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盛宴（下）
“我听说马里乌斯最近招揽了一个不错的散修，一时兴起过来看看。”
封锐祯挑剔地拨动了一下餐盘里的食物。
“这人挺有意思。”
他朝顾明渊略微扯动嘴角，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御剑离开了。
挺有意思？
我的修为暴露了？顾明渊心中大惊，差点把葡萄酒喷在盖泽里希衣服上。
“他怎么知道我的信息？”
“他们在先生周围安插了很多细作。但我们毕竟属于同一家财阀，很多手段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所以时常有秘密泄露。”
盖泽里希语气透露出一丝尴尬，作为总裁助理，他曾多次处理过这种泄密事件，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了了之。
上次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起眼的K级员工，结果对方身后站着一个D级别的远方姑妈。那位大佬直接给通过总部渠道把人弄回去，让自己在程序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过你放心，封锐祯只是来浅洋大区混一份履历，而且他性格高傲，就算看不上先生，也不屑于使用阴损手段。”
“你们现在内部最大的敌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把他调走？”
顾明渊这段时间充分感受到了财阀内部的繁琐规矩，依照正当程序，一个普通员工完全可以干扰己方行动。
而佣兵虽然战斗力低下、喜欢劫掠平民、帮友军保管装备，但至少能服从命令。不像那个整天磨洋工的安保部门，对着一片空地射光所有炮弹后打卡下班。
撤退前还不通知盖泽里希，导致防线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被包围的数十人趁机突围，害得他差点被对方首领“一骑讨”。
“这还用说，当然是安保主管史坦利，尤其是他那几个亲信掌管的中队。先生向董事会打了无数次报告弹劾，对方还是照常上班。据说前任那位安保主管和先生关系不错，可惜死在一辆浮空车残骸里面，结果让史坦利这个阴险小人上位。”
之前那位安保主管？
当时几人正往埃莉诺镇逃窜，蝎子在半路上硬拉着自己去浮空车残骸寻宝，之后稀里糊涂地干掉对方。
顾明渊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只是在闲聊。内心却泛起滔天巨浪，心脏猛烈跳动，轻微的喘息声被压抑在喉咙深处。
他很清楚这个秘密的严重性，一旦被人揭穿，马里乌斯绝对会让自己人间蒸发，不给竞争对手留下任何把柄。
他默运法诀，强行抚平内心波动，试图通过轻松的语调掩饰情绪，继续维持之前的神色，不时点头表达自己的观点，随后转移话题。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史坦利是董事会故意留下来制衡马里乌斯，防止他独揽大权。有意思，人类都进入星际时代了，还在玩古典时代那套把戏，就不能整点新花样吗？”
“不能。从历史的角度看，我们永远不会接受任何教训。”
盖泽里希显得十分豁达，经过大半年的历练，这位前流浪者领袖迅速适应了这场肮脏的游戏，并将此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
“好吧，你们能在这种条件下击败敌人，看来厄瑞玻利内部也是一团乱麻，真是一对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翻了个白眼，估计其他几家财阀的根基也是一片腐烂。尽管如此，这几颗被腐蚀得摇摇欲坠的大树依旧扎根于人类联邦，俯视着芸芸众生，轻易碾碎那些不知死活的挑战者，没有一丝垮塌的迹象。
深夜，大部分宾客陆续开始离场，只有极少数人被马里乌斯请进小房间，商议三天后的进攻事宜，当然还有他们最关心的利益划分。
顾明渊顺着人流向外走去，忽然发觉袖子被人拉住，耳边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没想到真能在这遇见你，看来这段时间混得确实不错。”
夏闻晖眼神涣散，衣领敞开，嘴里满是酒臭味，似乎刚才呕吐过。
“还好。”
他现在手持一张F级权限的黑卡，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财阀中层的行列，前途一片远大，无人知晓自己面临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
“你修炼多长时间了？”
虽然二人近期很少往来，但夏闻晖还是察觉到了好友的异样，尤其是对方这副气质和容貌，同去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这可不是整容手术能达到的效果。
“为何你们都能看出我的身份？”
瑶光星修真界流传着大量的易容法术，自己之前从论坛学过一些，看来的确很有必要使用，特别是利用假身份跑路后。
两人在后院四处游荡，花园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喷泉，水流不断从波塞冬的长戟顶端涌出，周围则是一圈神色各异的美人鱼雕像，细密的水雾在灯光作用下散发出绚丽的光芒，显得神秘而壮观。
看着前方摇摇晃晃的身影，顾明渊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当马里乌斯发现自己偷偷跑路后，是否会迁怒于对方。
唉，老夏，对不住了，我先跑路，你自求多福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而且现在有财阀撑腰，就算跑到异能监管局面前施法嘲讽，他们也不敢动你半分，呕。”
夏闻晖扶着垃圾桶干呕两声，掏出纸巾擦拭嘴角污渍。
“听说修真者进入筑基期后能有二百余年的寿命，还能御空飞行，真让人羡慕。你有把握进入筑基期吗？”
“看运气。你最好少喝点酒，整个人和大学相比已经憔悴很多，再过两年都成油腻大叔了，就算是修真者也经受不起这种生活方式。”
“部门同事都在喝酒，我不能无故扫兴，只要能混到安稳退休，变成油腻大叔也无所谓了。”
夏闻晖打算坐下来好好聊天，忽然铃声响起，上司又想到一个新的消遣方式，他不敢推脱，只能起身告辞。
应酬？
这似乎已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顾明渊坐在喷泉边缘，手掌进入清澈的池水中轻轻搅动，不由得回忆起之前的社畜生涯。
加班、应酬、猝死......
他眉头紧皱，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既然摆脱了这种悲惨的生活，自己绝对不能再次重复这种命运。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六天后一定要登上那艘移民船！
封锐祯挑剔地拨动了一下餐盘里的食物。
“这人挺有意思。”
他朝顾明渊略微扯动嘴角，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御剑离开了。
挺有意思？
我的修为暴露了？顾明渊心中大惊，差点把葡萄酒喷在盖泽里希衣服上。
“他怎么知道我的信息？”
“他们在先生周围安插了很多细作。但我们毕竟属于同一家财阀，很多手段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所以时常有秘密泄露。”
盖泽里希语气透露出一丝尴尬，作为总裁助理，他曾多次处理过这种泄密事件，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了了之。
上次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起眼的K级员工，结果对方身后站着一个D级别的远方姑妈。那位大佬直接给通过总部渠道把人弄回去，让自己在程序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过你放心，封锐祯只是来浅洋大区混一份履历，而且他性格高傲，就算看不上先生，也不屑于使用阴损手段。”
“你们现在内部最大的敌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把他调走？”
顾明渊这段时间充分感受到了财阀内部的繁琐规矩，依照正当程序，一个普通员工完全可以干扰己方行动。
而佣兵虽然战斗力低下、喜欢劫掠平民、帮友军保管装备，但至少能服从命令。不像那个整天磨洋工的安保部门，对着一片空地射光所有炮弹后打卡下班。
撤退前还不通知盖泽里希，导致防线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被包围的数十人趁机突围，害得他差点被对方首领“一骑讨”。
“这还用说，当然是安保主管史坦利，尤其是他那几个亲信掌管的中队。先生向董事会打了无数次报告弹劾，对方还是照常上班。据说前任那位安保主管和先生关系不错，可惜死在一辆浮空车残骸里面，结果让史坦利这个阴险小人上位。”
之前那位安保主管？
当时几人正往埃莉诺镇逃窜，蝎子在半路上硬拉着自己去浮空车残骸寻宝，之后稀里糊涂地干掉对方。
顾明渊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只是在闲聊。内心却泛起滔天巨浪，心脏猛烈跳动，轻微的喘息声被压抑在喉咙深处。
他很清楚这个秘密的严重性，一旦被人揭穿，马里乌斯绝对会让自己人间蒸发，不给竞争对手留下任何把柄。
他默运法诀，强行抚平内心波动，试图通过轻松的语调掩饰情绪，继续维持之前的神色，不时点头表达自己的观点，随后转移话题。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史坦利是董事会故意留下来制衡马里乌斯，防止他独揽大权。有意思，人类都进入星际时代了，还在玩古典时代那套把戏，就不能整点新花样吗？”
“不能。从历史的角度看，我们永远不会接受任何教训。”
盖泽里希显得十分豁达，经过大半年的历练，这位前流浪者领袖迅速适应了这场肮脏的游戏，并将此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
“好吧，你们能在这种条件下击败敌人，看来厄瑞玻利内部也是一团乱麻，真是一对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翻了个白眼，估计其他几家财阀的根基也是一片腐烂。尽管如此，这几颗被腐蚀得摇摇欲坠的大树依旧扎根于人类联邦，俯视着芸芸众生，轻易碾碎那些不知死活的挑战者，没有一丝垮塌的迹象。
深夜，大部分宾客陆续开始离场，只有极少数人被马里乌斯请进小房间，商议三天后的进攻事宜，当然还有他们最关心的利益划分。
顾明渊顺着人流向外走去，忽然发觉袖子被人拉住，耳边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没想到真能在这遇见你，看来这段时间混得确实不错。”
夏闻晖眼神涣散，衣领敞开，嘴里满是酒臭味，似乎刚才呕吐过。
“还好。”
他现在手持一张F级权限的黑卡，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财阀中层的行列，前途一片远大，无人知晓自己面临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
“你修炼多长时间了？”
虽然二人近期很少往来，但夏闻晖还是察觉到了好友的异样，尤其是对方这副气质和容貌，同去年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这可不是整容手术能达到的效果。
“为何你们都能看出我的身份？”
瑶光星修真界流传着大量的易容法术，自己之前从论坛学过一些，看来的确很有必要使用，特别是利用假身份跑路后。
两人在后院四处游荡，花园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喷泉，水流不断从波塞冬的长戟顶端涌出，周围则是一圈神色各异的美人鱼雕像，细密的水雾在灯光作用下散发出绚丽的光芒，显得神秘而壮观。
看着前方摇摇晃晃的身影，顾明渊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当马里乌斯发现自己偷偷跑路后，是否会迁怒于对方。
唉，老夏，对不住了，我先跑路，你自求多福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而且现在有财阀撑腰，就算跑到异能监管局面前施法嘲讽，他们也不敢动你半分，呕。”
夏闻晖扶着垃圾桶干呕两声，掏出纸巾擦拭嘴角污渍。
“听说修真者进入筑基期后能有二百余年的寿命，还能御空飞行，真让人羡慕。你有把握进入筑基期吗？”
“看运气。你最好少喝点酒，整个人和大学相比已经憔悴很多，再过两年都成油腻大叔了，就算是修真者也经受不起这种生活方式。”
“部门同事都在喝酒，我不能无故扫兴，只要能混到安稳退休，变成油腻大叔也无所谓了。”
夏闻晖打算坐下来好好聊天，忽然铃声响起，上司又想到一个新的消遣方式，他不敢推脱，只能起身告辞。
应酬？
这似乎已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顾明渊坐在喷泉边缘，手掌进入清澈的池水中轻轻搅动，不由得回忆起之前的社畜生涯。
加班、应酬、猝死......
他眉头紧皱，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既然摆脱了这种悲惨的生活，自己绝对不能再次重复这种命运。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六天后一定要登上那艘移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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