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李剑鸣将沁灵泉上的战斗看在眼里，正在回味方才李剑聆的招式时，胸前突然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灼热感。
李剑鸣心下一惊，却也不动声色，他摸索一番，在内衬中寻到一枚赤玉，灼热来自于它。
赤玉是母亲所留，他一直携带，向来无事，今日却突生灼热，却是为何？
李剑鸣看了一眼沁灵泉，想着与此地定然是有所关联。沁灵泉位于清潭禁地的古森中，与那天生宝树相隔几里，另有一座荣生台，三处地方乃是清潭古国的三大禁地。
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李剑鸣不得而知，他看向四周密集的人群，摇了摇头，若要探查，便要待来日！
……
夜色正浓。
明月高悬，月朗风清，清潭城一客楼中，锦服少年悬坐于栏杆上，俯视清潭国境。只见薄雾弥散，雾中灯火零星，夜深了。
“世子殿下。”有人出现在少年的身后，少年正是白日在沁灵泉吃瘪的宋瑜。
“何事？”宋瑜皱眉。
“老朽是想询问世子，是否要按照原计划向清潭提出要求？”
“你是何意？”宋瑜眼角锋锐，“是见到清潭底蕴非凡，怕了？”
“非也。”阴影中的老头儿摇头，“南照何惧清潭？只是世子身份贵重，老朽担心若是将清潭逼急了，会将世子陷入危险之中。”
“呵呵。”宋瑜的眼中晦明变化，他想起了自己白日在李剑聆手上吃的败仗，眼底闪掠一抹极其深邃的漆黑。
“按照原计划进行。”
“明白。”
宋瑜抬头，遥望高耸于清潭城最里的守潭阁，“李清荣，你最好快点路面……无论是天生宝树，亦或是小七姑娘，都不是小小清潭能留下的！”
“至于你李剑聆……”宋瑜面目森然，“你等本世子一些时间，定叫你生不如死！”
……
同一时间，另一座客楼。
房顶上，小算盘看着天上，眼中倒映星河。原是地面上有薄雾沉积，小算盘便直来了顶上。
“小宫主。”有一镜湖宫长老腾身上房顶，“小宫主当真勤奋。”
“嘘！”
小算盘比出噤声的手势，她看向星空的眼神专注而严肃。
只见浩瀚星河中，有一微不可查的流星正滑落，拖着一个细小的赤色尾巴，消失在夜色中。
“赤怖落南野清潭分野。”
小算盘回头看向长老，“去！和清潭的人说镜湖宫有要事要出清潭，不去参加他们的荣生时！”
“小宫主……”那长老闻言一惊，小宫主平日鲜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老夫马上去！”
正当长老要下去的时候，另一镜湖宫长老翻身而上，手中持一信件。
“小宫主！三宫主来信！勒令我们在荣生日前离开清潭！”
“果然没错。”小算盘再度看向星空。
“清潭有变，”她又看向那封信，“我的道行仍是差了一些。”
“小宫主，是否通知南照王府？”持信长老询问。
“自保为主。南照王府在此赤怖中也不知扮演什么角色，且我镜湖宫向来不入身庙堂，没有必要和他们说。”
“是。”
……
明月高悬，竹林小筑。
李剑鸣在小筑中踩云雀摇的步法，一步一顿，接虎威掌法，已然是一个时辰有余，身上渗出了汗水。
院中有一大桌，雀儿正在为李剑鸣布餐，桌面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妖兽肉。
李剑鸣修炼完毕，便坐下来胡吃海塞，一口气将桌上四人份的肉食尽数入肚，才算满足。
李剑鸣看着一旁的雀儿。
雀儿裹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衣裳，陪侍在侧，见李剑鸣吃完，便上来收拾。
“雀儿在我身侧服侍，月钱如何？足够用吗？”李剑鸣询问。
“小潭主，”雀儿回答，“潭内府管上奴婢们的吃喝，一月有五钱银子，是够用的，奴婢服侍小潭主，一月能得一两银子，多得用不完呢！”
“那便好。”李剑鸣点头，闲来无事，便接着唠唠，“雀儿父母住在哪儿？城内？水桥村？山外山里？”
“小潭主，奴婢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在清潭城内的武馆中上学。”雀儿回答。
“清潭武馆的费用不低。”李剑鸣忽然想到。若是他没有记错，清潭有十几家武馆，向下接收清潭的子弟，收取学费，教习武艺，提供一定的修炼资源，待年龄足够后，便将其中的佼佼者向上提供给清潭黑甲营。
那清潭黑甲营出来的黑甲卫，乃是清潭的精锐部队，整个清潭也才几百人，听令于潭主。任职的黑甲卫，在清潭国有着不低的地位，待遇也相当不错，清潭古国内的小老百姓们都希望自己家的少年能成为一名黑甲卫。
只是，想要培养出一名黑甲卫，所要花的钱，也不是平头老百姓能承担的。
“是的。”雀儿的目光暗了一下，而后她又展演一笑。
“雀儿的弟弟是想要成为黑甲卫？”李剑鸣问。
“是。”
“学费可够用？”
雀儿的神情有些局促，李剑鸣见状，便将荷包取下。
“小潭主……”雀儿怔了怔，没有接下。
李剑鸣见状，心下了然，仍是将荷包塞入雀儿手心。
“将来等雀儿的弟弟做了黑甲卫，便来保护我，当是偿还了这些钱。”李剑鸣说。
雀儿闻言愣了一下，眼中水汽氤氲。
李剑鸣笑着摇摇头，拍拍雀儿的脑袋，回头看见小筑门前有一纤细身影，正看着他。
“雀儿你先回去吧。”李剑鸣说。
“奴婢知道了。”雀儿擦了擦眼泪，向李剑鸣行礼而后离去。
竹林小筑中，便剩下了李剑鸣与小七。
“小七，你来打我！”李剑鸣向小七招手。
小七点头，一脚云雀摇踩出，身影如鬼魅一般闪掠而来。
李剑鸣神情严肃，专注地捕捉小七的身影，小七的速度太快他只能模糊地看见。
瞬息间，小七来到李剑鸣身前，一掌辟出，李剑鸣慌乱侧身，勉强躲掉，额头上却是沁出了冷汗。
李剑鸣同样踩云雀摇，旋身一掌攻向小七的腹部，却打在了空气上。
李剑鸣眨巴眼睛，面前没有了小七的身影，这种情形下，小七只可能出现在一个地方。
李剑鸣刚想明白，后颈处就有了小七手指的触感。
“小七让一让我呀。”李剑鸣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小七，小七再度点头。
“小七你将境界压到第二境后期。”李剑鸣说，小七点头。
李剑鸣再度出手，两人同时催动云雀摇，二人在小院中拳掌相接，身影变换。
良久，二人停下，李剑鸣已然满头大汗，心中略有明悟，对云雀摇的理解又精进了一分，反观小七却是没有流汗。
二人在小筑屋顶坐下，吃着茶点。
星海璀璨，竹浪摇曳，一时无话，小七正安静地吃着一枚糕点，李剑鸣打量着小七的侧脸。
小七小李剑鸣一岁，如今才十二，却生得美，性格冷淡不问世事，专于武学，便因而格外有种清丽出尘之端倪，在南照王府多年，暗中爱慕小七的人是越来越多，因而连带着憎恶李剑鸣的人也愈来愈多。
李剑鸣望着小七出神，想起了第一回见到小七的情景。
那年他才六岁，在接天殿侧寝中把玩自己的鱼竿，正当他专注地拔着竹竿上的倒刺的时候，李三笑推门而入。李剑聆吃了一惊，于是倒刺嵌入了手掌中，让他吃痛得厉害。
而当时，跟在李三笑后面的就是他寻来的一位小女娃，便是小七了。
李剑鸣与小七大眼瞪小眼，李三笑和小七说：“他是剑鸣，后面就是小七你的主人了。”
小七点头。
李剑鸣有些局促地起身，然后和小七说：“你好呀。”
小七也只点头，原来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哑巴？
李剑鸣虽然觉得可怜，一时也没有了兴致，哑巴不能和他说话，也不能好好地和他玩耍。
就在那时，小七伸出手来，握住李剑鸣的手。
李剑鸣始终记得那时的触感，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女孩子的手。
李剑鸣想要抽回来，但停了下来，小七看到了他手上的刺，想要帮他拔掉。
好笑的是到最后小七也没能成功，那刺扎得太深了，以至于李剑鸣后来自己花了很久也没能拔出来，便也一直放任它扎在里面。后来几年，李剑鸣再看时，那刺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也不痛，他就没再管它。
那天后，李三笑将伴契种入了李剑鸣和小七的体内，和李剑鸣说：“日后小七就是你的伴了，你要对小七好。”
而后对小七说：“日后剑鸣就是你的主人了，小七要保护他。”
小七点头。
初见时，李剑鸣对小七的印象，除了她是一个哑巴，就是她的点头了。
再后来，小七和他一起去南照王府，陪他度过一个凄惨的时光，保护他，听他吩咐，李剑鸣说什么，小七都只是点头。
有一回，李剑鸣和褚蛮相争，受了重伤，卧床一月。那段时间，他每日醒来，都能看到小七静静地伏在他的床沿，纤长的睫毛搭在脸颊上，呼吸均匀，已然熟睡了。
清冷的房间，幽暗的光线，在他床沿上睡着的小七，每一回他自噩梦中醒来，见到如此的场景，总能觉得安心。
有一天，他醒来没有见到小七，心里空落落的。
对于小七，李剑鸣自知，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有别于主仆的情绪。
“小七。”李剑鸣突然说，“等荣生日结束，我抽个时间来解契。”
吃糕点的动作僵滞了一瞬，小七转头看向李剑鸣，瞳子里倒映着星海与树影。
小七认真地看着李剑鸣的眼睛。
“他们说的对，小七应该去追寻自己的武道，而不是留在我的身边。”李剑鸣笑了笑，“好不好？”
小七没有点头，她只是看着李剑鸣。
“小七，点一下头。”李剑鸣说。
小七点头。
李剑鸣心下一惊，却也不动声色，他摸索一番，在内衬中寻到一枚赤玉，灼热来自于它。
赤玉是母亲所留，他一直携带，向来无事，今日却突生灼热，却是为何？
李剑鸣看了一眼沁灵泉，想着与此地定然是有所关联。沁灵泉位于清潭禁地的古森中，与那天生宝树相隔几里，另有一座荣生台，三处地方乃是清潭古国的三大禁地。
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李剑鸣不得而知，他看向四周密集的人群，摇了摇头，若要探查，便要待来日！
……
夜色正浓。
明月高悬，月朗风清，清潭城一客楼中，锦服少年悬坐于栏杆上，俯视清潭国境。只见薄雾弥散，雾中灯火零星，夜深了。
“世子殿下。”有人出现在少年的身后，少年正是白日在沁灵泉吃瘪的宋瑜。
“何事？”宋瑜皱眉。
“老朽是想询问世子，是否要按照原计划向清潭提出要求？”
“你是何意？”宋瑜眼角锋锐，“是见到清潭底蕴非凡，怕了？”
“非也。”阴影中的老头儿摇头，“南照何惧清潭？只是世子身份贵重，老朽担心若是将清潭逼急了，会将世子陷入危险之中。”
“呵呵。”宋瑜的眼中晦明变化，他想起了自己白日在李剑聆手上吃的败仗，眼底闪掠一抹极其深邃的漆黑。
“按照原计划进行。”
“明白。”
宋瑜抬头，遥望高耸于清潭城最里的守潭阁，“李清荣，你最好快点路面……无论是天生宝树，亦或是小七姑娘，都不是小小清潭能留下的！”
“至于你李剑聆……”宋瑜面目森然，“你等本世子一些时间，定叫你生不如死！”
……
同一时间，另一座客楼。
房顶上，小算盘看着天上，眼中倒映星河。原是地面上有薄雾沉积，小算盘便直来了顶上。
“小宫主。”有一镜湖宫长老腾身上房顶，“小宫主当真勤奋。”
“嘘！”
小算盘比出噤声的手势，她看向星空的眼神专注而严肃。
只见浩瀚星河中，有一微不可查的流星正滑落，拖着一个细小的赤色尾巴，消失在夜色中。
“赤怖落南野清潭分野。”
小算盘回头看向长老，“去！和清潭的人说镜湖宫有要事要出清潭，不去参加他们的荣生时！”
“小宫主……”那长老闻言一惊，小宫主平日鲜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老夫马上去！”
正当长老要下去的时候，另一镜湖宫长老翻身而上，手中持一信件。
“小宫主！三宫主来信！勒令我们在荣生日前离开清潭！”
“果然没错。”小算盘再度看向星空。
“清潭有变，”她又看向那封信，“我的道行仍是差了一些。”
“小宫主，是否通知南照王府？”持信长老询问。
“自保为主。南照王府在此赤怖中也不知扮演什么角色，且我镜湖宫向来不入身庙堂，没有必要和他们说。”
“是。”
……
明月高悬，竹林小筑。
李剑鸣在小筑中踩云雀摇的步法，一步一顿，接虎威掌法，已然是一个时辰有余，身上渗出了汗水。
院中有一大桌，雀儿正在为李剑鸣布餐，桌面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妖兽肉。
李剑鸣修炼完毕，便坐下来胡吃海塞，一口气将桌上四人份的肉食尽数入肚，才算满足。
李剑鸣看着一旁的雀儿。
雀儿裹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衣裳，陪侍在侧，见李剑鸣吃完，便上来收拾。
“雀儿在我身侧服侍，月钱如何？足够用吗？”李剑鸣询问。
“小潭主，”雀儿回答，“潭内府管上奴婢们的吃喝，一月有五钱银子，是够用的，奴婢服侍小潭主，一月能得一两银子，多得用不完呢！”
“那便好。”李剑鸣点头，闲来无事，便接着唠唠，“雀儿父母住在哪儿？城内？水桥村？山外山里？”
“小潭主，奴婢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在清潭城内的武馆中上学。”雀儿回答。
“清潭武馆的费用不低。”李剑鸣忽然想到。若是他没有记错，清潭有十几家武馆，向下接收清潭的子弟，收取学费，教习武艺，提供一定的修炼资源，待年龄足够后，便将其中的佼佼者向上提供给清潭黑甲营。
那清潭黑甲营出来的黑甲卫，乃是清潭的精锐部队，整个清潭也才几百人，听令于潭主。任职的黑甲卫，在清潭国有着不低的地位，待遇也相当不错，清潭古国内的小老百姓们都希望自己家的少年能成为一名黑甲卫。
只是，想要培养出一名黑甲卫，所要花的钱，也不是平头老百姓能承担的。
“是的。”雀儿的目光暗了一下，而后她又展演一笑。
“雀儿的弟弟是想要成为黑甲卫？”李剑鸣问。
“是。”
“学费可够用？”
雀儿的神情有些局促，李剑鸣见状，便将荷包取下。
“小潭主……”雀儿怔了怔，没有接下。
李剑鸣见状，心下了然，仍是将荷包塞入雀儿手心。
“将来等雀儿的弟弟做了黑甲卫，便来保护我，当是偿还了这些钱。”李剑鸣说。
雀儿闻言愣了一下，眼中水汽氤氲。
李剑鸣笑着摇摇头，拍拍雀儿的脑袋，回头看见小筑门前有一纤细身影，正看着他。
“雀儿你先回去吧。”李剑鸣说。
“奴婢知道了。”雀儿擦了擦眼泪，向李剑鸣行礼而后离去。
竹林小筑中，便剩下了李剑鸣与小七。
“小七，你来打我！”李剑鸣向小七招手。
小七点头，一脚云雀摇踩出，身影如鬼魅一般闪掠而来。
李剑鸣神情严肃，专注地捕捉小七的身影，小七的速度太快他只能模糊地看见。
瞬息间，小七来到李剑鸣身前，一掌辟出，李剑鸣慌乱侧身，勉强躲掉，额头上却是沁出了冷汗。
李剑鸣同样踩云雀摇，旋身一掌攻向小七的腹部，却打在了空气上。
李剑鸣眨巴眼睛，面前没有了小七的身影，这种情形下，小七只可能出现在一个地方。
李剑鸣刚想明白，后颈处就有了小七手指的触感。
“小七让一让我呀。”李剑鸣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小七，小七再度点头。
“小七你将境界压到第二境后期。”李剑鸣说，小七点头。
李剑鸣再度出手，两人同时催动云雀摇，二人在小院中拳掌相接，身影变换。
良久，二人停下，李剑鸣已然满头大汗，心中略有明悟，对云雀摇的理解又精进了一分，反观小七却是没有流汗。
二人在小筑屋顶坐下，吃着茶点。
星海璀璨，竹浪摇曳，一时无话，小七正安静地吃着一枚糕点，李剑鸣打量着小七的侧脸。
小七小李剑鸣一岁，如今才十二，却生得美，性格冷淡不问世事，专于武学，便因而格外有种清丽出尘之端倪，在南照王府多年，暗中爱慕小七的人是越来越多，因而连带着憎恶李剑鸣的人也愈来愈多。
李剑鸣望着小七出神，想起了第一回见到小七的情景。
那年他才六岁，在接天殿侧寝中把玩自己的鱼竿，正当他专注地拔着竹竿上的倒刺的时候，李三笑推门而入。李剑聆吃了一惊，于是倒刺嵌入了手掌中，让他吃痛得厉害。
而当时，跟在李三笑后面的就是他寻来的一位小女娃，便是小七了。
李剑鸣与小七大眼瞪小眼，李三笑和小七说：“他是剑鸣，后面就是小七你的主人了。”
小七点头。
李剑鸣有些局促地起身，然后和小七说：“你好呀。”
小七也只点头，原来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哑巴？
李剑鸣虽然觉得可怜，一时也没有了兴致，哑巴不能和他说话，也不能好好地和他玩耍。
就在那时，小七伸出手来，握住李剑鸣的手。
李剑鸣始终记得那时的触感，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女孩子的手。
李剑鸣想要抽回来，但停了下来，小七看到了他手上的刺，想要帮他拔掉。
好笑的是到最后小七也没能成功，那刺扎得太深了，以至于李剑鸣后来自己花了很久也没能拔出来，便也一直放任它扎在里面。后来几年，李剑鸣再看时，那刺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也不痛，他就没再管它。
那天后，李三笑将伴契种入了李剑鸣和小七的体内，和李剑鸣说：“日后小七就是你的伴了，你要对小七好。”
而后对小七说：“日后剑鸣就是你的主人了，小七要保护他。”
小七点头。
初见时，李剑鸣对小七的印象，除了她是一个哑巴，就是她的点头了。
再后来，小七和他一起去南照王府，陪他度过一个凄惨的时光，保护他，听他吩咐，李剑鸣说什么，小七都只是点头。
有一回，李剑鸣和褚蛮相争，受了重伤，卧床一月。那段时间，他每日醒来，都能看到小七静静地伏在他的床沿，纤长的睫毛搭在脸颊上，呼吸均匀，已然熟睡了。
清冷的房间，幽暗的光线，在他床沿上睡着的小七，每一回他自噩梦中醒来，见到如此的场景，总能觉得安心。
有一天，他醒来没有见到小七，心里空落落的。
对于小七，李剑鸣自知，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有别于主仆的情绪。
“小七。”李剑鸣突然说，“等荣生日结束，我抽个时间来解契。”
吃糕点的动作僵滞了一瞬，小七转头看向李剑鸣，瞳子里倒映着星海与树影。
小七认真地看着李剑鸣的眼睛。
“他们说的对，小七应该去追寻自己的武道，而不是留在我的身边。”李剑鸣笑了笑，“好不好？”
小七没有点头，她只是看着李剑鸣。
“小七，点一下头。”李剑鸣说。
小七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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