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界线模糊
等苏路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近乎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堆垃圾袋上。
四周环境一片黑暗，然而头顶天空的群星却异常的明亮。
苏路可只是躺在那里，大脑还处于当机的状态。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躺在这儿了？
我好像刚才咬死了个人?
无数的问题在苏路可的脑海里闪过。
最后归结出一个重点: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苏路可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一起坠到了冰窖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完了，我会被防卫局抓到，然后现场就摆在那里，肯定跑不了了。
我为什么要吃了他?就算他是个1型诈骗犯，再祸国殃民，也不该我去吃了他啊。
吃……了……
苏路可忽然反应过来。
他转身就趴在旁边的大垃圾袋子呕吐起来。
然而除了微苦的胆汁，苏路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一阵夜风吹过，苏路可打了个冷战，脑子也从巨大的恐惧中逐渐降温。
首要任务是逃跑，被抓到肯定是死路一条，自己的穿越之旅竟然以死刑为终结也太可笑了！
可是自己能跑到哪儿去呢?
按照穿越过来时，这边已经有的记忆，他似乎哪儿也跑不了。
工作单位是案发现场，自己的单身公寓肯定是不用想了，说不定正有人在那儿蹲自己呢，朋友呢，好像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能庇护自己的朋友。
城市里是危险的，到处都是监控器、防卫队巡逻员和数量庞大的圣庭训导员。
这边这个世界虽说是主张信仰自由，但是因为圣庭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宗教实际掌控着世俗世界的各个方面，所以圣庭的人其实拥有比世俗机构人员更大的权力和权限。
而训导员这个圣庭最底层的职位，名义上是规劝和监督行为举止有问题的人，实际就像人肉监视器般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不公开的，任何一个生活中普普通通的圣庭教徒都有可能是会打小报告的训导员。
看来唯一的选项就是往野外跑了，跑到荒无人烟没有监视的地方，暂时躲一躲。
没有时间犹豫，苏路可忍住身上巨大的疲乏和深入骨髓的钝痛，也不去考虑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了，翻身让自己从垃圾堆上滚落下来。
屁股骤然挨着冰凉的地板，苏路可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
看来衣服在自己变身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可跟电影演得不一样啊。
这会儿苏路可也顾不上他平时的那点儿小洁癖了，在废纸和垃圾袋中一阵翻找，连那沓废纸上印着大大的通缉他都没注意，要是放在平时，那通缉令上印着的戴防毒面具的女人的照片肯定会让他仔细研究。
终于，他成功从附近的垃圾袋里翻找到一条沾着不明褐色污渍的牛仔裤，和一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T恤。
胡乱往身上一套，能穿上就是大成功。
拾掇好自己，他跌跌撞撞就往小巷外走。
小巷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两边的楼体没有窗户，不用担心会有人从窗户里探头看出来，他刚才躺在垃圾山上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应该是某个无人监管的暗巷，被附近居民用来丢垃圾了。
苏路可扶着墙，眼看差个两三米就要从小巷里挪出来了，忽然他觉得扶着墙的手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妈的。”苏路可暗骂一声，心想谁这么缺德在墙上抹强力胶。
可是当他看向自己的手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到差点儿惊叫出声。
借着巷口传过来的微弱的灯光，苏路可看见自己的手，如果那还能叫手的话。
他的手就像一坨发霉的突起物般粘在墙上，说发霉也许还不是很准确，这简直就是一大坨各种真菌的集合体，灰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白色的、粉红色的各种丝状的、棉絮状的、肉团状的、黏液状的不明物体融合在一起，这就是他的手的现状。
而且这团物质的大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人类手掌的大小，放射出来的条条线线已经差不多有半面墙那么大。
苏路可往后看去，发现其实从他刚才一路扶过来的地方，都有星星点点的黏液和残留物，只是他刚才一直没有察觉。
他用力拔了一下自己的手，纹丝不动，而且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手上传递过来，他的手好像在他面前，又好像在刚才摸过的参差不齐的墙缝上，又好像在这团真菌最上面的末梢处，压在湿漉漉的藤蔓植物的叶片上。
苏路可简直要疯了，如此奇怪的感受，是他那人类的大脑从未经历过的体验，甚至超过了他发现自己穿越时的震惊。
苏路可拼命摇晃自己的手，想把手从墙上揭出来。
他把袖子撸起来，想用另一只手握着这只手的手腕。
然而撸起袖子他就发现，这种可怕的异变已经蔓延到了手腕上面。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整个人都要变成这种恶心的不明物体。
实在不行那就只有壮士断腕了。
苏路可在周围看了一圈，半块儿砖入了他的眼。
他用尽力气，使劲儿伸着另一只手，努力用颤抖的指尖去勾那半块儿砖。
砖块儿抖了两下，最终被苏路可稳稳抓在了手里。
没时间犹豫了，苏路可心一横，猛地砸向自己的小臂。
一阵剧痛袭来，苏路可踉跄了两步，“咚”地坐在了地上。
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刚想嚎叫，结果血呼啦差的景象并没有出现，一只毫发无伤的手好端端地长在胳膊上。
苏路可举着手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看向墙壁，只见墙上留下了一坨炸开的真菌状物质，从这坨东西里面甚至长出了带叶子的藤蔓，上面还覆盖着像鱼鳞一样亮闪闪的东西。
牛逼啊！苏路可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来不及细想，苏路可也不敢再随意碰触别的东西。他仔细观察了小巷外的情况，确认夜深人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后，便挨着墙边往北跑去。
幸好9区的城镇都不算大，虽然苏路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下秋市的哪条偏僻小街道，但他知道往北跑就能出市区，市区外有一大片农田，过去他散心的时候去过，几乎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农田早就荒废了，没有摄像头，没有训导员，很适合躲藏。
四周环境一片黑暗，然而头顶天空的群星却异常的明亮。
苏路可只是躺在那里，大脑还处于当机的状态。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躺在这儿了？
我好像刚才咬死了个人?
无数的问题在苏路可的脑海里闪过。
最后归结出一个重点: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苏路可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一起坠到了冰窖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完了，我会被防卫局抓到，然后现场就摆在那里，肯定跑不了了。
我为什么要吃了他?就算他是个1型诈骗犯，再祸国殃民，也不该我去吃了他啊。
吃……了……
苏路可忽然反应过来。
他转身就趴在旁边的大垃圾袋子呕吐起来。
然而除了微苦的胆汁，苏路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一阵夜风吹过，苏路可打了个冷战，脑子也从巨大的恐惧中逐渐降温。
首要任务是逃跑，被抓到肯定是死路一条，自己的穿越之旅竟然以死刑为终结也太可笑了！
可是自己能跑到哪儿去呢?
按照穿越过来时，这边已经有的记忆，他似乎哪儿也跑不了。
工作单位是案发现场，自己的单身公寓肯定是不用想了，说不定正有人在那儿蹲自己呢，朋友呢，好像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能庇护自己的朋友。
城市里是危险的，到处都是监控器、防卫队巡逻员和数量庞大的圣庭训导员。
这边这个世界虽说是主张信仰自由，但是因为圣庭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宗教实际掌控着世俗世界的各个方面，所以圣庭的人其实拥有比世俗机构人员更大的权力和权限。
而训导员这个圣庭最底层的职位，名义上是规劝和监督行为举止有问题的人，实际就像人肉监视器般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不公开的，任何一个生活中普普通通的圣庭教徒都有可能是会打小报告的训导员。
看来唯一的选项就是往野外跑了，跑到荒无人烟没有监视的地方，暂时躲一躲。
没有时间犹豫，苏路可忍住身上巨大的疲乏和深入骨髓的钝痛，也不去考虑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了，翻身让自己从垃圾堆上滚落下来。
屁股骤然挨着冰凉的地板，苏路可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
看来衣服在自己变身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可跟电影演得不一样啊。
这会儿苏路可也顾不上他平时的那点儿小洁癖了，在废纸和垃圾袋中一阵翻找，连那沓废纸上印着大大的通缉他都没注意，要是放在平时，那通缉令上印着的戴防毒面具的女人的照片肯定会让他仔细研究。
终于，他成功从附近的垃圾袋里翻找到一条沾着不明褐色污渍的牛仔裤，和一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T恤。
胡乱往身上一套，能穿上就是大成功。
拾掇好自己，他跌跌撞撞就往小巷外走。
小巷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两边的楼体没有窗户，不用担心会有人从窗户里探头看出来，他刚才躺在垃圾山上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应该是某个无人监管的暗巷，被附近居民用来丢垃圾了。
苏路可扶着墙，眼看差个两三米就要从小巷里挪出来了，忽然他觉得扶着墙的手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妈的。”苏路可暗骂一声，心想谁这么缺德在墙上抹强力胶。
可是当他看向自己的手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到差点儿惊叫出声。
借着巷口传过来的微弱的灯光，苏路可看见自己的手，如果那还能叫手的话。
他的手就像一坨发霉的突起物般粘在墙上，说发霉也许还不是很准确，这简直就是一大坨各种真菌的集合体，灰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白色的、粉红色的各种丝状的、棉絮状的、肉团状的、黏液状的不明物体融合在一起，这就是他的手的现状。
而且这团物质的大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人类手掌的大小，放射出来的条条线线已经差不多有半面墙那么大。
苏路可往后看去，发现其实从他刚才一路扶过来的地方，都有星星点点的黏液和残留物，只是他刚才一直没有察觉。
他用力拔了一下自己的手，纹丝不动，而且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手上传递过来，他的手好像在他面前，又好像在刚才摸过的参差不齐的墙缝上，又好像在这团真菌最上面的末梢处，压在湿漉漉的藤蔓植物的叶片上。
苏路可简直要疯了，如此奇怪的感受，是他那人类的大脑从未经历过的体验，甚至超过了他发现自己穿越时的震惊。
苏路可拼命摇晃自己的手，想把手从墙上揭出来。
他把袖子撸起来，想用另一只手握着这只手的手腕。
然而撸起袖子他就发现，这种可怕的异变已经蔓延到了手腕上面。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整个人都要变成这种恶心的不明物体。
实在不行那就只有壮士断腕了。
苏路可在周围看了一圈，半块儿砖入了他的眼。
他用尽力气，使劲儿伸着另一只手，努力用颤抖的指尖去勾那半块儿砖。
砖块儿抖了两下，最终被苏路可稳稳抓在了手里。
没时间犹豫了，苏路可心一横，猛地砸向自己的小臂。
一阵剧痛袭来，苏路可踉跄了两步，“咚”地坐在了地上。
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刚想嚎叫，结果血呼啦差的景象并没有出现，一只毫发无伤的手好端端地长在胳膊上。
苏路可举着手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看向墙壁，只见墙上留下了一坨炸开的真菌状物质，从这坨东西里面甚至长出了带叶子的藤蔓，上面还覆盖着像鱼鳞一样亮闪闪的东西。
牛逼啊！苏路可不禁在心里感叹道。
来不及细想，苏路可也不敢再随意碰触别的东西。他仔细观察了小巷外的情况，确认夜深人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后，便挨着墙边往北跑去。
幸好9区的城镇都不算大，虽然苏路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下秋市的哪条偏僻小街道，但他知道往北跑就能出市区，市区外有一大片农田，过去他散心的时候去过，几乎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农田早就荒废了，没有摄像头，没有训导员，很适合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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