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人物
锦衣卫镇抚司，诏狱。
张诚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水果点心，还有茶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张诚喝了一口。
“李大人，咱们最好老老实实的把罪名都招了。”张诚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李刚说道：“在这不说我怕你就没机会说了，咱们锦衣卫是讲道理的，可那位仙人不讲。”
“在诏狱里你还能讲讲道理，出去你怕讲道理的地方都没了，你已经丢了一只耳朵了，难道还想再丢另外一只？还是说命都不打算要了？”
李刚一哆嗦，脸色异常的难看。
周围的锦衣卫脸色有些古怪，什么时候咱们锦衣卫是讲道理的人了？锦衣卫的诏狱是讲道理的地方了？
李刚咬着牙开口说道：“我说。”
“很好，”张诚点了点头，说道：“给李大人纸和笔。”
纸和笔送了上来，李刚没有太犹豫，开始写了起来。
站起身子，放下茶杯，张诚一边向外走，一边对身边的王二虎说道：“你那边弄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都弄清楚了。”王二虎脸色严肃的说道。
“有牵扯？”张诚迟疑的说道。
点了点头，王二虎苦笑着说道：“的确有些牵扯。”
“先说案子，”张诚点了点头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赵三是南京城当中的一个地痞，原本这些年没有什么建树，后来傍上了一个大人物，开始做起了赌场妓院的买卖。”
“刚开始只是逼迫那些赌徒卖儿卖女，逼着赌徒给人顶罪，后来他的生意越来越大，就盯上了大牢里的犯人。与上元县里面的人上下一气，倒卖人口，贩卖孩子，只要是赚钱的买卖就没有不干的。”王二虎有些愤怒的说道。
“与应天府可有关系？”张诚转头问道。
“有关系，”王二虎点头说道：“除了应天府尹熊洛之外，大部分人都被他收买了。熊洛年纪大了，身子不好，管的事不多，大部分都交给手下人去做。”
“尸位素餐，”张诚哼了一声说道：“说说大人物是谁？”
“左都副御史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鄢懋卿。”王二虎低头说道。
“他怎么能巴结上鄢懋卿呢？”张诚顿时皱眉道。
“回大人，鄢懋卿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总理两浙、两淮、长芦、河东四盐运司盐政，这可是个肥差，是个美差。”
“他到了之后想要赚银子，除了收受贿赂之外，靠的最多的是贩卖私盐。盐场结余出来一小部分，便以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三这个人胆子大，心黑，只要赚钱什么都敢干，通过贩私盐的买卖搭上了鄢懋卿，不但拜了鄢懋卿为干爹，还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给鄢茂卿做妾。”
“巴结上鄢懋卿之后，张诚就更肆无忌惮了，什么买卖都敢做，什么钱都敢赚，私盐买卖做的也很大。”
王二虎有些担心的看着张诚说道：“大人，此事！”
张诚沉默了，他没有开口，王二虎都能感觉到麻烦的事情，他当然也能够感觉得到，甚至感触要更深一些。
鄢懋卿本身位高权重，但是并不可怕。
他的手伸不到锦衣卫了，更深不到自己身上来，可鄢懋卿背后站着的人不一般，是严世蕃，是严嵩。
鄢懋卿捞了那么多钱，可不光给他自己。
换成其他时候或者其他人，事情也就这里了，没必要牵扯到鄢懋卿身上去。可问题是那位是仙人，他要是誓不罢休怎么办？
供出鄢茂卿，得罪了严家父子，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仙人，得罪的是仙人，自己属于两头受气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张诚转头看着王二虎说道。
“大人，你说他敢杀鄢懋卿吗？”王二虎抬起头问道。
张诚苦笑道：“我不知道他敢不敢，但我不敢赌他敢不敢，对了，你问了没有？仙人因为什么卷进去的？”
“这些人也是作死，”王二虎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想要找一个人顶罪，仙人进城的时候就被他们给盯上了，年纪差不多，样貌也相似。”
“仙人进城之后摆摊卖符，他们直接找了个由头，把人给抓到牢房里去了，准备磋磨一下，然后让认罪。”
“也不知道这位仙人怎么想的，明明能走，非要跟着他们进了大牢，到了大牢里之后，那些犯人什么都说，他们的事情就兜不住了。”
“仙人半夜出了牢房，直接到秦淮河边找到了他们的人，大开杀戒。”王二虎有些愤怒的说道：“真真莫名其妙。”
张诚忽然松了一口气，大笑了起来。
“大人，你笑什么？”王二虎神情古怪的说道。
“原来如此，”他拍着王二虎的肩膀说道：“你仙人为什么跟着他们去了大牢，仙人这叫嫉恶如仇，看不得世间有不平事，既然如此，事情好办了。”
“我马上写一封书信，你亲自跑一趟京城，记住，六百里加急，一定要把信亲手交到陆大人的手里，明白吗？”张诚目光严肃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王二虎迟疑的说道。
“既然咱们自己做不了主，那索性就不做主了，咱们上面不是还有陆大人吗？让他去做决定吧！”张诚理所当然的说道。
“大人英明。”王二虎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仙人那边？”
“还不简单？”张诚冷笑的说道：“案子这么大，牵扯了这么多人，一定要详查细查，等一下我就去和仙人说，我要去大牢里面把所有的犯人全提出来。”
“我要挨个犯人审问，有冤的为他们洗冤，有仇的为他们报仇，自应天府以下，凡涉案人等一律羁押，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个案子都要查清楚。”
“如此详查询问，的确需要一些时日。”王二虎连连点头道：“想来仙人也能明白，只是这么做有一些僭越吧？应天巡抚那边？”
“应天巡抚？”张诚冷笑了一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顾得上一个巡抚？”
张诚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水果点心，还有茶水，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张诚喝了一口。
“李大人，咱们最好老老实实的把罪名都招了。”张诚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李刚说道：“在这不说我怕你就没机会说了，咱们锦衣卫是讲道理的，可那位仙人不讲。”
“在诏狱里你还能讲讲道理，出去你怕讲道理的地方都没了，你已经丢了一只耳朵了，难道还想再丢另外一只？还是说命都不打算要了？”
李刚一哆嗦，脸色异常的难看。
周围的锦衣卫脸色有些古怪，什么时候咱们锦衣卫是讲道理的人了？锦衣卫的诏狱是讲道理的地方了？
李刚咬着牙开口说道：“我说。”
“很好，”张诚点了点头，说道：“给李大人纸和笔。”
纸和笔送了上来，李刚没有太犹豫，开始写了起来。
站起身子，放下茶杯，张诚一边向外走，一边对身边的王二虎说道：“你那边弄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都弄清楚了。”王二虎脸色严肃的说道。
“有牵扯？”张诚迟疑的说道。
点了点头，王二虎苦笑着说道：“的确有些牵扯。”
“先说案子，”张诚点了点头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赵三是南京城当中的一个地痞，原本这些年没有什么建树，后来傍上了一个大人物，开始做起了赌场妓院的买卖。”
“刚开始只是逼迫那些赌徒卖儿卖女，逼着赌徒给人顶罪，后来他的生意越来越大，就盯上了大牢里的犯人。与上元县里面的人上下一气，倒卖人口，贩卖孩子，只要是赚钱的买卖就没有不干的。”王二虎有些愤怒的说道。
“与应天府可有关系？”张诚转头问道。
“有关系，”王二虎点头说道：“除了应天府尹熊洛之外，大部分人都被他收买了。熊洛年纪大了，身子不好，管的事不多，大部分都交给手下人去做。”
“尸位素餐，”张诚哼了一声说道：“说说大人物是谁？”
“左都副御史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鄢懋卿。”王二虎低头说道。
“他怎么能巴结上鄢懋卿呢？”张诚顿时皱眉道。
“回大人，鄢懋卿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总理两浙、两淮、长芦、河东四盐运司盐政，这可是个肥差，是个美差。”
“他到了之后想要赚银子，除了收受贿赂之外，靠的最多的是贩卖私盐。盐场结余出来一小部分，便以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赵三这个人胆子大，心黑，只要赚钱什么都敢干，通过贩私盐的买卖搭上了鄢懋卿，不但拜了鄢懋卿为干爹，还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给鄢茂卿做妾。”
“巴结上鄢懋卿之后，张诚就更肆无忌惮了，什么买卖都敢做，什么钱都敢赚，私盐买卖做的也很大。”
王二虎有些担心的看着张诚说道：“大人，此事！”
张诚沉默了，他没有开口，王二虎都能感觉到麻烦的事情，他当然也能够感觉得到，甚至感触要更深一些。
鄢懋卿本身位高权重，但是并不可怕。
他的手伸不到锦衣卫了，更深不到自己身上来，可鄢懋卿背后站着的人不一般，是严世蕃，是严嵩。
鄢懋卿捞了那么多钱，可不光给他自己。
换成其他时候或者其他人，事情也就这里了，没必要牵扯到鄢懋卿身上去。可问题是那位是仙人，他要是誓不罢休怎么办？
供出鄢茂卿，得罪了严家父子，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仙人，得罪的是仙人，自己属于两头受气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张诚转头看着王二虎说道。
“大人，你说他敢杀鄢懋卿吗？”王二虎抬起头问道。
张诚苦笑道：“我不知道他敢不敢，但我不敢赌他敢不敢，对了，你问了没有？仙人因为什么卷进去的？”
“这些人也是作死，”王二虎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想要找一个人顶罪，仙人进城的时候就被他们给盯上了，年纪差不多，样貌也相似。”
“仙人进城之后摆摊卖符，他们直接找了个由头，把人给抓到牢房里去了，准备磋磨一下，然后让认罪。”
“也不知道这位仙人怎么想的，明明能走，非要跟着他们进了大牢，到了大牢里之后，那些犯人什么都说，他们的事情就兜不住了。”
“仙人半夜出了牢房，直接到秦淮河边找到了他们的人，大开杀戒。”王二虎有些愤怒的说道：“真真莫名其妙。”
张诚忽然松了一口气，大笑了起来。
“大人，你笑什么？”王二虎神情古怪的说道。
“原来如此，”他拍着王二虎的肩膀说道：“你仙人为什么跟着他们去了大牢，仙人这叫嫉恶如仇，看不得世间有不平事，既然如此，事情好办了。”
“我马上写一封书信，你亲自跑一趟京城，记住，六百里加急，一定要把信亲手交到陆大人的手里，明白吗？”张诚目光严肃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王二虎迟疑的说道。
“既然咱们自己做不了主，那索性就不做主了，咱们上面不是还有陆大人吗？让他去做决定吧！”张诚理所当然的说道。
“大人英明。”王二虎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仙人那边？”
“还不简单？”张诚冷笑的说道：“案子这么大，牵扯了这么多人，一定要详查细查，等一下我就去和仙人说，我要去大牢里面把所有的犯人全提出来。”
“我要挨个犯人审问，有冤的为他们洗冤，有仇的为他们报仇，自应天府以下，凡涉案人等一律羁押，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个案子都要查清楚。”
“如此详查询问，的确需要一些时日。”王二虎连连点头道：“想来仙人也能明白，只是这么做有一些僭越吧？应天巡抚那边？”
“应天巡抚？”张诚冷笑了一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顾得上一个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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