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嘎
“别提了，马受惊了跑起来的那时候，不省人事的大胡子一个骨碌滚到了马车的角落里，结果人居然还活着，一醒来就爬起来把我和王灵芝给制服了，李大牛和百丰年倒是跟在疤脸壮汉的身后跑了出去。”
王必达一脸遗憾，回答道，
“只不过最后只有百丰年被大胡子提溜了回来，李大牛却不见了。”
“他死了。”
一道沙哑的成年男子的声音从秦念身后传过来，声音并不大，但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从生死关头爬回来的人。
“什么？”
秦念没听清。
别说是秦念，就是王必达也是一脸愣神。
“我说，那个小王八蛋死了，在追他的时候，他跑的太快，没刹住，身体直接从悬崖边上飞了出去，那悬崖可是很高的，悬壁旁又没有树木，悬崖下边我和李老二曾经一起去过，都是牛羊人的尸骨，从这么高掉下去，绝对活不了。”
秦念和王必达有些愧疚地呜咽出声。
如果他们五个人没有尝试挣扎，也许李大牛还能再寻活着的出路。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
大胡子的一声力喝，止住了他们压抑的哭声。
“上头对这一趟呢，要求带十个左右你们这样大的孩子回去，眼下我和李老二这一组就还差你们这五个就人齐了，结果你们倒好，合起伙来阴我们，我们的损失谁来赔？！你吗？还是你？”
李老大怒视着秦念和王必达，吼道。
他涨红的脸和他的额头的血迹几乎融合，看见少年们被震慑住了，缓过气来：
“罢了，罢了，九个也能交差，这年头孩子是越来越不好找喽，上头还要求每年都带一批，嘿嘿！他当你们这群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一下地就能开口说话，一走路就能有个九岁十岁的，唉……我跟你们说个什么劲呢……”
大胡子叹了口气，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你们两个，还有旁边装睡不敢睁眼的那两个，你们四个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呢是上头给钱让我花了钱买来的，上头让你们是去享福的，那儿有吃有喝有睡的，叫你们去那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所以说，这几天你们都给我安分点，老老实实地不要再整些什么有的没的，等到地方了，乖乖地跟着上头混，改天混出头来了，还记得我们哥俩的话，就告诉我，你们去那到底是干嘛的，也好让我两弟兄办事能够知根知底，心里好受些。”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少年们四个基本上就没有搭茬的机会，也没有想要搭茬的心思，满脑子都沉浸在李大牛的死亡当中。
就这样，七天之后，秦念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猫耳山。
猫耳山，山如其名，山峰高耸，两端尖尖，中间平凹，形似一个猫头，满山都是绿油油的树木，山道很窄，稍不留神就能够掉下山去，属于易守难攻的那种。
山下有一客栈，名为猫耳客栈，客栈不大，就卖些茶水干粮之类的。
大胡子他们二人把少年们送到这客栈，交于客栈老板的手上，收了报酬，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等着他们离开后，客栈后边走出来一男人，样貌不过中年。
男的是一脸麻子脸，瘦削的脸庞，宽大的深蓝色衣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端的是仙风道骨。
客栈老板朝他们两手交叉着，俯首躬腰行了个礼。
就把牵着少年们手腕的绳子递了过去。
“怎么才四个？上回送信来的时候，不是说有五个吗？”
中年男人看了秦念他们一眼，对老板质问道。
老板面露难色，遗憾地说了一声：“本来是有五个的，这不是中途有一个没抗住，然后就死了么。”
中年男人看着少年们四个脸色青白，三男一女都是瘦骨嶙峋的，站着都快要倒下的样子，也不疑有他。
他警告了客栈老板一声，就牵着他们往猫耳山深处走去。
他们四个实在是太饿了，走起路来腿都在发抖，不知道谁会先扛不住直接晕过去。
自从秦念他们逃跑失败被重新抓回来后，大胡子和疤脸壮汉就每天只给一点点吃的让秦念他们续着命，大家伙每天都在挨饿，又不能不吃，但是那么一点点只能垫垫，基本上都填不饱肚子。
后来秦念等人从大胡子的口中得知，每一车孩子都是被这么饿着送过来的。
昨天晚上大胡子给了少年们一点吃食后，今天他们四个人是一点水都没得沾，脚程自然而然地就慢了下来。
刚过正午半个时辰的太阳很大，烤的秦念很热，但是身上却开始直冒冷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秦念手上的绳子一会送一会紧，他知道其他人也快撑不住了。
思维散漫之际，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只白皙但是宽厚的手伸到了秦念面前。
那是中年男性的手，白里透红，饱满有力，和他们这四个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那只手的掌心躺着四颗青绿色的药丸，糖豆大小。
“你们四个，各自取一颗回元丹服下，可以暂时恢复些你们的力气，不然地方都还没到，人就先死了，等到了堂内自然会有饭吃的。”
中年男人在前头提示着，声音很洪亮。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个人一前一后从中年男人的掌心里取了丹药。
身旁的王灵芝接过丹药不假思索地就直接服下了，她的气色虽然没有立刻变得红润，但是眼里的神光回来了，精神头看着好了很多。
其他人见状，也是伸长了脖子直接咽了下去。
伸一头也是死，缩一头也是死，不如先吃饱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念闭着眼一咬牙把那丹药也给吃了下去。
丹药的味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入口就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还混杂着一丝丝苦味，冰冰凉凉的，一到咽喉里就化成了一滩清流，从喉咙那一直蔓延到四肢。
把药咽了下去，虽然肚子没被填饱，但是人却有了力气。
秦念惊讶于这丹药的神奇，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一丝好奇。
不知这猫耳山后是凶还是吉。
想到这，就看见中年男人从腰间掏出来一块令牌，在那长满蓝绿黄红黑色杂草的山体上一摁。
王必达一脸遗憾，回答道，
“只不过最后只有百丰年被大胡子提溜了回来，李大牛却不见了。”
“他死了。”
一道沙哑的成年男子的声音从秦念身后传过来，声音并不大，但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从生死关头爬回来的人。
“什么？”
秦念没听清。
别说是秦念，就是王必达也是一脸愣神。
“我说，那个小王八蛋死了，在追他的时候，他跑的太快，没刹住，身体直接从悬崖边上飞了出去，那悬崖可是很高的，悬壁旁又没有树木，悬崖下边我和李老二曾经一起去过，都是牛羊人的尸骨，从这么高掉下去，绝对活不了。”
秦念和王必达有些愧疚地呜咽出声。
如果他们五个人没有尝试挣扎，也许李大牛还能再寻活着的出路。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
大胡子的一声力喝，止住了他们压抑的哭声。
“上头对这一趟呢，要求带十个左右你们这样大的孩子回去，眼下我和李老二这一组就还差你们这五个就人齐了，结果你们倒好，合起伙来阴我们，我们的损失谁来赔？！你吗？还是你？”
李老大怒视着秦念和王必达，吼道。
他涨红的脸和他的额头的血迹几乎融合，看见少年们被震慑住了，缓过气来：
“罢了，罢了，九个也能交差，这年头孩子是越来越不好找喽，上头还要求每年都带一批，嘿嘿！他当你们这群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一下地就能开口说话，一走路就能有个九岁十岁的，唉……我跟你们说个什么劲呢……”
大胡子叹了口气，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你们两个，还有旁边装睡不敢睁眼的那两个，你们四个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呢是上头给钱让我花了钱买来的，上头让你们是去享福的，那儿有吃有喝有睡的，叫你们去那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所以说，这几天你们都给我安分点，老老实实地不要再整些什么有的没的，等到地方了，乖乖地跟着上头混，改天混出头来了，还记得我们哥俩的话，就告诉我，你们去那到底是干嘛的，也好让我两弟兄办事能够知根知底，心里好受些。”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少年们四个基本上就没有搭茬的机会，也没有想要搭茬的心思，满脑子都沉浸在李大牛的死亡当中。
就这样，七天之后，秦念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猫耳山。
猫耳山，山如其名，山峰高耸，两端尖尖，中间平凹，形似一个猫头，满山都是绿油油的树木，山道很窄，稍不留神就能够掉下山去，属于易守难攻的那种。
山下有一客栈，名为猫耳客栈，客栈不大，就卖些茶水干粮之类的。
大胡子他们二人把少年们送到这客栈，交于客栈老板的手上，收了报酬，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等着他们离开后，客栈后边走出来一男人，样貌不过中年。
男的是一脸麻子脸，瘦削的脸庞，宽大的深蓝色衣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端的是仙风道骨。
客栈老板朝他们两手交叉着，俯首躬腰行了个礼。
就把牵着少年们手腕的绳子递了过去。
“怎么才四个？上回送信来的时候，不是说有五个吗？”
中年男人看了秦念他们一眼，对老板质问道。
老板面露难色，遗憾地说了一声：“本来是有五个的，这不是中途有一个没抗住，然后就死了么。”
中年男人看着少年们四个脸色青白，三男一女都是瘦骨嶙峋的，站着都快要倒下的样子，也不疑有他。
他警告了客栈老板一声，就牵着他们往猫耳山深处走去。
他们四个实在是太饿了，走起路来腿都在发抖，不知道谁会先扛不住直接晕过去。
自从秦念他们逃跑失败被重新抓回来后，大胡子和疤脸壮汉就每天只给一点点吃的让秦念他们续着命，大家伙每天都在挨饿，又不能不吃，但是那么一点点只能垫垫，基本上都填不饱肚子。
后来秦念等人从大胡子的口中得知，每一车孩子都是被这么饿着送过来的。
昨天晚上大胡子给了少年们一点吃食后，今天他们四个人是一点水都没得沾，脚程自然而然地就慢了下来。
刚过正午半个时辰的太阳很大，烤的秦念很热，但是身上却开始直冒冷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秦念手上的绳子一会送一会紧，他知道其他人也快撑不住了。
思维散漫之际，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只白皙但是宽厚的手伸到了秦念面前。
那是中年男性的手，白里透红，饱满有力，和他们这四个人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那只手的掌心躺着四颗青绿色的药丸，糖豆大小。
“你们四个，各自取一颗回元丹服下，可以暂时恢复些你们的力气，不然地方都还没到，人就先死了，等到了堂内自然会有饭吃的。”
中年男人在前头提示着，声音很洪亮。
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个人一前一后从中年男人的掌心里取了丹药。
身旁的王灵芝接过丹药不假思索地就直接服下了，她的气色虽然没有立刻变得红润，但是眼里的神光回来了，精神头看着好了很多。
其他人见状，也是伸长了脖子直接咽了下去。
伸一头也是死，缩一头也是死，不如先吃饱了，也好做个饱死鬼。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念闭着眼一咬牙把那丹药也给吃了下去。
丹药的味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入口就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还混杂着一丝丝苦味，冰冰凉凉的，一到咽喉里就化成了一滩清流，从喉咙那一直蔓延到四肢。
把药咽了下去，虽然肚子没被填饱，但是人却有了力气。
秦念惊讶于这丹药的神奇，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一丝好奇。
不知这猫耳山后是凶还是吉。
想到这，就看见中年男人从腰间掏出来一块令牌，在那长满蓝绿黄红黑色杂草的山体上一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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