语带哀伤道：“要是这次阿离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到时候我便效仿你们人类以身殉主。”
如果忽略掉散落在它面前的一堆骨头和它手里的烧鸡，这话还是能教人有几分动容的。
“我家阿离天赋异禀，杀伐果断，跟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比那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区别，可恨遭殃的偏生是她，天道不公啊，委实是伤了我霸王鼠的心。”
被归类成酒囊饭袋的周阳：“………”
说霸王哥不伤心吧，它满嘴都是阿离姐如何如何，说它伤心吧，自己储物袋里的六只烧鸡都它吃没了。
这时，姜昆的声音响起：“入魔的太乙天罡剑已被消除隐患，尔等可重进传承殿。”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热论。
“依我看那太乙天罡剑八成是让这位太上长老收服了。”
“倒也未必吧，进去的不是还有剑尊等人吗？尤其是御兽宗也进去了位炼虚期大佬。”
“嘿，人家北极宗进去的可是为合体期大能。”
“若是别的炼虚期高手碰上合体期是没有胜算的，但换作剑尊和孟世杰前辈就难说了。这两位，一位手里的剑灵能上斩合体下灭炼虚，另一位有头炼虚期修为的妖兽作帮手，且听说御兽宗嫡系一列的人都修炼了某种厉害秘术，可在紧要关头将契约的妖兽修为提高一个境界，最重要的是事后还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一位身着月光蓝长衫的青年有理有据说道。
“嚯，这位小兄弟知道的挺多啊。”
月光蓝长衫青年客气摆手：“哪里哪里。”眉间却是一派眉飞色舞。
“反正我觉得太乙天罡剑被北极宗收服的可能性最大。”这人显然是力挺北极宗的。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修真界宗门排行榜怕是不久就要变更了。”
“再怎么变也撼动不了御兽宗第一宗门的地位。”
“你们这些傻子，叽叽歪歪地杵在这下蛋吗？那些大宗门的事与你们何干？快快进传承殿寻宝才是重中之重。”一个身穿薄罗长袍的男子恨铁不成钢骂道。
这人名叫罗辉，是听了姜昆的话后，第一批冲往传承殿的人之一，结果回头一看发现他那个蠢弟弟不但没跟上，还在原地站着和人讨论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罗辉是真想一头冲进传承殿，管这个蠢弟弟作甚。
到底还是念在亲兄弟一场，他脚步倒了回来。
这会罗辉揪着弟弟的耳朵，恨恨道：“你个憨熊，怎么就改不了爱凑热闹的毛病，到底是寻宝重要还是八卦重要？”
被揪着耳朵的人正是那个身着月光蓝长衫的青年，名叫罗晋。他唉哟唉哟的喊疼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松手，我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掉了才好，看你以后还怎么听热闹。”话是这样说，但拧着耳朵的手却放开了。
随着姜昆的话一出，霸王鼠把手里吃得还剩一半的烧鸡往后一扔，就往前边冲去，周阳也紧跟其后。
恰好这时它的传讯符亮了起来，打开一看：东南方向小溪边等你。
呜呜呜，是阿离发来的消息，她果然是传说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气运之人。
霸王鼠用带着油污的手擦拭激动的泪花，周阳这会赶了上来，问道：“霸王哥，阿离姐没事吧。”
霸王鼠这会心情大，回答道：“我家阿离福运厚着呢，外加一身的好本事，能有啥事？她刚还传讯说在东南方向的一条小溪边等我呢。”
“那太好了，我就说阿离姐会没事的。”周阳心里也是高兴的，“等等，霸王哥你刚才说阿离姐在哪里等你？”
“东南方向的小溪边啊。”
“唉哟我去，霸王哥咱走错方向了，这是西南方向，那边才是东南方向。”周阳一个急刹车拉住霸王鼠道。
“你小子脑子被熊瞎子摸了不成，居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咱走的明明是东南方向。”
“霸王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是西南方向，这边真不是东南方向。”
“什么左西右东乱七八糟的啊，老子我活了上千年难道还能不知道左东右西这句话吗？”
周阳见刚好有人经过，一把拦住来人：“哥们，问你个事，东南方向是往这边走吗？”
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周阳道：“这是西南方向，东南方向在那边。”
哪里来的这么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傻子。
周阳接连问了几个人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他看向霸王鼠：“霸王哥，你都听到了吧。”
霸王鼠神情呆滞，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左西右东这话是啥时候改的？”
“一直都没改过。”
一直被老头教导左东右西理念的霸王鼠：“………”
它依稀记得那年进死谷林时，老头特地找天机阁卜了一卦，卦中显示进入死谷林后一路往东走有几分生机，除之则相反。
结果就是那次死谷林之旅，它丢了性命，幸好有老头压箱子的手段将它的一缕残魂收好，放进遗迹里蕴养了五百多年，自己才活了过来。
当时还以为是天机阁卜卦不准，老头还上门大闹了一场，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说，还被天机阁拉进了黑名单。
如今它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老头！
呵，毕竟谁又会知道堂堂虚谷尊者，居然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霸王鼠胸膛起伏，终是没忍住仰天大骂：“你个死老头，总跟老子吹嘘自己是多么见多识广，结果连个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害得老子白白遭了大罪，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给我等着，待我飞升后新帐旧帐一起跟你算。”
周阳见它火气正大，很有眼色的溜之大吉了：“霸王哥，我师父传讯叫我去找他，我先走了啊，代我给阿离姐问声好。”
“你小子敢把这事往外传试试。”若让人知道堂堂灵兽连左西右东都搞错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放心吧，霸王哥，我周阳又不是那等长舌之人。”
霸王鼠决定姑且信他一回，若这小子敢往外说这事，它就敢崩他一身血。
“师傅，你没事吧？”沈清阳快步上前关切问道，视线往金阳子身后看去，发现没看见那道白色身影，“师傅，林姑娘呢？”
按理说师傅收了林姑娘为徒，这会应该能见到的。
金阳子一甩衣袖：“别提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偏偏被教姜昆这搅屎棍搅和黄了，气霎我也。”
洁癖人士沈清阳觉得微有不适，要是照师傅的比喻，姜前辈是搅屎棍，那师傅他老人家岂不是……
沈清阳清清嗓子：“姜前辈也看中了林姑娘，要收她为徒？”
“哼，那狗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师傅这是何意？”沈清阳一脑子问号。
金阳子顿了顿，道：“为师的意思是那狗贼不是什么好东西。清阳啊，虽然那林女娃还不是你正式的师妹，但她早晚会是的，你以后要是遇到她了，可要多照顾几分啊。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欺负她，你只管把人往死里打，一切后果都由我承担，若是你打不过对方就告诉为师，看我不砍死他！”
沈清阳嘴角蔓延起一抹笑：“好的，师傅。”
当初师傅收他为徒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他听了心里暖暖的，现在听了依旧觉得心里暖成一片。
他沈清阳的师傅，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傅。
…
“阿离！”伫立在溪边的那道身影跟挡在它身前跟太乙天罡剑对峙的身影重叠一起，霸王鼠没忍住鼻子一酸，飞冲过去抱住林不离的大腿，“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你怎么那么傻啊，那可是太乙天罡剑。”
除了林一淮，从没跟谁这般近距离接触的林不离身子僵住了，两秒后她才放松下来：“当初与你契约时我便答应过会互你周全，自然不能弃你于不顾。”
“呜哇哇，阿离你真好，我以前真不该偷偷骂你，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我霸王鼠真正的主人，谁敢对你眦一下嘴，我都要上去撕了他嘴！”
“哦，原来你还骂过我。”林不离垂下目光看霸王鼠，“说说你都是怎么骂的我。”
霸王鼠哭嚎声顿住，它松开抱着的腿，哂然笑着：“口误，口误，我只是一时口误，我发誓，我从来没骂过你。”
林不离看着留在裙子的两个油污手印，凉凉开口道：“那你狡辩狡辩什么叫从今以后我是你真正的主人，感情你之前都没拿我当人看吗？还有这油污怎么闻着有股烧鸡的香味？看来，你胃口不错。”
“阿离，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林不离施施然往前走去。
霸王鼠连忙跟上：“阿离，你听我解释……”
“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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