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秋雨之死
时光流逝。
不快，亦不慢。
不会为谁停留。
叶问心来到古村三年，也吃了将近三年的青丑果，在这一千多天的时间里，他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叶问心坐在青楼第四层的窗户上。
脚悬空。
脚下屋檐瓦片上，铺满白雪，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异化，青楼下，青丑果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没有一颗果实，更远处，整个世界一片白蒙蒙。
三年之后的他。
已经十岁。
比起三年前，多了一丝成熟。
只是还和以前一样，好战，经常在古村里，引起战端。
脸上的疤痕。
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依然还狰狞恐怖。
头发剪短了一些，还是如狮子的鬓毛般散乱着，只是比之前整齐了些许，小小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似乎没怎么变，还是小小的模样，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件，他穿着一身黑，黑衣，黑裤，黑鞋。
伸出白哲的手。
从指缝看着天空没有温度的太阳。
他想起了秋雨。
三年后，秋雨一点都没有变，个子没长高，性格也没有变。
就好像还是三年前。
初次在林中相遇的模样。
一点都没有变。
他感觉已经很多天没有和秋雨比试过了，不止如此，他忽然惊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秋雨，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身体后倒。
手撑地。
往后一翻，站立于第四层的屋子里。
这是属于秋雨的楼层，可是现在整个楼层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
抬脚。
奔跑。
直奔第五层。
姜小白本就有一股成熟的气质，三年的时光洗礼，让他显得更加成熟，脸型也逐渐变得刚毅，黑色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粗眉大眼，嘴唇似乎变厚了些，一身白衣白裤白鞋，与叶问心截然不同。
“跑那么急。”
放下手中竹卷，姜小白满脸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层还是如过去一般，陈列着一个个书架，有些竹卷上，积满了灰尘。
“小白哥。”
叶问心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知道秋雨去了哪里吗？”
秋雨？
姜小白皱起眉头，古村很大，就算出去待两三天，不回来，也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一刻，姜小白却感觉有些奇怪，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秋雨了。
“不知道。”
姜小白摇头，说着。
“你可以去问问王蝉，说不定她知道。”
王蝉，总是喜欢待在第六层，她觉得跟管仲下棋，很有意思。
今天。
她又在下棋。
看情形，她又要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互有胜负的游戏，变成了属于她一个人的胜利，但管仲并不甘心，可谓是恬不知耻的挑战着。
王蝉。
没有变。
一如既往的狡捷。
又像是变了，变得更稚嫩了，她的皮肤，似乎比三年前白了很多。
可是她身上的气质。
无论如何。
都不能将她当做一个小孩。
三年前，她本就比叶问心高半个头，如今，更高了，长发随意的披散遮盖耳朵，眉前一缕刘海触眉而止，小小的鼻子下，嘴角勾勒出狡猾的笑容，庚用蚕丝编织的羽衣轻柔滑顺，唯一的一件披在她的身上。
“啪。”
一子落下。
管仲盯着棋局发愣。
抬起仟细白嫩的手指，她微笑着，转头，看着焦急跑上来的叶问心。
“发生了什么事吗？”
轻轻抬杯喝一口水，她微笑着。
“跑那么急。”
窗外的寒风吹进来一丝，被一道又一道屏风遮挡，第七层的门大开着，里面的陨石早已拿出，此刻正在王铁匠的炉子里加工。
“王蝉。”
他冷冰冰的说。
“你知道秋雨去了哪里吗？”
他和王蝉时而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时而是拳脚相加的大仇人，最近，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
“我想想。”
王蝉思索了片刻，说。
“五天前，她说去古村边缘打猎。”
无论叶问心跟他生气，愤怒，还是嬉笑，玩闹，她始终如故，有问必答，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但是，她又总喜欢捉弄他，有的时候甚至为了好玩，不顾后果的惹叶问心。
叶问心离开第六层。
一层层往下。
同一个问题，他问了青楼所有人。
可除了王蝉之外，没有人给他答案，后来，他去古村其它地方寻找。
南村。
小院。
梨树上，新的果子违逆季节生长着。
叶问心进入院子中，看到梨树下，坟墓前，那块光滑的石头上，盘膝坐着一个雪人，只是这个雪人只有人的形状，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巴，不像人堆砌，倒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
哗啦啦。
叶问心走近雪人。
雪人身上的雪哗啦啦的抖落。
眨眼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雪里裹挟的竟然是一个赤着上身，盘坐的老人。
“李老头。”
看着破雪而出的李老头，叶问心大感惊奇。
“你这练功方法，真厉害。”
李老头瘦瘦的，头发，眉毛，眼睫毛，鼻子，脸庞，都粘着雪花，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是他身上却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伤痕纵横，爬满他的手臂，爬满他的前胸，肚子，以及后背，不知要经历多少次厮杀，才能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内心感叹着。
叶问心离开了院子。
李老头也不知道秋雨去了那里。
西村乱葬岗，两个坑里白雪遮盖着白骨，岸边的彼岸花未开，那片不大的土地也被白雪掩埋。
机关谷。
是残破的模样。
元吉没有改变那一夜造成的景观。
两个半圆体摆在峡谷中，连位置都没有移动，两旁的山壁上，还留着当初酒疯子剑气纵横的痕迹，树倒在两边，凌乱的倒着，但是，叶问心知道，这里，早已经布置出新的机关。
元吉长高了些许。
笑容阳光。
但总是不自觉的感觉到阴森。
北方阵山，那座有着桃树的小山上，叶问心见到了御，她的身边跟着一只听话的白色大狗。
“叶问心。”
见到他，她笑容阴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三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也许太短，竟然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依然如故，容颜娇艳，长发及腰，红衣红裙，连鞋子都是红的，坐在秋千上，叶问心离去时，她都没有起身，反倒是那只白色的狗，欢快的奔跑着。
耗费一天。
转了一圈。
他一无所获。
一路上，去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却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仿佛。
秋雨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一路上，遇见的那些人仿佛初见，又有所不同，萧剑仍然背着剑，四处寻觅剑招灵感，眼神中却丧失了什么东西，玉蟾读着金刚经，心思却似乎变了，苏木坐在屋檐下看书，眼睛却时而看向湖的方向。
黄昏时分。
古村东北角。
叶问心找到了秋雨。
当时，寒风刺骨，呼呼的吹着，没有尽头。
“秋雨。”
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嘶哑。
“是梦，我在做梦。”
树前，岩石下，秋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头发披散着，散落雪地里，有些陷到雪地里，她头上的两只羊角辫不知所踪，脖子下血红一片，没有看到身体。
叶问心跑着。
踉踉跄跄的跑着。
脸色一片灿白。
秋雨的头颅，仿佛变成了冰雕，一动不动，表情无丝毫变化。
叶问心心疼。
空落落的疼。
失去了什么珍贵东西的疼。
跑到岩石处，他才注意到，岩石上的雪有一道黑色的阴影蔓延上去，那是白雪遮盖了血迹，一路向上，阴影尽头，是脖子，秋雨的脖子，秋雨的身体，就倒在岩石处，靠着岩石，双手垂下，硬邦邦的。
叶问心眼睛红红的。
身体变得僵硬。
行动变得迟缓。
泪珠溢出眼眶，跑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他张开嘴。
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秋雨是他到绿洲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还记得认识的第一天，他们就打了一架，那一架战力相当，不分伯仲，最终也没分出输赢，随后的时光里，对战次数数之不尽，互有胜负。
他们都是好战分子。
脾性相投。
与王蝉，姜小白不同。
他们时常一起惹祸，一起打架，偷冬眠动物的家，嬉笑怒骂。
自在。
逍遥。
同甘共苦。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死，还死得那么莫名其妙，不知原因，不知敌人是谁，不知何时被杀？这一切，对于此刻的叶问心而言，都是未知。
他抱着秋雨的头颅。
靠着岩石坐着。
在寒风中坐了一夜。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是在等待，等待那个未知的敌人到来，不顾一切的战一场。
天亮的时候。
没有人来。
天地白茫茫一片。
他一手抱着秋雨的头，一手抱着她的身体，双目无神的，身体麻木的，向着青楼的方向走，路程并不远，可是他走到午后，才回到青楼。
其实。
对于古村长大的孩子而言。
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在他们记忆的最初，便是朋友的死亡，那时他们还小，可是不适应古村环境的孩童在那几年死得最多。
可是。
当见到秋雨尸体的时候。
他们还是悲伤，然后愤怒。
一个个提着兵器，战意滔天，愤怒的他们，想要找到那个杀掉秋雨的人，不顾一切的厮杀一场，发泄心中的愤怒。
……
三天后。
秋雨被埋葬在青楼旁的青丑果树下。
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叶问心都没再笑过，时常跑到秋雨的墓前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
她的笑容。
她的怒吼。
她挥舞长枪的姿态。
时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还记得，她想要离开，离开古村，离开绿洲，离开沙漠，去外面的世界，她不该死在这里，她的天地不应该是这里，她的人生不该在这里结束，但是，她已经死了。
不快，亦不慢。
不会为谁停留。
叶问心来到古村三年，也吃了将近三年的青丑果，在这一千多天的时间里，他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叶问心坐在青楼第四层的窗户上。
脚悬空。
脚下屋檐瓦片上，铺满白雪，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异化，青楼下，青丑果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没有一颗果实，更远处，整个世界一片白蒙蒙。
三年之后的他。
已经十岁。
比起三年前，多了一丝成熟。
只是还和以前一样，好战，经常在古村里，引起战端。
脸上的疤痕。
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依然还狰狞恐怖。
头发剪短了一些，还是如狮子的鬓毛般散乱着，只是比之前整齐了些许，小小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似乎没怎么变，还是小小的模样，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件，他穿着一身黑，黑衣，黑裤，黑鞋。
伸出白哲的手。
从指缝看着天空没有温度的太阳。
他想起了秋雨。
三年后，秋雨一点都没有变，个子没长高，性格也没有变。
就好像还是三年前。
初次在林中相遇的模样。
一点都没有变。
他感觉已经很多天没有和秋雨比试过了，不止如此，他忽然惊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秋雨，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身体后倒。
手撑地。
往后一翻，站立于第四层的屋子里。
这是属于秋雨的楼层，可是现在整个楼层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
抬脚。
奔跑。
直奔第五层。
姜小白本就有一股成熟的气质，三年的时光洗礼，让他显得更加成熟，脸型也逐渐变得刚毅，黑色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粗眉大眼，嘴唇似乎变厚了些，一身白衣白裤白鞋，与叶问心截然不同。
“跑那么急。”
放下手中竹卷，姜小白满脸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层还是如过去一般，陈列着一个个书架，有些竹卷上，积满了灰尘。
“小白哥。”
叶问心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知道秋雨去了哪里吗？”
秋雨？
姜小白皱起眉头，古村很大，就算出去待两三天，不回来，也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一刻，姜小白却感觉有些奇怪，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秋雨了。
“不知道。”
姜小白摇头，说着。
“你可以去问问王蝉，说不定她知道。”
王蝉，总是喜欢待在第六层，她觉得跟管仲下棋，很有意思。
今天。
她又在下棋。
看情形，她又要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互有胜负的游戏，变成了属于她一个人的胜利，但管仲并不甘心，可谓是恬不知耻的挑战着。
王蝉。
没有变。
一如既往的狡捷。
又像是变了，变得更稚嫩了，她的皮肤，似乎比三年前白了很多。
可是她身上的气质。
无论如何。
都不能将她当做一个小孩。
三年前，她本就比叶问心高半个头，如今，更高了，长发随意的披散遮盖耳朵，眉前一缕刘海触眉而止，小小的鼻子下，嘴角勾勒出狡猾的笑容，庚用蚕丝编织的羽衣轻柔滑顺，唯一的一件披在她的身上。
“啪。”
一子落下。
管仲盯着棋局发愣。
抬起仟细白嫩的手指，她微笑着，转头，看着焦急跑上来的叶问心。
“发生了什么事吗？”
轻轻抬杯喝一口水，她微笑着。
“跑那么急。”
窗外的寒风吹进来一丝，被一道又一道屏风遮挡，第七层的门大开着，里面的陨石早已拿出，此刻正在王铁匠的炉子里加工。
“王蝉。”
他冷冰冰的说。
“你知道秋雨去了哪里吗？”
他和王蝉时而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时而是拳脚相加的大仇人，最近，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
“我想想。”
王蝉思索了片刻，说。
“五天前，她说去古村边缘打猎。”
无论叶问心跟他生气，愤怒，还是嬉笑，玩闹，她始终如故，有问必答，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但是，她又总喜欢捉弄他，有的时候甚至为了好玩，不顾后果的惹叶问心。
叶问心离开第六层。
一层层往下。
同一个问题，他问了青楼所有人。
可除了王蝉之外，没有人给他答案，后来，他去古村其它地方寻找。
南村。
小院。
梨树上，新的果子违逆季节生长着。
叶问心进入院子中，看到梨树下，坟墓前，那块光滑的石头上，盘膝坐着一个雪人，只是这个雪人只有人的形状，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巴，不像人堆砌，倒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
哗啦啦。
叶问心走近雪人。
雪人身上的雪哗啦啦的抖落。
眨眼间，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雪里裹挟的竟然是一个赤着上身，盘坐的老人。
“李老头。”
看着破雪而出的李老头，叶问心大感惊奇。
“你这练功方法，真厉害。”
李老头瘦瘦的，头发，眉毛，眼睫毛，鼻子，脸庞，都粘着雪花，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是他身上却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伤痕纵横，爬满他的手臂，爬满他的前胸，肚子，以及后背，不知要经历多少次厮杀，才能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内心感叹着。
叶问心离开了院子。
李老头也不知道秋雨去了那里。
西村乱葬岗，两个坑里白雪遮盖着白骨，岸边的彼岸花未开，那片不大的土地也被白雪掩埋。
机关谷。
是残破的模样。
元吉没有改变那一夜造成的景观。
两个半圆体摆在峡谷中，连位置都没有移动，两旁的山壁上，还留着当初酒疯子剑气纵横的痕迹，树倒在两边，凌乱的倒着，但是，叶问心知道，这里，早已经布置出新的机关。
元吉长高了些许。
笑容阳光。
但总是不自觉的感觉到阴森。
北方阵山，那座有着桃树的小山上，叶问心见到了御，她的身边跟着一只听话的白色大狗。
“叶问心。”
见到他，她笑容阴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三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也许太短，竟然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依然如故，容颜娇艳，长发及腰，红衣红裙，连鞋子都是红的，坐在秋千上，叶问心离去时，她都没有起身，反倒是那只白色的狗，欢快的奔跑着。
耗费一天。
转了一圈。
他一无所获。
一路上，去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却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仿佛。
秋雨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一路上，遇见的那些人仿佛初见，又有所不同，萧剑仍然背着剑，四处寻觅剑招灵感，眼神中却丧失了什么东西，玉蟾读着金刚经，心思却似乎变了，苏木坐在屋檐下看书，眼睛却时而看向湖的方向。
黄昏时分。
古村东北角。
叶问心找到了秋雨。
当时，寒风刺骨，呼呼的吹着，没有尽头。
“秋雨。”
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嘶哑。
“是梦，我在做梦。”
树前，岩石下，秋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头发披散着，散落雪地里，有些陷到雪地里，她头上的两只羊角辫不知所踪，脖子下血红一片，没有看到身体。
叶问心跑着。
踉踉跄跄的跑着。
脸色一片灿白。
秋雨的头颅，仿佛变成了冰雕，一动不动，表情无丝毫变化。
叶问心心疼。
空落落的疼。
失去了什么珍贵东西的疼。
跑到岩石处，他才注意到，岩石上的雪有一道黑色的阴影蔓延上去，那是白雪遮盖了血迹，一路向上，阴影尽头，是脖子，秋雨的脖子，秋雨的身体，就倒在岩石处，靠着岩石，双手垂下，硬邦邦的。
叶问心眼睛红红的。
身体变得僵硬。
行动变得迟缓。
泪珠溢出眼眶，跑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他张开嘴。
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秋雨是他到绿洲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还记得认识的第一天，他们就打了一架，那一架战力相当，不分伯仲，最终也没分出输赢，随后的时光里，对战次数数之不尽，互有胜负。
他们都是好战分子。
脾性相投。
与王蝉，姜小白不同。
他们时常一起惹祸，一起打架，偷冬眠动物的家，嬉笑怒骂。
自在。
逍遥。
同甘共苦。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死，还死得那么莫名其妙，不知原因，不知敌人是谁，不知何时被杀？这一切，对于此刻的叶问心而言，都是未知。
他抱着秋雨的头颅。
靠着岩石坐着。
在寒风中坐了一夜。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是在等待，等待那个未知的敌人到来，不顾一切的战一场。
天亮的时候。
没有人来。
天地白茫茫一片。
他一手抱着秋雨的头，一手抱着她的身体，双目无神的，身体麻木的，向着青楼的方向走，路程并不远，可是他走到午后，才回到青楼。
其实。
对于古村长大的孩子而言。
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在他们记忆的最初，便是朋友的死亡，那时他们还小，可是不适应古村环境的孩童在那几年死得最多。
可是。
当见到秋雨尸体的时候。
他们还是悲伤，然后愤怒。
一个个提着兵器，战意滔天，愤怒的他们，想要找到那个杀掉秋雨的人，不顾一切的厮杀一场，发泄心中的愤怒。
……
三天后。
秋雨被埋葬在青楼旁的青丑果树下。
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叶问心都没再笑过，时常跑到秋雨的墓前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
她的笑容。
她的怒吼。
她挥舞长枪的姿态。
时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还记得，她想要离开，离开古村，离开绿洲，离开沙漠，去外面的世界，她不该死在这里，她的天地不应该是这里，她的人生不该在这里结束，但是，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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